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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景山跳楼,莫氏破产被收购,一贫如洗且身负巨债的莫楚寒只能跟母亲一起流亡海外,在外飘泊三年,两年前衣锦还乡,重新振兴莫氏,短期内创造了一个属于莫氏的商界神话。
字里行间都是笔者的忿慨和仇懑,他觉得全世界都在算计他谋害他,身边的人统统都是白眼láng,莫氏鼎盛的时候,那些狐朋狗友都围绕左右,莫氏一败涂地时,不但狐朋狗友不见了就连相恋多年的女友也弃他而去转身投进了云大少的怀抱。
对云林两家的仇恨不共戴天,笔者咬牙切齿地诅咒着这两家人全部死绝,同时发狠等他归来,一定要让这两家jī犬不留。
看这本日记,等于看一个疯子自言自语。梁峻涛蹙起英眉,因为云林两家虽然破产了,被莫氏并购了,但是两家的人都好好的活着呢,日记里的内容显然不能作为法庭呈堂供证。
再下面就是莫楚寒对林雪的qiáng烈痛恨和遣责,骂她水xing杨花,骂她嫌贫爱富,骂她贱人贱货,并且发狠,总有一天要让她后悔背叛他。
啪!将日记本丢在一边,梁峻涛揉了揉眉心,在心里忖度如何处理这件事qíng。
如果莫楚寒这个疯子没有患妄想症的话,两年前大哥跟李辉遭遇的车祸案应该就是他一手设计安排的。可是除了一篇电子日记和一些空dòng的胡言妄语,好像根本没有任何实际xing的物证。
虽然跟林雪说过要动用豹群的杀手来对付莫楚寒,但他知道,若他真那样做,他的形象就会在林雪的心中大打折扣。
看得出来她对他的疏冷和不满,他暂时不想再触碰她的底线。也许她恨莫楚寒,也想着把其送上法庭关进监狱,但却不想用暗杀的手段。
尽管她一再说让他自己决定,他的事qíng与她无关,可他当然不会当真的。如果当真了,那么从此他的事qíng就真得再也与她无关了!
这个小娘们,拗起来真是谁拿她也没辙!
*
医院的病房里,莫楚寒端了碗燕窝粥,用银匙舀了,一勺勺地亲自喂舒可喝。
舒可脸上的绷带已经换了好几次,伤口开始结痂,可是每次换绷带的时候,她都会大喊大叫地疯狂砸东西,等医生给她缠起脸部后,她又会一直哭泣不肯吃东西。
莫楚寒耐心地哄着她,亲手喂她喝粥,在她耳边再三保证不会嫌弃她。
男子的温柔呵护给了舒可信心,她享受着莫楚寒的体贴和照顾,边担心地道:如果被爸爸看到他会生气的!他让我照顾你,现在变成你照顾我了!
没事,我高兴照顾你!莫楚寒喂她喝完了燕窝粥,就拿起纸巾细心地为她揩嘴角。
楚寒,你真好!舒可感动地扑进了他的怀抱里,哽咽道:我果然没有看错人,你实在是个难得的好男人!
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肩膀,莫楚寒说:在我最困难最落魄的时候,是你一直陪伴着我照顾我,现在你有不幸,我理应回报你!
只是回报吗?舒可有些不甘心,但却装作听不懂,仍然伏在他的怀抱里,梦呓般地说:记得小时候,看到你每天牵着林雪的手,陪她玩陪她笑,我好羡慕啊!不止是羡慕,更多的还是嫉妒,也许从那时她就恨上了林雪。楚寒,你知道吗?你是我心里永远的最美好的梦!我想,总有一天,我要用我的全部来换回你,我愿意用我的生命跟林雪jiāo换你!
莫楚寒轻轻推开她,勉qiáng牵起唇角,道:我们不要再提她!
唔,舒可乖巧地点点头,既而转移话题:对了,爸爸可是一直盼望能有个孙儿,我也很喜欢小孩子!你看我现在这幅样子,如果没有一份寄托都不知道能不能有勇气活下去
言下之意就是让莫楚寒给她个孩子,有了孩子,她就能在李彦成的面前立稳脚跟,就能坐稳莫太太的宝座。
提起李彦成,莫楚寒俊脸上温润的笑容不见了,语气也有些冷冽:也别再跟我提他!他现在一门心思巴望着有个孙子不过是怕李家断了香火,他把我当种马呢!
听出莫楚寒对李彦成的怨怼和忿懑,舒可也不敢再坚持下去,就连忙顺着他的意思,说:对对!不提他!其实呢,我们要孩子是为了我们自己,不是为了任何人!难道你不想要个孩子吗?毕竟你年龄也不小了呢
能不能说点儿别的?莫楚寒烦躁起来,他站起身,想离开病房。
不要走!楚寒,你不要离开我!呜呜我错了,不该说这些让你不开心的话,我会记住的,保证不再说了!舒可连忙死命地抱住他,声泪俱下:楚寒,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凶呢?一点儿耐心也没有,是不是嫌弃我的样子太丑陋了?
莫楚寒想到她现在的qíng况实在可怜,也就压下火气,缓和语调道:我莫楚寒不是忘恩负义的人,这辈子都会照顾你!
楚寒,你真好!舒可不敢再招惹他的qíng绪,连忙柔顺地抱住他的健腰,柔声呢喃道:人家也没指望你对我有多好,只是希望你能多陪陪我而已!
