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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几个部长的履历写得明明白白,甚至没有半点要隐藏的意思,一看就是隋家提供的人选。
    如果整个工作室都被隋家把持住,他这些年做的又有什么意义?
    我知道你想干什么
    隋驷哑声说: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是隋家派来的,你
    聂驰低头看表:我想下班。
    隋驷:
    没关系,面试与否的决定权在您。
    聂驰只是拿钱办事,对隋驷的态度并不在意:您也可以去问柯先生,看柯先生能不能帮得上忙。
    或者。聂驰建议,您也可以自学管理工作室的相关知识。
    隋驷被他激得又要发怒: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给出解决问题最有效的方法,隋先生。
    聂驰说:您还没有注意到吗?
    隋驷愣了下:什么?
    工作室停摆,到现在已经是第七天,圈内几乎都知道了这件事。
    聂驰看着他:可为什么直到现在,柯先生那一边,还没有把您当初分过去的那一半工作室员工还回来呢?
    第十九章
    隋驷的身体晃了下,站在原地。
    他的脸上显出些困惑和烦躁,本能开口想要辩驳,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能说得出。
    聂驰不是第一个提起这件事的人。
    他和柯铭的事,在工作室内部当然不是秘密。这些天工作室自顾不暇,几个还没离职的部长或明示或暗示,都忍不住同隋驷提过,剩下的那一半人能不能先调回来。
    聂驰只是把每个人不敢明说、又分明藏在眼睛里的疑问,直白地提到了他的面前。
    隋驷呼吸粗重,嗓子哑得说不出话,抬头盯住聂驰。
    聂驰是隋家雇来的。
    这种拿着另一份薪水的人,即使暂且看起来还像是替他工作,目的也一定是见缝插针地暗示离间,好拆散他和柯铭,让他老老实实地回到家里去。
    这个问题,也一定是聂驰为了误导他,故意曲解了现状。
    隋驷被这几天的变故缠得头昏脑涨,他的思路乱成一团,一时还揪不出聂驰问题里的诡辩漏洞,索性只一言不发,冷眼等聂驰继续向下信口开河。
    聂驰低头看了看腕表,径直朝门口走过去。
    隋驷:
    站住!隋驷去拦他,你要去哪?你
    聂驰莫名看他:回家,隋先生。
    隋驷脸色有些难看。
    他没想到聂驰竟然会说走就走。
    可他既然已经打定了主意,无论聂驰说什么都绝不会听,按理来说,似乎也没道理要求聂驰再说下去。
    但小铭为什么不能来问问他?
    隋驷知道,柯铭那边的人手其实也很紧。但哪怕只是来问一问他,如果柯铭的团队人不够用,他是不会把那一半人真的调回来的。
    从喻堂出事到现在,柯铭每天都打来电话,温柔包容地替他纾解、听他发泄,甚至特意空出了一个晚上的时间来家里陪他。
    可从开始到现在,柯铭却从没问过他一次,用不用把工作室的人手还回来。
    如果聂驰今天一定要掰扯这件事情,隋驷会烦得不愿多想,只觉得对方诚心挑拨。
    偏偏聂驰什么都不说,隋驷被那个问题引着,反而又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念头了。
    隋驷皱紧眉,他的眼底隐隐透出阴沉,又用力压下那些繁杂的思绪,磕出支烟点着,狠狠吸了两口,逼着自己不去胡思乱想。
    隋先生,请让开。聂驰说,现在已经七点过四分了。
    隋驷抬起视线,他回不过神,只哑声问:你有什么事?
    聂驰摇摇头:没有,只是我非工作时间的加班时薪是五千元。
    知道最近工作室的资金流紧张,聂驰站在门口,好心提醒他:如果超过五分钟,四舍五入,就要按三个小时计算。
    隋驷脸色发白,叫这句话引得一激灵,一口气险些噎回胸腔。
    先不说这个职业经理人竟然没人性到这个地步,真开得了口要加班费怎么会有这种四舍五入的强盗算法?!
    这些天的工作太多,聂驰难免也要跟着加班,照这么计算,他已经又支出了多少钱?
    以往工作室的经费宽裕,这点钱当然不算什么。可现在已经赔出去了这么多,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偏偏在这个时候,居然又多了这么一项稀奇古怪的支出
    超时的加班费,我自己会去财务领取,不为工作室增加工作量。
    聂驰说:我的时薪并不算高,喻先生离职以后,圈内很多公司和工作室发出了邀约。我大致看过,他们在给出的联系函里,开出的非工作时间加班时薪
    隋驷厉声打断他:够了!
