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反派的爱意糊了一脸[穿书]——炸牛奶(11)
紧接着,喻苏就抬脚迈入了水中。
怎得每次变成狐狸,都会碰到喻苏沐浴。
宓葳蕤郁闷,但看到在浴桶中没泡多久后,脑袋便开始一点一点,身子也慢慢即将滑入水中的喻苏,赶忙跳下椅子冲到浴桶边。
奈何变作狐狸身形太小,犹豫再三,宓葳蕤连下了好几次暗示,才变回人身将人从浴桶里边捞出来。
喻苏已经沉沉睡去,显然累得狠了。
宓葳蕤拿起一旁的布巾将人裹住,迅速擦干后,直接扔进了被窝。
迷迷糊糊之间,喻苏好像看到了宓葳蕤,他再想睁开眼睛又仿佛有什么东西阻止着他,葳蕤哥哥。
软绵绵的声音有些黏糊糊的,宓葳蕤心中嫌弃,却还是摸了摸喻苏的发丝,我在
结果话音刚落,就看到喻苏有睁眼的想法,赶忙慌里慌张地变回了狐狸。
不妨之下,还从床上直接滚到了地上,整个人格外狼狈。
第25章
安顺进屋就看到白团子仰躺着四脚朝天,吓得险些将主子的衣物扔在地上。
他赶忙跑上前,想把这位祖宗从地上抱起来。
宓葳蕤猛地蹿开,顺势抖了抖毛毛上的灰尘,与安顺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显然拒绝触碰。
安顺见状倒是松了口气。
真要是让他上手,他怕是也不敢动。
瞅了眼躺在床榻上难得安睡的主子,安顺轻声放下衣物便退了出去。
因着被分了心思,平日里警觉的他根本没注意到。
从浴桶到床榻几十步的距离,地上只有零星的几点水痕,至于鞋子,宓葳蕤抱着喻苏路过时踢飞了一只,另一只孤零零地躺在浴桶边。
横七竖八,不过如此。
等人出了卧房。
宓葳蕤探着脑袋看了看,见安顺出去时顺手带上了主屋的门,才放下心,毫无形象地钻进木柜与地面形成的缝隙。
片刻后,推出来一只软鞋。
并着浴桶旁的,恰好是一双。
等宓葳蕤从木柜下钻出来,不说四只爪爪,竖着的两只尖耳朵已是一边沾着一点灰,看着颇为对称。
屋子里茶壶空空,唯一的水源就是喻苏用过的洗澡水。
想到白花花的一片和两瓣粉嫩的桃子,宓葳蕤到底还是没能突破下限。
默默用布巾蹭了蹭沾了灰的爪子,见喻苏的头发还泛着潮气,奢侈的用灵气化作内力将发丝中的水汽烘干。
屋外日头渐渐升起。
这会儿少说已是辰时初。
喻苏不回竹林海有替身遮掩,如今的他却是不行。
将屋内引人生疑的痕迹全部抹去后,宓葳蕤估摸着时间还有余,便从窗户溜了出去,打算会白露山之前找找地牢的所在。
可惜这别院似乎和普通的宅院并无区别,而且喻苏回来后,院内显然已有人清扫过。
宓葳蕤本想顺着血迹去寻,此时地面已经冲刷的干干净净,连气息都嗅不到分毫。
他倒没太失望。
若是能让人轻轻松松寻到,如何还能称作地牢。
宓葳蕤跳到屋顶,看了看来时的路。
正打算离开,就看到一身黑衣的影卫走进了主屋旁的偏房。
宓葳蕤犹豫了下,终是跟了过去。
要我说何必主子亲自动手,都是些下贱的东西,多看一眼,我都怕脏了主子的眼。安顺的声音比往日还要尖细几分,显然带着怒气。
许是别院绝对安全的缘故,说话的两人并未刻意压低声音。
宓葳蕤只站在屋顶就能听清。
柔妃娘娘的死于主子来讲,终归是根扎在心里是刺。夜九声音沉稳,亲自动手也好,迈过那道坎才能更冷心冷情。毕竟德妃如今依旧稳坐妃位,主子若是做不到不露声色,就怕被看出端倪反而会被先下手为强。
况且宫中危机四伏,除去德妃,贵妃也绝不是省油的灯。主子若是不够狠,回宫只会是死路一条。
安顺默然。
夜九说的不错。
可一想起主子这三年间受的苦,安顺只觉得那苦水一个劲地从心里往外冒。
没了娘娘护着,主子到底是失了倚仗。
屋内沉寂了许久。
听两人言语,宓葳蕤也明白了喻苏近来应当是在亲手整治害死他母妃的帮凶。
只是正主德妃依旧活着,且作为大皇子生母地位难以撼动,想要扳倒必然要徐徐图之。
