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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时突然听见了外面响起了隐隐的雷动嗡鸣声,犹如上天发怒,在天空之上发出了低沉的警告声。
    池幽浑然不在意,他五指虚扣,八卦盘上的变幻便越发的快速了起来,无数字节被撞成了细碎的粉尘,自天空中落下,消失不见。
    窗户突然亮了一亮,一道紫色的闪电划破天际,纵使有窗子相隔,却也照亮了整座房屋,也照亮了池幽。
    池幽漆黑的外袍被它蒙上了一层紫纱,那些紫光又漫延上了八卦盘,纯澈的金色中染上了一丝紫意。
    啧。池幽不耐烦的挥了挥袖子,那些紫光就像是被什么击碎了一样,彻底消失不见。
    天空那道隐而不发的雷动到底彻底落了下来,陡然发出了一声巨响,那声音就像是落在南时的耳畔一样,让他想要去伸手捂住耳朵。
    紧接着就是连续不断的雷鸣,有的极近,有的极远,南时却看见了窗户上时不时闪过的光。
    突然之间,外面有什么炸了开来,陡然大亮,很快外面就呼喝了起来:副殿着火了!来人啊!救火!
    池幽的脸上终于不再是平静,却也不是紧张,露出了一丝南时极为熟悉的讥诮之色,他手上的八卦盘已经动得令南时看不清了。
    南时抽空看了那老道士一眼,却见那老道士还是坐在那儿动也不动,也不抬头,宛若是个死物一样。
    眼见着八卦盘上的字节开始放缓,像是改命将成,霎时间,一道惊雷落下,窗户突地被炸了去,连带着屋子的一角都飞了出去,露出了天光。
    外面的雨自那一角灌了进来。
    窗户烧了起来。
    明明雨那么大,窗户却还在烧,连屋子都有将燃之势。
    那八卦盘大定,彻底恢复了原样,只在他指尖慢慢地流动着,池幽终于侧脸看了一眼那燃烧着的窗户,露出了一个极为轻蔑的笑容。
    似乎在说:你劈啊,随便劈,有能耐朝我脸上劈!
    南时在一旁不禁给池幽竖了个大拇指都说算命这一行是老天爷赏脸才能吃这碗饭,他师兄这做派,无异于将饭碗直接砸人脸上,顺便再来了一句:赏你妈,滚!老子自己能吃这碗饭,用不上你施舍!
    房屋终究是烧了起来,南时都能感觉的那火的热度,池幽挥散了那些金芒,与南时道:阿南,我们走了。
    是,师兄。南时下意识的跟着他师兄的步伐走了两步,突然扭头看了一眼还坐在塌上的老道,窗户是最先着火的地方,这临窗的长塌就在窗户边上,眼见着火就要落到老道士身上了:这位道长怎么办?
    不用管他。池幽说罢,就要举步出去,突然看见南时一个转身,提着自己衣裳的下摆就冲了过去,把那枯瘦如柴的老道士一把扛了起来,然后就往外跑,顺道中途还空出一手来拉着池幽一道跑。
    池幽被扯着走了几步,皱眉道:成何体统?!
    师兄,都着火了!咱家的衣服可是针线那边一点点给你缝的,烧了多可惜啊走了走了!南时见没能扯得对方跑,心想能快点走也是好的。
    院子外与他们来的时候不同,此时挤了十来个老道士,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大雨天就在那儿打坐。南时瞧他们一个比一个年纪大,总觉得明天市立医院可能要接个团购。
    南时连忙道:别看着了,这你们师叔祖,快接好了你们怎么搞的,这么大一个老爷子,也不知道叫人服侍服侍!
    南时这会儿才觉得肩上的老人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味儿,不过那群道士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几个稍微年轻一点的狂奔着就过来把人给接走了。
    多谢这位先生!
    大恩不言谢!
    南时拍了拍自己的肩头,这才扭头道:师兄,我们也回去吧。
    雨老大了,淋多了我得感冒。
    池幽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除了那几个接着老道的,其他的道士都起了来,无声的跟在他们后面,送他们上了马车。
    也挺有意思的,他们来的时候只有一个老道相迎,走的时候却是一群人来送。
    南时到了车上,等夹板盖了下来,这才嫌弃地把自己已经湿透了的外衫脱了,随手搭在了座椅上,外衫太长,拖到了马车的地板上,南时也懒得去管。
    池幽一身干爽倚在一旁,见状笑道:怎么,现下我们家的衣服就不精贵了?
    反正都要洗的,没啥差别。南时摆了摆手,往池幽旁边凑了凑:师兄,你刚刚在做什么?
    逆天改命。池幽也没有瞒他的意思:可以看见多少?
