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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逼我谈恋爱(无限)——我沉山海/山河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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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沈安行不在意,对他来说,晚上能安安静静睡个觉都是老天爷给的恩赐了。
    结果就在他马上就要进入梦乡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个人又叫了他一声:沈安行!
    沈安行被叫得浑身一激灵,清醒了一大半。
    他长叹了一声,眯着眼睛把自己撑了起来,十分无语的看向了声音来源的方向。
    那必然是柳煦,也果然是柳煦。
    柳煦踩着梯子,满眼写着歉意,抓着床边的栏杆向他心虚地笑了两声。
    沈安行刚要睡着就被叫醒,心里有点不爽,声音都有点发哑地问他:干嘛?
    那个,其实也没什么,就是
    柳煦似乎有点说不出口,他支支吾吾欲言又止了好久,眼神也跟着心虚地四处闪躲,就这么磕磕巴巴地憋了好半天之后,才说:那个你,你害不害怕啊?
    沈安行:啊?
    就是,你害怕的话,其实我可以陪你睡的!
    啊?????
    沈安行这辈子都没这么无语过,他眯了眯眼,对柳煦说:不是,你害怕?怕什么??
    柳煦那时候才十七岁,正处在一个输不起自尊心又很强的年龄段,他是死都不会承认自己害怕的。可另一方面,他又是真的打心眼里怕那些神神鬼鬼的东西,于是,他就一边嘴硬着一边可怜兮兮地求起了他来。
    柳煦说:谁说我害怕了!!我才不怕呢,不就是什么在天花板上踢球的小孩跟科技馆里飘的老头还有在走廊里浮空晃悠的拖把吗!我才不害怕!!我是看外面风太大窗户还这么响怕你害怕才问你的!!你害怕吗?你害怕吧!求求你了你害怕吧!!!我们一起睡吧!!求求你了沈安行!!!
    柳煦眼睛里散发着渴求的光芒,差点把沈安行眼睛都晃瞎了。
    沈安行:
    他是真的这辈子都没这么无语过。
    无语了片刻后,沈安行才说:你为什么连那种扯淡的成精拖把都害怕。
    柳煦犟的不行:我不怕!!我是怕你害怕!!!
    沈安行无语凝噎地看了他片刻,眼角都跟着一阵阵无语地抽。
    柳煦见他这样,又不敢吭声了,有点心虚地缩了缩肩膀,看起来可怜兮兮又委屈巴巴,眼里还仍旧闪烁着渴求的光芒。
    沈安行被他看得头疼不已,就这么僵持了五六秒左右后,他就轻轻地叹了口气。
    我知道了。他哑声说,算我害怕,不嫌地方小的话,你就上来睡吧。
    *
    冰山地狱里。
    沈安行最后还是领着柳煦走过去了。
    他拉着柳煦的手腕,慢慢地往那栋黑色屋宅走过去。
    地狱里还是一片寒气飘飘,有一大半原因都是那座冰山造成的,另一半原因,就是作为守夜人的他他走到哪儿,哪儿就是一片寒凉。
    柳煦却丝毫不嫌他冷,紧紧跟在他身边。即使如此,沈安行却还是不放心他,把他护在了身后。
    柳煦一手被沈安行牵着,另一手就死死抓着他的胳膊。
    往那边走了一两分钟后,他们就听到了从那栋黑色屋宅里传出的凄厉惨叫与婴儿笑声。他们走的越近,那声音就越是响,响得人浑身发麻。他们走的近些了之后,柳煦抓着沈安行的那只手就开始隐隐发抖起来。隔着一层布料,沈安行很清楚地感受到了他的害怕。
    沈安行走着走着,就低头看了看他。
    他比柳煦足足高了一个半头出去,柳煦还怕的不敢抬头。沈安行这么低头一瞧,就只看到了他的发旋。
    沈安行浑身都又冷又凉,可柳煦却贴他贴的死紧,一点儿都不愿意放手。
    沈安行便抿了抿嘴,脸上有些无奈与纠结,看起来,他似乎心里正在烦恼什么。
    他们很快就走到了那个黑色屋宅的前面。
    沈安行拉着柳煦在屋前站定。在这里,惨叫声与笑声都最为震耳欲聋,恐惧深入四肢百骸,就连浑身的骨头都仿佛被连带着震颤起来一般。
    里面传来的惨叫声停停断断,又不断交叠。他们在门口站了片刻后,那惨叫声就停歇了下来。
    不知道是断了气,还是躲到了某处去,不敢出声。
    沈安行低了低头,伸手拉了拉柳煦,又掀开了外面的衣服,把柳煦紧抓着自己胳膊的手放到了校服里面的那件短袖上。
    沈安行说:先抓这个。
    柳煦有些茫然,但还是乖乖听话了,伸手紧紧地抓着他里面的衣服。
    然后,沈安行就脱下了身上的外套。在他脱下来的那一瞬,他胳膊上的那些嵌入皮肉里的冰与还残留在身上的那些淤青与疤痕一下子刺痛了柳煦的眼睛。