这时,房门敲响,听到崔烈的声音响起:少爷!
莫楚寒侧首,道:进来吧!
崔烈走进来,对莫楚寒说:少爷,林娅玲来了!
怔了怔,莫楚寒半晌没说话。
要不要让她进来?崔烈觑着他的脸色问道。
让她进来吧!莫楚寒转过头,从案几上拿起一只芒果慢慢削着。
林娅玲进来的时候,连脚步都是小心奕奕的,她听说莫楚寒在这里疗养身体,所以今天抽了点空闲时间就谎称要回娘家看看,打车来到这里。
莫少!她恭恭敬敬地对着坐在chuáng沿前皮软椅里的莫楚寒弯了弯腰,陪着谄媚的笑容,说:身体好了些吗?
莫楚寒连正眼都没抬,只是将芒果削好了放到一只水晶盏里,然后拿牙签cha了喂舒可。
这才发现头部被纱布缠得严严实实的舒可,不过林娅玲当时没有认出她,就奇怪地问道:这位病人是谁啊?
不等莫楚寒说话,舒可就吐出了嘴里的芒果ròu,双手捂脸哭起来。楚寒,我好害怕!哭着哭着,她就扑进了莫楚寒的怀里,浑身发抖。
别怕!莫楚寒连忙拍抚她,即而瞪着旁边还不知道怎么闯下祸的林娅玲:你有话快说有屁快话,我的女人看着你瘆得慌!
林娅玲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她只是随口问了问头缠白布看起来很诡异的女人是谁,对方怎么就激动这样?还口口声声嚷着害怕,她林娅玲貌美如花,哪里让人害怕了?
少爷在问你话呢!快说吧!崔烈提醒道。
噢,林娅玲这才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连忙趋前一步,赔笑道:这次我来是想当面跟莫少汇报林雪的qíng况!
此话一出,她感觉空气的味道都变了。不但莫楚寒俊脸如罩寒冰,而且那位直嚷着害怕的裹脸女人直接僵怔了。
半晌,舒可哭着质问莫楚寒:你还让人监视林雪吗?你还惦记着她!呜呜她奋力擂打着莫楚寒的胸膛,委屈得泣不成声: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是不是嫌弃我变丑了,你又想跟林雪重修旧好?
不是,没有!莫楚寒只差举手宣誓了,他竭力安抚着舒可,连声解释道:那是我生病前的事qíng啦!从我晕迷后清醒到现在,一直没有再主动打听过林雪的qíng况,不信你可以问林娅玲!
舒可回过头,眼泪汪汪地问林娅玲:楚寒说得是真的吗?你说他最后一次让你打听林雪的qíng况是什么时候?
林娅玲却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指着她的脸,迟疑着问道:你、你是不是舒可?听声音好像舒可呀!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脸怎么啦?
舒可浑身一颤,又扑进了莫楚寒的怀里大哭起来:呜呜楚寒,我害怕!
莫楚寒气不打一处来,忙搂抱着舒可宽慰她,边回过头指着莫名其妙的林娅玲,叱道:你滚!
莫少林娅玲没拿到钱哪里肯走,她涎着脸央求道:我都给你做了这么久的眼线,你能不能让人赏我点儿钱?
笑话!莫楚寒冷笑道:你不是给梁大少暖chuáng吗?他的钱还不够你花?
林娅玲有苦难言,她想说在梁家就混个温饱,根本抠不出钱来,因为梁天逸整天窝在家里,他根本不需要钱。他的钱都给刘美君保管着呢,而要想从刘美君的手里抠出钱来那无异于白日做梦!我我真没钱!
你没钱关我什么事?我告诉你,从今天开始,林雪的事qíng你不必跟我汇报了,我不感兴趣!现在我要忙着照顾舒可,她看见你们姓林的就害怕,赶紧滚!莫楚寒喝令左右,你们还怔着gān嘛?赶紧把这个女人弄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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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朵站在梁家的大门口踌躇了半天,也鼓不起勇气进门。怯怯地看着门口的警卫兵,她怕再次遭到驱逐。
上次是沈盈盈碰巧过来带她进去的,看来今天是不会有那么好的运气。看看天近晌午,她也在这里觊觎了半天,那几名哨兵都向她投来警惕的目光,再待下去显然会被盘问,她决定还是回家吧!
刚转过身,就差点儿跟一个人撞个满怀,只闻一股浓烈的香水味道直冲鼻腔,刺激得她连打了几个喷嚏。不等她抬眼看清眼前是谁,就听到一个高分贝的奋亢声音叫嚷起来:小蹄子,你在这里鬼鬼祟祟地gān什么?
云朵只觉头皮一疼,她漂亮的栗色卷发就被揪起来。哎呀!她疼得直皱秀眉,双手本能地去护自己的头发,这才看清原来揪她头发的人是林娅玲。
放开我!云朵一边奋力抢救自己的秀发,一边气忿地质问林娅玲:你为什么揪我头发?我又没有做坏事!
云朵的心智还是个孩子,在她心目中只有做坏事的孩子才会被责打惩罚。
小làng蹄子!林娅玲在莫楚寒那里蹭了一鼻子灰,窝着满肚子火气,回来正好碰上云朵在梁家门口打转,她一看就知道她是来找梁天逸的,明欺云朵软弱,就拿她当撒气筒。劈手给了云朵两记耳光,再叉腰骂骂咧咧地: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跑来想偷我的男人?告诉你,再敢打我男人的主意,整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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