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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仙尊自救指南/仙尊嗷嗷叫(穿越 修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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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爻百思不得其解,可宫主既然说了,他也只能点头,等着季澜清醒。
    方才仙尊已咽下两粒清肺丸,一个时辰内能发生效用,能苏醒。
    何凉凉则要更久,五六个时辰都有可能。
    此时城中几家合院陆续亮起灯火,似乎是夜半起床,远远见到郊区那头往上冒的黑烟,心惊胆战观察了一阵。
    直到发觉浓烟已渐渐飘散,知晓火苗已扑,这才安心的回房,家家户户刚亮起不久的灯火随之又熄灭,街上也迅速归回宁静。
    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可这一夜对半蝶教来说,却是缓慢的像过不完,众人全揣着惶恐不安入睡。
    一个时辰后。
    客栈中,床上的人儿果真微微眨了下眼睫,逐渐醒来。
    季澜眉心渐渐蹙起,半晌后才用力睁开眼,意识中自己仍拿着木扇,坐于小院榻上,四周墙瓦已是高温的令人无法接近。
    他瞬间惊坐起身,一入眼的却是床边那抹黑袍。
    反派又离他这么近。
    安爻见人已醒,也连忙迎上前,递给他一杯淡茶,确认道:仙尊,您身体还行吗?
    季澜仰头饮进整整一杯后,抬袖抹了抹额头,气虚道:我怎么会在这儿?
    且魔头怎会在他身边?
    安爻见季澜面露疑惑,便道:是宫主发现院里着火,从屋顶将您给救出的。这里是雪髯城的一处客栈,暂且只能下榻此处了。
    榻上之人原本揉着眼皮,闻言瞬间便讶异的睁大眸,配上夹边有些灰蒙的发丝,俨然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
    可仍富有淡淡仙姿。
    魔头打碎屋顶救他?
    那片从屋上降落的黑影原来是夜宇珹?
    难道是发现他这室友当的不错。
    然而季澜脑中又忽地闪过什么,蓦地面色焦急问道:凉凉呢!他还好吗?
    安爻忍不住吃了一惊,难不成霜雪门还有卜卦这一专长?毕竟季澜呛烟之后便被带来这儿,照理说应是不知晓何凉凉那头的情况。
    仙尊如何得知何凉凉也深遇火险?不过您大可放心,安赐已将他救出,目前正在另一间房治疗,应无大碍。
    季澜这才放下悬心,正要开口回覆安爻,床边的低沉嗓音蓦地说道:你今晚入睡前没发现任何异状?
    季澜闻言,便在脑中使劲地回想自己就寝前的一举一动。
    他记得自己爬上床后,特别不经意的往隔壁那颗蓬松枕头多压了两下,发觉这一沉压之下,对方的枕头居然还比自己的蓬,看起来十分好睡!
    于是他便默默的换了过来,接着盖上被子,心底些微想了些事,约莫是夜深静悄,魔头作息宛若夜鸮之类的重要事情。然后睡着。
    于是季澜道:并无异状。
    夜宇珹:对方沿着屋墙点火,你毫无知觉?
    季澜:
    干嘛干嘛。本人穿书又中毒,劳碌过头睡个熟觉也不行?
    安爻:仙尊可否有印象,最近与人发生冲突或争执?这点火之人摆明着朝着你师徒二人下手,全半蝶教就只有你们两院发生祝融。
    此刻倘若躺在床上之人是以前的季澜,他断不可能这般询问。可如今仙尊摔了脑,走在路上说不定还会与人抢糖葫芦,以至于他这般问话,居然未觉得半点不适合。
    季澜不用深思便答道:应该没有。
    他穿来的这半个月,一直都待在夜焰宫里,而更早之前,若说会与原主起强烈冲突的也就只有一人。
    现在正靠在床头边柱边看着他。
    夜宇珹眼眸牢牢盯着季澜神情,道:上回本座说过海吟吟同在找苍刎珠,她早已知道古灵儿手中便是掌门铁扇,且打算不择手段夺取。即便你如今失记忆,可她仗着曾与你密谈过,定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季澜正接过安爻递来的湿布,缓慢地擦拭脸颊,布巾经过之处,也逐渐露出呛伤后的苍白面色,闻此番话,眼睫猝不及防轻颤了下。
    呜。魔头果然刑侦高手。
    他压根不清楚夜宇珹现在到底知道多少,总归对方半夜总不在房,肯定是去调查相关事迹,再者,过了这场火烧,一些原本不清楚的东西,也已经渐渐崭露,就剩些细节等着对上。
    而所有串联细节的东西,便是原主和海吟吟的谈话内容。
    季澜闭了闭眼,此刻他多想抓着被子摇晃!
