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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萧慎不知该露出怎样的表情才算合适。
“……”呵呵,这所谓的夫妻感情,几时熟过?
他只能佯装宽慰道:“娘子,你我夫妻之间岂会生疏呢,我虽然失忆,但会待你如初的。”
少女的含情眼突然发亮:“当真?那夫君还要给我绣小/衣么?”
萧慎的一口气的堵在了嗓子口,差点没有上来,但考虑到自己的右腿、头疾,以及接下来需要休养的日子,他又拿出了万二分的忍耐心,强颜欢笑:“会!”
晓芙狂喜。
她只是随口一说,不成想夫君竟然答应了。
当天上午,晓芙就给萧慎拿来了绣绷,以及一些衣料与花样。
女子的小衣是贴身之物,萧慎第一次碰触,如同抓着烫手的山芋。
晓芙还宽慰男人:“夫君,我不在乎好不好看,只要实用就行,我一会要去地窖研制药物,你一人无聊,就先绣绣花,打发时辰。”
萧慎还能说什么呢?
面对衣食父母,他有说“不”的权利么?
晓芙是个药痴,又因为新得了几具药人,她急着尝试新药,对萧慎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屋子。
孙老爷子的身子已经日薄西山,全靠着晓芙用药吊着。他老人家自顾不暇,当然不会来找萧慎。
吱吱守在农庄的院子里,寸步不离。
*
屋内,萧慎坐起了身子,靠在了床柱上,他不可能坐以待毙,尝试着去挪动自己的右臂,痛感十足,可见并没有伤及筋脉。如此甚好!
风烈与风影二人潜入屋内时,就看见太子殿下正在掐着绣花针,姿势有模有样。
他二人像见了鬼一样。
殿下,成为贤夫了?
萧慎见到这对兄弟两,面色一沉,把手上绣绷搁在了一侧,宛若不当回事一样。
只要他自己不尴尬,那么旁人也就不会觉得他难堪。
风烈与风影不敢多问,亦不敢多言。
太子殿下一定是有苦衷的!
风烈颔首,假装自己没有看见那只绣绷,给足太子殿下颜面,如实回禀道:“殿下,孙家的事情查清楚了。”
萧慎靠着床柱,点头:“嗯,你说。”
风烈:“孙家的确是药王后人,药王当年退隐之后,就一直住在桃花坞。孙家长子——孙长乐于五年前莫名失踪。好巧不巧,麒麟卫沈颢也是五年前开始横空出世。我昨日在这间屋子里看见的医书笔迹,与沈颢的笔迹正好吻合。”
“故此,属下推断,孙长乐与沈颢之间恐怕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更加确切的说,这二者极有可能是同一个人。
萧慎拧眉,他与沈颢打过交道,此人心机颇深、心狠手辣,他与孙长乐到底有什么关系?
但眼下也只是推断。
看来,那女子是关键人物。
只要让她去见沈颢一面,就能确定沈颢与孙长乐是不是同一个人了。
萧慎幽眸微眯,嗓音低沉:“孤知道了。”
风影问道:“殿下,您打算如何……对付那孙晓芙?”
萧慎直言:“药王后人,如果不能为孤所用,那就杀了她。”
“……”
殿下这话不厚道啊。
药王后人,当然有很大的用处。看来,殿下根本不会杀了孙晓芙。
风烈与风影退下之后,萧慎拿起了绣绷,照着花样开始绣了起来……
第10章 故人相见
萧慎过目不忘,学任何东西都是天赋异禀,这绣花针虽不曾碰过,但照着花样依葫芦画瓢,尚且可行。
晌午时候,晓芙端着午饭与汤药过来,因着萧慎身子亏损严重,又是衣不遮体,纵使已经穿上了中衣,吱吱也不方便进来。
故此,萧慎不能下榻之前,都是晓芙亲力亲为。
萧慎已经憋了许久,人有三急,他也是凡胎/肉/体,早晨喝过蛇肉羹之后就想要小解了。
然而,眼下他无法下地行走,更是不可能对着门外嚷嚷。
他就是憋死了,也断不会那般失了颜面。
见晓芙过来,男人俊脸微沉,先拿出了他一上午绣出来的一片花瓣,道:“娘子,为夫失忆之故,技艺不熟了,你莫要嫌弃。”
晓芙自己本就不擅长女红,一见那绣绷上的花瓣,只觉得惊为天人。
难道……夫君失忆之前,当真会绣花?!
她可真是捡到宝了。
晓芙抿唇微笑:“只要是出自夫君之手,我喜欢还来不及呢。”
萧慎拿出了自己的诚意,现在需要换取自己所需要的了,但实在难以启齿,可三急难忍,唯有放下颜面:“夫人,可否扶我去净房?”
屋子简陋,哪有专门的净房?
这里之前是兄长所居,倒是设了一道屏风,后面放着马桶。
晓芙恍然大悟,立刻明白了过来。她是郎中,对男女大防并不是很在意。再者,她已经将萧慎视作了自己的夫君,那就更加不去在意细枝末节。
晓芙放下托盘,上前扶起萧慎。他只是断了一条腿,另一条腿尚且可以用力,即便晓芙搀扶着他,他也尝试用左腿行走。
晓芙抱着男人的一条臂膀,明显感觉到他因为蓄力往前走,而紧绷着身子,臂膀僵硬如铁。
她不由得一阵脸/色/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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