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文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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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也看到了,雾角镇小,粮食不多,最近雾大,渔民没法出海,愈发的艰难了。古老师说,我知道外面危险,留你们在雾角镇,没有问题,但你们能帮我们一个忙么?
    姜笑立刻回答:可以,您说。
    古老师:驱散这些浓雾吧。
    所有人都看向姜笑。姜笑问:有方法,或者有什么工具吗?
    古老师答非所问:若是真能驱雾,我知道一个安全离开这里的密道。
    他捶着背转身离开,走到门口顿了顿,回头道:休息吧,晚上别出门了。
    众人在塔内面面相觑。
    驱散浓雾?这个就是鸟笼的谜题?可是怎么驱散?这可是雾!柳英年问姜笑,你见过这种情况吗?
    姜笑:没见过。
    周围气氛为之一颓。
    姜笑本人倒是不失落:我们明天再探一探雾角镇,线索一定就藏在镇子里。
    在凝滞的气氛里,余洲抬手指向上方,鼓足勇气开口:我看到这座塔顶上,有个大风车。
    第二天,众人被雾角镇的鸡鸣惊醒。
    姜笑原本独自占据一个角落,樊醒不知何时蹭过去,靠着她肩膀熟睡。姜笑气得脸白,揪住樊醒的衣领:你怎么睡我身边?
    樊醒:我觉得和你睡一块儿比较安全。
    姜笑:你他妈是男人吗!
    樊醒跟着她起身:男人怎么了?男人就不需要安全感?
    余洲揉着自己的脸。昨夜他说出塔顶风车的存在后,大汉、樊醒和柳英年都想出门察看。但姜笑劝阻了他们:古老师临走时强调晚上不出门,说明夜间雾角镇会有异常事态,对这类提示,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姜笑的每一次行动,都让他们摆脱危机,或者获得新信息,众人完全信任她,便听从了她的话。
    本以为会是一夜无眠,不料太累太困,还没等两根蜡烛烧完,余洲就已经睡过去了。
    他一边起身一边揉脸,忽然想起昨夜不肯进塔休息的那个男人。走出高塔,余洲第一眼就看见,那戴着渔夫帽的男人站在不远处,正仰头望向高塔顶端。
    他竟还活着。
    高塔深入云层,随着风的流动,那淹没在高空浓雾里的巨大风车发出吱嘎之声,缓缓转动。虽然不足以吹散浓雾,但至少能让人隐约看出它的轮廓。
    风车似乎就是正确答案。
    你们要上去吗?古老师牵着两条狗走来,这个塔,走不上去的。
    他说一句就喘一口气,腰弯得像一个虾子。两条黄狗目露凶光,狠瞪面前的六个人。
    姜笑问:上面的风车怎么启动?
    老头一愣:启动?
    姜笑静静看那老头。一会儿之后,老头反应过来了:啊启动。启动风车的杆子,就在塔顶。
    他告诉众人,很多年前,塔外曾有铁梯。但自从浓雾侵蚀了雾角镇,铁梯渐渐锈蚀,某一天突然断裂掉落,之后就再也没有能上塔的东西了。
    得到了一点儿提示,众人振奋。
    那大汉挽起袖子,当先走到塔下。塔上有一些突出的石块,还有铁梯断裂时留下的痕迹。大汉二话不说,抓住石块开始攀爬。
    柳英年吓得大叫:不行!爬不上去的!
    我练徒手攀岩的时候,你们还在吃奶!大汉冷笑。
    他果然是老手,攀爬极有章法,眼看着爬得越来越高。
    余洲这时察觉,塔外的石块安置得很有玄机:它们之所以出现在这座塔上,似乎就是为了让人攀爬。
    身边有人递来一块饼干:吃吗?
    余洲看一眼那葡萄干夹心饼,又顺着那手看向樊醒。樊醒正嚼着一块饼,热情地招呼余洲:这口味不错,柳英年对吃的肯定有研究。
    见余洲没反应,樊醒吃完嘴里那块,把这一块也嚼了。他像是在看戏,乐滋滋地给徒手攀塔的大汉鼓掌:漂亮!
