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世冤家结婚后我离不掉了(穿越)——寒
原本火力分散骂各家蹭热度的林放粉集中将矛头对准了余殊,别家都是捕风捉影,这糊比到蹭的明目张胆。其他家被林放粉骂了一天,这会儿也找到了出气筒,集火来骂余殊心机深。
底下骂声一片。
【本以为这小十八线转了性,结果还是个蹭批】
【我看某人气色好的很,特地化了个妆去医院故意让人拍的吧】
【林放前脚刚从医院出来他后脚就大大方方的露脸,该不会真有人信我们仙儿会是去看他的吧】
【蹭热度biss】
余泽扬气得一坐而起,咋咋呼呼地去敲余殊的门。
好半天,余殊才来给他开门。
他一副云淡风轻、啥事都不问的样子,余泽扬看着就来气。
你还笑得出来!网上那么多人骂你你是傻的吗!
啊?
余殊从余泽扬手中接过平板,了解了下情况。
他不常关注网络消息,只是将微博当作分享日常的工具,此刻打开私信,许多未关注人的私信辱骂涌进来,手机屏幕都卡了一瞬。
言辞粗鄙,比往日不堪入目得多。
余殊将手机拿远了些,不让余泽扬这种小朋友看到。
视频解读完全是扭曲了现实,各路粉丝、路人同仇敌忾,连带着他从前倒贴林放的丑闻一并挖了出来,条条罪状罗列在一处对他展开声讨。
如果他不是当事人,也快要相信网友说的这段视频是他特地发出来蹭林放热度的了。
见余泽扬一副气呼呼、八成和网友对骂还输了的样子,余殊笑着安抚他道:不痛不痒的,他们又不能当面骂我。
他问心无愧,不惧流言,心里倒没起什么波澜。
我去给你洗点草莓。
到了饭点,林放没有要下来点餐的样子。
余殊对着空空的挠了挠头,只好把草莓切片泡在酸奶里,给余泽扬先垫垫肚子。
至于网上的事,舆情难免波及到公司形象和二辑销量。这种小事不好麻烦林放出面,他只好给经纪人秦肃打了个电话。
秦肃那边嗅到了风声,也正着急。
他当初就不该看上余家给的那点好处,硬把余少爷插进了Fairyland这个组合里,结果承包了六个人大半的□□。最近刚有好转,就又有惹了一身腥。
秦肃敲了敲桌子,瞄了眼坐在沙发上抽烟的江添亦,视频真不是你找人买的?
我都说了,二辑之前不搞他。他对着秦肃吹了口烟,脸上尽是张扬的笑,不过余大少爷品行不端处处抢别人戏,想搞他的人多得是。
秦肃皱了皱眉,注意点形象。
不是秦肃存心和余殊作对,确实是他这次的事不太好搞。
前有种种黑历史,今天这情况他又上赶着作死
谁会信被他纠缠已久的林影帝去医院探病的对象会是他呢。
难道要林放亲自下场帮他说谎吗?
想什么呢,林放出道多年从不关注舆论消息,不参加综艺不用微博,连接受采访也是财经方面和圈内比较权威正统的那几个,因为艺人负面新闻而为公司带来的影响从来不入他眼。
就算他和余殊商业联姻,但也只是家族利益纠葛,两人关系在圈内并未公开,也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上出面。
一套撤热搜、买水军的基本流程走下来,风向丝毫没有扭转。
秦肃暗暗骂了余殊惹事精,做好了二辑亏本的心理准备,就接到了宁原打来的电话。
江添亦抖了抖烟头,看秦肃听着电话时脸色渐变,奇怪地问:怎么了?
秦肃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自己说出来都觉得不可意思:林总注册微博了
与此同时,岭悦旗下所有艺人都接到了一个紧急通知
关注老板微博。
和余泽扬坐在沙发上啃草莓,听他讲述两只笨熊和森林护卫工斗智斗勇的余殊,也收到了Fairyland群聊里的通知。
余泽扬凑过去问:林放哥哥不是一直没有开通微博吗?
