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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反派的爱意糊了一脸[穿书]——炸牛奶(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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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宓葳蕤听罢,终于老实了,哦那臣慢些。
    候在屋外的安顺听到这番虎狼之词,原本升起的那点瞌睡劲霎时烟消云散,他悄悄把耳朵贴到门板上,脸上的笑既紧张又猥琐。
    兰芷走过来看到安顺的这幅模样,瞪大眼快步上前。
    你作甚呢?!她压低声音,偷听主子说话,活腻歪了。
    我哪敢。安顺一激动就忍不住翘兰花指,戳了戳兰芷,笑得牙不见眼,主子和宓少师的关系那可谓是一日千里。
    什么一日千里。兰芷揪着安顺的耳朵把人带到一边,你给我到一边站好,再有下回,我定要禀了主子,好好治治你,我看你是皮痒了。
    嘶,疼!兰芷姐姐。安顺讨饶,我这不是担心主子身体受不住么。
    兰芷扯着安顺耳朵的手顿了顿,你这话什么意思。
    安顺挤眉弄眼。
    兰芷见此,便是不想明白都难。
    贴门板的人由一变二。
    可惜宓葳蕤拉着喻苏进了卧房,便是想听也听不到什么。
    殿下既然帮忙便帮到底。宓葳蕤背对着喻苏,进了屋站定后才缓缓转身,殿下不是说带了东西要给臣看看么?穿着这身衣裳到底不便。
    明明可以唤下人进来侍候,喻苏到底放纵了自己那点隐秘的私心选择沉默。
    一步退步步退。
    对宓葳蕤来讲,却恰是相反,步步紧逼不留余地说的就是他。
    喻苏红着耳尖帮宓葳蕤揭开罩衫上隐蔽的绳结。
    此时宓葳蕤已经利索地抽出了腰带,喻苏接到手中,沉甸甸的分量也压不住犹如揣着个兔子的心口。
    以往宓葳蕤看着喻苏这般就想逗弄,今日似乎更是有什么蠢蠢.欲.动。
    想碰碰含着水色的眸子,滴血的耳垂,亦或者被贝齿轻咬出齿痕的下唇,总之怎样都好。
    但宓葳蕤抬起手的那一瞬忍住了。
    对喻苏,这样的举动未免太轻佻了。
    他有些失神。
    潜意识里宓葳蕤甚至还感到一阵胆怯,有个声音告诉他不能轻易如此,似乎一旦越过便会有什么东西不受控制。
    这样的感觉过于可笑,可他此时半分也笑不出。
    两人皆怀着心事,一时无话。
    直到宓葳蕤套上屋内轻便的衣衫,喻苏才悄悄松了一口气。
    这是大夏特有的解毒丸。喻苏说着将药盒塞到宓葳蕤手中,你炼药的水平不低,看看可有用。
    殿下宓葳蕤开口,喻苏已经逃似得转身出了屋。
    余下的话,宓葳蕤到底只能咽回肚子。
    宓葳蕤叹了口气,拿着药盒坐到榻上。
    大夏和伽邑国边陲素来摩擦不断,从那里寻到解毒丸想来便极为不易。
    更何况宓葳蕤一闻便知,这药中的药材皆为顶级。
    他之前在藏书阁里一本名为《异国志》的书中看到过,现如今的炼药水平,以伽邑国为首,大夏国次之。
    且丹药只供皇室之人享用,平民根本接触不到。
    喻苏给他的这枚解毒丸,只怕是千金难买。
    宓葳蕤掩住微微掀起波澜的心绪,脸上的神情依旧让人琢磨不透,只是将药丸放回盒中时,手下的动作明显多了几分珍重。
    第30章
    白露山落下第二场雪的时候。
    年味随之渐浓。
    宓葳蕤和喻苏之间维持着一种不可捉摸的平衡。
    可比起以往,似乎又多了几分亲近。
    院中的下人皆换上了崭新的冬服,不过几日院落处处焕然一新,便是屋顶都扫去了积雪将瓦片擦得锃亮。
    如今已是深冬时节。
    本性使然的缘故。
    宓葳蕤不免整日愈发懒散。
    只要无事便成天窝在暖阁里打瞌睡,就连摘星楼的刻本也没法让他提起精神。
    倒是喻苏一如既往的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每天天不过微微亮便起身习武。
    宓葳蕤也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思。
    总之从前几日起,在夜里变作狐狸送药后,他也不再半夜跑回自己的院落,只等喻苏结束晨练,才慢吞吞回屋。
