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影卫也是白月光[重生]——罄靥
《是影卫也是白月光[重生]》作者:罄靥
文案
傅廿第一次见楚朝颐的时候,先皇仍在世,楚朝颐还是王爷。
可第一次见面,傅廿就尝到了这位未来之君的暴戾。
脑子里一片嗡鸣,腥血顺着麻木的皮肤流淌的时候,傅廿听到那个恶魔般的声音告诉他。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这才一点雷霆,就狼狈成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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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再听见这句话,已经是很久以后了。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楚朝颐一字一顿的在傅廿耳边低语道。
傅廿用残存的力气,努力抑制的哭腔,陛下如此雨露,臣当真无福消受。
【十一月开】
傅廿第一世死于毒发。
感觉到大限将至前,他以为体内的连心蛊是哪个可怜的替罪羊奉君之命替他种下的,不想连累无辜之人,所以硬生生剜出了心头的蛊虫,直到看见禁军,把蛊虫交付,才肯咽气。
结果死后,傅廿才知道,为他种下连心蛊的不是别人,正是万人之上的楚朝颐,他以为无情冷酷,分毫不信任他更别说爱他的楚朝颐。
也是死后,傅廿才知道,当初把他从死人堆里捡出来培养的师父,并不是把他当做棋子随意丢弃,而是真切实意的爱护他。在傅廿死后发疯般的寻找药引,甚至不惜以活人入药,只为挽救傅廿一命。
还有师兄也是,傅廿以为和师兄最后一次见面便是分道扬镳前夜,师兄馈赠他一剑的那夜。
未曾料想,一直收着他们幼时书本剑谱的是师兄,收着他送的生日礼物的还是师兄,在他死后抱着他剜出来的连心蛊罐失声痛哭的还是师兄。
最让傅廿没想到的是楚朝颐。
没想到他一直以为根本不爱他的楚朝颐。
会在他死后,病入膏肓般的抱着他已经僵硬的遗体,替他穿上他生前不敢奢想的凤冠霞帔,一遍遍虔诚的亲吻着,甚至如同他们生前一样,彻夜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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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转,傅廿发现自己还有机会弥补上一世的所有遗憾。
一切都来得及。
【主角有义肢预警!!!能生崽崽预警!!】
封面是傅廿人设。
面冷心热狠厉君王x又美又疯只对一人乖顺忠犬,其余时间无情鲨手影卫。
时间线是一直往后走的,无时间线回溯,主角的身体一直都是他自己的。
[emailprotected]罄靥内容标签:生子宫廷侯爵重生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傅廿┃配角:楚朝颐┃其它:
一句话简介:能打,但很乖很听话的忠犬大美人
立意:主角重生后重新开始积极生活,最终和另一位男主开误会,携手江山
第1章
把,把蛊,交付陛下陛下知道他的具体用法。它很重要,若是不能尽快找到下一任宿主,替我承命的人可怜人会死的这是我的腰牌,我是陛下身边的影傅廿咬着牙,气若游丝的吐出最后一个音节,随即,手上捧着的那个血淋淋的包裹落在地上,血肉中,依稀看得见一条小小的蛊虫,正在无力的挣扎着。
这次毒发的太过突然。
如果说有诱因,大概是从他听到天子大婚在即的消息那一刻开始。
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傅廿第一反应就往回京的方向赶,可惜刚到京郊,体内的旧毒突然发作。
倒在路上的时候,傅廿就感觉到自己命不久矣,为了不拖累别人,他硬是用最后的力气撑着找到禁军,把体内的蛊虫剜出来交付给禁军。
心脏位置的剧痛还没消退,但血流的感觉却是停止了。
傅廿艰难的动了动手指,却发现连这么简单的动作都做不了,他心想自己这是已经死了吗?还是快要死了?
