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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影卫也是白月光[重生]——罄靥(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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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抱歉。木匠回过神赶紧道歉,心说眼前这个青年怕是不简单,单手单脚,依旧能无声无息的接近他背后绝非常人,见过。不过
    傅廿:不过?
    卖卖了。木匠说到这儿不禁有点结巴,大侠,小的真不是见财眼开收你那副义肢的人,像是京城那边的禁军。他们到处搜罗这种石制的义肢,周围几座城的石匠木匠他们都问遍了,有类似的就高价收购。巡到小的这儿的时候,正好看见你的那副义肢从那个婆娘手里收来的时候我就知道这幅义肢不是便宜货,还没研究透,谁想到禁军直接找上门,给了我十两银子,硬是把那副义肢带走了别说赚钱,我还欠那婆娘几两银子。
    禁军?禁军找那副义肢做什么?傅廿继续追问道。
    据说,据说是当今天子要木匠说道一半儿,突然住口,对不起对不起!不该说这些
    说下去。天子要的?傅廿继续追问道。
    大侠,庶民妄论天子是要掉脑袋的,您别为难小的
    傅廿:让你说你说便是,这儿除了你我没人听得见。如若不说,不等官府抓你,我自会让你掉脑袋。
    木匠听完脸色骤变,但看着眼前的青年,身形矫健面容冷酷,真的像是能拧掉他脑袋的,只好压着声音小声说道,是,是天子要的九州四海开始搜罗类似的假肢,传言好像是为了那个刚娶的皇后别的,别的小的也不知道了。
    皇后。
    听到这个刺耳词,傅廿心口的位置紧了一下。
    对,他就是听闻楚朝颐准备大婚的消息,才从封地急匆匆赶回京城,结果回京的路途中
    当今天子,可是叫楚朝颐?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傅廿一直清冽的声音突然激动了起来,凑近木匠逼问道。
    不能提天子名讳!木匠听到这儿,急的直跺脚,小声一点,求求了!
    傅廿听到这儿,心里一沉,那当今皇后是谁?北国的那个公主?还是西疆的那个王女?
    小的也不知道啊木匠被逼问的没办法,没人知道皇后长什么样,据说娶进宫后,就没出过陛下的寝宫,没人见过她是谁,长什么样,是哪家的闺女。只传过陛下和皇后曾同甘共苦,恩爱两不疑
    后面木匠又絮絮叨叨的说了一些,傅廿没听下去。
    和楚朝颐同甘共苦过,恩爱两不疑
    傅廿想了一圈儿,也不记得楚朝颐身边有这样的女子。
    不过转念又想,他遇见楚朝颐的时候楚朝颐就已经是十多岁了,在此之前,如若真有两小无猜的青梅也说不定。
    大侠您,怎么了?木匠见上一秒傅廿还咆哮着逼问他,下一秒就跟蔫儿了的菜叶似的。
    傅廿没说话。
    他能获得重生的机会,就是因为尘寰执念未了。
    除了找到那个替他种下承命连心蛊的人报恩,看看师兄过的好不好,最放不下的,还是楚朝颐大婚的事情。
    毕竟他就是因为这个突然毒发的。
    沉默了半晌,傅廿还是开口道,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说完,傅廿在身上搜寻着什么,希望寻找到一点值钱的财物,不过找了半天,什么都没找到。
    傅廿想了一会儿,问道,可有纸笔?现下我无以回报,可签字画押
    不必了不必了,您别说出去就是。木匠赶紧罢手。
    他说了不该说的话,别留下证据就好,哪儿还敢贪这点钱财,断送了命途。
    那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事情吗?我的主子教过我,有恩必报。虽然你卖了我的义肢,但也是无意而为。看见我的断手断脚,第一反应是道歉和移开目光,还告诉我关于我想打听的事情。傅廿停顿了一会儿,继续说道,能力之内,竭尽所能。
    木匠迟疑了一会儿,小声问道,您是准备南下去京城吗?刚才见您问了那么多关于天子的事情,而且看您像是习武之人
    正是。傅廿也没隐瞒。
    他一向不在意别人知道他的行踪。还没跟着楚朝颐的时候,傅廿就是这样,即便对方知道他何时何地准备有动作,也从来没有防住他过,甚至很多时候,傅廿会特意说出自己的行动计划,给对方准备的时间。
    但是跟了楚朝颐以后,傅廿还是为了楚朝颐的安全,有意隐瞒行踪。
    那小的有个不情之请。木匠叹了口气,犬子即将南下赴京读书,他自小体弱,一路上怕是少不了麻烦,可否请您一路照顾他。当然,车马劳顿和一路的食宿,和其他需要用银子的地方,都不需大侠操心。
    傅廿没急着接话。
    他眼下的确两手空空,没有义肢的情况下,风餐露宿赶回京城着实有些困难。干回老本行可是他这次能有命回来,就是回来赎罪的,傅廿到是不怕做什么孤魂野鬼,只是怕干回老本行怕是无命再报恩,也无命活到执念了结的时候。
    不管这次是贵人相助,还是真的有诈,只能试试再说。
    反正普通人普通手段,想杀死他还是十分有难度的。
    傅廿:好,何时上路。
    两日后。这两日犬子忙着拜别各家亲戚师长还请大侠稍安勿躁。当然,这两日,您若是不嫌弃,可以在我家暂且住下。
    麻烦了。傅廿说完,屈身行礼。
    .
