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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
    你有没有想过杀我?
    李瀛凝望着他,有些微醺,又有些认真:从未。
    云清辞抿了抿唇。
    他信了。
    也许,这个时候的李瀛,真的没有想过对付云家,也许他真的曾经喜欢过他。
    可那又怎么样呢?
    现在的李瀛不对他下手,不代表以后的李瀛不会。
    他是亲耳听到李瀛的圣旨将云家满门下狱,也是亲身经历被打入冷宫,因为活不下去而只能自戕。
    最后一个问题。云清辞死死盯着他:你有没有将我父兄抄斩?
    李瀛按着太阳穴,慢慢摇了摇头。
    屋外传来了动静,柳自如上前来告诉云清辞:太医来了。
    云清辞只能暂时让开。
    他相信李瀛喝醉的时候不会撒谎,如果他是八年后的那个李瀛,今日的很多答案都不会是这样的。他知道李瀛对相府下手了,八年后的李瀛也会知道。
    太医给他扎了针,让他喝了解酒汤,之后又留下了一个方子,让人去御药房抓药。
    安排好这一切,李瀛已经沉沉睡了过去。
    屋内的熏香夹带着酒气,云清辞躺在他身边,忽然重重踢了他一脚,男人眉心微拧,像被什么驱动着一般,无声地往里面挪了挪。
    云清辞闭上眼睛,思绪紊乱,迷瞪了一会儿,倏地想起什么,扭身爬到了李瀛身上,抓着他用力摇:李瀛!你给我醒醒!
    他发现自己刚才的用词过于模糊,问李瀛是不是来自八年后,因为他对八年后有执念,可如果李瀛是来自十八年后,二十八年后呢?
    岂不会完美避开他的提问?
    还有有没有杀掉父兄,如果他来之前相府众人还没有推去斩首呢?
    虽然这两个问题有些矛盾,可云清辞还是需要再确认一下。
    李瀛!
    沉睡的李瀛神情变得十分难受,他费劲地张开眼睛,云清辞已经迫不及待地道:你有没有封过宁妃为贵妃?
    他的眼睛放着光,因为即将要撕下李瀛的真面目而激动到战栗。这个问题,一定不会出错。
    没有。李瀛重重合上了眼睛。
    云清辞:
    他迷茫极了。
    真不是,那这一切如何解释呢?
    他闷闷不乐地躺了下去。
    一侧,因为饮下解酒汤而逐渐清醒的李瀛,呼吸变得绵长而压抑。
    第二日,云清辞又是睡到日上三竿,他洗漱完毕,坐在桌前,忽然浑身一僵。
    清淡的膳食里,一个白瓷碗碟上放着一个看上去分外熟悉的酥饼。
    与他前世吃过的几无二致。
    云清辞指着那酥饼,问:何人送来的?
    御膳房里。银喜回禀:听说是陛下一大早亲自去安排的。
    云清辞感觉自己被耍了一道。
    狗皇帝,是在羞辱他吗?昨晚逼问了他半天,半个有用信息都未吐露,如今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这厢,江山殿,柳自如望着冠服端严的天子。
    对方正在将所有宫妃的牌子一字排开,选妃一般细细斟酌着什么。
    他想起君后昨日失控问的那句话,心中百般疑问不知如何开口。
    李瀛的手指洗的很干净,除了袖口处的面粉,很难让人想象他方才亲自去了一趟御膳房,甚至亲手做了一道酥点。
    有什么话,就说。
    李瀛开口,随手将一个宫妃的牌子丢入了火盆。
    柳自如神色犹豫,没有直接问您是不是真的来自八年后,他斟酌道:陛下,既然有意隐瞒,又何必,亲自送上门去?
    因为,李瀛顿了顿,轻声说:他爱吃。
    虽未明说,可短短几句话,却蕴含着相当大的信息量。
    柳自如一时匪夷所思,毛骨悚然。
    作者有话要说:  辞崽:我扒你捂着,我不扒你送上来,你是不是耍我?!
    李皇:只是因为你爱吃。
    怎么做都是错jpg
    第28章
    李瀛仔细端详着这些牌子,像是在审视一个又一个的利益筹码。
    江山殿内一片寂静。
    柳自如在一瞬间想到了很多。
    天子没有拒绝回答他的问题,也没有用眼神恐吓他不该问的不要问,那就代表,他对自己绝对信任。
    这让他的心,瞬间安定了下来。
    柳自如忍不住,又问:您是,如何学会的这个手艺?