也对,心脏都随着蛊虫剜出来了,怎么可能活得下去
这种时候,傅廿眼前慢慢浮现的不是别人,正是他挂念最多的小陛下。
当初楚朝颐还是皇子的时候,是他替楚朝颐一步步铲平前路的障碍,替楚朝颐杀兄弑父,为了楚朝颐和师兄师父分道扬镳。
也是楚朝颐还是皇子的时候,他和楚朝颐在无人佐证的时候,拜过堂,行过夫妻之礼,彼此给出过稚嫩的承诺。
傅廿早就知道,这些经年的儿戏肯定是不算数的。
因为一开始他就是先皇安插在楚朝颐身边的棋子,从一开始,傅廿就知道楚朝颐没信任过他。
即便后来倒戈,傅廿也因此背叛了师门,亲手杀了先皇,和楚朝颐的纠葛越来越多。
但耐不住两个人之间的误会本来就深,新仇旧恨,猜忌疑心,性格矛盾五毒俱全。
后来又因为种种,走到了今天天各一方的结局
弥留之际想这些也都晚了
只是傅廿没想到,当初是他主动离开的楚朝颐,到头来还是他最放不下。
毒素的蔓延让疼痛逐渐变得麻木,傅廿还是不甘心的想睁开眼睛,但无论怎么挣扎都是徒劳。
他不甘心。
还没来得及找那位害他后半生离不开这身毒的师父报仇。
还有师兄虽然相别多年,但傅廿始终觉得对不起师兄。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还不知道体内的连心承命蛊,是哪个倒霉蛋替他种下的,白白替他受了这么久的活罪,如果有来世,傅廿愿做牛做马服侍这个恩人。
疼痛渐渐消散,不知道过了多久,傅廿才听见有人说话。声音很冷冽,没什么感情。
一听就像是阴曹地府的。
【你在尘世之时手下冤魂无数,不得入轮回】嗯,他原本就是杀手,手下没有冤魂那是行侠仗义的剑客。
极恶之人,也不过如此吧。
傅廿心想道。
【而且你在尘世的执念太深且有悔过向善之意,你在尘世,还有什么善意的执念未了吗?】执念那可太多了,要说善意的执念除了报仇和悔过道歉,大概只有去给这个替他种下连心蛊承命的人报恩,报恩总算善意执念吧。
傅廿心想。
【好,去吧。赎清一些身上的污浊,才能入地狱改造,再入轮回。这一次,你的凡躯会有一些变化,更方便你去报恩。】等等这个意思是,地府嫌他作恶太多不收他?
傅廿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到心口的剧痛又一点点的回来了,等等,能问一下,替我埋下连心蛊的是谁
【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啊?
傅廿还没来来得及开口,就被心口的剧痛吞噬。
疼的浑浑噩噩的时候,傅廿似乎寻到了一点意识,他听见有人在身边叽叽喳喳的说话。
就是这个断胳膊断腿的,捡回来就这样,原本还想着医好了给我那痴傻的闺女当相公
是个妇人的声音。
傅廿心中一惊。
断胳膊断腿的,可不就是他吗?
上一世,他生来就少了右臂和右腿,后来,有幸师父把他捡回去,替他做了义肢,教他操控义肢,教他武功虽然体内后来的毒也是拜这个师父所赐。
不过刚才那个声音说,他的身体会有变化,结果残肢依旧是残肢,似乎并没什么变化。
傅廿心里还在感慨他居然真的没死
原来地府收魂也有门槛啊,难怪有那么多孤魂厉鬼没被收编。
唉,可惜了。喂了二十多碗粥,六七碗汤药,人还不见醒。郎中,你这针灸行不行啊,要是再不行,只能埋了
埋,埋了?
听到这个词,傅廿挣扎着睁开了眼睛,试图动了动手指。
刚睁开眼睛,傅廿就看见自己心口前扎满了密密麻麻的银针。
很多针别说扎到穴位了,能不把人捅死就不错了。
傅廿试图运气,阻挡银针继续入体造成的伤害。
可惜现在身体过分虚弱,别说运气,连呼吸都困难。
迫不得已,傅廿抬起仅剩的那只手,选择了物理拔针。
您看,这不是醒了吗?老夫行医多年
庸医傅廿把心口沾血的针拔/.出来之后,小声打断了身边这个自吹自擂的郎中。
真的醒了!您真是华佗在世啊!妇人完全没听见傅廿的声音,对这个江湖骗子赞不绝口,诶,我家也没什么好礼相送,若是不嫌弃,留下来吃口饭吧,菜都是自家种的我让我那丈夫给您杀只鸡,补补身体,您别嫌弃就行。
不嫌弃不嫌弃,当然不嫌弃。郎中笑着收好了沾血的银针,瞥了一眼躺在塌上的傅廿,像看怪物似的收拾好了药囊。
傅廿没力气说话,下意识想攥紧右拳,却发现义肢早不在身上了,怎么使劲儿都是白费功夫。
待郎中走后,傅廿才听见那个妇人折了回来。
这是哪儿?傅廿环顾了一圈,冷冷的问道。
我家啊,还能是哪儿啊。你看你,我们救你回来一声谢谢都不说。跟个饭桶似的,白废了那么多食物和汤药才醒过来
我的手和腿呢?傅廿没等她说完,闷闷的打断道。
这幅躯体还是他原来的毕竟世间想找一个和他手脚残缺位置一样的人几乎没可能。
他的躯体还在,躯体上安装的义肢的痕迹也在,明显是被人为卸除的。
你说你身上的那副假腿假手啊,让木匠来给你卸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反正卖了十几两银子呢。你这几天的药钱粥钱都是靠这个换的,横竖给你两根棍子按胳膊和腿上不也一样吗,要那么好假腿假手干什么。要不是看着你那副假手假腿还值点钱,当初我还不屑于捡你
傅廿咬了咬牙,什么叫假腿假手,那是义肢!
