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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遥目下只是一具依据本能行动的躯壳,不会思考,目之所及没有看到他们,就又提着剑走了回去,将自己胸口血痕随手一抹。
    到了床前,自如地翻身爬上去,钻进了薛玄微的身前,裹着半身血色,坐到了薛玄微怀里,然后就老老实实地抱着膝盖,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将头靠在薛玄微身上。
    南荣恪两人均看得倒吸凉气。
    朝闻道松了口气,双手合十,祈祷他这一夜都不要醒来。
    刚拜完三清尊者,九天罗汉,这厢他们所躲藏倚靠的小墙陡然一裂,咔嚓几声,崩碎下来。
    朝闻道:
    坐在薛宗主怀里的宋遥猛地睁开眼,抄起剑,星驰电掣飞涌而来
    南荣恪骂了声娘,去抓无怨剑,起身时甚至踉跄了一下;而朝闻道也并无好到哪里去,他的腿被灵剑刺伤,一时半会难以愈合,行动更加不灵便。
    锋锐剑光已经砸了下来,南荣恪硬生生接下,无怨剑的力量已被催至最大,他目眦尽裂,巨大的剑压冲击震荡着他五脏六腑,不多时唇角就溢出血色来。
    朝闻道难以起身,却控制着春池欲趁其不备,与南荣恪将他两面夹击。
    岂料春池剑尖刚扬起,宋遥有所感应,猛一挥袖,朝闻道被当胸一击,飞出数丈之外撞塌一面土夯,跌落下来呛出一口鲜血,随即昏死过去。
    南荣恪大惊失色:朝闻道!
    难道真的要丧命于此了吗?还是死在宋遥手里
    就在这时,他忽然看见寸心不昧灵光一震,剑身嗡鸣起来,宋遥似乎并未料到此剑会突然不受控制,有些茫然地注视着
    下一瞬,他便浑身一软,猛吐出一口血沫,毫无预兆地向后倒去。
    南荣恪睁大了眼睛,正不知发生了什么变故,便见又一道身影自木床上暴起,凌空疾驰而至,一手夺过寸心不昧,同时将将瘫软下来的宋遥揽入怀中。
    他这才反应过来:薛宗主!你们回来了!
    还要说话,但伤重体力不支,又大喜之下一下子泄了气,整个人朝前扑去,重重地咚一声,似磕了个响头。
    薛玄微为萧倚鹤疗伤,直到胸前箭口凝住止血,他才渐渐压下眸中冷鸷杀意,将视线移开,扫过一眼,见南荣恪两人浴血狼狈,比之宋遥有过之而无不及。
    哪怕回到现世,萧倚鹤接近崩离的魂魄也蠢蠢欲动地向外溢散,他顿了顿,将萧倚鹤揽怀抱起,一指点在他眉心,将他动荡不安的魂魄死死缚在躯壳当中。
    南荣恪抬起脑门,瞄了一眼,生怕他一怒之下也捅自己一剑,心虚道:薛宗主,其实是这样的,他
    薛玄微置若罔闻,探到怀中人血脉逆行,正遭禁术反噬,立刻打断道:一刻钟内,让宁无双来。
    南荣恪:啊?
    这命令口吻,好似宁无双宁宗主是他手底下的小喽啰,可以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薛玄微已将人抱起。
    可南荣恪哪敢迟疑,从废墟里把昏迷的朝闻道扒拉了出来,背在身上,紧跟着薛宗主进了一座尚算干净的小院,将人放下,立刻扭头去找宁无双。
    第43章 双结魂契 一直在你身边。
    薛玄微坐在床头, 看着床上眉头紧皱的人,他身上的白软衣袍被血浸过又凝固了,深深浅浅一大片, 看着甚是狰狞。
    薛玄微一言不发,依旧将手掌覆在他胸口,将溢散出的碎魂魄压回他体内。
    嗯
    魂魄归体,就像是棉花塞入枕头,总是有些不大舒服的, 萧倚鹤浑身虚汗蹭湿在褥上,似嫌枕头不够舒软,侧了侧脸颊, 脑袋便栽了下来,被薛玄微一掌托住。
    他将人安置回枕上,手心却一重。
    萧倚鹤拿脸压着他的手掌,湿冷嘴唇若有若无地黏着手心。
    薛玄微向后一抽, 他便不自觉地蹭上来,直到整个人似个狐狸围脖,手脚都缠着薛玄微的腰身, 鼻息透过衣料呼洒进去, 似乎这样抱着他, 身体上的痛楚就能减轻些。
    由于补魂术,他们俩的魂魄早就混缠在一起, 分不清彼此。萧倚鹤魂魄动荡,便不自主地想要靠近他的另一半。
    昏睡中他似乎嫌有光亮,将脸颊又埋深了一些。
    薛玄微轻轻抚了抚他的发梢,将他鬓角落下的碎发绾回耳后。农家简陋,并无遮日的床帏, 他便将自己外袍褪下,遮在了萧倚鹤头上。
    正此时,外面摔摔打打的,南荣恪拽着他宁叔叔一起回来了。
    他正打算起身,腰却被萧倚鹤抱得紧,灰头土脸的宁无双进门时,瞧见的便是这幅场景。
    宁无双怔了下,接着微微眯起了眼睛,打量着薛宗主腰身往下那一大团。
    薛玄微单手掀开一点玄袍,给他看了一眼藏在里面的人,言简意赅:他伤了魂魄,有崩散之势,且在梦境中动用了傀儡宗禁术。
    宁无双还没细看,玄袍就又落下了,前后统共没有两息时间:哎?