    大概到会动的那边就看不太清楚了。南时实在是克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这还真能逆天改命啊?那几道雷好邪乎!
    啧。池幽轻嗤了一声,仰头喝酒了杯中酒,敲了敲桌子,示意南时斟酒:这有什么稀奇的,你好好学,待以后踏入门径,便知道这不过是
    南时插嘴:基本操作?还能更秀?
    池幽:
    池幽顿时谈性全无。
    不过他见南时眼中晶亮,就知今日没有白带着南时来这一趟。
    对了。池幽突然笑吟吟的说:阿南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大了?
    哈?没有啊。南时有点懵逼,他没怎么啊。
    嗯?那你为何扛着人家的遗骸冲出火场?
    没有啊,这火不是烧过南时说到一半,突然卡壳,僵硬的扭过头看他师兄:你说什么?
    遗骸?
    南时头一歪,顺着池幽软软地倒了下去。
    池幽先是一怔,随即伸手抓住了南时,不令他落到地上去,不禁喃喃道:我怎么找了这么个没出息的东西。
    第10章
    翌日,南时是顶着痛得一批的左手去上班的。
    他的人虽然昏过去了,但是并不妨碍他师兄入梦来抓他考试。
    被池幽那逆天改命一手震了一震之后,南时还能记得什么个鬼的《易经》?在梦里见到他师兄的时候还以为就是纯粹做梦,上前哥俩好的往他师兄肩上一搭,竖了个大拇指,张口就是:老哥你真是小母牛他妈给小母牛开门牛逼到家了!
    so sad。
    南时看着外面阴雨连绵,跟在后面的晴岚抿唇一笑,将随身携带的三十六骨紫竹伞撑了开来,遮在了南时的头顶:少爷,我送您。
    谢谢。南时道了句谢,并不以为意,结果他上了车后才发现晴岚也跟了进来,就坐在副座上主要是看见了晴岚的裙角:晴岚你怎么跟上来了?
    自从昨天之后,南时好像更怂了,今天干脆连家里人的脸都不怎么敢看了。
    山主吩咐了,少爷今日或许有所不便,让奴婢随着少爷去上工。晴岚抿好裙角,有些生疏的将安全带给戴好了:这个好像不戴的话少爷会被管家罚银钱?奴婢有看过交通法。
    交通法还行。
    这年头厉鬼也挺与时俱进的。
    南时小心翼翼的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晴岚:不必了,师兄打得也不重,我自己小心点就好了不是说你们大白天的不好出来吗?快回去吧,别伤了。
    晴岚笑得越发温柔:多谢少爷关心,这等阴雨天气是无妨的,奴婢也算是有些修为,便是艳阳照顶,有一把伞也就够了的。
    哦那行吧。南时也没太多挣扎,他师兄既然发了话,那么家里人一般他就指挥不动了。
    食物链底层的心酸,有谁知道。
    随着车子的开动,晴岚新奇的向外看了看,夸道:怪不得少爷不喜马车,果然汽车要比马车平稳舒适的多。
    今日虽然下着雨,但是至少也看得出来是个白天,或许是驶出了老宅,南时变得轻松多了晴岚看着就没有那么鬼气森森了,顶多算个脸上有些苍白的古装小美人。
    南时在心里循环了几遍,也就觉得晴岚没那么吓人了,心态好了很多。
    或许也是待在一起的时间久了,习惯了的缘故,他可能也没有那么害怕家里人,只不顾在老宅的时候大脑不断地提示对方的身份,现在没了那一层暗示,心里好受许多。
    南时随口笑道:可不是?我师兄就是个老古
    他说到这里,惊觉失言,干脆换了个话题:而且养马不是也很麻烦?还得给马喂粮草,汽车灌点汽油就完了,其他时间也不用管。
    晴岚只当没听见南时喷池幽,只道:少爷说的是,待回家了奴婢请清河姐姐也来试一试。
    好啊。南时一口答应:那等回家我把车钥匙给你等等,你会开吧?
    少爷放心,奴婢定然不叫您的座驾磕碰损坏。
    南时点了点头,心思却飞远了不知道现在鬼开车要不要考驾照?如果有那是不是还得有驾校?这年头有鬼当教练吗?回头考证咋整啊,万一那天是个艳阳天怎么办?
    应该也有驾校的师傅下去了吧?驾校这个应该不用考虑,就是他师兄
    南时抿了抿唇角,努力让它看起来没有上扬得那么夸张他已经想到等他师兄去学车的时候,老司机教练叼着根烟坐在一旁,骂骂咧咧你是不是想带我再去死一回!,看见前面那个人没有?加油门,撞死他!什么?不撞?那你怎么还不踩刹车!的情形了。
    大写的快乐!