    傅廿在木匠在暂住的几日也没闲着,虽然没同木匠说过话,但还是自觉的替对方喂马洗马,打扫小院里的虫鼠杂草,打水烧饭,甚至还要外出打猎。除此之外,傅廿还修缮了已经倒塌的院墙。
    傅廿怎么也想不到,小半生以杀人为生的他,会有这么一天。
    上路的那天是个阴雨天。
    上路的前两个时辰,傅廿才见到木匠口中的儿子。
    虽然年过十六,但脸还是圆圆的,眉清目秀的,如若不说,还以为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公子。
    见到第一面,傅廿还没开口,就听见对方大大方方的问道,在下裴昼,敢问阁下大名?
    傅廿看了一眼周围的草木青苔,随口回答道,苍耳。
    姓什么?
    无姓。傅廿回答的很干脆。
    傅廿这个名字只要提起,人人都知道是楚朝颐的疯狗,除了主人,谁都敢咬的狗。
    在楚朝颐身边的时候,疯狗这个名号,傅廿心甘情愿。离开楚朝颐之后,傅廿一直想摆脱这个的刻板印象,不过到死,也没能成功。
    眼下既然死而复生,自然是要换个属于自己的名字。
    行,那这一路有劳您了。少年说完,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钻进了破旧的马车车轿。
    傅廿没说话,和老木匠道了别,也随着少年钻入了车轿。
    马车跑出城区,傅廿一度想和车夫换位置,自己驾驶马车兴许还快些,不过转念一想,木匠说过小公子身体孱弱,怕是经不起太大的颠簸。
    沉默了不知道多久,傅廿才听见对面坐着的少年开口,对了,这个,家父让我给你的。
    傅廿抬头,只见小公子拿出了两只打磨光滑,上好漆的木棍,像人类的骨骼一样。
    是一幅义肢。
    腿肢明显是赶制的,但胳膊虽然做工比不上傅廿以前石质的那副精巧,关节活动的区域有限,但能看得出来是用了心思的。
    少年见傅廿看着他,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露出了两个小小的虎牙和一对浅浅的梨涡,可能有点不合身,但总比没有强。我的兄长原和你一样身体不太完美,少了一只手臂。不过小的时候就走丢了,我娘特别伤心,哭了好几年,最后还是去陪他了我爹则是一直觉得我兄长会回来,所以一直替他打造了大大小小的义肢。有幸遇到你也算有缘,干脆挑了一只和你身材差不多的送你,腿肢今天刚改好,应该能用。
    傅廿愣了一下。
    难怪这次难得没被别人称作怪人。
    谢,谢谢傅廿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接过了少年手里的义肢。
    臂肢傅廿很快就安装好了,腿肢有点费劲,不过调整了几次之后,还是勉强装了上去。
    傅廿试着动了动手。
    除了关节不太灵活,和会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没别的毛病。
    这一路上我会遵守令尊的命令,好好保护你的。傅廿看了看自己的新手,冷冷的承诺道。他不知道怎么用言语表达这种大恩,只能尽量用行动去表达。
    裴昼见傅廿满脸写着沉重,又继续关怀道,知道啦。话说看上去你不太像是去读书赴考的?你赴京是去做什么?