    聂驰停下话头。
    你走吧。隋驷现在不想听有关喻堂的任何事,他头疼得厉害,已经开始觉出自己和这个职业经理人纠缠就是个错误,我今天不想再看见你出去。
    聂驰点了下头:是。
    隋驷乏透了,一句话也不想再说,走回沙发旁栽进去,抬手遮住眼睛。
    聂驰拉开办公室的门。
    他从不违逆隋驷的意愿,在门口用工作电话替隋驷联系了保洁,在七点零六分时,准时离开了隋驷冷清狼藉的办公室。
    别墅里,俞堂刚给自己煮了顿热腾腾的火锅。
    暖洋洋的空调风里,模拟自然光的灯带把整个屋子照得温柔明亮。
    蒸汽朦朦胧胧,鲜亮通红的辣汤底料翻滚着,油菜翠绿,切得薄薄的肥牛片被烫得卷起来,香气把人整个裹在里面。
    系统。俞堂叼着块刚切好的萝卜,含糊不清安排工作,看着点,三分钟后转小火。
    系统叮的一声,设了个三分钟的倒计时。
    俞堂拉开冰箱。
    虽然有心理咨询师的一再保证,WP的人依然很担心他还没有恢复所有生活技能,一不小心把自己饿昏在家里。
    Darren临走时,不仅留了个随时能求助示警的生命水平检测手环,还特意带着他在冰箱前,让喻堂指认了每一种蔬菜的名称,甚至一度反复嘱咐他,这些蔬菜不能直接吃,要洗干净、切成不同的形状,还要扔掉一部分不能吃的根茎。
    俞堂实在没有办法,做了一整盆油泼面,才终于让忧心忡忡的WP员工们稍稍放心,没再给他科普菜刀和炊具的用法,打着饱嗝有序离开了别墅。
    开饭。俞堂切好豆腐和火腿片,问系统,你们有办法出来吃吗?
    系统已经盯了五十秒的火锅红汤,闪着红灯,在意识海里给他下了场凄风苦雨。
    俞堂:
    俞堂去给自己调了碗蘸料,拿了罐冰镇可乐,给系统买了包火锅味的薯片,坐回餐桌前。
    餐桌对面的高清液晶电视里,系统正在转播工作室的剧情实况。
    聂驰离开后,办公室就安静了下来。
    隋驷想打个盹,他这些天疲于奔命,倒在沙发里,很快就累得不自觉睡了过去。
    可惜连这一觉也没能睡得踏实,才过了十来分钟,就被来收拾办公室的保洁吵醒了。
    隋驷走路都有些打晃,眼睛里全是疲惫到极点的血丝,他这次连发火的力气也没有,沉默着出了门。
    他在空荡荡的走廊里站了很久,走到尽头,摸出钥匙,打开了喻堂那间办公室。
    办公室里早没有人了,过去几乎彻夜亮着的灯关着,房间里漆黑一片。
    宿主,宿主。
    系统还无法理解很多人类的复杂行为,化食欲为学习的动力,捧着笔记本:隋驷为什么要来你的办公室?
    俞堂也不太懂,瞎教系统:大概是这里清静,他要在这补觉。
    系统闪着小红灯,老老实实记笔记。
    俞堂夹了满满一筷子肥牛,吹得半凉,心满意足放进装蘸料的小瓷碗里。
    系统忽然问:宿主,这是什么?
    这是蘸料。俞堂教它,我也是跟别人学的,小米辣用滚油烫一遍,加蒜泥芹菜末,一勺陈醋一小勺盐,三大勺麻将,凉了再往里放香菜。
    系统:
    俞堂抬头,看见屏幕里暂停的新画面:
    俞堂:这是人类特有的、企图使用某种未被证实的超自然理念干涉事物客观规律的,意念具象化投射的产物。
    系统没听懂:什么?
    俞堂:祈福转运护身福袋。
    隋驷手里那两个转运福袋已经很老旧了,要不是俞堂最近复习了以前的剧情,险些也没能想得起来。
    是喻堂才进工作室那两年。
    喻堂年纪太小,不论别人说什么都信。他听人说有个山上的寺庙,求来的福袋百试百灵,就在心里记住了。
    那是他上班以来,第一次拿到三天的轮休假期。喻堂悄悄上了山,诚心诚恳地被讹了自己一个月的工资,换回来了两个福袋。
    他知道隋驷喜欢柯铭,所以给隋驷求了一个万事如意,给柯铭求了一个事业有成。
    他原本还想给自己也求一个,但钱到他自己这里就不够了。
    喻堂没舍得坐缆车,走下山的时候,在路边捡了块圆咕隆咚的小白石头洗干净,揣在口袋里,就当给自己也求了一个每天都有糖吃护身符。
    那次他误了事。
    工作室紧急开临时会议,喻堂在山上,手机没有信号,没能接到经纪人的电话。等下山看到未接来电时,已经错过了时间。
    我当时真的很想坐缆车。
    俞堂也就记得这么多,他甚至都忘了这两个福袋为什么没给出去,但还深刻地记得徒步下山腿疼了三天:缆车票才二十块钱,那两个福袋就两千块。
    刚来深情备胎部的俞堂没受过这个委屈,险些就不顾OOC,上网接个代求福袋的业务,把这两个成本不超过十块钱的小布袋加价两千五卖出去。
    系统对这个更感兴趣,有些惊喜,闪着小红灯:福袋还能代求吗?
