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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会儿已经洗好,金欢取下了挂盆,乍然看到他,吃了一惊。
    李瀛制止他行礼,取来吸水毛巾仔细裹住了云清辞的长发,从发根擦到发尾。
    又取来手炉细细给他熥着。
    他发量多,发质又很好,一时半会儿想要熥干几无可能,只能弄个半干不滴水。
    李瀛拿来了小毯子,银喜喊了一声:君后。
    云清辞后知后觉,迷迷瞪瞪地从水里站了起来,便立刻被一个柔软的毯子包裹住,身体一轻,给人抱了起来。
    金欢急忙过来给他擦干了滴水的脚与露出的笔直小腿。
    云清辞看清了面前的人,随口道: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
    哦。云清辞又打了个哈欠,任由他将自己放在床上,他困倦的很,不太想费脑交流。
    李瀛拿毯子给他擦干了身上,命人拿来软绫单衣,为他穿上。
    云清辞不躲不避,只是困顿地半合着眸子,瓷娃娃一样由着他折腾。
    折腾好了,他便顺势躺了下去,半湿的长发披在枕上,瓷白玉容乖巧干净。
    李瀛又一次取来了手炉,继续为他熥着长发,云清辞则翻了个身,侧背过去,呼吸又轻又细。
    这头长发没有半个时辰几乎不可能完全干燥,这般琐碎的事情也就新婚那两年里,李瀛常常会做,近两年来,这还是头一遭。
    金欢和银喜对视一眼,一边想着陛下和君后的关系终于恢复如初了,一边又试探地提议:奴才们来吧。
    都去休息吧。
    两个内侍只能先行离开。
    李瀛认真而耐心地为他熥干了长发,又拿手指插入他的发根,确认了一下内部是否依然潮湿,这才终于放下手炉,改为梳子,帮他细细理顺。
    云清辞的呼吸依旧很轻,可见睡的不沉。
    以前的云清辞对他全身心的信任,只要在他身边,就会小猪一般睡的闷香。
    而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梳理的手逐渐停下,天子坐在床畔,凝视着自己的君后,须臾,缓缓欺身,试图吻上他洁白的面颊。
    云清辞却忽然翻了回来,他半睁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哼唧了一声:干什么?
    李瀛双臂撑在他耳畔,柔声道:刚才在为你梳头。
    云清辞隐有感觉。
    那你现在干什么?
    现在想多看看你。
    云清辞眼睛合了一下,又慢慢张开,睫毛长长。
    我都死了,你有什么好看的?
    李瀛目光暗淡,低声道:对不起。
    他的眼睛像是黏在云清辞身上,半息都不肯移开。
    云清辞的眼睛忽然直勾勾地盯住了对方的鼻梁。
    他喜欢李瀛的鼻梁,高挺的很,以前每次看到他的鼻尖,都会隐隐觉得脊骨发麻,因为他喜欢对方鼻梁按压皮肤的触感。
    一开始,李瀛吻他的时候,鼻梁只是会无意识地压在他被吻地方附近的皮肤上。
    有时压在脸颊,有时压在动脉,有时压在肚脐,有时压在胸口。然后,云清辞就发现,他爱李瀛,更爱他的鼻梁。
    李瀛留意到了他的注视。
    他鼻尖微动,神情隐隐克制而希冀。
    阿辞
    想侍寝么?
    李瀛浑身肌肉绷紧,喉结滚动的声音在这一刻变的清晰可闻。
    想。
    听我的?
    听。
    云清辞垂涎地看着他的鼻梁。
    有条件的话,也没关系?
    李瀛欺近他,难忍迫切,哑声道:没关系。
    云清辞笑了。
    这可是你说的。
    作者有话要说:  李皇:馋疯了jpg
    辞崽:喏,是枣儿喔。
    第32章
    木桶尚未被撤出去,里面的水无声地往上漫着蒸汽。
    屋内灯光昏暗。
    这一刻的李瀛,看上去什么都愿意答应他。
    云清辞放松地靠在枕头上,摆出等待的态度,任由对方越靠越近。
    那双漆黑的眸子与记忆中没什么两样,还是深邃的一眼看不到底,但此刻却有了几分浮于表面的痴迷与爱惜。
    云清辞心中有怨。
    早干嘛去了。
    哪怕这一刻的李瀛是出自真心流露,他也很难从容接受。
    陛下。云清辞的手指虚虚扶在他的肩膀,呼吸交融,他缓声道:介意臣再唤一人来么?
    李瀛的呼吸倏地停滞,眸子里的真情瞬间被狠厉代替:你说什么?
