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反派的爱意糊了一脸[穿书]——炸牛奶(16)
天边雷声大振,电光照亮了阴沉的天色。
山雨欲来。
待在药田的宓葳蕤并未着急离开,直到接近晚膳才独自回到竹林海。
他前脚踏进院中,后脚暴雨便倾盆而下。
少师,您回来了。决明手中拿着蓑衣和斗笠,显然正打算出门。
自从宓葳蕤眼睛恢复,行动不再受限,便不愿让人处处跟着。
是以如非必要,决明绝不会上前碍眼。
宓葳蕤应了一声,他觉得今日院内有些不同,进屋后才反应过来,除了决明,屋内屋外竟是再无他人。
兰芷呢?宓葳蕤端起桌上的温水一饮而尽。
决明本就打算说起这事,宓葳蕤问起倒是正好,听说五皇子今日从外边回来便将自己关进了书房,午膳也没用,兰芷姑娘不放心,午后说去看看。
所以,看到现在未回。宓葳蕤单纯是在陈述事实。
决明看到宓葳蕤嘴角的笑意,一时间也分不清这笑是怒极还是漫不经心,迟疑地应答道:是。
得知喻苏被召见,宓葳蕤便预料到当是惠仁帝决定出手。
这比他猜测的还晚了几日。
想来就是这几日的功夫,让惠仁帝排除了他身上的嫌疑,默认了窦章选择,也正因如此,必须尽快斩断他和喻苏之间的联系。
被人盯着的感觉并不好,不过今日竹林海周围终于没了那些扎人的视线。
惠仁帝不愧是他所见,疑心最重也最为谨慎理智的国君。
这样的人极度自私,绝不会容许出现超出他掌控的事情,同时为了将权力握在手中,平日里更是极其注重养生修道。
然而在书中,惠仁帝却于五年后突然暴毙。
此前宓葳蕤未见过惠仁帝,怀疑是不是他身上藏着暗疾,但祭神仪式帝王亲临后,才发现并非如此。
惠仁帝身上的龙气虽在变少,但体魄绝对要比同辈之人强健的多。
如无意外,惠仁帝只会寿终正寝,所以他的死必然存着蹊跷。
虽不知死因,但道理再简单不过。
一个人活的好好的却有人盼着他死,八成是挡了他人的路。
联想到惠仁帝暴毙前的掌控欲,怕是他在,三皇子和国师的有些计策根本无法施展。
把遮雨的东西给我。宓葳蕤穿戴好决明之前准备的蓑衣斗笠,又开口道,不必跟过来,你把屋内和隔壁药方的东西整理出来,稍后都要带走。
说完快步走入雨中。
路边的残竹被暴雨狂风压地伏倒在地。
院中一片凋敝之景。
宓葳蕤踏着积水走进熟悉到再不能熟悉的院子。
兰芷,你看那是不是宓少师。杜若端着晚膳走过来时,看到不远处的身影。
兰芷定睛一看,还未开口,书房内便传出喻苏的声音:宓少师来了?
是,主子。兰芷听到主子开口,莫名松了一口气,看着宓葳蕤,不禁露出感激的神色。
主子这样将自己关在屋中并非第一回 ,往常他们也是无法,只能等主子自己回转。
片刻的功夫,宓葳蕤已经走近。
殿下还未用膳?
普普通通询问的话,兰芷生生感受到一阵迫人的威压,身体已经快于思维做出反应,跪在地上回道:未曾。
书房的门被猛地推开。
喻苏背着光,语气冰冷:宓少师好大的阵仗,在竹林海中欺负本殿下的贴身宫女。
宓葳蕤不慌不忙,缓缓摘下斗笠。
他静静地对上喻苏的双眼。
喻苏的眼眸中没有怒火,也没有冷意,更多的是压抑和死寂。
第35章
宓葳蕤并未立即开口。
身上的蓑衣不停地往下滴着水,落在石板上很快积出一滩水迹。
喻苏看到他沾了风雨衣摆和发丝,目光一顿,清冷的面容不再无懈可击。
廊檐外的疾风骤雨卷携着遒劲的力道,仿佛要将一切击碎。
宓葳蕤走近了些。
挺拔的身形将喻苏笼罩在他的气息之下。
喻苏看他的眼神像是带着防备的猫崽,明明有些胆怯却还挥着爪子,指不定什么时候便会给他来一下。
原本宓葳蕤心中藏着的怒气,见此散了不少。
不过即便如此,他依旧沉着脸,直把喻苏逼退了一步才轻声道:臣来陪殿下用膳。
留在书房侍候的都是喻苏的心腹。
主子未曾开口,他们只得装作隐形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喻苏从宓葳蕤的眼中看出了不愉,他张了张嘴,在宓葳蕤迫人的视线下,终究一言不发地侧了侧身。
宓葳蕤顺势走进书房,见喻苏脚步未动,回过身,反客为主道:殿下,晚膳就摆在书房可好?
