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我靠写同人称霸世界——白色的木(1
纪滦阳懵了,什么?这事当年还有目击者?
总不能李浑一个出卖朋友的人,当年还耀武扬威地从大门进去,好好耍一把威风吧?
一问,还真是这样。分开问的人,说的话不一样,但是表达的意思都差不多
三十一年前,滦阳,一群兵士骑着快马冲进城里,马蹄声轰隆,却非常整齐划一,绝对是训练有素的无双精锐。
据夏家当时的邻居说,那些骑兵径直冲到了夏家门外,领头的人把手势一打,身后百余人竟齐刷刷停住了马。如此威风的画面,足足让他们记在脑海里三十年。
一位老翁说:俺记得咧,夏家的郎君站出来,骂那领头的军爷是小人,当时叫了他名字,就是什么什么浑。
李浑?
哎!对!小伙儿你怎么知道的?
老爷子,如现在让你认人,你能认得出来吗?
怎么可能认得出来喽,都三十年了,俺能记得那名儿也是因为俺家小子刚出生!
嗯?关你儿子什么事?
当然关事!军爷啊,多威风,俺就想,俺儿子以后也要长个将军肚,当个大将军,俺就给他起名浑,可惜俺家不姓李,肯定是因为差了这一点,老天爷不认账,你别笑,小伙子,人有时候就是差了一点儿运道,不然俺大儿早就成将军喽!
林稚水和这些人随便聊了几句,确定他们能当人证后,转头就去问纪滦阳:你怎么没跟我说,这事儿还扯上了朝廷?你家究竟是惹了什么事?
是三十年前和朝廷有关,现在的朝廷不会管,我就没和你说。纪滦阳顿了顿,主要是,我家惹的事情,是大事,谁沾手都要脱层皮,我尽力回避着你了解三十年前那事,就是不想你出事,一时间没想起来要告诉你这事牵扯了朝廷,抱歉。
纪滦阳补充说:如仅仅是查李浑出卖我家的事情,朝廷就不会针对你。
林稚水点点头,随手给他递了个鼓槌,去衙门吧。
衙门门口那个鼓,有专门的鼓槌,当然不需要纪滦阳自备。他领悟了林稚水的意思后,穿上一身素白的丧服,额头扎了白布条,去了衙门口。
咚
咚咚
青年用力敲着,阳光洒在他瞳中,仿若奋然燃起灼热金焰。这把火藏了三十多年,从夏小姐那儿传到他身上,随着鼓声阵阵,撞出眼底激烈的火花。
在被迎进去后,他说:我要登记仇人姓名。
我的仇人,是如今褚家家主的丈夫,李家第三子,李浑。
怕官府带不走李浑,林稚水也跟着去了。官兵们推开褚家大门,没有找到李浑,问过人后,又转而去了赌场。
他们手里的刀半出鞘,随着快步走动,流转着银光,好似触手可及的银河,闪耀着明亮的光芒。
褚家撑着屋檐的石柱是大红色,平日似火的朱红,今天仿佛沉了血色,上边来不及刷平整的痕迹,好似斑驳血痕,顺着柱身缓缓流下,凝成小小凸起的半水滴型油漆。
褚天真站在红柱子前。
她当然想要阻止,但是林稚水拿出了皇帝给他的玉牌,这玩意除了自由进出皇宫外,还能充当狐假虎威的凭证。于是,她只能看着官兵们问出李浑去处后,冲出了褚府。
就像是夏日的蚊蝇,闻到味儿后,一股脑嗡嗡嗡地涌出。
褚天真唇角扯出嘲讽的笑容,充斥着恶意地想。
她又看到了红衣的少年,坐在高高的墙上,摆荡着双腿。对方发现她看过来时,还礼貌性地点了点头。
褚天真缓缓握紧了拳头。
林稚水正在注视着列队离去的官兵,就听到向他走过来的脚步声。垂头看去,褚家那位女家主眉锋深高,便使得双眼尤其深邃,望向人时,分外寒冽慑魂。
林稚水。她说,你毁了我儿子还不够,还要毁了我丈夫吗?
*
李浑被拉到公堂上时,一身擦不干净的酒渍,身上衣服与污泥同色,他整个人也是醉如烂泥。
府官问他,纪家人状告他害了纪家,可认?李浑便只是掀了掀眼皮,瞅着纪滦阳笑,似乎醉得不成样子,而一个醉鬼,是没办法做出反应的。
纪滦阳抱着自己的袖箭站在一旁,看也不看他,只是一根根地数着袖箭的存货。
府官瞧着这奇奇怪怪的原告和被告,额角一跳一跳的,可看到门边倚着墙站的林稚水,府官脸上流露出些许敬畏,挥了挥手,又叫官差把证人带上来,顺带再给李浑灌一次醒酒汤。
一碗醒酒汤吐出来大半碗,李浑依然醉醺醺的,被扶着靠墙坐,脑袋一点一点,似乎随时可以睡过去。
府官听完证词后,叹了一口气,李公对此可有异议?