    开个玩笑。云清辞眨了眨眼,道:这样的事情,自然是两人更得趣些。
    李瀛像是兜头浇了一盆冷水,所有热情尽数冷却。
    云清辞就是这样一个人,自己不顺心了,总要在别的地方讨回来,越是气氛正好,他越是要往人心里捅刀子。
    李瀛睫毛闪动,缓缓退开,却忽地被他勾住了脖子。
    云清辞依依不舍:怎么,你后悔了?
    李瀛一言不发。
    云清辞存心不让他好过,便是今日允许他留下,也定是蜜里藏刀。他爱一个人的时候掏心掏肺的对人好,若是不爱了,也定会想方设法让对方不快活。
    李瀛太了解他了。
    但他却无法怪罪对方,云清辞曾一心一意爱过他,他对于他来说胜过生命胜过一切,到最后,云清辞将命都一起托付给了他。
    他或许偏执,或许跋扈,或许嚣张,或许在很多人眼里都不够好,甚至坏到不行。
    可对于李瀛,他问心无愧。
    李瀛是这个世界上,最没有资格说他不好的人。
    没有。李瀛说:你说怎么样,我便怎么样。
    云清辞很欣慰他如此识时务,他霸道地收紧手臂,将对方拉近,道:侍寝,就该有侍寝的样子,你高兴点呀。
    李瀛不可能高兴得起来,他所有蓬勃的兴致都被对方那一句话打回原形。
    云清辞的皮肤很软,身体很香,头发里也满是熟悉的、令人眷恋的味道。
    李瀛的嘴唇落在他的脸颊上。
    云清辞轻轻哼了一声,道:就这样。
    他像是被强扭的那个瓜,又像是被霸王强上的那只弓。
    或许被赶上架的鸭子更为贴切一些。
    鸭子满心苦楚,但架倒是春意盎然。
    李瀛几乎将所有的耐心都用在了云清辞身上,他们成亲十二年,没有人比李瀛更加了解云清辞。
    他是个尽职尽责的皇帝,也是个尽职尽责的侍者。
    云清辞根本不在乎他心里怎么想,只要得到了自己需要的,于他来说就已足够。
    半个时辰后,云清辞软软地窝在了他怀里,神情疲倦。
    李瀛细细抚着他的长发,听着他呼吸放缓,才道:今晚,我想歇在这儿。
    他是天子,这样的话根本不需要多问,但不知为何,总觉得若不这样多此一举,云清辞待会儿回过神,会命人将他抬回江山殿。
    嗯。云清辞朝他胸前蹭了蹭,含糊道:躺好。
    李瀛像圣人一般躺了下去,此刻他所有的价值都被无限压缩,仿佛仅仅只是一个负责哄睡对方的工具。
    他闭了一下眼睛,侧头看向怀里的人,终究是心有不甘,收紧手臂将人拥紧,低声道:你今日又传了阮怜过来?
    干嘛?
    经过一番折腾,云清辞骨头都是绵软的,困的比刚才还厉害。
    但开口的时候对他依然有些防备。
    你觉得他可有异常?
    你指什么?
    李瀛斟酌着言辞,道:比如,有没有像那日在前厅一样,跟你打听过你家里的事?
    今日问了我大哥哥。云清辞道:我对他一无所知。
    李瀛的瞳孔闪过一抹凛冽寒芒。
    他耐心低抚摸着云清辞的脊背,后者此刻明显也已经无心再搞事情,很快就沉沉睡了过去。
    他终于又在他面前睡了个香甜的好觉。
    不知过了多久,李瀛缓缓自榻上起身,他小心翼翼地越过云清辞下了床,倒鞋出屏风,将柳自如唤了来,附耳几句。
    柳自如下意识朝屏风后看了一眼,君后那边
    朕自有解释。
    柳自如领命前去,李瀛在夜中静立了片刻,然后返回来,轻手轻脚地回到了榻上,云清辞似有所察地动了动,被他在身上轻轻拍了拍,又重新睡了过去。
    这是重生以来,两人第一次平静地睡在一起。
    半夜,李瀛又做了噩梦,梦到当年去别院里寻他的那些时光。
    那个时候的云清辞小小一点点,刚醒来就遇到母亲去世,整个人很封闭,也不爱说话。
    李瀛想尽办法逗他开心,带着他到处去玩,可他身体也不好,肺部的伤让他小跑两步就会发出沉重的呼吸。
    于是李瀛只能停下来等他。
    记得又一次放出去的风筝忽然飞了,李瀛本想独自去追,但云清辞却急的不停跳脚,来不及多想,李瀛两步上前,直接把他背在了身上。
    两个刚十岁出头的小少年疾风一般追在风筝后面。
    一直抱着他脖子笑的云清辞忽然失去了声音。
    风筝远远地挂在了树梢。
    李瀛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缓缓停下了脚步。
    阿辞?