余殊懵懵地顺着群聊里的推荐点进去。
用户:林放111,关注0,粉丝1893。
余泽扬一脸嫌弃:什么鬼,你这经纪人不行啊余小殊,搞个假的微博来澄清不是找骂吗!我还是给我爸打个电话
他的声音随着余殊点开这位低仿号的主页戛然而止。
【@林放111:
一、医院是公共场合,不存在私会,注意用词规范;
二、余殊市场估值尚未达到流量标准,皮下市场部该换人了;
三、视频违反了未成年人保护法第三十九条,侵害未成年人隐私,已起诉。】
余殊看着少得可怜的点赞数和灰色默认头像,觉得这一次秦肃真的是过分了一点。
这要是被林放本人看到有人造了个假号还模仿他的语气说话,不得被气死。
余泽扬叹了口气,惋惜道:有一说一,这个人学林放哥哥说话学得还挺像,可惜是假的。
余殊脑补着林放一本正经说这些话的口气,把自己逗笑了。
他截了个图,把微博内容发给了林放,还配上了哈哈哈的表情包。
林放秒回了一个问号。
余殊:看吧,已经从这个问号里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怒意了。
他已经是个成熟的互联网民了,有明辨是非、判断真伪的能力,不能跟风栽进经纪人挖的坑里。
余殊正想着怎么安抚下替他辩解的粉丝,让大家放松一下。
于是他就转发了这个假林放的微博,设置为仅粉丝可见,配文道:你完蛋了!举报打架一条龙安排起来[鄙视][鄙视]//@林放111:
不到半分钟,余殊就收到了林放的微信私聊。
林放:我完蛋了?
第22章
跟在林放身边七年,宁原尤擅察言观色,行事总能符合林放心意。
只是最近碰上余殊的事,往往不得要领。
比如旁人出入专用电梯都要预约,余小少爷却有了密码;
比如从不留人去家里做客,余小少爷却一连住了好些天;
比如他注重隐私,却将自己曾经的助理指给了余小少爷;
只是平日里林总对他的态度倒也冷淡,对视或交谈时纵然有笑意,也只是一闪而逝的。
像是在竭力克制什么。
宁原摸不着头脑。
因而他看到余殊黑料时,失去了决断的信心,选择将这件事汇报给林放。
老板的呼吸声听起来有些疲惫,嗓子里像是卡着什么。
良久,才回了一声知道了。
背景音里有书页翻动的声音。
他以为不过借工作室之口澄清或放任不管两个选项,不想老板他居然不厌其烦注册了微博。
还发了那么一段话来表明立场。
他讨厌虚拟社交,厌恶不必要的舆论导向,更注重实绩。
第一次为余殊破了例。
宁原若有所思地向公司各大经纪人下达了关注老板微博的指令,并在心里将余小少爷的优先级提升到top2.
惹不起惹不起。
*
看着#林放开通微博#的词条已经冲上了预备热搜,余殊还是有点懵。
低仿号下面的控评已经小有规模。
【啊啊啊啊啊是我哥!是我哥!真是我哥吗!】
【七年老粉泪目了哥哥终于开通微博了】
【感谢余殊,姐今天先不骂你了】
不多时,这个号发布了一条新微博。
【@林放111:哪位网友占用了我的ID,请尽快归还[微笑][微笑]】
余殊:
这他喵真是林放本人吗?
看着私聊中林放又发来的一个问号,他几乎能脑补出林放一字一顿说出我、完、蛋、了时的神情语态。
他要怎么跟林放解释,他不是那个意思啊?
没等他有时间多想,身后楼梯上就传来轻快的脚步声。
楼道里的声控壁灯亮了起来,林放路过时半边身子映在亮光中,恰好以鼻梁为分界线划出半明半暗两边。左右匀称分毫无差,像是上帝造人时炫技的产物。
他换了身黑色的连帽卫衣,俯身时能看到里面的灰色衬衣,姿势随意,双手插在身旁的两个大口袋里。
和平常西服西裤时的贵气相比,林放周身散发着年轻招摇的凌厉感,像一柄随时等待出鞘的利剑。
余殊觉得他可能是烧傻了。
无论是什么的样的林放,好像都能在他心底掀起波澜。
有点酸,又有点甜。
他跪坐在沙发上,眼神一直尾随着林放。
刚刚他不小心说错了话,言语间十分不尊重,此时不自觉放软了语调,有点认错讨好的意思:晚上想吃点什么呀?
不用了,我出去一趟。林放淡淡道。
他从茶柜中取了早就备好的茶叶礼盒,又似乎有点不满意,重新进行挑选。
一边挑挑拣拣一边问:退烧了吗?