那副义肢,是当初楚朝颐府上的石匠,找了好几年才找到的一种罕见的坚实玉石替他打造的。
先不评价楚朝颐这个人,但那副义肢,的确是傅廿用过最舒适的义肢。
不就是一副假手假腿吗,多了副假手假腿就不是废人了?
这种可遇不可求的玉石,怎么可能才值十几辆银子?
怎么可能才值十几
不对,傅廿转念一想,他应该先生气的是,眼前这个妇人把他的义肢卖了。
卖哪儿去了?傅廿话锋一转,冷冷的又问了一句。
说了卖给木匠了。谁知道呢?妇人说完,瞥了一眼断手断脚的傅廿,像是在看牲畜一样,收回目光后,又嘀咕了一句,断手断脚的废物,卖给别人端茶倒水都讨人嫌
傅廿听完,翻身从塌上下来。
多年的武功底子还在,手脚残缺的情况下别说站稳,甚至做更多事情都绰绰有余。
他悄无声息的绕道妇人背后,又一次开口,木匠在哪儿?
都说了卖了就是找不到了,你怎么听不懂人话
傅廿没给她说完的机会,直接揪起她的后领,单手提了起来。
看着刚才还一口一个断手断脚废人的妇人,现在连呼吸都不顺畅,连想哀求他都发不出声。
我劝你最好还是找到。傅廿的声音没有波澜,继续追问着刚才没得到答案的问题,我的义肢,在哪儿。
妇人被勒住喉咙,说不出话,只好颤颤巍巍的抬起手,朝北指去。
傅廿放开了提着她的手,允许她双脚着地。
妇人双脚着地,才心有余悸的开口,心想自己这是捡到鬼了,北街口的木匠铺,我也不知道你的手脚还在不在
谢了。傅廿没听她啰嗦完,打断后,用着剩余的一只腿快步朝着屋外跳去,跳到屋门口的时候,傅廿才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转过头,歪着脑袋打量着眼前的妇人,对了。药费会还给你的,二十多碗粥和六七碗汤药也会还给你的。不过你擅自卖我的义肢,叫我废人,我很生气。
妇人不敢直视傅廿的眼睛,手还是抖得。
刚才傅廿的手劲儿,想勒死她也是轻轻松松的。
傅廿停顿了一会儿,想了想,继续说道,但是,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很感谢你捡我一命。我的主子教过我,对救命恩人,必须要道谢。
抱歉刚才拎了你,也谢谢你捡我,救命大恩,日后必报。傅廿面无表情的说道。
第2章
单手单脚行动虽然没有太大障碍,但白天在街上还是十分显眼的。
傅廿不太喜欢别人那副看怪物的眼神盯他,便绕着小路走。
转了不到一刻钟,傅廿大概从街景和周围人的口音辨认出这座城是哪儿了。
靠近边疆的一座北方城镇,他曾在这儿驻守过将近一年的时间,后来一次重伤之后,或许是楚朝颐怕他功高过主,硬是把他召回京,恨不得豢养在宫里,不让他出门半步。
傅廿意识到自己又开始想经年往事,赶忙转移目光,试图将注意力放在别的事物上。
正午的木匠铺没什么人,傅廿观察了一圈,店里只有木匠一个人。
他悄无声息的潜入进屋,蹑手蹑脚的绕到正在专心刨木的男人身后。
打扰。傅廿站在他身后,面无表情的开口道。
正在刨木头的男人吓了一跳,手里的木头差点扔出去,转过头,看见是一个五官精致的青年,只是瞳眸比其他人更加乌黑,强烈的光线在他眸中几乎不反光,加上没什么表情,乍一看有些死气沉沉的,气质就给人一种冷的感觉。
客,客官什么事儿?木匠顿了好几秒,才僵硬的挤出来一个笑容。
您见过一副义肢吗。一只手和腿,关节打磨的很灵活,石头制的。傅廿淡淡的问道,一个妇人卖给你的。十几两银子。
木匠迟疑了一会儿,欲言又止。
思考之间,看见了傅廿那只无力垂下的袖筒,和衣袍下那只单独的靴子。
看够了吗。看够的话,能麻烦您回答一下我刚才的问题吗。傅廿也瞥了一眼自己的身上空荡荡的地方,继续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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