    开口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不再稚嫩。整个世界一瞬间变成了黑白色,李瀛背着背上的人,慢慢地向前走,背上很快被什么浸的湿黏,一颗头颅软软靠上了他的肩膀。
    有血迹从肩膀滴落,沿着行走的路线,延绵落成一片。
    李瀛走不动了,却未敢发出声音。
    他怕吵到云清辞。
    也不知是怕吵到梦里的云清辞,还是身边沉睡的云清辞。
    他睁开了眼睛。
    冷汗浸湿了全身,而身边爱人依旧睡的正香。
    云清辞一觉睡到自然醒,起床梳洗之后坐在桌前用膳,李瀛早已收拾妥当,并练过半个时辰的剑。
    今日的膳食里有两个酥饼,李瀛将长剑递给柳自如,就着银喜端来的银盆净了手,然后来到云清辞面前,道:一起吃?
    云清辞点点头,说:你吃哪个饼?
    李瀛随便选了一个,顺势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金欢拿油纸裹了酥饼,云清辞却托腮道:都剪开,放在盘子里。
    将酥饼剪成可以拿银著自由夹食的大小,是他很懒的时候喜欢的吃法,酥饼被剪成碎块,里面的鲜肉块也都被铺在了饼块上,原本裹着鲜肉的酱汁四溢,热腾腾一盘冒着香气。
    云清辞捏起筷子,但没有动,示意李瀛先吃。
    理由是:万一有毒呢?
    李瀛:
    他不是不信李瀛,就是故意要膈应他罢了。
    云清辞一本正经地等他试吃之后,才动著开吃。
    将口中食物吞咽,隔着间隙开口:明日便是初五,你当真要遣散后宫?
    圣旨已经拟好,朕会备上厚礼,让柳先生亲自办理。李瀛像是在与他打商量:朕虽与她们并无情分,可到底也曾是名义上的宫妃,届时她们再行婚配,也要确保万无一失。
    靖国女子二婚其实很正常,并不会被正常人瞧不起,但有些不正常的高贵人群就不好说了。
    这些女子里也不都是虚荣慕势之人,也有脾性温良的好女子,为了家族不得不委屈自己。
    李瀛的意思是,日后这些女子再行婚配,要保证其在夫家不受排挤,过的顺心。
    云清辞觉得他说的有理,道:你可以挑一些你不喜欢的放出去,若有喜欢的,还是算了。
    李瀛好声好气与他商量,乍然被堵了这么一句,沉默了半天,才道:我皆不喜欢。
    你不怕再像以前一样,遇到有臣子为难你?
    我已不是当初的李瀛。
    云清辞的眼中漫开笑意,道:你说的对,我们都不再是当初的自己了。
    又被捅了一刀的李瀛:
    云清辞继续吃酥饼里的肉,挑挑拣拣,然后将饼都留给他吃,道:那你的江山怎么办?以前大家都逼着你雨露均沾,最好能够早日留下龙嗣,是我一直不够通情达理,害你无法留后,如今你自己也不想要了?
    我答应过你不要孩子。
    是答应过,云清辞记得这件事:我们都不再是曾经的自己,你可以推翻曾经的承诺。
    李瀛脸色发青,半晌才道:我意已决,到时过继大皇兄遗孤,你不必再问。
    你母后不喜欢他啊。
    李瀛压着郁气,闷闷望他。
    先皇后与秦飞若是完全不同的女子,她是男人眼中最好的女人。只是当年身体一直不好,虽与先帝琴瑟和鸣,可却一直担心无人继承大统,为了这件事,她为先帝招了不少妃子入宫,这其中便有她的亲妹。
    李瀛的大皇兄是庶子,是先后亲妹魏太妃所生,出世就身体不好,磕磕绊绊长大之后,好不容易娶了一个娇妻,不想成亲没多久便撒手人寰,留下一个遗腹子。
    娇妻与他感情甚笃,产子之后不久也抑郁而终,于是,便只留下一个孩子,如今被放在魏太妃身边养着,如今方才两岁多。
    但,张太后不喜欢先后,自然也不喜欢先后的妹妹,连带的,对这孩子也谈不上喜欢。
    她不许李瀛过继这孩子。
    云清辞忽然忆起什么,道:你母后倒也奇怪的紧,不许你过继,也不给你催生,一直怂恿我争风吃醋管控你不许去别人那里她就没想过,若你身死,江山后继无人可怎么办么?
    李瀛垂眸,沉默地夹起他剩下的饼来吃。
    我怎么有种被利用的感觉云清辞嘀咕,眉头微拧。是啊,张太后屡屡教唆他冲撞李瀛,让他在李瀛眼中变得人不人鬼不鬼,因为李瀛早已答应过他不要龙嗣之事,他也未曾往这方面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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