    本读书人就是个背锅的!
    摔。
    他指尖握着湿布,以一种慢条斯理的速度将尘灰拭净,因为紧张过度还忍不住呛咳两声。
    安爻以为是胃腹中的药丸仍在发挥作用,化清肺脏乌烟,便赶紧又倒了杯水给他。
    夜宇珹则挑眉在旁等待。
    季澜面色镇定,捧着杯子缓缓喝进,心底却是万头草泥马奔走。
    【赶紧厘清这团毛线吧,魔头在等,感觉药丸。】季澜心中之悲愤呐喊。
    他脑袋也开始将这混乱一团的情况迅速归类。
    【原主实际所知:因为叱骨谷那场密谈,清楚苍刎珠线索在珠子上。】
    【洗米水季澜,在魔头前面需表现:忘了与海吟吟的密谈内容,故不知苍刎珠线索在珠子上。】
    【实际的洗米水季澜:因海吟吟正面找上门,故被迫与原主相同。嘤。】
    【魔头所知:谜。】
    好的呢,攻略已有
    随魔头怎么拷问皆不会乱!
    季澜十分沉着地将杯中茶水饮光,目光再度对接床边人。
    夜宇珹开门见山道:海吟吟应会迫不及待找上你,因苍刎珠线索便在掌门铁扇上头,她须借助你的力,本座能肯定,海吟吟与你在叱骨谷的密谈重点,便是如此。
    一开始他以为对方只是纯粹要夺扇,故丝毫没放上心。可结合方才在玄翡阁发现的线索,海吟吟找上季澜的动机,突地变的很明确。
    低懒的嗓音再度开口:故她表面上拿的是掌门传物,目的却是苍刎珠。
    季澜:
    搞什么鬼!
    一次爆料这么多,还如此不加以掩饰。
    本读书人刚干啥攻略拟的辣么辛苦。摔。
    【攻略已剪碎,并飘向大海。】
    【眼神逐渐沧桑. jpg】
    一旁安爻却似乎理解了什么,眼眸一亮,道:所以海吟吟便是放火之人?就为了宫主所说的目的?
    夜宇珹没点头或摇头,只道:她尚未拿到铁扇。
    安爻:?
    牛头不对马嘴的宫主,他不敢纠正。
    季澜见他神色茫然,头顶防拂挂着几个问号,便慢慢的解释道:就是因为海吟吟要的是掌门之扇,故也代表她未得取之前,不会轻易的出手伤人。
    他知晓夜宇珹也是这意思,只是跳过详细叙述。
    毕竟欲夺之物,在未到手之前,不论是谁都会保持按兵不动,此时大动干戈,只是敲锣打鼓引众过来,仿佛告诉所有人,自己图谋不轨。
    尤其,不难看出海吟吟善于精策,此番蓄谋已久之事,如今突地来了场火,只怕她比谁都更吃惊。
    安爻一边往水盆中洗着湿布,恭谨的应首,心道,宫主之言还需仙尊来解。实也实也。
    眼下他虽不太理解事件发展到哪,可更疑惑的是另一个问题,便小声的问道:那这场火的目的究竟为何,仙尊知道吗?
    宫主方才说,待季澜清醒后便能问。先不管是不是海吟吟放的,里头缘由又是什么?