    柳煦怔了怔,他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可就在此时,沈安行一下子把脱下来的外套罩在了他头上。
    柳煦一个音儿都没来得及发出来,眼前就瞬间变得一片黑暗。
    沈安行又把他抓着自己衣服的手挪回到了自己胳膊上,又说:有点凉,但你抓紧点。记得盖住这个,哪儿都不要看,头也不要低,别松开我。
    沈安行的胳膊上是真的凉,甚至到了冷的地步。那就像冬日里被冻了数日的冰,冷得简直冻手。
    而上面那些嵌在皮肉里的冰还有些许的硌手。柳煦想到刚刚在他眼前一闪而过的沈安行胳膊上的那些旧淤青,一下子就又联想到他在这里找到沈安行时,对方正在不远处停了下来,慌慌张张地把先前撸起来的袖子放下去的那一幕。
    柳煦抿了抿嘴,心绪有些复杂。
    他现在不知道沈安行是要干什么,但他下意识地就相信了他,就点了点头。点了头之后,他又觉得沈安行可能看不出来他在点头,就又说:知道了。
    沈安行却还是不太放心,又说:还有,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要跑,千万不要松开我。
    柳煦又听话地乖乖应了句:嗯。
    沈安行却还是不放心。
    他站在门口轻皱着眉,表情十分难看,看起来颇有些苦大仇深的意味。
    让他带着柳煦进去,无异于是让柳煦把命交给他。
    但他一向不想干会让柳煦以命犯险的事情。
    但他又知道柳煦是个什么样的人。让他站在外面等着沈安行出来,那跟杀了他没两样,他也绝对站不住的,很有可能他在这儿站着站着,就自己跑进去找沈安行了。
    一个人跑进夜晚的黑色屋宅,那绝对死路一条。
    冰山地狱守夜人最清楚这件事。
    站在原地又权衡了一番利弊后,沈安行就觉得可能还是自己带着他最保险。
    最后,他又无奈地叹了口气,低头对抓着他的手,整个人都紧紧贴在他身上,一声不吭地等着他动作的柳煦:走吧。
    第15章 瓷娃娃(十四)
    沈安行说罢,就领着柳煦走了进去。
    但在他收回目光,打算往里走时,突然一抬眼就瞟见不远处的巷口里,有个人影正靠在那里,一双眼睛狼似的盯着他瞧。
    一看就不怀好意。
    沈安行顿了一顿,看了看那道人影。那道人影见他似有所感,就忽的扬了扬嘴角,朝他浅浅一笑后,便往巷子里走了两步,消失在了巷口处。
    沈安行抿了抿嘴角,又轻轻皱了皱眉,也收回了目光,带着柳煦往里走去。
    他往前踏出了一步,在那一步落下之时,寒意瞬间从他脚底四散而去,眨眼间便结作了满目的冰,将四周的幽幽黑气全部冻结了起来。
    眨眼间,眼前的所有就成了一片冰原。
    柳煦感到了四周升腾而起的寒意,以及跟随着寒意一同升起的阵阵冷风,他被冻得一哆嗦,又连忙拽紧了沈安行盖到他头上去的衣服,这才没让衣服被吹飞出去。
    沈安行也转头按了按他头上的衣服。隔着一层布料,柳煦又感受到了他手心里的冷气。
    四周是真的很冷,可柳煦贴着这里最冷的沈安行,却又根本不觉得冷。
    他紧紧抓着沈安行,哪怕露出来的手都被冻得通红。
    房子里传出来的笑声仍旧不绝于耳,震耳欲聋一般的响。
    惨叫声倒是消失了,不知是人断了气,还是找了地方藏起来不敢出声。
    沈安行在院子中央留出了一条过道来。他领着柳煦,慢慢走进了屋子里。
    他走到屋前,推开了门。在门被推开的那一瞬,里面的尖叫声和兴奋疯狂的笑声瞬间清晰了起来。
    和白天不一样,就算踏进了房子里来,他也还是能很清楚的听到婴儿的兴奋笑声。这还不算什么,最恐怖的是,这些笑声竟然在那一瞬一下子多了起来,一声接着一声此起彼伏,又相互交错着,就那样编织成了一个真正的地狱。
    就好像这屋子里有很多个鬼婴一般。
    柳煦紧紧抓着沈安行,和他一起站在门口,感觉自己就站在地狱的入口。
    这些声音尖利刺耳,房间里传出来的血味浓重腥腻又刺鼻,那些关乎生死的恐惧感一下子袭了上来。
    他眼前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就那么惊慌地死死盯着眼前的一片黑暗,哪儿都不敢看。
    他突然听到沈安行说:闭上眼。
    这道声音平静又淡然,就像那些旧日的温柔。柳煦忽然就也跟着平静下来了些许,喉结动了动后,就很听话地慢慢闭上了眼。
    他看不见,但沈安行看得见。
    沈安行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的黑暗走廊,就在客厅门口那里,有一个浑身灰黑色的小孩坐在那儿咯咯地笑着,撕扯着手里的一具尸体。
    周围什么光都没有,屋子里比外面还黑,但守夜人并非普通人,虽然比不上正正经经的鬼神,但好歹也算是半个鬼神了,自然五感通达,在黑暗里看清什么东西,并不算难事。