    他总是要吃。又一个牌子被丢入了火盆,李瀛慢慢地道:本想日后,一切尘埃落定,做给他的。
    八年后的君后柳自如说起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皮阵阵发麻,匪夷所思:难道
    朕害死了他。李瀛喉结微动,道:朕,害死了他。
    柳自如忽然明白,为什么那日李瀛醒来会如此癫狂,为什么君后开始变得冷漠淡然。
    上天何其残忍,给了陛下重来一次的机会,却还让君后重来一次。
    倘若只有一人来自八年后
    柳自如轻轻吁出一口气,道:那鲜肉酥饼,坊间没有听过,今日您主动送饼,君后定能发现。
    他信我。李瀛开口,神情不知是在悲还是在喜:他一直觉得,只要我喝醉了,就不会说谎。
    柳自如心头发紧。
    我是不会说谎。李瀛说:但我已经露馅了。
    他太信我,只以为我醉了,无暇多想,会顺着他的话给出答案。他凝望着手中木牌,道:只要他再问一次,那么我不管怎么说,都是错的。
    他的确不是来自八年后,他是来自二十年后。
    他本该不知道云清辞在问的是什么意思,但喝醉了的他不会撒谎,只会顺着他的话往下说。他敢说,云清辞就敢信,但云清辞从来都是一个刨根问底的人,哪怕重生了,在怀疑没有得到证实之前,他一定还会再行动。
    后来他又骑到自己身上逼问宁妃就能看出来。
    只要接下来,云清辞在他清醒的时候再问一次同样的问题,就一定会得到答案。
    如果他回答不知道什么意思,云清辞就会明白,醉酒的他给出的答案是条件反射。
    换句话说,他会了解,醉酒的情况下,李瀛也听懂了他的问话。
    而清醒的时候,他没有说不是的权利。
    所以,送饼,只是单纯为了讨好。
    木牌一个又一个地被丢入火盆,火焰迅疾而猛烈,嗤嗤窜起尺高。
    等到所有牌子尽数焚毁,李瀛抬起了头,道:这些人,皆给予补偿,放出宫去。
    这是要遣散后宫!
    柳自如意识到,他方才端详这些牌子的时候,大抵是在衡量这些宫妃背后的势力。他来自未来,坐了那么多年的帝位,于是更加谨慎,哪怕是遣散后宫,也要确认自己能够掌控得住这些世家。
    也许,他从那日醒来便想过这件事,只是政务太多,一直到闭朝才有时间细细整理。
    他提醒:明日便是年三十,这个时候遣散,只怕世家会有意见。
    那便年后。
    云清辞在看到那个饼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先测了下毒,排除了李瀛想毒死他的想法。
    好个李瀛。
    送个饼还敢算计他。
    虽然前世他吃过的那个鲜肉酥饼味道很好,可其实外形跟其他烧饼并无不同,若真说起来,也不过就是因为里面夹了肉,所以比一般烧饼更为饱满。
    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李瀛大抵知道他多疑,故意顺其自然将计就计,目的也许是为了向云清辞证明自己并无刻意隐瞒
    如果云清辞没有确定这件事。
    那他就是真的坦然,真的不知道云清辞在说什么。
    如果云清辞猜出来了,他就是为了想满足云清辞的口福,几乎不顾这件事可能让他的秘密泄露的风险。
    好生感天动地。
    李瀛重活一世,真是越来越会算计了。
    云清辞丢了酥饼,端起碗来简单吃了点东西,便收拾了一下,命人端起酥饼起身去江山殿。
    明日年三十,宫内已经开始张灯结彩,云清辞弃了銮驾,棉靴踩在雪地里,让冷空气将发烫的大脑一寸寸地降温。
    他倒是要看看,李瀛清醒的时候,要如何回答他的问题。
    清辞。
    耳边忽然传来声音。
    云清辞停下脚步,太后端坐在銮驾上,居高临下地望着他,脸上笑吟吟,目光却带着冷意:你好久没来哀家宫里了,这些日子过的可还好?
    云清辞本想如今自己孤身一人在宫里,跟李瀛的牵扯还未理清,尽量还是不要与太后有争执。
    但太后今日既然拦住了他,只怕此刻乖顺会让她觉得李瀛已经当他是个弃子,肆无忌惮。
    还是要尽快寻找脱身之法,他道:自然不如母后过的好,听闻母后近来时常出宫探亲,不知家中一切可好啊?
    太后家里死了人,怎么可能安好。
    哈。但她到底是太后,扬声笑了下,道:君后惦念的是,哀家正好也许久未曾与君后谈过心了,今日雪脊,太慈宫的几株梅也都开了,你便陪哀家一起去饮壶茶吧。
    儿臣这几日染了风寒云清辞说着,重重咳了几声,哑声道:连带着肺部旧伤复发,担心给母后过继了病气。
    巧了,哀家最近常回侯府,正好得了几剂治肺的药,来人,扶君后去太慈宫。
    云清辞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软软地往后一倒。
    金欢银喜均懵了一下,急忙道:快,快去请太医!!