    季澜眨了眨眼,隔了好一会儿后,只道:消气。
    他猜的。总之九不离十。
    夜宇珹勾起唇,笑意却未达至眼底。
    是的,海吟吟目的未成,定还需要季澜。故这把火不可能出自她手。
    可另一个人,倒是有可能。
    安爻:
    听不懂。好吧。
    他听不懂仙尊的言下之意,更看不懂宫主的深沉眼神。
    仿佛外人。
    季澜则未多作说明,淡色的长睫半垂。夜宇珹方才主动提及苍刎珠,让他也想起一个时辰前,他坐于床榻,手持木扇挥烟。恍神间,窗外红通通的火影已是遮掩不住,而他在一整片的火光之中,体会了一把,所谓将死之人的灵光一闪。
    之前回想起的《仙尊嗷嗷叫》片段,半蝶教妹子宛如中邪所跳的扇柄舞,确实别有深意。
    喔不是,那舞依旧很中邪。
    有深意的,是歌。
    那时季澜为了查出引子,几乎是用尽全力回想,脑细胞大概卒了一半。可皇天不负人,他终于将那段不知道扔哪去的记忆给挖掘出来。
    幸亏自己曾差点为了刷负,将那段歌谣来来回回看了整整三遍,开头是三把扇子、三种材质,中间冗词无数,可最后写到图显扇骨引波澜,献舞之人泪眼眶,三扇痴醉引人缠,终究引起半蝶狂。
    三扇痴醉引人缠,终究引起半蝶狂。
    这最后几句苍凉悲壮的氛围,与前几句的欢快吟舞截然不同。像是喜剧看着看着,突然变成悲剧那般的观感。
    倘若他猜的没错,这仿佛骗字数的一段歌词,居然就是所有事情的解方。
    季澜:哼哼,本读书人不愧仙门之眼。还不赶紧夸我。
    正当他喜孜孜的胡想时,侧边头皮忽地一疼。
    他顺着自己被挑起的银白发丝望过去,发尾正勾在床沿那人指间。
    季澜用谴责的表情,说道:做什么?
    嘶。毕竟反派出手,连发根都疼。
    夜宇珹又略微施力,微微扯了下手中的雪缎发丝,低沉慵懒的声嗓说道:刚刚在想什么?
    季澜尝试扯回自己的发,却发现无法办到。对方卷于指尖卷的可真牢。
    半晌后,他便脸色淡定的说:在想我方才药丸吞了几颗,怎么那么快就转醒。
    一旁安爻以为他是真心发问,立即回道:一共两颗,是宫主喂下的。
    季澜瞬间眼眸愣睁。
    魔头亲喂难不成是趁他昏迷,倒吊着逼他吃进?
    夜宇珹见他表情细微变化,便懒洋洋地说:是边打你边喂进。
    季澜:呜。你没有心。
    桌旁,安爻仍是在意着方才的问题,一头雾水道:仙尊说纵火之人是为了消气?可知道是什么气?
    毕竟生气这种事,可是天天都有。譬如安赐,对方总一脸冷静说出让他气掀桌的话。譬如何凉凉,每日都有怼不完的芝麻绿豆事。
    可他晚上四肢一瘫,倒床睡大觉前总全撇过一旁,压根没真正上心。
    故他着实好奇,什么样的架,居然怀恨在心到需要放火消气?
    夜宇珹朝着季澜说道:本座也想听听,为何对方会有气?说来听听。
    对方确实有借口放这把火,可他也想听听季澜的说词。
    床上之人一脸镇定,回道:约莫是那人半夜睡不着,胡思乱想之下,自己找事。
    夜宇珹凝望着他,表情仿佛在说确定是这样?
    季澜面带冷静地回望。
    是的,是这样呢。
    反正我说了算。哼。
    于是身边的黑袍人影顿时又缓缓勾起嘴角。
    季澜瞬间挺直背脊,用加快过后的语调说道:总归对方不知从何处得知,我失忆前与海吟吟曾在叱骨谷有过谈话,便误会了。
    兴许是海吟吟来找自己的当晚,却不幸被撞见。总之八.九不离十。
    然而他话已至此。眼前高大的身影却仍是微扬着唇,表情未变。
    季澜:
    干嘛。
    辣么邪魅狂狷,是想吓死灰尘?
    安爻听了季澜一席话,简直摸不着头绪,只能再度试图融入谈话的行列中,说道:这么听起来,放火之人曾与仙尊结仇?
    季澜快速道:没仇。
    安爻:?
    夜宇珹却道:有仇。
    安爻:? ?
    他理解了半晌后,发现什么也没理解成功。忍不住小声道:所以这纵火之人有两个?
    夜宇珹:一个。
    季澜:一个。
    安爻:
    好吧。强行加入宫主与仙尊的话题。确实有难度。
    季澜抬起脸,往墙边敞开的窗户望出去,这房间至少有三四层楼的高度,看出去便是一片夜色,而空中还残存了零星的烟,未完全飘散,遮住了原本该有的星空,以至于整体呈现黑压一片。
    刚好一阵微凉夜风拂进,季澜不禁咳了几声,带着浓烟呛过后的声沙。
    夜宇珹眼眸眨都未眨,仿佛拨灰尘般的甩了下手。两扇窗门瞬间啪的一声阖起。差点将窗棂给撞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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