    站在樊醒身边,余洲觉得好累。
    头顶忽然掠过破空之声,余洲还没抬起头,柳英年的惊叫吓了他一跳。
    遮蔽高塔顶端的浓雾中,那影影绰绰的风车影子忽然扭动变形,紧接着两只胖乎乎的大手从雾中探出。
    没有片刻停顿和犹豫,大手像拍蚊子一样,朝爬塔大汉扇去。
    余洲条件反射地闭上了眼睛。
    啪的一声巨响,有物体纷纷落地。
    大汉被拍碎了。
    大手还未消失,它们长长地伸到地面,抓起大汉尚算完整的身躯,飞快缩回去,消失在高塔顶端。
    所有人都说不出话。姜笑咬碎了她的棒棒糖,最咋呼的柳英年也僵在当场。
    只有那牵狗的老者慢吞吞走过来。他像处理垃圾一样,捡起残肢扔给身后的黄狗。黄狗吃得吧唧作响,满嘴血肉碎末。
    柳英年捂着嘴巴冲到一旁呕吐。余洲忽然想起自己在高塔内部听到的声音。
    他跑进高塔,静静站着。头顶是砖块砌成的天花板,此时一种声音从上方传来,清晰无比。
    撕咬,咀嚼,吞咽。呱唧呱唧,呱唧呱唧。
    从砖块缝隙里滴落的血线,在余洲脚边形成无数细小的血点。
    作者有话要说:
    余洲:请大家吃吃
    樊醒:吃柳英年的饼干。
    等大家发现柳英年发的都是过期饼干,已经是拉完肚子的第二天。
    第4章 浓雾号角(4)
    没有人敢再走近高塔。
    想到昨夜他们在一个怪物下方睡了一整夜,连姜笑都脸色发白。
    塔是上不去了,再问那老头任何问题他都摇头不答,只满脸慈爱地抚摸黄狗。
    柳英年没了之前的活力,呆呆蹲在树下,哭得直发抖。渔夫帽仍然与所有人都拉开距离,但他走来走去,心烦意乱。樊醒跟在古老师后面,想方设法套话。
    余洲和姜笑对上了眼神。
    两个人眼里都是同样的诧异:你怎么这样冷静?
    余洲心想,又不是没见过死人,这有什么。
    怪异的鸟笼里恐惧浓度太高,临近中午,谁也不觉得饿。等众人走累哭累,开始静静发呆,姜笑开口了:去打听打听怎么上塔。
    柳英年一怔,带着哭腔喊:还要上塔?塔上有怪物啊!
    樊醒插嘴:有怪物,说明塔顶的风车就是正确答案。
    这回连渔夫帽也抬起了头。樊醒指着上方:如果塔顶风车没有意义,鸟笼不会设置这么大的障碍。
    柳英年擦了眼泪:有有道理。
    姜笑:打起精神,我们还要找到今晚住的地方。
    众人之中似乎最容易崩溃的柳英年终于冷静下来,狂擦眼泪鼻涕。他和昨日骗余洲动刀子的那个男孩简直判若两人。
    几人迅速商议好,分头打听如何上塔,以及塔上的怪东西到底是什么。
    余洲负责找住的地方,他没有片刻犹豫,立刻转头盯上渔夫帽。
    昨晚不住高塔却依旧安然无恙,可见渔夫帽找到的栖身之地一定是安全的。
    渔夫帽察觉余洲看自己,扭头走开。
    余洲一愣:这人不想和自己对视。他不禁异想天开:莫非是一条道上的大哥?
    跟了一段路,那人果然回头,对他招招手。余洲没提防,才走近就被渔夫帽反手扣住脖子,颈上一凉:锐利的美工刀刀片贴着他颈部大动脉。渔夫帽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恶狠狠的:跟着我做什么?
    余洲不敢动:大哥,我想问问你,你昨晚住哪儿?
    渔夫帽把他推开:有了这个,哪里都能住。
    余洲也有刀,但他做不出胁迫别人的事情。
    渔夫帽退了两步:别跟过来,别找死。
    余洲只得站定,白白看渔夫帽走远。
    他确实太弱了,说话做事都没有分量。余洲心里懊恼:若是换了别人,比如樊醒之流,一定能凭那条烦人又狡猾的舌头说服渔夫帽。
    雾角镇码头很小,冷冷清清。码头周围没有渔船,也没有织网晒网的渔民。
    余洲走到码头边蹲下,看着黑雾淹没的大海。他没找到可以收留他们几个人的地方。
    雾角镇的居民很古怪,他们对外来者态度极端冷漠,有时候余洲和他们对上眼神,总觉得对方在嘲讽和冷笑。
    正长吁短叹,码头下方忽然一阵骚乱。
    一条迷路的海豚在码头边上撞晕了,受伤严重,被人们拖上陆地。
    余洲第一次见到这样大的海豚,好奇心起,忍不住往人群里挤了挤,想看得更清楚些,回去之后好跟久久讲故事。
    凑近了才闻到血腥气:两个男人正用刀子剖开海豚腹部。
    余洲大吃一惊:那海豚还未死,不住地抽搐,尾巴在满地血水中扑腾。
    人们怕被溅上,纷纷后退,余洲却被拿刀的男人抓住脚踝:你等等!
    我什么?余洲遮住自己视线,他不敢看那濒死的海豚,心口憋闷得难受。
    终于取出来了!那男人笑着,举起一个血糊糊的东西,这海豚快要死了,咱们是在救它肚子里的孩子。
    那血糊糊的肉体便塞到了余洲手里。余洲定睛一看,背脊汗毛齐齐竖起:怀中竟是一个小小的人类婴儿!