目光没在余殊身上多停留一瞬。
余殊被冰冷的语气刺了一下,低头道:好多了。
余泽扬闻言就用手贴了贴余殊的脑袋,打小报告,别吹牛,烫死了。
尴尬的笑意漾开在余殊脸上。
可林放始终没有扭过头来。
他提了两盒包裹,径直走到玄关处换鞋子。
行色匆匆,看起来有很沉重的心事。
余殊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他总觉得林放对他的态度变得很奇怪,不像是只因为刚刚那的一句玩笑。
从下午那时起,林放就在刻意和他保持距离了。
话里话外的关心是真的,却比往日更透露着一种疏离。
好像两人之间隔了一道透明的墙。
余殊看不到隔阂所在,却真实地避不开这份疏远。
他刚准备坐下,额间就有一只冰凉的手贴了过来。
林放垂手测了测他的温度,是还有点烫。
余殊身子僵住,不知道林放什么时候才会把手拿开。
每次他靠近时,自己周身的小爆竹就哔哔啵啵炸了开来,兴高采烈地欢迎着。
记得按时订餐,早点睡,别贪玩。林放侧过脸去嘱咐余泽扬道,家里的病号交给你照顾了。
余殊佯装生气,用脚背踢了踢林放的裤腿,我才不要小孩子照顾。
林放没还击,背对着他挥了挥手。
余殊能从他侧过去的脸颊看到上扬的唇线。
外面冷!注意保暖!
余殊的话被留在了门里。
林放脸上挤出来的轻松一闪而逝,整个人一下子气压低了好几度。
*
林放驱车前往的目的地,是云绕著名的国乐研究院。
他此行是为国乐大师风长卿而来。
他研读书籍时发现这位风老前辈对梁时古乐了解研究甚多,应该能给出他想要的答案。
路上积雪未化干,烈风作响,林放却驶得飞快,像是要用驰骋的速度来压下内心的躁动与不安。
他心里的荒原上野火一片,就快要将枯萎的草叶燃烧殆尽,升起一大片浓烈呛人的烟。
林放比约定的时间提前了一个小时到,约在了风老先生的办公室里。装饰简朴素雅,书柜上有几个不俗的摆件。
他只坐在了门口一排长凳上,双手握拳坐了会儿,然后在手机上点开余殊那天弹琴的视频。
古朴厚重的琴声在屋子里回荡起来。
林放愁眉不展,寒冰划开似的眼眸中似乎飘了一层雪。
他已经找遍了省图收录的所有梁朝末年相关的文献,文史类、艺术类,提到余殊的文字都很少,更别说寻找到这首曲谱的痕迹。当年京都有名的几家乐坊所创作的曲子也都流传下来,却独独没有余殊求得的那一支。
种种迹象表面,这首曲子理应失传在千年前他与余殊身死后。
而如今的余殊却指法流畅,骗他是从曲谱上习得。
他撒谎时脸会往左边侧,自己那时竟然没发现。
林放自嘲一笑。他花费这些天寻找一个答案,似乎只迎来了更复杂的谜题。
他一时分神,没注意到身后风长卿已进了屋子,不发一语。
直到一曲毕,风先生才叹了口气:此良才不多矣。
林放倏然站起身,迎了风先生落座,将见面礼奉上。
风先生多年前曾给林放参演的电影做过音乐指导,对眼前的年轻人还算有些了解。也不知为何,总觉得他身上有一份当代人难得的洒脱,与这首曲子的弹奏者有异曲同工之妙。
弹此曲者,你可认得?
林放心中一动,风先生,我今天正是为此而来。
他不自觉用拇指捻了捻指腹,神色凝重:听闻先生一生致力于研究古谱,有没有从什么地方,听过这支曲子?
风长卿缓缓摇头:从未。
明明已经得到了答案,林放仍旧不死心地又强调了一遍:您当真没有听过,哪怕是与之类似的吗?
风长卿笑了笑:林放小友多虑了。此曲有帝王之相,非凡人所作。你若是认得谱曲人,定要将他带到我面前来,好结识一番。至于你问我有没有在古谱上见过这首曲子,当真是不可能。此曲不凡,若有幸在史书上记载着一字半句,必然不会被埋没,可与名家之作并驾齐驱。我见你方才视频中弹奏之人,年岁不过二十,能有此成就,真是天赋啊。
话毕,风长卿正要饮茶,却瞥见坐在他对面的年轻人眼眶竟有些泛红。
他担心地问道:没事吧?
林放单手掩面,低着头。
时间像是静止在这一瞬,只能通过他肩膀的轻微抽动来判断。
良久,林放站起身,对风先生鞠了一躬。
风长卿不解:这是何意?
谢谢。谢谢您。
前者是谢先生解惑;
后者是谢他为余殊正名。
林放浅浅笑了起来,像冰雪消融的一瞬,有阳光投射进来。
于他而言,能和余殊重逢在另一个时代,不论因果勾连,这件事本身已是一种恩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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