重要的是回宫后,即便不日日相见,也不可能完全避开。
面对仇人还要笑脸相对,对喻苏来讲绝不仅仅是一种煎熬。
宓葳蕤心中猝然一痛。
沉寂了月余的蛊毒竟然就这么毫无防备地发作起来。
第26章
饶是宓葳蕤再能忍,还是痛到四肢发软险些跌落在地。
他勉强稳住身形。
吞了一颗早就备好的丹药护住心脉。
庆幸还好没有单单认为勾起蛊毒的引子只有莫新语给决明的熏香。
屋内的夜九听到响动后,给安顺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青灰色的琉璃瓦上冒出一簇白。
可想而知会有多么显眼。
看到两人,宓葳蕤也清楚方才的抽气声到底暴露他的行迹。
好在如今以原形示人,给了他转圜的余地。
夜九的反应比之前安顺镇定了不少,不过也不遑多让,趁着他呆立原地,宓葳蕤转身朝着别院外飞奔而去。
三两下,便消失在视线中。
这这是?!夜九瞪大眼睛。
安顺看到夜九失态的样子,忍不住偷笑。
自他二人跟着主子起,夜九的情绪还从未如此外露过。
惊讶过后,夜九到底寻回理智,皱着眉,那真的是神狐么?怎会突然出现在主子的别院,以往可从未见到过。
这太不合常理。
主子将要回宫,夜九沉下心不免怀疑这其中是否藏着阴谋。
是主子从白露山带来的,似乎之前就遇见过。安顺看着夜九的神色,将心中的想法缓道来,况且神狐出现,我倒觉得应当是吉兆。
夜九不敢断言,但不寻常便意味着变数,你平日里贴身伺候,还是多注意几分的好。
安顺到底将夜九的话听了进去,我去看看主子。
喻苏盯着摆放在床边的软鞋神色莫名,一阵阵的心悸让他无法冷静思考。
他记得自己没能顶住汹汹而来睡意,似乎坐在浴桶中睡着了。
可若是如此,他怎会躺在床上。
这之间的空白让他不安,尤其是醒来时发觉自己身上未着寸缕。
若不是自己梦游,便是有人将他放在了床榻上。
白团子的身影从脑中一闪而过,喻苏摇摇头,怎么可能
安顺进屋便看到喻苏面色微白,看着精神并不大好,担忧道:这才不到半个时辰,主子要不再躺下歇会儿。
神狐呢?喻苏没有看到白团子,转而问道。
安顺这才后知后觉发现,神狐竟是跑了,奴婢该死,竟未能看住。
你起来吧,与你无关。喻苏摆摆手,神狐本就不受约束,又怎会是我的附属品。
心中虽有些失落,但喻苏并未表现出来。
*
宓葳蕤一路跌跌撞撞。
若说之前那次蛊毒发作只是单纯的心口疼,这次频频朝着他丹田试探显然是在觊觎他体内的灵气,想来应该是窦章动了母蛊。
既然知道了对方的目的,接下来倒也好办。
宓葳蕤顾不上衣衫上的脏污。
进屋变回人形立马取出法器铺开结界。
这蛊虫连着心脉,是以宓葳蕤至今都不敢强行将其剥离。
本想着压制一番静观其变,但没想到窦章竟是先动手了。
宓葳蕤猜测。
应当是青丘殿的意外让窦章了阵脚。
那灵气于他无关紧要,可从窦章的表现来看,说是命根子恐怕也不为过。
体内的蛊虫依旧在横冲直撞。
不过宓葳蕤并不慌,泄出一丝灵气作为引子。
那蛊虫立马追着回到了固有的地方。
心脉撕扯的感觉渐渐平复。
宓葳蕤钓着体内的蛊虫,每当它快要靠近那一丝灵气便挪个地方,一开始蛊虫还跃跃欲试,片刻后便力竭进入了休眠状态。
与此同时,摘星楼也恢复了寂静。
奄奄一息的母蛊已遍体鳞伤。
身上的伤口皆为毒虫撕咬所致。
窦章见此,不敢再轻举妄动,生怕毁了精心培养了三年的母蛊,到时便是后悔也为时已晚。
不过这个法子行不通,他也不能就此坐以待毙。
宓葳蕤沐浴更衣后没多久,便有药童来请。
这是他意料之内的事。
窦章需要灵气,既然偷不到,定然会想别的办法,这不人就来了。
如今到摘星楼也算熟门熟路。
宓葳蕤坐下没多久,窦章便推门入内。
省去了以往的嘘寒问暖,直接开门见山道:这是本座近来新研制出的丹方,但始终有些不妥,你来看看,可能看出些什么?