    沈安行看到那婴儿满脸是血,很开心的在咯咯的笑。
    而被他抓在怀里撕扯着的那具尸体,早就被他揪掉了脑袋。那个人的脑袋不知是被鬼婴怎么玩的,就在不远处的走廊上歪着,半边头骨都凹陷了进去,鲜血溅了满地,一直蔓延到玄关这边。
    那人虽然只剩下了半边血肉模糊的脸,但好歹能看清他的面目。他表情惊恐,眼睛瞪得大到像是要掉出来一般恐怖。
    柳煦要是看到这个,可能要吓死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算是开门杀了。
    沈安行表情漠然地如此想道。
    而坐在走廊里撕扯着尸体的小孩就像是没注意到沈安行一样,还咯咯笑着撕扯着那具无头尸。那具尸体已经被他分尸了,双腿都被他撕扯了下来,不知被丢到了何处去,他正举着一只刚从尸体身上扯下来的胳膊,咯咯笑着乱挥着,似乎是在玩什么玩具一般。
    然后,他就在沈安行眼皮子底下,双臂往外一展,十分轻松地把这胳膊撕开成了两半。
    沈安行看这一幕看得都麻木了,便轻叹了一声,带着柳煦,走进了屋子里。
    在他踏入屋子里的那一瞬,正咯咯笑着玩着尸体的鬼婴就突然浑身一僵,就像是感知到了什么一般。然后,他就慢慢转过了头来,脸上毫无笑意,反倒是一片僵硬而又恐怖的茫然。
    他的眼眸是一片黑色,没有丝毫眼白,看起来恐怖至极。
    沈安行知道他要干什么,却丝毫不感畏惧,接着朝里走去。
    他慢慢地迈进屋里,随着他一步步落下脚步,婴儿又慢慢地咧开了嘴,脸上出现了恐怖的笑意。
    紧接着,婴儿就又开心的笑了起来,当即甩起了手里的两条胳膊,朝着沈安行就丢了过去。
    沈安行身前当即拔地而起一面冰墙,轰隆一声拔了两米来高,一下子扎到了天花板上去,那两条被甩过来的胳膊啪地一声炸在了冰墙上,炸成了一片血肉模糊。
    小孩紧随其后,贴在地上就朝他爬了过来,爬的极快,看那样子,他一定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把沈安行也五马分尸。
    但他想多了。
    沈安行轻轻动了动手指,又一道寒风从他脚底迸发而出,四散而去,眨眼间又把整个屋内都冻做了一片冰原。
    柳煦紧紧抓着罩在头上的衣服,又被寒意逼得往沈安行那边贴了贴,大有要跟他粘死在一起的意思。
    小孩刚爬到一半,就被沈安行毫不留情地冻成了个冰雕。与此同时,整个屋内的笑声也都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像是突然被掐断了信号的收音机似的。
    周围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寒意在空中飘飘荡荡。
    沈安行领着柳煦往前走了两步,手轻轻按在了面前拔地而起的冰墙上。冰墙遭他轻轻一摸,又原地化作一阵寒风,眨眼间全部散作虚无。
    做完了这一切后,沈安行才转过了头,又低了低身,对柳煦说:好了,现在没什么大事了。但是还是有些很吓人的东西,你就别把衣服摘下来了,我拉着你走。
    沈安行说这话的时候,料定柳煦是不会把衣服摘下来的,毕竟他是真的怕鬼。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柳煦听完了他的话,站在原地沉思了几秒后,竟然松开了他的手,伸手把衣服从脑袋上摘了下来。
    沈安行看到他被冻得通红的手,还有手上的一枚生了锈的戒指。
    这枚戒指像是有什么神力一般,沈安行一看到它,眼角又跟着一抽,突然就难过了起来。
    柳煦把衣服摘下来后眯了眯眼睛,然后就下意识地扶了扶鼻梁。等摸到那里是一片空荡荡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先前就把眼镜摘下来了。
    他只好收回了手,把眼睛眯得更窄了,就那么眯着双眼四周看了一圈,还眨了眨眼。
    很奇怪,在他看向地上的那一个被冻起来的人头之后,也没什么反应,只回过了头来,把衣服还给了沈安行,说:给你。
    这里已经被冻成了一片冰原,柳煦说这话时,吐出的气息化作了团团白气。
    沈安行愣了一下,才把衣服拿了回来。然后,他就轻轻皱起眉来,问道:你眼镜多少度?
    两百多度。柳煦说,不碍事。
    沈安行:
    沈安行怎么听怎么觉得不靠谱,于是开口就扯了个谎试探试探他:前面有个小孩扔在那儿的皮球,你小心点,别碰着。
    哦,行。
    柳煦说着说着,就又看向了不远处的那个人头,忍不住眯了眯眼,纳闷地说:这皮球怎么都变形成这样还没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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