    薛玄微:他怕光。
    宁无双:
    宁无双压着恼火,走近了,薛宗主这才吝啬地揭开一点外袍,露出了一张漂亮凄楚的脸庞,正贴着薛宗主的腰际昏睡不醒。
    他虽精通魂术鬼道,但被人当做医修来用,却是薛宗主独一份,正翻着白眼探脉施诊,忽地睁大眼睛:他的魂魄像是碎过千万片,又被强行拼回一起,简直是奇迹
    宁无双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魂魄,竟还能活,之前还能蹦能跳能说能笑,顿时来了兴趣,语气都兴奋起来。
    见薛玄微毫无反应,又觉他是不是听不懂,便换种形容:你见过冰裂瓷没有,看着是完完好好的一个花瓶,你走近了,仔仔细细地去看,才能看到他魂魄上的裂纹。你看这一片,和他原本的魂色不同,这是以魂补魂术哦我忘了,你不懂魂术,看不到的。
    薛玄微贴着后背给萧倚鹤灌输着灵力,闻言毫无波澜:我只问,如何叫他醒过来。
    宁无双正欣赏这举世无双的冰裂纹魂魄,闻言抬头瞅了他一眼:醒?这种魂魄梳理都难,能活着就是奇迹了。你看他这儿,瞧这伤口,是破魂匕伤的罢?而且他体质虚弱,又受了南荣家一箭哎,这裂纹之间缝合的是什么?魂线?
    他说着又偏了题,薛玄微蓦的一声:宁无双。
    宁无双被生生打断,半晌,才抱起双臂道:这种魂魄,一旦崩散,想再拼合起来可就难了,天道有常你总知道,离散魂魄若想长留人间,要么是去修鬼道,可看他这种情况,修鬼道怕是来不及了。既然正路行不通,那只好走歪门邪道了
    薛玄微:说重点。
    宁无双啧舌,重点是,先找到这个为他补魂定魄的高人。
    薛玄微:为何?
    宁无双叹了口气:他的魂魄与那位高人的碎魂黏合日久,已经融为一体了,便只能与那人产生联系。他看了薛玄微一眼,催血门的人蛊你听说过罢?
    薛玄微神色一凝,良久微微颔首,以示默认。
    当初若非催血门要拿年幼的他来炼制人蛊,他后来也不会与萧倚鹤产生交集。
    催血门,他如何能不知?
    宁无双继续说:催血门原就是师出我们傀儡宗,这人蛊之法本就是傀儡术秘术的一种,只不过那贼头只偷走了这秘术的上半部,一知半解的,弄出了人蛊那种邪物。
    其实这门秘术,名为魂契,乃是驭鬼御魂之术。我们先祖创造了这门秘术后,便知道它将来必定祸大于福,很有先见之明地将其束之高阁,轻易不许弟子修习。
    说着,宁无双拍了拍胸脯:不才,我恰好偷看过。
    薛玄微的手指停留在萧倚鹤的后颈,揩去了他冒出的虚汗,你的意思是,与他结魂契就行?
    宁无双点头:结了魂契,就能与对方福寿相依。只不过,结罢魂契,他就需常常在主人身边,更不能悖主,否则会遭反噬。
    薛玄微垂眸沉思,手上的动作不自觉停了。
    唔嗯
    衣袍底下动了一动,似乎非常不满,薛玄微凝回神思,依旧轻柔地拍打他的后背,如哄幼童入睡一般,萧倚鹤这才安宁。
    疼吗?
    宁无双:啊?
    结魂契。薛玄微仿若呢喃,他怕疼。
    以前轻轻挨那么几罚鞭,都疼得眼泪汪汪,红着眼尾,趴在榻里好几天不肯理人。他似乎想起什么,眼底弥漫起淡淡的温柔,但很快这温柔就被更沉重的心绪压平。
    宁无双摸了摸耳颊:结魂契需要在魂魄上打下一个烙印,我说一点不疼,你信吗?
    薛玄微很快做好了决定:如何结契?
    宁无双一愣:不是说了吗,得先找到他瞥向薛玄微,看到对方眼中的笃定与催促,猛地心头一战,该不会,给这小弟子补魂缝魄的
    就是薛宗主本人吧?
    尽管他并不想相信,可看薛宗主的表情,确证无疑了。
    他疯了吗?
    宋遥究竟是什么人,值得他这样?