    脐带很长,连接海豚腹内和婴儿肚脐。婴儿只有他两个手掌大小,温热粘腻的皮肤,张嘴哇哇大哭。
    余洲整个人都木了,手脚不知道该不该动、该怎样动。那婴儿哭泣的脸像被热气熏得融化,忽然开始变幻,隐隐一张鱼脸。那瘦弱的、如同筷子般粗细的小手举起,指向大海。
    一泼冷水迎面浇透余洲面颊。
    他一个激灵,胸口浊气呼出,不住地喘。
    手中空空如也,眼前也没有海豚和人群,只有浓郁的血腥味藏在雾气里。他不知何时走到雾角镇码头边缘,摇摇欲坠。
    樊醒在背后拉着他背包,手里是半瓶水。
    余洲一颗心几乎从胸腔跳出来。他坐在地上,后怕极了。手心还有那过分真实的触感,他在衣服上不停地擦手。
    你怎么了?樊醒盯着他左看右看,站着都能做梦?昨晚没睡好?
    余洲这回是真的怕了。他把自己刚刚看到的东西全都告诉了樊醒,樊醒摸着下巴思索:为什么指着大海?
    余洲以为他会安慰自己,说些笑话,就像他逗笑柳英年和姜笑一样,被樊醒这个问题弄得愣住了。
    樊醒又问了一次:那小东西为什么指着大海?是不是想告诉你,海上有什么秘密?
    余洲如梦方醒,抓住樊醒的衣袖兴奋得发抖:这是提示!
    樊醒:对,你快记录
    余洲一跃而起,头也不回地跑了。
    樊醒:喂!
    谢谢你!余洲回头冲他大喊,我去告诉姜笑!这一定是驱散浓雾的提示!
    还未找到姜笑,余洲意外发现了渔夫帽。
    渔夫帽熟门熟路钻进一间小屋,很快,屋子里有两个人被赶了出来。
    都是十来岁的小孩,一男一女,女孩手臂上有狭长的伤口,像是被刀子划伤的。两人看见余洲,憎恶之色立刻上脸。
    我跟他不是一伙的。余洲忙说。
    这句话让面前两人半信半疑。余洲在屋外探头探脑:那个男的,昨晚是住你们家?
    年长的男孩警惕起来:你要干什么?
    余洲想起自己的任务,咧嘴一笑:我进去见见朋友。
    渔夫帽原本靠在墙角假寐,余洲才推开门,他已经捏着美工刀站起。
    余洲总觉得他是自己的同道中人,而且能力技术远在自己之上,对他有几分来路不明的敬意。只是这一行的人都不喜欢相互攀关系套近乎,他也不敢过分靠近。
    露出自己最擅长也最好用的天真脸庞,余洲挥手:大哥,真巧啊!今晚大家伙儿一起住吧,好有个照
    年长男孩生气了:这是我家!
    渔夫帽忽然开口:滚。
    他一出声,所有人都不敢动弹。
    余洲:大哥,咱们好歹一起来的,应该互帮互助,相亲相爱
    渔夫帽:这是我的地方,滚出去。
    他话音刚落,柳英年从外头挤了进来。
    行啊余洲,你找到了!柳英年吸了吸鼻子,冲身后招手大喊,姜笑!这边!余洲找到房子了!
    姜笑跑到门口一看,回头喊:喂!姓樊的!
    人接二连三地来,本就逼仄的房子瞬间被挤满。
    男孩急了:你们强盗!!
    恢复正常的柳英年自来熟地跟渔夫帽打招呼:老哥,这地儿真不错。你们好你们好,我叫柳英年,谢谢你们收留我。他亲热地跟兄妹俩握手。
    渔夫帽:
    他捏着美工刀的手指骨节发白,干脆抓起刀子在墙上划来划去,声音刺耳。
    余洲怕这位神秘大哥恼羞成怒对众人下手,立刻缓和气氛:就剩咱们五个了,雾角镇还真是不简单。
    渔夫帽压了压自己帽子,不划了。
    这一通打听,没问到任何可用的信息。余洲看看站在角落里瞪他们的兄妹俩,问起塔的事情。
    那座塔上不去。男孩说,我和妹妹也问过和你一样的问题。不用再找了,没有答案的。
    余洲心头一动:眼前是一对兄妹。他忽然生出陌生的温柔,忍不住冲他俩笑了笑。
    姜笑是女孩,兄妹俩面对她时戒心没有那么重,连名字都主动透露:哥哥叫陈亮,妹妹叫陈意。
    但姜笑也问不出新内容,他们的答案和之前一模一样:不知道,没有路,上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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