嗯。喻苏声音很低,但杜若和兰芷在话音落下的一刻就动了起来。
厨房准备的吃食很清淡,想来是考虑到喻苏未用午膳。
皇子分例不少。
五菜一汤,荤素搭配。
便是宓葳蕤突然到访,两人一同吃也是够的。
兰芷和杜若将食盒中的饭菜一一摆放好,便极有眼色地退了下去。
宓葳蕤见喻苏不动,也不着急抬手盛了一碗汤放在喻苏面前,殿下不动筷,臣也只能陪着您一同饿肚子。
我不饿,你吃便是。喻苏意思着夹了一筷子素三丝放入口中,吃的味同嚼蜡。
刚在书房外需得做戏,如今进屋,殿下对臣也要这般么?宓葳蕤笑着吃了口打了花刀的清蒸鲈鱼。
喻苏刚刚拿起汤匙砸进碗中,神色不定地看向宓葳蕤,宓少师这话什么意思?
臣不知今日皇上召见殿下为何,但殿下拿自己的身子做赌注,臣心疼。宓葳蕤说的很明白。
穿书至今,他终于看清了伽邑国宫中盘根错节的形势。
大皇子的目标显然是皇位无疑。
为此他和他的母妃德妃,三年前不惜朝柔妃和喻苏下手。
本以为柔妃身死,喻苏被逐白露山,便能一劳永逸。
可他们万万没料到,惠仁帝对他们做下的事心知肚明。
当年他能未免柔妃一家独大而假装不知德妃陷害一事,今日便能借着同样的理由重新让喻苏回宫。
大皇子和德妃仗着昆城地动,帝王宠信,三年的功夫下来,到底没了以往的谨慎。
私下勾结窦章,以为窦章倒戈。
实则窦章倒戈只不过是得了惠仁帝的授意。
这就是为何惠仁帝打消了对他的疑虑后,一定要将他和喻苏割裂开的原因。
他是窦章选定的下任国师,之前眼盲恐还需窦运作一番,现在没了这个顾忌,他又炼出了超品丹药。
不是他过分自信,成为国师于他只是时间问题。
然而惠仁帝绝不会允许国师与任何一个皇子关系过密,国师能看得见伽邑国的国运,能预知福祸,更不用说,他每日服用的丹药便是国师炼制。
一旦国师与皇子勾结,对惠仁帝无疑是巨大的威胁。
可即便这般严防死守,惠仁帝还是马失前蹄,他以为自己运筹帷幄,实则窦章早就在暗中为贵妃和三皇子做事。
宓葳蕤感慨。
若不是书中最终三皇子登基为王,而他此前又在青丘殿偷听到了窦章与红玉的密谈。
根本无法联想到,此时在朝中平平无奇的三皇子竟是拿捏住了窦章,并驱使其心甘情愿地为他做事。
徐锦州是窦章的把柄没错,但绝不仅仅如此。
之前在青丘殿偷听时,窦章打开法器冲向他的那一小缕灵气就是证明。
现下他暂且无法得知那缕灵气的来源。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清楚地认识到,他是窦章选来牵制喻苏工具,虽不知如何牵制,但他和喻苏间的联系便已然难以斩断。
如今回宫在即。
不管是出于自保,还是其他原因,他必须让喻苏知道他并无恶意。
不论喻苏怀疑与否,他都要扫除两人间的障碍。
况且从之前的事情看,喻苏待他似乎还存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意。
你到底想说什么。喻苏坐直身子,垂下的手悄悄握拳。
他确实是在做戏,做给惠仁帝看。
若是他知道宓葳蕤要害他,还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只怕他和宓葳蕤进宫后,日子都不会好过。
他不愿宓葳蕤被扯进皇位之争中。
这人合该站在高处,不沾一丝尘埃。
这顿饭后,殿下恐怕便要将臣赶出竹林海了吧。宓葳蕤干脆也放下了筷子,皇上给殿下到底说了什么,臣不知,但殿下就此疏远,还真是无情呐。
喻苏眯了眯眼。
宓葳蕤到底知道了些什么,为何他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
你说的不错。喻苏抬头,对上宓葳蕤那双似乎要看透他内心的眸子,深吸了一口气,吃完你便回屋收拾一番,回你自己的院子。
如今你伤势大好,眼睛也已经恢复,没有理由在住在竹林海了。
宓葳蕤猛地凑近。
你?!喻苏迅速起身向后一退,拉开了与宓葳蕤之间的距离。
凳子被掀翻在。
喻苏不妨之下膝盖撞到了桌子边沿。
轻微的疼痛让他皱了皱眉头,看着并不显。
宓葳蕤捕捉到喻苏微变的神色,跟着站起身,强势地将喻苏拉住带进书房内间,然后不容分说地将人压到用来休息的软榻上,伸手便除去了喻苏的鞋袜。
第36章
宓葳蕤握住喻苏纤细秀气的脚踝。
褪去罗袜后,手中的脚不说堪堪一握,却也比他想象的要细瘦小巧的多。
许是常年不见光的缘故,脚部的肌肤白如霜雪,青色的血管落在脚背上,更衬得周围肌肤清透如玉。
这个部位太过隐秘,平日里便是自己都不会过多触碰,乍一下被宓葳蕤握在手中,说不清是别扭还是恼火,总之喻苏又羞又囧。
即便他不是女子,不存在被看到双脚便失了贞洁一说,也难免感到不自在。
慌乱间喻苏下意识挣扎。
可惜不挣扎还好,一挣扎原本松松垮垮的裈裤顺势滑到小腿弯。
宓葳蕤并未就此打住,他用巧劲解了喻苏的力道,直接将滑溜溜的裤子推到了膝盖之上。
喻苏的脸涨得通红,你放肆!