    还能代烧香,代抄佛经,代盘各种手串核桃。
    俞堂真研究过这一整套业务,他说起这个就不困了,拉过系统:要想白手起家其实不难,第一桶金怎么都能积累起来,难点和刺激的都在后面
    他是真喜欢这个,说得兴起,拉过WP发来的相关资料做例子,随手已经勾选出了里面的几处隐患和待挖掘的潜力点。
    系统专心听讲,努力记笔记,没再关注不断变幻的监控录像。
    画面里,隋驷站了很久,才走到办公桌旁。
    这些天整个工作室连忙带乱,没人有时间收拾这间办公室,混乱里打翻的东西都还在原位,窗户半开着,喻堂的桌面上覆了浅浅一层灰。
    喻堂是在这间办公室里被人发现的,工作室里的员工只敢悄悄议论,从不敢被隋驷听见。
    可隋驷还是听见了。
    喻堂那时已经没有了自主意识,他回了工作室,还凭着惯性想要工作,但又已经攒不出任何一丝可供支配的力气。
    来办公室的员工察觉到了他的异样,叫了几声,见喻堂不应,就过去拍喻堂的肩。
    喻堂坐在办公桌前,伸出的手虚虚搭在桌沿,被人轻轻一拍,无声无息地歪倒下去。
    隋驷低头,看了看掌心那两个已经很陈旧的福袋。
    喻堂不知道听了哪儿传的消息,居然真跑去山上求这种东西。他在山上错过了电话,下山看到未接来电,火急火燎赶回来,已经错过了时间。
    经纪人原本就很看不惯喻堂,没听喻堂的解释,通知人事部直接解除合同,让喻堂收拾东西走人。
    喻堂吓坏了,一个人缩在洗手间的角落里,谁叫也不肯出来。
    隋驷那天的心情不错,觉得没必要这样发作一个助理,难得的否了经纪人的安排,做主拦下人事部,让人带了喻堂回去继续做事。
    那场风波闹得不小,平复下去却只是随手的事,谁也没放在心上。没过几天就是隋驷的生日,喻堂缓得差不多,终于鼓足勇气,涨红着脸拦住隋驷,磕磕巴巴要送他生日礼物。
    隋驷没有过生日的习惯,他也向来不信这些乱七八糟祈福的东西,随意摆了摆手,没收下,让喻堂自己拿回去戴着玩儿了。
    隋驷把福袋放在桌上,又把掉在地上的东西捡起来。
    他到现在依然不相信福袋会有什么作用,只是忽然想起,那天以为自己真要被开除的喻堂。
    无论之前还是之后,隋驷从没见过喻堂被吓成那个样子。
    发着抖,冷汗飙透了,整个人像是水里捞出来的一样。缩在角落里,死死抱着头,只会一遍遍机械地重复对不起、别赶我走。
    谁去拉也拉不动,也不知道一个瘦瘦弱弱的半大孩子,哪来的那么大力气。
    那次以后,喻堂再也没休过一天假期。
    哪怕后来已经成了负责整个工作室的喻特助,有人劝喻堂休个假放松放松,他也只是笑,摇一摇头,又回自己的办公室继续处理那些不算太紧急的琐碎工作。
    隋驷习惯了永远有人连轴转,习惯了不论什么时候,都有人把所有事沉默着安排妥当。
    直到现在,他才终于意识到,原来这件他以为最普通不过的事,要在没有喻堂的情况下实现,居然会这么困难。
    隋驷握住那两个福袋,靠坐在椅子里。
    他实在被这些天的事耗得精疲力竭,在难得没人打扰的安静办公室里坐了很久,终于摸出手机,播出了个熟悉的号码。
    另一头接得很快,些微嘈杂的背景音里,柯铭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哥?
    柯铭正在一档综艺节目的录制现场。
    隋驷已经好些天没能正式对接工作了,乍一听到音响试音的回声,甚至有些恍如隔世的陌生:小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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