    第3章
    寻人。傅廿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的确是去寻人,一个是去找为他种下承命连心蛊的人,再一个,傅廿实在想知道楚朝颐到底娶的谁。
    能恩爱到从大婚到至今从未出过寝宫,到底什么样的人,才能获得那个铁石心肠的男人这般宠爱,傅廿实在好奇的很。
    寻人?具体是寻谁?大概长什么样,多大年纪?我在京也有几个好友,或许能帮着打听打听。
    寻傅廿停顿了一下,才继续编道,寻前妻。不劳裴公子费心,只是一些不登大雅之堂的琐事,说出来只会让人见笑。傅廿说话的时候,神色语气没有半点起伏,只是死死地盯着地面。
    裴昼听完,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原来如此,是我多问了。
    无妨。傅廿淡淡的回答。
    为了赶路,一路上几乎不在城镇停留,所以没什么特别好的条件休息。
    傅廿倒是对这种赶路速度没什么不适,甚至觉得悠闲。这几日,他和车夫交替着日夜兼程,路上除了啃些干粮,就是找附近的农户买些吃的。
    不过车上的那位就不一样了,大约是夜风冷的缘故,加上路上下雨,一直断断续续的发着低烧。
    离京城还有一百余里的时候,傅廿用手试了一下裴昼额前的温度,发现似乎更烫了些,便问道,赶路着急吗?现在离我们最近的城是小荆陵,离京城大约一百余里。是在附近的城镇稍作歇息,还是继续赶路?大概还有一日一夜就可以抵京。
    稍微,稍微歇歇吧。裴昼说话都没什么力气,话说,这么多日,你不休息吗?我之前上京,最快也要大半个月。这才不到六天
    习惯了。傅廿回答完,放下卷帘,绕到了车前准备继续驾驭马车。
    驾车的时候,傅廿想了想,看上去这个裴小公子年龄不大,说是上京求学又说到京城最快也要半个余月,应该也不是第一次上京
    估计另有隐情,需要戒备着生人,不方便说罢。傅廿没再去想,也懒得打听或猜测。
    到了小荆陵,傅廿找了家客栈停下,让车夫去照顾马,自己把裴昼扛了进去。
    到了房间,傅廿才把人放下,你先休息,我去给你找郎中。说完,傅廿就准备往外走。
    不必,裴昼说道,老毛病了,普通的郎中也医不好。我行囊里有一纸药方,按着药方抓些药便好
    傅廿没接话,只是点了点头,开始翻找裴昼的行囊。
    除了书本纸笔,和一些换洗衣物,别无他物。很快傅廿就找到了药方。
    我去去就回,你先休息。说完,傅廿披上斗篷,匆匆出门。
    新的义肢还算不错,至少裹着衣服,走起路来外表和常人无异,手虽然没有以前那只灵活结实,但用来绑暗器问题不大。
    在街上走了两刻钟,傅廿总算找到了一家药品比较齐全的医馆。
    打扰,配药。傅廿说完,就把药方放在了柜台上,安安静静等着郎中回应。
    郎中是个年长的老头子,头发花白,见有人来了,才不急不慢的拿起药方细细查看,小兄弟,要按着这个药方配吗?
    嗯。麻烦了。
    除了这半钱浸寒参,其他药老夫这儿都有。老郎中看着药方不断蹙眉,这幅药方,怕得是几年前配的吧,现在浸寒参别说老夫这儿没有,整个九州找下来怕也找不来几株,所有医馆都避开这味药。
    傅廿听完顿了一下,他印象中,这种参虽比寻常药品贵,但也不至于稀缺到这种程度。寻常上火发热只需要一小片煎入药,便可迅速见效,但副作用也大,只适用于急症。
    如若体内有热毒,日常服用则有奇效。比如当时,傅廿记得他当初中毒的时候大夫说过,如果没有人替他种下承命连心蛊,替他分担毒性,他就很有可能需要长期服用这味药来缓解热毒。只不过到死,傅廿都没有尝过这味药。
    浸寒参味苦且性极寒,一般的病症大约也用不到,怎么就稀缺到这种地步?傅廿看了看药方上的半钱浸寒参,这点量也就只能迅速退热,结合裴昼的情况,合情合理。
    谁知道,从两年前起,京城那边就大量收购这种参药,附近山里早就挖光了。有说是哪家少爷需要这药救命的,也有说是陛下身边那群道士炼丹用的,还有更离谱的,谁知道呢话说小兄弟,你找这味药是做什么?
    哦。友人生病,有些发热,他让我照着这幅方子抓药。傅廿平淡的说道,浸寒参没有的话便换一味药吧,劳烦您配药了。
    行。郎中说完,缓缓从凳子上站起来,慢慢的挪到药柜边。
    傅廿倚着柜台,低着头琢磨老郎中方才说的话。
    这种收购某一味药为私用的事情,还是在京城发生,楚朝颐不可能不知道。而且以楚朝颐的性格,万万不可能任由这种人放肆,除非事情关己,或者是关系到身边很重要的人。
    可是大量服用这味药,傅廿只想到他体内的那种怪毒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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