    反正白日里也清闲,便是困了大可趴着睡一觉。
    兰芷正指挥着院里的下人将新鲜的食材归置进小厨房,屋外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兰芷姐姐,宫里来人啦。春花一路小跑冲进院内。
    窝在摇椅上宓葳蕤听到说话声,脑袋抬都不带抬一下,也就时不时晃动的尾巴证明他还醒着。
    毛毛躁躁的,像什么样子。兰芷看着凶巴巴的,可春花现在一点都不怕,宫里的人已经走了多半的山道了,再有两刻应当就能到竹林海。我刚去了主子的院落,杜若姐姐和安顺都不在。
    行,我知晓了。兰芷心中有数,你在这看着点,我去给宓少师打个招呼。
    宓葳蕤在兰芷敲门进屋的前一刻,收起耳朵和尾巴。
    在竹林海住得久了,宓葳蕤不用想也知道兰芷是来作何。
    因为格外注重礼数,是以兰芷做事前定会通报一声,他早就习以为常,挥了挥手算是首肯。
    宓葳蕤站起身活动了一番。
    有宫中的人来,喻苏一会儿肯定要回竹林海。
    正好前两日洞府内的万年桃木终于生出新枝,宓葳蕤便从旧木中选了一枝截断,也不用担心桃木失了血脉。
    别看这桃木枝平平无奇,可却是辟邪的好东西。
    宓葳蕤一直没忘记窦章笃定的神情,他看不出自己和喻苏身上到底有什么不妥。
    既然如此,防范于未然总是没错的。
    花了七日用万年桃木做了两串手串,每颗珠子都是用灵气慢慢打磨而成,对付诅咒或是傀儡术绰绰有余。
    趁着这会儿空当,宓葳蕤打算寻个合适的东西把珠子穿起来,正好给自己找些事情做。
    院子的另一边。
    传旨太监柳四喜笑眯眯地踏进竹林海。
    上回惠仁帝派来的太监便是他。
    算不上熟人,但到底不是生面孔。
    兰芷将人带到待客的厢房,上了热茶后说道:还请公公稍等片刻,主子身子弱,每三日便要去后山温泉泡汤驱寒,我已寻了人去禀告,应当一会儿便会回来。兰芷说着奉上一叠颜色浅淡,清香雅致的糕点,这是竹林海厨子拿手的梅花糕,喜公公先甜甜嘴。
    柳四喜心中熨帖,尖细的嗓音也温和了不少,兰芷姑娘客气了。
    兰芷只笑了笑,便退了出去。
    柳四喜身边的小徒弟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师傅,五皇子的住处我看比宫里边还安逸嘞!
    你懂个屁。柳四喜呸了一声,这里便是金山银山,对皇子而言都是流放,你当着舒服,离了皇宫的皇子那还能叫皇子么。
    师傅说的是,我哪能有师傅看得清楚呐。小徒弟陪着笑,赶忙给柳四喜捶捶背。
    柳四喜哼哼了一声,算是翻了篇。
    喻苏进屋时,装着梅花糕的碟子已经见了底,可见味道确实不错。
    柳四喜作势要跪,喻苏上前两步扶住,喜公公不必多礼。
    这样的庆幸柳四喜早就习以为常,做奴婢的,动辄下跪都是难免的事,但做到他这个位置,能受得住他大礼的人,除了皇上倒也再没几个。
    喻苏扶住,他也就顺势站直了身,多谢五皇子。
    喻苏点点头,两人各自坐下后,渴望又小心翼翼地问道:喜公公此番前来,可是父皇有什么交代?
    可不是皇上惦念着您,到底是父子连心,近来皇上一想到您能痊愈回宫,便心喜难抑。柳四喜说着,让小徒弟把带来的东西呈上来,这福字和鹿肉,都是宫中头一份的,福禄双全,也是给您回宫起个好兆头。
    喻苏脸上的希冀和感动不似作伪,眨了眨眼的功夫眼中便染了湿意。
    还请公公替我转达,儿臣自接到圣旨以来,时常激动地夜不能寐。喻苏哽咽了一下,他仰了仰头,似乎是要把眼泪憋回去。
    此情此景,柳四喜和身后的小徒弟紧跟着也抹起泪。
    更不用说站在一旁的兰芷杜若安顺三人,皆红着眼眶隐忍不已。
    一屋子都是演戏的高手。
    柳四喜更是个中翘楚,再开口竟是哭湿了一条帕子。
    如今离着除夕不过半月,宫中事物繁忙,皇上身边少个人侍候,到底放不下心。柳四喜说着还不忘抬高自己,少师不必挽留,奴婢今日便回了。
    皇上身边哪能缺个太监,但现下谁都不会开口戳破。
    柳四喜出声打算告退。
    喻苏吩咐道:安顺兰芷,你二人去送送喜公公。
    柳四喜面上推却一番,最后还是顺了喻苏的意,接过装了金裸子的荷包,感受到荷包的分量,满脸带着笑说了几句吉祥话才悄然离开。
    屋子的门推开又关上。
    呈放着福字和鹿肉的盘子将不大的桌子摆的满满当当。
    从门口钻进来的风扬起下面垫着的红布,映入眼中的暗色掩住了喻苏眼底的阴郁。