李浑打了个酒嗝,没说话。
纪滦阳抬了抬眼皮,等他酒醒再问吧,免得别人觉得我是趁他醉酒不清醒,强行认的仇人。
没有新的酒,李浑酣睡好几个时辰,便是酒醒了。府官又问了一遍话,李浑哈欠连天,揉了揉眼睛,漫不经心地:是我干的,我亲自告的密,领的兵,你是夏家那个小姑娘的儿子?可惜,当年夏家提前收到消息,让她跑了。然,竟弄出了你这么个孽种。
一枚袖箭划过李浑脸颊,快而无声,长长的箭影拉在地上,在袖箭撞墙弹落后,箭影咻地缩回成小点,寂静停住。
纪滦阳面无表情地从李浑身边走过,弯腰将袖箭回收。
李浑瑟瑟发抖,扭头冲府官嚷:你不管管他?他公然在堂上动手,明明是想杀了我!我要是死了,李家和褚家,绝不会放过你!
可是府官欲言又止。
不阻止,顶多是李家和褚家对我不满,阻止了,那就是清河郡公对我不满了啊!清河郡公稍微对外表露一下,我第二天来上班,就能看到被粪肥砸满的大门你信不信!
纪滦阳望向府官,他自认了是我的仇人,那么,府官大人请登记一下。我欲与他进行生死斗。
李浑脸色大变,生死斗?!
纪滦阳凉凉地看着他,是啊,生死斗,要么你死,要么我死。
李浑捂着耳朵,拼命摇头:不行!我才不和你斗,我会死的,我一定会死的!
由不得你!纪滦阳强硬地打断了李浑的话,袖箭夹到了指间,李浑,我们家等这一天,已经等了三十一年了!
第126章 从容自尽
我感觉不太对。包公忽然说, 我感觉,李浑不是个奸恶之徒。
包公生前极少用我感觉三字,他都是凭证据说话, 然而,自从开了阴阳眼, 以及被赋予其他特殊能力后尤其是开封有个包青天,铁面无私辨忠奸, 他从此对于判断真话假话、好人坏人, 有了神一般的直觉。
林稚水拧眉,认真地盯着李浑,这一看, 果然看出来不对劲。
包待制,你看看, 他在地上打滚避开纪滦阳的攻击时, 是不是看似慌手慌脚,走投无路,实际上很有章法?
包公盯着李浑看了片刻, 眼睛微微睁大, 不错。他莫不是在麻痹纪郎君,好能趁纪郎君小觑他时, 暴起, 杀了纪郎君?
试一试就知道了, 不过,不能由我试。林稚水眼神闪了闪, 展大侠,你穿着官服去攻击纪兄,攻他要害!不用担心, 医圣前辈作为英魂的能力还在,可保纪兄不死。
展昭扯了扯自己身上的大红官服,好。也没用巨阙,毕竟那就是李家的东西,万一被李浑发现他们是在做戏呢。
白玉堂扔了自己手里的大刀给展昭。
展昭出来后,猫儿般轻手轻脚蹿上房梁,耐心地望着下方战况基本上是一个人进攻,另外那个不停驴打滚,看似手忙脚乱地应对。在守到纪滦阳一处破绽后,擦亮的钢刀毫不留情地砍向他的要害。
雪光锃过了李浑的眼,他瞳孔紧缩,忽地向纪滦阳扑过去,袖箭噗一声扎进了他胸前,撕开血肉,似乎卡进了骨里。李浑眼皮都没动一下,带着纪滦阳一倒,钢刀从他们身侧划过,被割断的乌发唿地飞散,随着风零零散散落到地上。
展昭反手收刀,一身官服衬得他精神奕奕。
本朝的官服延续了展昭所在朝代的制式,粗略一看,大多数人都会以为展昭是本朝朝廷的人。
纪滦阳懒得管朝廷的人为什么要攻击自己,他把插|进李浑胸骨的袖箭拔|出来,血液烫湿了纪滦阳的脸。
怎么?难道你对出卖兄弟还是心中有愧,现在想要赎罪?纪滦阳随手抹开血珠,讥讽道。
李浑却是看着展昭,看着他红色的官袍,谁派你来的?这个时候,他一点也不醉了,也不懦弱可笑,那些东西仿佛是幻觉,从他身上消失得无影无踪。谁派你来的?!他沉声,声音压着怒火。
展昭收到林稚水的暗示,温雅地笑了笑,李郎何必明知故问?