    宁无双心里好一番震惊,狐疑之中冷不丁想起方才急匆匆回来的路上,南荣恪向他抱怨,说宋遥剑术如何霸道,抬手便随随便便招来寸心不昧;又想起薛玄微刚才说,宋遥在梦中用了傀儡宗禁术。
    一个念头陡然窜上灵台。
    这禁术除傀儡宗本家子弟外,外宗之人只有两人修习过,一个是宁无双教给了薛玄微,还有一个是他哥哥宁无致,教给了
    宁无双:!!
    他猛地看向那团衣物当中露出的半张面孔,呼吸一下子凝滞,忍不住想揭开那层衣袍,再仔细看看底下的那个人。
    宁无双宁无双!
    宁无双回神,听见薛玄微叫他,忍不住问道:他究竟是谁?
    薛玄微不答,只说:故人。见他神色变幻,薛玄微蹙眉道,你至今仍觉得,那件事是他做的吗?
    宁无双握紧了腰间的扇子。
    薛玄微道:我不知你为何如此笃定,但我可以道心起誓,凤凰血案并非他所为。
    宁无双回头,见他指尖一点流光闪烁,隐隐闪过一个誓咒的形状。他惊讶地看着那誓咒融入薛玄微的丹田,似把锁链叩在了那颗金丹之上。
    以道心起誓,若真相有悖于誓言,则道心立时裂解。
    但宁无双震惊之余,仍不能全然释怀,不是他干的,却未必不是受他指使。当年凤凰苑里的种种残痕表明,屠戮傀儡宗的凶手与萧倚鹤有着莫大的关系。
    薛玄微自然知道宁无双在想什么,微微一顿,缓缓开口道:六十五年前,我就在他身边因此,绝不可能是他做的。至于是谁,我也不知。
    宁无双抬起头来,不可置信:你和他你曾经问我有什么办法能召回一个人的魂魄,就是为了
    薛玄微没有说话,只是俯首看着怀里的人,眼睫之中敛着一泼旁人难能可见的温存涟漪,良久又低声重复,似一声缠绵的哀叹:我一直在他身边。
    宁无双早就不是当年那个傻天傻地的愣头青了,见薛玄微如此小心翼翼地护着怀里的人,又为他补魂定魄,灵力不要钱似的灌进去,一直梳理着对方逆乱的经脉。
    这宋遥若和剑神山的那个人没关系,宁无双把头割下来当球踢。
    他只是忽然觉得有些荒谬,又荒唐,不由冷笑了一声。
    明明以前是那样水火不容,针锋相对,如今反而
    薛玄微正小心擦拭着怀里少年的额角,突然身上被人抛来一卷竹简,听宁无双道:我可不是要救他,我是要等他醒了亲口问问当年的事!
    他别别扭扭地又打量了几眼,仍有很多问题,但他也知道,自己再逗留,薛宗主只怕是要赶人的,于是讪讪地向外走:魂契结落后需哺喂精血以认主,可不要多喂啊!魂契一术本质上已涉鬼道,他若过分贪嗜血气,幽魂化厉,将你吸干,我可不会给你收尸
    薛玄微接下竹简,嗯了一声,拂袖带上了舍门,布下结界。
    刚刚走出门槛的宁无双正想再吩咐几句,就被打了一鼻子灰。
    一回头,看见大狗似的蹲在墙边的南荣恪,正两眼放光地盯着门口,一见他终于出来了,立刻扑上来:叔叔!你来,看看闻道!
    屋内,薛玄微打开竹简览过,读至某句,忽地一顿,微微皱起眉峰。他扫了萧倚鹤一眼,又继续读下去,直到将竹简上的内容一字不差地纳入脑海。
    揭开外袍,萧倚鹤仍不知不觉地趴在他腿上,薛玄微慢慢俯身,以唇瓣贴在他额头上,无声的一个亲吻,半晌笑道:也不知你愿不愿意,你若不愿,便醒来告诉我。
    好一会,床榻间只有萧倚鹤粗沉的呼吸。
    你看,你也同意了。
    薛玄微将他勾起,猝然被人揭离温暖的巢穴,萧倚鹤躁动地往回蹭,却被用力一掌按回了塌上,随即一道金光以迅雷之势没入肌肤,他腰肢猛地弹起,似一张即将离弦的弓。
    萧倚鹤破口痛吟,本能翻身要躲,仍被毫不留情地扣留住,他意识混沌,眼睛也睁不开,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很快眼睫下就漉漉地蒙起湿痕。
    这湿意被一个柔软干燥的东西吮去,那东西沿着眼角,滑到鼻峰,又顺着来到了他呜咽的唇上。
    带着湿咸味道的亲吻堵住了他的嘴,与此同时的,还有一只探入衣襟内的宽大手掌,只感觉胸口一凉,随之而来的是尖针刺入骨髓一般的疼痛。
    只是他来不及叫出声,就被更加旖旎温柔的动作所安抚。
    这痛是一阵一阵的,并不痛快,萧倚鹤疼得焦躁,却并不能逃脱,只能愈加凶蛮地寻找代偿。薛玄微稍离开他些许,低头查看结契的咒法进行得如何,却猛地耳边一疼,被人咬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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