    他抬手拿起惠仁帝亲手写下的福字,其中的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喻苏的指尖下意识收紧。
    片刻后才缓缓松开,不着痕迹地抚平被捏的有些发皱的红纸边缘。
    去贴在我屋内。喻苏朝着杜若吩咐道。
    杜若颔首,上前两步双手接过喻苏手中的福字。
    喻苏的情绪已恢复如常,在杜若离开前又说道,宫里送来的鹿肉不少,稍后你去宓少师院中,请他过来一同用晚膳。
    话音刚落。
    宓葳蕤随着送完柳四喜的兰芷安顺一同进入院中。
    看来今晚又可以吃白食了。宓葳蕤半开玩笑道,臣不请自来,还望殿下不要见怪。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便到。
    喻苏清了清嗓子,本就是要邀你过来,早些晚些不妨事。
    殿下这是受风了么?怎么听着声音有些哑。宓葳蕤早就看到喻苏还泛着红的眼眶,脸上的泪痕也未擦尽。
    看着有些我见犹怜,本就找人疼爱,此刻便是更甚。
    只是这眼泪不知为何而来。
    宓葳蕤看着,骤起的不悦让他上扬的唇角抿成一道直线,这不悦并非对着喻苏,而是惹得喻苏如此的人。
    他心中猝然冒出一个跋扈的想法。
    喻苏便是哭,也得是因他而起。
    宓葳蕤藏在袖中手松松握握,这个蛮横的想法让他的体内的血液似乎都随之沸腾。
    喻苏自然不清楚宓葳蕤心中所想,仗着他看不到,随口道:可能是从后山回来的路上吹着了,喝些姜汤暖暖便好。
    宓葳蕤许久没说话,喻苏被他的沉默搞得莫名心慌,也不知如何打破这个局面。
    看着喻苏欲言又止的模样,宓葳蕤终是默默叹了口气,轻声道:那殿下快进屋吧,屋外到底不暖和。
    嗯。喻苏狂跳的心因为宓葳蕤的话渐渐归位,他侧过头看了看走到他一边的宓葳蕤,对方明明看不到,却依旧给他一种强烈的视线感。
    兰芷和安顺跟在两人身后,一同进屋。
    送走了?喻苏问。
    是,主子。兰芷答道。
    喜公公走之前还特意给奴婢说了句,他会将您的话如实转达给皇上。安顺补充道。
    他这是在示好。喻苏看着茶碗上的裂纹釉,柳四喜这人最会钻因,当年高德海被下了大狱他还能脱身而出,依旧待在父皇身边,可见还是有几分手段。
    宓葳蕤有些惊讶,喻苏说这些话时并未避开他。
    行了,安安稳稳送走便好。喻苏放下茶碗,碗底与桌面触碰发出轻响,下去吧,该准备的便准备起来。
    兰芷安顺应声,唤了屋外的婢女进屋,一齐将柳四喜带来的其他东西拿了出去。
    屋内只剩下宓葳蕤和喻苏两人。
    你是不是在想我刚刚说话为何没避开你?喻苏也不掩饰。
    不管宓葳蕤如何猜测,自从他想通两年前那出事情的关窍后,要怎样做便成了他一人的事。
    宓葳蕤无奈地笑笑,殿下还真是的
    祭神仪式后,你定然要随着国师进宫。喻苏言语间全然一派认真之色,宫中不比白露山,父皇身边的三个大太监各司其职,柳四喜便是与你打交道最多的一个。虽不过是个心思奸猾的内侍,但若是想给你下绊子,也会麻烦不已
    明明喻苏在一本正经地和他宫中人情往来,宓葳蕤却不知怎地有些心痒痒。
    这一心痒,宓葳蕤就喜欢胡说八道,殿下处处为臣考虑,臣之前许诺一生一世,如今看,只恐还不尽够,怕生生世世才能还得了殿下的恩情。
    这点小恩小惠便值得你如此大动干戈。喻苏笑得漫不经心,实则心中忐忑,我能做,别人自然也能,那你如何能还的清。
    于殿下而言是小恩小惠,但对臣来讲却是天大的恩情,更何况心意不同,谁能比得了殿下对臣的真心呢。这腻人的话怎么说出口的,宓葳蕤自己也说不清,想到了也就这么说了。
    宓少师如今哄人的本事果真不小。喻苏泄露出的笑意不减。
    过如今已不像往常语塞,也能顺着宓葳蕤的话调侃两句。
    殿下爱听便好。宓葳蕤看到了喻苏嘴角边露出的酒窝,跟着笑了,这话臣也只对殿下说过。
    今后也只能对我说。喻苏呐呐出声,说完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将心里的话说出了口,赶忙掩饰道,若是给别人也这般说,免不了落得一个油嘴滑舌的名声。
    殿下说的在理。宓葳蕤借着喻苏给他倒茶的空当,摸索着拉住他的手,将早就准备好的桃木手串套在了喻苏腕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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