    没一会儿,他两就到了停车场,南时从车里套了一把自动伞出来,自己撑伞比较不招人耳目。他可不想隔天收获一大堆三姑六婆的什么这是不是你女朋友之类的问题。
    要是别人看不见晴岚,那更恐怖了!自己会飘的伞!当天晚上他就能在社会新闻频道里C位出道!
    两人穿街走巷,南时看见前头有个卖香火纸钱的老阿婆,仔细想想好像是快年关了,怪不得有人出来卖这个。他本想就这么走过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停下了脚步,南时弯下腰来问:阿婆,元宝怎么卖?
    老阿婆抬头,眯了眯有点昏花的眼睛看了看南时:锡纸25块钱一打,叠好的元宝300个45块钱。
    南时想了想,要了五打叠好的元宝,又买了香烛,这才带着晴岚往铺子里走。
    晴岚有些好奇的问:少爷您买这些作甚?
    南时语焉不详的打哈哈:这不是过年了嘛,买了给家里烧一点。
    南时的父母早过世了,奶奶倒还在,只不过住去了隔壁省的老家,老人家说年纪大了不喜欢城里头,还是喜欢和老姐妹聊聊天什么的,之前南时家里也算有点小钱,老人家也有退休工资,去了乡下倒也不愁吃穿。
    他今年不太敢去老家,自从认识池幽后他撞上好兄弟的概率直线上升,在S市有师兄罩着还行,跑到隔壁省万一遇到什么事儿叫救命都来不及。
    人嘛,贵有自知之明。
    等到了店铺,晴岚非常自觉地去打扫卫生了,南时见着雨停了,就拿了个铜盆猫到了后门,用粉笔画了个圈儿烧了三包元宝给父母爷爷,眼睛一动,又另外画了个圈儿,促狭的给池幽也烧了一包。
    还剩下一包他就洒在了圈外一并烧了,这种不画圈的烧法就是给孤魂野鬼的,只要见着了就能拿。
    也不知道从哪卷来了一阵风,将烧出的黄色灰烬吹得连滚带跑了起来。
    南时借着纸钱的火点了三柱清香,对着天空拜了拜,喃喃道:天道爸爸您别生气,我师兄是狂了点,不过他一个死人您就别和他计较了我不一样,我老乖巧了,您瞅着哪天有空给我赏口饭,我逢年过节都给您上香,爸爸再爱我一次!
    也不知道老天爷听见了是生气还是笑,不过南时感觉自己礼数做到位了,便把香火扔进了铜盆里头,蹲在一旁等着火燃尽了,这才拿了个簸箕出来将外面清理了一下,开门回了去。
    晴岚在里头就闻到了化纸钱的味道,见南时提着东西进来,连忙上前接了。
    南时笑嘻嘻的道了歉,见到手中还剩香火,掏出打火机点燃了,对着晴岚拜了拜,默念是给晴岚的。
    晴岚都没来得及躲,就给烟雾给包裹住了,她气得跺了跺脚:少爷!您怎么可以拜奴婢!
    南时摆了摆手:没事儿,多了也是浪费!麻烦你收拾一下,我去开门了。
    说罢,就把手里的香火给了晴岚。
    晴岚拿着燃给自己的香火也不知道如何是好,见南时去开了大门,又怕香火的味道熏了屋子,只好把簸箕什么的先放下了,开了后门去后面等香燃尽了再进来。
    今个儿是雨天,想也知道不会有太多的游客,南时也不急,悠哉哉的寻摸了本书来看,因为晴岚在,店里头也不需要他忙,老老实实坐着就完了。
    甚至还有心情给自己虽然看起来没事实则是在梦里被打得发红发肿的左手贴了个热敷的膏药。
    他师兄下手是真的狠!虽然不伤及皮肉,但是该痛的一点都没落下!
    一直到了下午,南时才算是开了张,卖了个五十块钱的手串,还是对方看了许久试了又试,还还了半天价之后才买下的,南时迷信的觉得今天的生意估计是不会顺了,果然一直到了晚上都没有其他生意。
    到了傍晚间,雨势又大了起来,南时瞅了一眼觉得挺没有意思,正打算提早关门回家睡觉,门口的玻璃却叫人给敲响了。
    咄咄咄咄,四下。
    南时抬头一看,就见外头有个穿的还挺体面的老爷子,有些畏畏缩缩的不太敢进来,见南时望来,便对着南时招了招手。
    南时指了指自己,他连忙点了点头。
    南时起身走到了店门口,却没有出去,问道:您找我?
    我就知道您能看见我!老爷子小声说:那什么,我能不能求您带句话给我家老婆子?也不叫您白跑一趟,我还有点私房,就藏在家里门外的青石砖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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