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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悬挂在门口的风铃传来叮当声响,徐以年抬头,看见夏子珩走了过来。对方穿着除妖局的制服,因为下雨,在外面套了件深色的风衣外套。一段时间不见,夏子珩看起来成熟了一些。
    等久了吧?夏子珩朝他笑笑,又展露出徐以年熟悉的模样。他拉开椅子在对面坐下,抱怨道,本来跟你打完电话就能走了,没想到临时又被叫住,除妖局的事还真多。
    按理说,他们这批毕业生在年底才会进入除妖局,夏子珩却像是已经开始工作了。几个月前,当叶悄还在的时候,他们在烤鱼店里庆祝通过毕业考核,闲聊中谈到关于未来的就业打算,当时的夏子珩是对此最没兴趣的一个。
    联想到夏家的变故,徐以年的心情有些复杂,但看夏子珩比他想象中更为适应,心情又放松了些,顺口道:你进除妖局了吗?
    女店员走上前为他们点单,夏子珩要了咖啡,徐以年点了一杯热拿铁。
    夏子珩应了一声:进的总局。我家里你也知道,我父母都十几年没管过事了。不过进总局后,周围的同事对我还算照顾。
    见徐以年欲言又止,夏子珩道:不说这个了,我找你是有别的事情。
    似乎是因为这些日子的工作习惯,夏子珩坐得很直,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透明的结界悄无身息延展开来,夏子珩布下隔音阵后轻声道:我哥出事那天,他托人传话给我:五年前屠杀鬼族,除妖局内部有比他权利更大的人在推波助澜。
    徐以年握紧了手里的陶瓷杯,不可置信道:你的意思是,参与过屠杀的高层不止夏砚哥?
    为了安全,他让我不要再追查这件事,可我总觉得他话里有话。现在想来,他是把选择权交给了我。如果我还像原来一样什么都不管,这件事可能就到此为止了。
    这个人一定很危险,我哥才不能直言警告。无论如何,我并不希望自己一直处于一无所知的状态,所以我选择了查下去。
    果然,我哥给我留了秘密的调查渠道。通过这些关系,我查到了五年前至今、所有职位高于我哥的人的内部资料。 夏子珩顿了顿,放满了语速,我一一核对了这些人的信息,可出乎意料,没有一个符合屠杀鬼族的条件。他们当中大多数人缺少动机,剩下的要么对不上案发的时间,要么已经离开了除妖局。
    能让你哥特意提醒,那个人现在一定还就职于除妖局。比他职位高的除妖师并不多。徐以年皱起眉,都查遍了吗?
    夏子珩点点头:我的想法和你一样,反反复复又查了几次,的确没有一个人符合条件。
    我觉得奇怪,如果他让我做选择,不可能告诉我一条没用的消息还留下调查渠道。抱着这样的想法,我最后一次核对时,突然想到了关键的一点他说的是权利更大,并非职务更高。他早在一开始就隐晦地告诉了我那个人的名字。
    夏子珩看向徐以年。男生疑惑地望着他,没明白这两者有什么不同。
    夏子珩沉默了一瞬后:小徐哥,除妖局内部有一个人一直挂着闲职,但他声望甚高、连总局都任他差遣。
    徐以年的脸色猛地变了,他微微张开嘴,想向夏子珩确认自己的猜测,却又发不出任何一丝声音。握住咖啡杯的手指甚至开始发抖。
    夏子珩于心不忍,低声道:我哥说的那个人,是你师父。
    第70章 密谋
    同夏子珩告别后,徐以年整个人都仿佛丢了魂。
    夏子珩的话在脑海中不断回荡,徐以年勉强克制住情绪,还记得郁槐让自己和夏子珩见面后先回他在南海市的公寓。徐以年浑浑噩噩走了回去。
    一进门,玄关温暖的灯光如流水般淌下,徐以年却感觉自己浑身发冷。他忘了换鞋,恍惚地走到沙发上坐下。虽不愿相信夏砚的话,却又知道对方不可能平白无故给夏子珩留下指向唐斐的线索。
    徐以年下意识想联系郁槐,但想到郁槐正在南海分局审问朝紫,又放下了手机。
    郁槐回来时,客厅内光线黯淡,只有几盏装饰用的感应灯亮着,他叫了声徐以年的名字,按亮了客厅灯。室内倏忽明亮如昼,郁槐朝沙发边走去。
    徐以年一看见他,下意识张了张口,却说不出一句话。注意到他苍白的脸色,郁槐问:怎么了?
    我徐以年仰起头,看着灯光下郁槐的面容,嗓音颤抖道,我师父可能有问题。
    郁槐微怔,在他身边坐下,握住他的手:没事的,慢慢说。
    他头一次感觉徐以年的体温比自己还低,郁槐又起身给他倒了热水。喝了几口后,徐以年慢慢缓了过来,迎着郁槐担心的视线,徐以年低声道:夏砚给夏子珩留了一句话。
    他将咖啡馆里的事情转述了一遍,说到后面,郁槐的神色渐渐暗了下去。徐以年握住郁槐的手,像是溺水之人抓着一块浮木:夏子珩说,夏砚留给他的信息不可能有误,如果真的是这样师父他他到底!