气急之下这话听着更似娇嗔。
宓葳蕤蓦地笑了。
室内被烛火照的通明。
从喻苏的角度看过去,宓葳蕤微微扬着头,嘴边的那抹笑意邪气又虚幻。
明明一手撑着软榻,单膝跪在榻上,却偏偏挡住了他全部的挣扎,而他仰着身子用双臂撑住几乎要跌落在榻的身体,退无可退。
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宓葳蕤听着喻苏愈来愈快的心跳声,在对方无措的视线中垂下头,果不其然看到喻苏膝盖处刺目的淤青。
殿下,这膝盖是怎么伤的?宓葳蕤说完,见喻苏就要张口,殿下可千别对臣撒谎。
明明是笑着说出来的话,喻苏却听出了威胁的味道,他想反驳,但对上宓葳蕤的双眼,莫名气虚。
此时的喻苏哪有半点皇子的气势。
被宓葳蕤牵着鼻子走不说,还无力反抗。
完完全全就是只被捏住后颈的猫崽儿。
今日在雍华居跪下的时候没收住力喻苏说动了动双腿,却被宓葳蕤死死扣住。
宓葳蕤想也知道喻苏定然是直直地跪在了地上。
殿下就这么不爱惜自己。
喻苏错开视线,不欲多说。
单是看外表,喻苏是纯粹的。尤其是眼睛,清透澄净,见之忘俗,面对他很难让人竖起心防。
若不是他变作神狐与喻苏日日相处,也想不到喻苏会对自己这么狠。
喻苏的心里藏着仇恨和怒火,表面风平浪静,实则这些痛苦时刻啃噬着他的五脏六腑。
宓葳蕤见他紧咬着下唇就是不吱声,叹了口气,书房中可有伤药。
喻苏的眼睛动了动。
宓葳蕤顺着视线看过去,站起身走到放在不远处的多宝盒前,拉开抽屉。
里边放着五六个瓷瓶。
瓶身看不出区别,只有塞子上裹着的布颜色不一。
宓葳蕤拿起一个,打开瓶塞轻嗅。
背后的目光存在感很强,显然是喻苏在看着他,宓葳蕤动作不紧不慢,试到第三个,闻到瓶中龙脑香散发的松木味,暗自点了点头。
他突然回身,喻苏吓了一跳,将刚才慌忙盖在腿上的毯子又扯了扯,似乎这样更有安全感。
宓葳蕤只做没看到,走过去坐回榻边,臣给殿下涂药。
不必,我自己来就好。喻苏捏着毯子的手紧了紧,浑身上下都透露着拒绝。
这副视他为洪水猛兽的模样,更是激起宓葳蕤心中的恶趣味,殿下向来喜欢说一套做一套,臣不放心。
我何曾有你说的这样心口不一了,你莫要污蔑我。喻苏连声音都高了几分。
宓葳蕤做出一副失意的模样,不久前殿下还曾说,臣可以仰仗殿下过活。这才多久,殿下便打算始乱终弃了。
第37章
西子捧心楚楚动人,东施效颦惹人生厌。
宓葳蕤显然是前者,他这张脸极具欺骗性,在喻苏这更是无往不胜的利器。
就如此刻。
明知宓葳蕤这样子是装出来,喻苏依旧说不出一句狠话。
本就并未承诺什么,你何必拿一句玩笑话当真。喻苏不知道宓葳蕤今日这般到底为何,但也清楚糊弄不过去。
宓葳蕤瞧了喻苏一眼,并未停下手中的动作。
他掀开毯子,轻轻将绸裤卷起。
喻苏这回没有挣扎,也并未阻止。
如今到底已是深冬。
即便屋里烧着银丝碳,皮肤暴露在空气中还是能感觉到几分凉意。
喻苏微微打了个寒颤。
宓葳蕤手下的动作顿了顿,拖着喻苏白腻的腿肚架到自己的腿上,扯过刚刚掀开的毯子顺手盖住裸.露在外的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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