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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宣帝没有忽视蒋乔眼中的惊讶,轻声解释道:“朕一早就打算封你为四妃,然而四妃之中,德妃已有人,贵妃和贤妃朕这两个位份朕都不喜欢,故而思量之下,朕择了淑妃之位给你——明淑妃,说起来也好听。”
蒋乔弯了弯眉,对永宣帝甜甜道:“皇上思虑得这样周全,臣妾很是开心。不过臣妾可是有一问——等臣妾恢复了身子,宫务岂不是都要压到臣妾身上了?恕臣妾将话说在前头,臣妾能力平平,恐怕担不起管理宫务的大任。”
“都是当母亲的人了,还是这样想着偷懒。”永宣帝失笑,亲昵地用龙爪刮了刮蒋乔的鼻头:“爱妃放心吧,你底下还有文妃、贞贵嫔和苏贵嫔她们帮衬着呢,一步一步上手来就好了,也不需要爱妃管着什么,只看着大方向。”说罢,永宣帝又亲自抱了抱两个沉甸甸的小家伙,就要去慎刑司处理事情了。
蒋乔见多躲不过懒,只好叹了一口气,一边深情地目送着永宣帝离开,一边在心头默默安慰自己:距离恢复身子还有好几个月的时间呢,而且永宣帝亲口说了,只管大方向就可以,自己还是可以做咸鱼摊的
这样安慰着自己,蒋乔又让乳娘们将二公主与三皇子抱过来,开始笑眯眯地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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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永熙宫,永宣帝整个儿的气场就变得,叫何长喜在一旁哆嗦了两下,抬着龙辇的大力太监们也有所察觉,稳而飞快地将永宣帝送向慎刑司。
文妃和贞贵嫔审讯完之后,就趁着永宣帝没来,就想回去眯一会儿,免得在永宣帝面前失仪。贞贵嫔借着文妃要照顾二皇子的借口,将文妃劝了回去歇息,自己早些赶了过来,在这儿等着永宣帝。
“臣妾见过皇上。”贞贵嫔向永宣帝行了一礼,缓缓说道:“因着二皇子的缘故,臣妾将文妃娘娘劝回去歇息了,只臣妾一个人向皇上汇报此事即可。”
永宣帝从龙辇上下来,闻言就对贞贵嫔颔了颔首:“你为皇子考虑,做得很对——带着朕进去吧。”
贞贵嫔下意识地用手绞了绞帕子,沉稳道:“还请皇上跟着臣妾走。”随后,贞贵嫔就带着永宣帝进了慎刑司有些阴森的地牢,到了那个稳婆面前。
慎刑司总管杨盛海见稳婆还昏着,当下就对着空气抽了两下拂尘,清脆响亮的声音在稳婆面前炸响,猛然将稳婆给惊醒过来。
稳婆一睁眼,就见面前一道明黄色身影,顿时就心中一晃,起身请安时没站稳,还在地上滚了两圈。
“民妇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稳婆说话时声音都抖得不成样子:“民妇有罪,还望皇上饶民妇一命!”
“谁指使你的?”永宣帝冷冷地望着稳婆,扫过对方身上受过刑法的痕迹:“你若是将实话说出来,朕或许会考虑饶你一命。”
“民妇说,民妇全都说!”稳婆“哐哐”地在地上磕着头,一边哆嗦地说了一切:“民妇原先在永熙宫待得好好的,昭容娘娘也对民妇极好。只是有一天,民妇在永熙宫后门那儿被一个脸上有胎记的小宦官塞了一个布包,里头都是民妇给民妇孙子亲手绣的衣裳——上头还是染了血的!”
“那个小宦官告诉民妇,若是不按照他说的做,他就派人杀了民妇的孙子!”稳婆开始哭嚎起来:“民妇的儿子儿媳都是早早离世的,只给民妇留下这个单传的小孙子。民妇为了孙子的性命,才被迫对着昭容娘娘下手的!皇上要了民妇的性命不要紧,只要能让民妇的小孙子活下来,民妇随意皇上处置就是!”
贞贵嫔此刻温声开口道:“你别急,本宫大运过你早就派人去救了你的小孙子。”
说着,贞贵嫔拍了拍手,一个高高壮壮的侍卫就带着一个黑胖的孩子进来了。那孩子身上有些伤痕,一见稳婆就哭着跑进对方怀里。稳婆则是面露心疼之色,浑身哆嗦着抱住孩子,捂着嘴让孩子给永宣帝行了一礼,随后就推到地牢的角落里头,和孙子缩在一起。
永宣帝没再将目光浪费在那对祖孙身上,而是将继续看着贞贵嫔,等待着对方的下文。
“回皇上,臣妾和文妃娘娘当时就叫稳婆依次看了近日去过永熙宫的小宦官,又找人将脸上有胎记的小宦官全都找了过来,却没有找到威胁稳婆的那一个。”贞贵嫔摇了摇头,而后缓缓道:“不过杨公公派出去的侍卫发现了线索。”
杨盛海听见自己的名字被点到,赶忙地上前汇报自己查出来的:“回皇上,奴才派出去的侍卫抓住了绑架稳婆孙子的那两个人,随后就通过这两个人的住所与名字查到他们有个在宫里头当宦官的哥哥,名字叫小孟子——据他们所说,那位小孟子正巧脸上有着胎记,只是前两天得了急病殁了。”
见永宣帝拧起了眉头,杨盛海立刻加快语速:“不过小孟子虽然殁了,但和小孟子关系好的宦官们都说,见过小孟子和含章殿的彩云有所来往,旁的就不知道了。”
听到这里,原本对慎妃就有些疑影儿的永宣帝哂笑一声:果然如此,看来慎妃不但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警告,反而愈加狠辣起来。
想起自己在永熙宫所看到的婴儿恬美的睡颜,永宣帝在心头冷冷地转过了一个念头:尽最大可能免除前朝的因素,让慎妃彻底老实起来。
“臣妾得知了杨公公查出来的消息,立刻就派人去含章殿找了彩云,不过被含章殿的人说不在。”贞贵嫔面上含了几分自责之色,向永宣帝行礼谢罪:“臣妾的位份远在慎妃娘娘之下,没有慎妃娘娘的许可,是万万不敢擅自进去搜宫的。臣妾无用,就只查出了这些消息,还请皇上责罚臣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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