    徐以年说不下去了。他脑海中不断划过和唐斐相处的画面,从现在到五年前、再到更早的时候十岁那年,算命师算出了他大凶大恶的命,除妖局十分重视,很长一段时间里,他的一举一动都受到了秘密监视。
    他的父母想办法联系到了唐斐,希望对方能收他为徒。徐母那时几乎没抱什么期望,唐斐却答应了下来。有了这层关系,唐斐从某种意义上成了他的监管人,除妖局不再紧盯着徐以年。
    他叛逆期时不懂事,有时候甚至会和唐斐闹脾气。每当这时,一向温柔的徐母都会厉声训斥他:如果没有唐斐,指不定现在有多少双眼睛看着他。等徐以年再大一些,明白了唐斐因为他担着什么样的责任,也就不好意思再胡闹了。
    多年的相处,唐斐在他心里就像家人一般。
    年年,你不用想他是为了什么。郁槐将他抱进怀里,抚摸他单薄的背。在徐以年看不见的地方,郁槐眼中流露出冰冷彻骨的杀意。
    他心里隐隐约约有更深的猜测,但徐以年现在情绪不稳定,他没有立即说出来。
    怀中的人紧紧攀着他的肩膀,像是要从他身上汲取温度和力量。良久以后,徐以年深吸一口气:你那边怎么样?朝紫她说了什么?有没有和我师父有关的?
    郁槐看着他强作镇定的模样,有些心疼,却顺着徐以年的意思,向他讲述审问的情况。
    朝紫意志消沉,无论问什么都没有反应。宋祺不得不命人用了一些手段才从她口中得到供词。
    据她所言,她和幻妖一族作为屠杀鬼族的同谋,幻妖的长老院倒台后她便开始留心郁槐,但后者的行踪太难掌握,她也不敢冒险在自由港动手,一直没能找到合适的时机。实验室和黑塔的消息彻底刺激了她,意识到下一步就要查到自己头上,朝紫起了杀心,决定先下手为强。
    她的少女时期都在埋骨场度过,在里边有些人脉,打听到郁槐进了埋骨场,知道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朝紫当即决定采取行动。
    她将整座情报点都拉入了游戏,之后带人闯入别墅,既是为了保护这些玩家一旦他们受伤或死亡,她自己也会受到同等程度的伤害;同时又是为了围困郁槐。
    她原打算将郁槐一个人先放出来,特意把他的游戏难度调为了简单,准备趁郁槐同她断开连接、恢复意识的一瞬间杀死他。但没想到施术过程中出了差错,先出来的人阴差阳错成了徐以年。更令她意想不到的是,不知哪一步走漏了消息,绮罗竟出现在了埋骨场。
    朝紫说,绮罗的灭族计划始于八年前,真正的时间可能更早。
    自和平共处条例颁布以来,不少妖怪怨言颇深。朝紫出身于埋骨场,回到正常社会后,更是对诸多条框规矩难以适应,她对宣檀及鬼族积怨已久,八年前,在绮罗上门时,朝紫毫不犹豫加入了对方的计划。
    徐以年愣了愣:八年前
    如果唐斐确实和鬼族灭族有关,那他是什么时候加入的?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徐以年的表情太难看,郁槐知道他在想什么,轻轻捏了捏他的手腕,继续道:她说自己和绮罗并不熟悉,除了在埋骨场,上一次见面还是在屠杀鬼族的时候。
    朝紫不知道绮罗是谁,这个人极其神秘,准备行动的那几年也鲜少同她见面。在埋骨场相见时,朝紫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想不到绮罗竟径直攻向了郁槐偏偏那时候郁槐深陷于游戏中,和朝紫的性命直接相连。她带来的下属奋力阻拦,全被绮罗一人杀死。好巧不巧,徐以年这时候醒了过来,带着郁槐逃出了情报点。
    朝紫明白过来绮罗是想借她的能力杀死郁槐、甚至准备连她一并杀死,盛怒之下和绮罗大打出手。缠斗过程中,绮罗想通过攻击其他玩家杀死她斩除后患。强行同这些玩家切断联系需要一条狐尾,朝紫无暇解除能力,只能奋力阻拦,在郁槐和徐以年赶到时,她受制于人、险些被绮罗取走性命,尽管如此,她也重伤了绮罗。
    倒是和我们看见的情况对得上听完朝紫的供词,徐以年仔细回忆那天所见的场景。
    郁槐却摇摇头:她的说辞可能有问题,有些地方,她说得并不详细。
    徐以年朝他看去。
    朝紫进入埋骨场的时间太巧了,几乎和岚一前一后。
    岚被人刻意引进了埋骨场东区。朝紫出身于埋骨场,很可能和东区区长有联系。那只老岩妖跟我有仇,如果她告诉他只要把岚引进来,郁槐也会出现。,东区区长很可能照做。
    所有的线索渐渐串联起来,徐以年却感觉有什么地方被遗漏了,直到郁槐一语道出关键:朝紫不可能知道我在找岚。