    银喜当即毫不犹豫地跑了开。
    太后冷笑,好个云清辞,如今真是越来越没脸没皮,居然还敢在她面前耍这等花招。
    她一边命人去撵银喜,一边也道:快把君后扶上哀家的銮驾,这么冷的天还往外跑,真是不爱惜身子。
    追银喜的太监正是周兆,他一个猛扑向前,银喜顿时不受控制地被他压在了雪里。
    他拼命挣扎,乱雪纷飞,场面一片混乱。
    恰逢这时,一声厉喝传来,你们在干什么?
    周兆吓得不轻,急忙丢开银喜跪在一边。
    银喜一眼看到龙靴,急忙道:君后昏倒,被太后强行带回太慈宫了!
    云清辞一上銮驾,就直接自动无意识伸开腿脚占了个全。
    他霸道无比,太后无轿可乘,只能命人将他抬回去,自己提着裙摆跟在轿后。
    抬轿的一路疾行,云清辞悄悄抬眼,忽然喊了他一声:嗨,母后。
    太后抬眼看他,见他一脸舒坦地托着腮欣赏自己,脸顿时绿了。
    待回了太慈宫,看哀家如何收拾你。
    她捏紧手指。
    銮驾很快来到了太慈宫。
    太后气喘吁吁地跟在后面,仪态全无,她脚程慢,足足落后了一大截。
    云清辞靠在已经停下的銮驾上,微微叹了口气。
    看来今日难免要与太后斗个高下了,就是不知道,她有没有胆子直接杀了自己。
    耳边突然传来一阵铁甲之声,有脚步声快步传来。
    身旁有人开口:参见陛下!
    玩手指的云清辞顿时重新躺了回去,继续装昏。
    李瀛疾步来到他面前,望着对方软软靠在銮驾上的身影,呼吸顿时一紧,道:去请太医了没?
    已经着人前去。
    李瀛压抑着呼吸,额头青筋跃起又平复。
    他克制地上前,小心翼翼地碰了一下云清辞的鼻间。
    呼吸很轻,但还有。
    他重重闭了一下眼睛,然后将身上的大氅拿下来,给云清辞披在了身上。
    过于紧张,竟完全未发现云清辞是装的。
    太后被秦芫背着来到太慈宫门前的时候,整个宫已经被禁军围起。
    她悚然一惊,急忙从秦芫身上下来。
    这个宫里,能够调动禁军的还有谁,几乎不言而喻。
    但她有些不敢相信。
    李瀛真的疯了吗?
    居然带人包围了她的太慈宫,他还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杀母不成?!
    作者有话要说:  辞崽:今日实在是盛情难却。
    李皇:
    老婆可爱到不知道怎么夸jpg
    第29章
    她仔仔细细整理了仪态,绣花棉靴踩在阶梯上,裙摆跨过门槛儿。
    銮驾正在院中停着,云清辞昏迷不醒,李瀛的衣服披在他的身上,耐心地守在他身侧,一副关怀备至的模样。
    察觉太后行近,他才转脸过来。
    那日法驾接人,太后就察觉他眼神与往日不同,如今被他一看,更是遍体生寒。
    她轻笑了一下,道:皇帝今日,怎么这般大的排场?
    听说母后一路疾行,君后又昏迷不醒,朕担心是否有刺客作祟,故而遣人前来护卫。李瀛平平凝望着太后,道:看母后这一路小跑,鬓角都出汗了,可是受到了什么惊吓?
    张太后当然不能说她急匆匆赶回来是要对云清辞小惩大诫,亲弟被杀,统兵之位被夺,张家如今对云家可谓恨之入骨,尤其憎恨云清辞。
    但李瀛这副明着护她,暗着针对的模样,她只能道:是清辞突然发病昏迷,哀家急着带他回来宣太医查看,这不,銮驾都让给他了。
    哦?李瀛上前一步,道:不知君后为何突然发病?
    他的靠近让太后浑身紧绷。
    她一手养大的孩子,此刻比她高了太多,负着手垂眸看她的时候,像极了君临天下,带着睥睨与赫赫天威。
    她忽然感到恐惧。
    当年任由她拔苗助长的太子已经长成一代新帝,可他明明应该敬重她,畏惧她,就像以前一样,即便知道她的教育有些不择手段,也依旧对她感恩戴德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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