陛下李浑失口,顿了顿,他还惦记着也是,他确实该惦记着那事。
虽然李浑改口极快,公堂上的人还是听了个一清二楚,府官恨不得把耳朵割下来,证明自己没听过这事。他迅速起身,你们两家的事,本府就不掺和了。飞也似地离开,那些官差也跟着退走,留下大堂给他们自由发挥。
纪滦阳面无表情:他确实该惦记那事,但是,和你出卖我们家有关系吗?我太姥爷没有怪他,我和我娘尊行长辈的话,可你不一样,我们家何时欠了你
他啪地把袖箭摔在地上,嗓子几乎破音:啊?我夏家何时欠了你!我六姥爷待你如亲兄弟,那等要命的大事都告诉了你,将一颗真心生生掏出来给你,你是怎么对他的?!你带着人去把他们抓了!逼得他们撞柱而亡,李浑,你还真是个混蛋,你还有没有良心!
常年醉鬼,使李浑的双眼略显浑浊,在纪滦阳的质问下,他一声不吭,腐朽灰败得仿佛要死去了。
展昭眉毛一抖,脑海里响起林稚水的声音后,微不可查地瞧了他一眼,然后,摆出一副冷酷无情的样子,纪公子,或者本官该称你为夏公子?随本官进宫一趟吧,陛下要见你。
纪滦阳却愤然:你回去告诉他,我纪滦阳和夏家诸位先辈的选择一样,那是他们用生命维护的东西,我绝不会为了苟活就交给他!
微顿后,纪滦阳语气稍缓,他既然这么多年都没有大肆追查夏家遗脉的下落,想来也是放下了,还请这位官爷转告他,莫要再执着了,他当了三十多年的好皇帝,不要因为这事,让自己在史书上落个晚年昏庸的记载,如果是这样,我夏家先辈们,就白死了啊。
展昭公事公办地举起了刀,还请纪公子莫要为难本官了,还是和本官走一趟吧,这些话,请您面圣时,亲自告与圣人。三两下就押住了纪滦阳,扭着他的手,把人往外带去。
李浑:住手!他摸到腰间,似乎是想要去拔剑,然而,浑身明显的僵住了。
他已经许久没有佩剑了,剑术也早就生疏了,现在哪怕真给他一柄剑,只怕被酒水掏空的身子,根本就挥舞不起来。
李浑猛然扭头看向林稚水,他不是你兄弟吗!去帮他啊!
林稚水佯装困惑地歪头,圣上是明君,必不会冤枉一个好人,我要是袭官,反而会把事情变得更糟。
这事不一样!眼看着纪滦阳已经被押着消失在视野中。李浑急了,当今确实是明君,但是明君也会有私心,人都会有私心,更会因为这些私心蛊惑了清明,脑子昏沉犯下恶行。等他清醒发现不对时,已经晚了!
林稚水摇摇头,你是纪兄的仇人,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谁知道你是不是在暗中使坏,想要让夏家绝后。
我李浑语塞,他张张嘴想说什么,可又似乎有所顾及。直勾勾地盯着衙门门口,已不再明亮的双眼忽地流出两行浑浊的泪水,清河郡公,我问你,如果我给你一样东西,皇帝向你要,你能保证不论如何都不交出去吗?
林稚水谨慎地瞧着他,首先,我得知道是什么东西。
李浑想要说话,遽然剧烈咳嗽,咳得上半身弯成弓,胸口的伤处汩汩涌血,林稚水随手掏出止血的金疮药,能自己上药吗?
李浑点点头,接过药,将衣襟一扯,露出有血洞的胸膛。你还记得国师和你说过,不要把春笔也就是你从妖族那儿夺来的那支碧玉笔告诉任何人吗?
记得。
那是我告诉国师的。
林稚水努力控制着表情,不让自己露出我早就知道了的神态。
李浑并未注意到,只自顾自说:春笔本为春秋笔的一部分,另有一支秋笔,那支秋笔本是夏家的传家宝,如今正在我处。
这话说的
接到林稚水犹疑的视线,李浑立刻反应过来:不是我强取豪夺!
是李浑深吸了一口气,接下来我说的,你可能会觉得匪夷所思,但是,夏家那边也知道一部分真相,你可以去问那孩子。
林稚水默默点头。
李浑:这事,要从当今说起。当今一直无子,都说是他无子女缘,其实不是,而是他年轻时外出赈灾,不慎被妖族伤了根。
林稚水懵了两秒,才理解这话的意思。而李浑赶时间,只停顿了这么一小会给林稚水消化,又立刻道:当今把这事瞒得死死的,先帝又只有当今一个儿子,只能传位于他。离赈灾那年过去两年后,那时已登基的当今,意外从史官那儿得知秋笔的存在,他大喜过望,意图用秋笔修改过去,提前将那妖族杀死,如此,他就不会受伤了。
这林稚水本想说这是好事啊,可看李浑的表情,选择了更稳妥的问法:这可是有哪里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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