窦章语气谦和,似乎不过是师父对徒弟的一番考校。
然而宓葳蕤只一眼就看出,这方子是用来延年益寿的,其中还捎带了些壮.阳的功效。
炼出的丹药给谁用,可谓不言而喻。
他假意在刻着字的竹片上摸索了许久,才用一种不大确定的语气说道:这丹方中的鹿茸似乎有些多余。
便是心中早有准备,窦章还是大吃一惊。
这鹿茸本就是他刻意添进去的,但混在近百种药性相近的药材中,实在是不起眼。
只是凭着丹方就能看出其中不妥,师兄的眼光果然犀利。
窦章此刻无心嫉妒,他急匆匆开口:为何觉得鹿茸多余?
方子里巩固气血的药材足有十来种,再多一味鹿茸,反倒会使人虚不受补。宓葳蕤实打实说道。
确是如此。窦章沉思了许久,摘星楼药材齐全,你照着丹方炼制试试。
宓葳蕤应了下来。
窦章这哄骗的手段实在不够看。
没偷成灵气,便想借他的手将呈给惠仁帝的丹药炼出来。
说来没有灵气的确炼不出超品,但只要手法纯熟,上品丹药不过是信手拈来的事情。
可惜窦章靠着灵气加持才能炼出上品,且两年间竟是没有超品丹药面世,这么看窦章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废物。
光是算盘打得不错怎么行。
事到如今,他怎么也得助师父一臂之力。
丹方他已记在脑中。
此次定然要一鼓作气炼出超品丹药。
只等到时候窦章呈还是不呈。
呈上去,尝过超品丹药好处,再让惠仁帝由奢入俭恐怕比登天还难;不呈,没有丹药,难不成让惠仁帝去喝西北风。
宓葳蕤越想越觉得窦章此法甚妙。
窦章给自己挖了个坑,他不介意帮对方把这个坑再挖的深些。
到时候反噬起来,只会让窦章毫无翻身之地。
第27章
因为药材种类繁多,炼制的复杂程度自然不是容养丸能比的。
宓葳蕤察觉到窦章并未离开。
不过他并不在意。
照常将每种药材淬炼一番,光是这道工序就耗费了两个时辰之久。
窦章的随身携带的龟甲颤动不停。
可见宓葳蕤每次用的灵气虽然不多却源源不断。
窦章静坐一旁,眼神一错不错地看着宓葳蕤的一举一动,表情一如既往的镇定,唯有掩在衣袖中紧握成拳的手显示出他内心并不平静。
他早就知道宓葳蕤绝非池中之物,但心中明白远没有眼观来的震撼。
刺杀之后,此子便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般,本以为会变作笼中困兽却没想到越发势气难挡。
窦章没由来地有些心慌。
仅仅凭借蛊毒,真的能将宓葳蕤玩弄于股掌之上么。
如今祭神仪式渐近。
白露山的戒备愈发森严。
现下他不敢轻易往外给三皇子递消息,若是露了马脚后果不堪设想。
不然他也不会在失了灵气,连续三次只能炼出中品百龄丸的情况下出此下策。
药材的香气已经被伏火彻底激发,几十味药材味道各自分明却又奇异地糅合在一起,可见宓葳蕤对每味药药量把控的精准。
如无意外,丹药出炉必定不凡。
宓葳蕤将涌上来的哈欠压回去,要不是窦章在一旁盯着,他何须这么慢吞吞的炼药。
百龄丸到底不是仙丹,给常人服用的丹药在长洲山都被归为低级丹药,说是烂大街的白菜都不为过。
是以炼制低级丹药耗费五六个时辰。
对宓葳蕤来讲前所未有。
这话要是被窦章知道,绝对会吐血三尺。
五六个时辰炼出超品丹药,除了先代国师还从未有人做到过。
窦章心绪不宁。
终是起身推门出了屋。
此番祭神仪式,必然要与三皇子再仔细商量一番。
如今来看,宓葳蕤这个变数到底太大,未免夜长梦多,有些计划还是尽早实施为妙。
丹炉下的伏火闻风未动。
宓葳蕤将最后一味药投入炉内便站起身活动了下筋骨。
虽说修炼之人几日不眠不休也无甚妨碍,但蛊毒到底发作了一番,便是没伤及心脉,也多少耗费了些他的精力。
看窦章的表现,应当是第一次直接用母蛊激发蛊毒。
此前没有这样做,也许是并未丢失灵气不需要,也许是有所顾忌。
想来两个原因应当都占了些分量,后者或许更多上几分。
不过这回意外逼得窦章动手,倒是由此让他看出了不少之前隐藏的东西。
窦章似乎并不清楚下在他体内的蛊到底有多阴毒,若是真的了解,今日窃取灵气宓葳蕤绝不可能这么轻轻松松就逼得体内蛊虫力竭。
而且就因为蛊毒被种在心脉处,便是现在修为恢复到元婴后期,他都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在不伤及自身的情况下拔除此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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