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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看来,水芙阁必然出了事情。
不对, 原书中怜嫔没死啊蒋乔仍有些不可置信,下意识地在内心中怀疑这个消息。
然而蒋乔很快反应过来, 原书的时间线在薛意如落水那日就结束了, 现在的蒋乔, 已经不能提前知道一些事情了。
“罢了,主子先用馄饨吧, 横竖怜嫔出了什么事也不是我们干的。”锦瑟见蒋乔面色不好,就温言说道。
茗夏碰了碰锦瑟的手,对她低声道:“怜嫔不是出事了,是没了。”
锦瑟顿时面色由苍白转为煞白,刚刚张了张嘴想要说话,木芝就进来道:“主子,御前的小寿子来了。”
蒋乔抬眼道:“叫他进来吧。”
一脸老实的小寿子走了进来, 向着蒋乔行了一礼:“奴才见过明嫔, 奉皇上的旨意, 宣避暑行宫诸位妃嫔前往水芙阁。”
“多谢公公告知。”蒋乔面色微微凝重:“本嫔即刻就去。”
蒋乔换下为着柔昭仪生辰宴会穿上的喜庆衣裳,穿上一件素色的曳地襦裙, 才匆匆向着水芙阁走去。
在路上时,蒋乔莫名感到一阵心烦意乱:偏偏在这个时候,在她和怜嫔发生过节的时候,怜嫔就没了。
若是按着和怜嫔有仇程度排查,自己可妥妥地排在前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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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芙阁,是先帝在避暑行宫为自己数不清的宠妃之一所建造的地方。
其中,一个“芙”点出水芙阁种满芙蓉的特点,也代表了多年前那位宠妃和芙蓉花一样娇艳。
而那个“水”字,则代表着水芙阁里的温泉池。
夏日的夜晚,在温热的汤池里沐浴,再配上冰过的水果,足以洗去白天的暑热和疲乏。更何况,水芙阁的温泉,据说还有着能白肤美容的效果,就更加另妃嫔们向往了。
当初知道怜嫔得了水芙阁的时候,不少妃嫔都暗暗妒忌。
但如今,各个到场的妃嫔都再也升不起向往或是嫉妒的情绪了。
因为怜嫔,溺毙在了温泉池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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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乔来了之后,就见水芙阁的正殿外跪着一群宫人,皆是面色惨白而惊恐,无声地伏着流泪——主子莫名暴毙,他们一群服侍主子的人,必然难逃责罚。
在这群跪下的宫人背后,是浓黑的、几乎要将人吞噬的黑色夜幕。
一进正屋,蒋乔就感到一股如乌云压顶般的沉闷气氛。
“嫔妾见过皇上,太后娘娘,端妃娘娘和柔昭仪。”蒋乔向坐在上首的几人行礼请安。
许太后淡淡道:“起身吧。”
因着正屋内交椅不够,剩下两把交椅明显是留给德妃和陈修容的,蒋乔就十分识趣地站到薛意如和常宝林的身边。
站稳后,蒋乔和薛意如、常宝林二人交换了眼神,发现彼此都对此事十分惊讶和一无所知,就乖乖站好。
蒋乔趁此机会,将屋内的人扫视了一圈:许太后面色平静,看不出什么喜怒;永宣帝眉头微皱,隐隐可见恼怒之意。
端妃在为许太后细心地摇着团扇,眼角微见一份笑意;柔昭仪紧锁眉头,眼周围有些红肿,明显赶来时大哭了一场——不过是为生辰宴会的事情生气,还是为了怜嫔的死,就不得而知了。
娴容华立在离着交椅最近的地方,面上沉静如水,倒和许太后所呈现给人的感觉相似;沈容华依旧是冷冷地站着,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苏顺仪则是面上一派悲戚之色,好像自己不是前段时间和怜嫔作对的人,而像是怜嫔的知心好姐妹一样;新晋封的冯宝林走的是温婉美人的路子,此时正满脸担忧地望着永宣帝,好似怕永宣帝气坏了身子。
德妃和陈修容是在最后一起来的。
“臣妾见过皇上和太后娘娘。”德妃和陈修容齐声请安,面上都有几分疲乏之色。
永宣帝向她们点点头,问道:“这么晚让你们过来,玦儿和瑜儿没被吵醒吧?”
德妃带着浅淡的笑容应道:“臣妾多谢皇上关怀,臣妾是看着玦儿睡熟了才出来的。”陈修容也连忙答了相似的话。
等这二人落座以后,从内屋外的大扇屏风后就走出两位太医,其中一位还是蒋乔见过两次的孙太医。
“你们诊得如何?怜嫔是否是溺毙?”永宣帝抬眼冷声问道。
“禀皇上,怜嫔小主的确是溺毙在温泉池中。”开口回话的孙太医,应当是其的官职比另一位太医要高一些的缘故:“而且微臣请怜嫔小主的贴身宫女检查了一番,手臂和颈脖处没有红痕,可见也不是被人强行按压进温泉池的。”
端妃一边为许太后摇着扇子,一边对永宣帝补充道:“禀皇上,臣妾和太后来得早些,已经问过怜嫔的贴身宫女几句话。怜嫔的贴身宫女说了,怜嫔每日的习惯就是自己在温泉池沐浴半个时辰,不用旁人伺候的。而贴身宫女们都好好收着汤池的门,可以保证没有外人在怜嫔沐浴期间进去过。”
“那此事不就是怜嫔不慎溺毙?”陈修容听完端妃和孙太医的话,就带着些疑惑开口。
身后的香茵有些着急:主子那么早开口干什么,若是怜嫔不慎溺毙,那皇上和太后还大张旗鼓地把后宫妃嫔都叫过来干什么呀!
果然,在永宣帝不带感情地看了陈修容一眼之后,孙太医又开口了:“微臣查出,怜嫔小主虽然不是被人为按进温泉池的,但是却是吸入过量的安神香,导致浑身无力以至于昏迷,才会滑进温泉池,以至于溺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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