    徐以年猛地反应过来,知道毕业典礼上他和郁槐不欢而散、郁槐势必会查清楚命相的只可能是唐斐。
    郁槐心里已经大致有了猜测,难怪在他说出夏子珩的消息时,郁槐并未过多表现出惊讶。
    唐斐的能力和光有关,对吗?见徐以年点头,郁槐继续道,绮罗的能力也和光有关。虽说这是个常见的能力,但再加上刚才那条线索能指挥她用岚引我进埋骨场,让她听从指令的基本可以确定是绮罗。她跟绮罗或者说唐斐,并不像她说的那样毫无关联。
    不过,一切都还是推测。郁槐稍作停顿,即使到了现在,也没有任何证据可以直接证明唐斐和屠杀鬼族有关,命相交换也是一样。
    徐以年久久没有说话。
    半晌后,他嘴唇微动,客厅里回荡着他低低的声音:如果他真的做了那些事,他应该受到惩罚。
    自从夏砚在审判台上承认罪行,除妖总局对涉及到鬼族屠杀的事件格外重视。朝紫的审判就定在本周末,为小规模的非公开审判。有资格到场的都是除妖局的高层,因情况特殊,破例让郁槐参与。
    繁冗的流程过后,朝紫在审判台上对所有罪行供认不讳。女妖因缺乏睡眠双眼深陷,眼中还带着些许血丝,嘴唇也裂出了口子。即便如此,她的容貌依然带着狐妖一族特有的魅惑感,年轻的记录员好几次看她看得失了神。
    宋祺压低声音,对郁槐道:这一周下来,无论用什么方法,她始终没给出更多信息,一口咬定自己和绮罗无关。
    郁槐向朝紫看去。在审判长宣布结果时,她微微抬眼,目光落向陪审团,蜻蜓点水般掠过以后,朝紫又低垂下眼帘,显出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姿态。
    他没有来。
    朝紫竭力压下情绪,不敢表现出异样,心里却止不住地失落。
    她为他做了那么多,在那帮除妖师逼供时不曾吐露出半个字,他却连最后一面都不愿来见她。
    转念一想,她又自嘲地笑了笑。
    她还在指望什么呢?在他动手时,她在他心里的位置已经很明确了:从头到尾,那个人只把她当成趁手的工具。
    从朝紫记事起,狐妖一族便争斗不断,她年少时,作为家主的父亲惨死在了族人手中,母亲亦没能幸免。有个稍微心软些的长辈顾及旧情将她丢进了埋骨场。亲眼目睹父母的死亡、自己又被丢进了这般混乱不堪的地方,朝紫对同族怨恨到了极致,发誓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凭着复仇的信念,她在埋骨场摸爬滚打,艰难地活了下来。她太弱小了,但她生得了一副好皮相、再加上狐妖一族天然的魅惑力,最初几年,她选择攀附强大的妖族,后来实力渐增,朝紫便再也不需要看谁脸色。她结识了不少妖怪、听说了离开的方法,那时她的实力已经相当强横,足以和区长媲美,当拿到咒珠时,朝紫以为自己终于能一偿夙愿,报仇雪恨。
    可她高估了自己,险些因此丢掉性命。
    她才从埋骨场出来,以为力量便是一切,却不曾想到外面的世界远比埋骨场复杂。她孤身一人寻找当年的仇家,对方人多势众,她不仅没能顺利杀掉主谋,还被莫名其妙按上了一堆罪名,连除妖局都对她穷追不舍,朝紫好几次差点死在追捕下。
    她这时才意识到自己与正常的世界脱节太久,即使她杀死了全部的仇家、夺回了家主之位,她也根本不会管理家族。
    正当朝紫心生绝望之时,那个人向她伸出了手。
    她做梦也没想到会有人在这时帮助她。那人同她一起杀死了全部的仇家,帮她洗清了在除妖局的罪名、一步步教会她管理家族。明明两人年纪相仿,朝紫的手段和能力却远不及他。
    当她终于夺回狐妖一族的家主之位,朝紫跪在父母的墓碑前喜极而泣,他就站在不远处,静静地注视她大喜大悲的模样。
    恭喜。他对她说。
    她仰头对上那双寒星似的眸子,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倾其所有报答他的恩情。
    此后几年,她一直陪在他身边,那人将越来越多的事情交给她。朝紫竭尽所能完成要求、从不提出任何质疑。终于,八年前,她真正取得了他的信任,知道了他屠杀鬼族的计划,她还见到了他的同谋一个特殊的、不该存在的人。
    她那时才知道他手上有一种鲜为人知的禁术,来自于那名神秘的同谋。一旦选定目标,对其施下禁术再杀死对方,目标一半的力量会转移到他身上,大幅度增益他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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