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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似乎抽了口气,伸指过来轻抚过她的脸颊,又拿过什么东西为她擦泪身子被人圈在怀中,眼看着那人将碗越端越近,另一手握着汤匙舀起一勺乌黑药水,朝她唇边送来乔初熏在心底发出一声尖叫,也不知从哪来的力气,手臂软塔塔的一推,撇过脸呜咽出声:不要我不要吃
那人似乎没想到她会有力气推这一下,手中汤匙一歪,一勺汤药倾洒在冰蓝色的锦被上。头顶传来一声轻叹,那人将药碗放在一边,将她更往起抱了一些,凑到她耳边似乎说了什么絮絮说了许多,可她一句都听不清,她也不要听,推着那人手臂想要躲开,喉间发出某种细小呜咽:走开
身子被人搂的更紧了些,脸颊印上一个又一个的轻吻,带着某种急yù安抚人心的意味。乔初熏一边躲着,一睁眼就又洒下一串泪珠,眼前qíng景却似乎比之前清晰了些:雪色chuáng幔,冰蓝锦被,不远处是一方花梨木的软榻,同色高几,上面扣着两只青瓷茶碗
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眼眸,指尖不自觉掐着手下玄黑色的布料,格外艰难的转过头,仰头看向抱着自己的人。身体几乎完全瘫软在那人怀里,挪了半天依旧没能转过去,抽了抽鼻子,更多的泪争先恐后滑出眼眶那人似乎终于明白了她的意思,搂着她半转过身,托着脸颊吻了吻她的唇:看清楚了?
是我。 超速首发不是别人。
乔初熏拼命眨着眼,不想因为泪水模糊眼前景象,可偏偏事与愿违。只简单一句低语,整整三日的恐惧与委屈此时倾数化作眼泪,簌簌洒在那人衣襟乔初熏一只手紧紧攥着那人衣袖,终于哭出了声。
半晌,哭声才渐渐消歇。景逸从旁边拿过一方帕子,为她擦拭着脸上的泪,一边道:药都冷了,我去让他们再盛一碗过来。
说着便松开怀抱,将人扶着靠在竖起的枕上,起身到门口唤了人来,低声吩咐数句。折身回到chuáng边,就见一身素白中衣的人儿紧紧扒着chuáng沿,可怜兮兮的咬着唇,一双杏眼红通通的,眼神朦胧望着他,脸上仍带着尚未褪却的惊恐,不安,以及更多的茫然。
知道是药力未褪的缘故,景逸在心中暗骂数声,快步上前将人扶住。刚坐下身,柔软娇躯便主动扑进怀里,两只小手紧紧搂着他脖颈,嗓音里仍带着浓浓哭音,且因为身体虚弱的缘故,小小细细的如同小动物一般:公子
景逸听着这声轻唤,只觉心中一抽,紧接着就是密密麻麻的疼,并不是天塌地陷的崩溃,而是那种小口小口细细啮噬的疼。知道她这会儿意识也不清楚,说什么也不一定听得明白,便轻轻拍抚着她披散在身后的发,无声抚慰着。
乔初熏紧紧搂着人,脸颊贴在景逸颈侧,小小声的道:公子,我是不是在梦里她现在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也不太感觉得到景逸身上的温度,即便如此与人紧紧挨着,仍旧没有半分真实感。如果是梦的话,待会儿醒来岂不是又要回到那人的身边,继续跟他抗衡着,无论如何也不要吃他给的任何东西
景逸眉尖一耸,扶着她的腰将人推离一些,一条手臂环在她后背,另一手抚上苍白冰凉的脸颊,看着她的眼道:感觉到了么?
刚才大夫过来把脉的时候说,她醒来之后十几个时辰之内有可能会出现视觉以及听觉的退化,触觉上的暂时麻痹也是正常的。 超速首发因为他们赶到的时候,乔子安正在用银针封住她头颈几处大xué,打算将她的记忆封住。再加上一连几天都被喂食慢xing毒药,相当长一段时间内,可能都会觉得四肢无力。她又没有什么功夫底子,这次已经伤及内里,须得好生上调养一段时间才能复原。
乔初熏能感觉到有东西贴在自己脸颊,却不太感觉的出景逸手掌的温度以及细节触感,就好比换一块木头过来贴在脸上,她此时也感觉不出太大区别。但心里的满足却能够填补触感上的缺失,乔初熏露出一抹有些虚弱的笑,轻轻蠕动唇瓣:感觉的到。
景逸定定看她半晌,抚着她脸颊的手改为托着,凑上前去吻住她的唇。先是吮着唇瓣轻轻的啃,进而探进去捉住那截香舌含着,由里到外狂风骤雨般的霸道抢掠。眼却一直睁着,每次稍微退开,都看着乔初熏睁得大大的眼,然后再凑上前继续肆意轻薄。
长长的睫扑扇滑过细腻却苍白的脸,略显火热的气息喷吐在湿软唇畔两人的气息渐急,开始只是乔初熏起伏着胸脯微微喘息,反反复复的退后再上前,吸吮勾缠,景逸也有些失控。扣着人后脑溢出一声低吼,舌头长驱直入,好几次都顶到怀里人儿的喉咙,吸着小舌细细的咂,搁在人后腰的手也不停歇的按着揉着,仿佛恨不得将人嵌进怀里一般
再一次松开那被自己吻成艳色的唇,景逸托着人脸颊,气息微乱,嗓音低哑:这回感觉到了么?
苍白脸颊仿佛敷了一层胭脂,原先迷茫的眼亮晶晶的,向来温润的眉眼此时映出几分少有的娇媚,喘着气点头:嗯。
景逸勾了勾唇,柔声哄道:待会儿乖乖吃药,什么都不要想,好好睡一觉。
乔初熏蹙着眉,急yù往前凑一些,神色焦急的仿佛要哭出来一般。
景逸心头一沉,知道她又有些听不到了,忙捂住她的耳朵,吻了吻她的唇,接着扶着她慢慢躺倒。很快门外响起轻轻叩门声,景逸起身去取了药过来,托盘里还有一碗白粥。
再次扶着人靠在自己怀里,景逸帮她将颊边的发往耳后掖了掖,舀起一勺药,轻轻chuī了chuī,送到乔初熏唇边。因为从来没伺候过人喝药,开始两勺只喂进去少半,其余的都顺着唇溢到下颏。
乔初熏有些不好意思,抬起手要擦,被景逸直接摁住手腕不让她乱动。一边拿帕子擦着药液,一边凑到她耳边低声逗她:要不换个喂法儿?
乔初熏正靠在景逸一侧肩窝,因此看人也比之前方便一些,便微侧过脸抬眼看他,不懂他说换个法子是什么意思。
景逸勾起唇角,舀起一勺药喂入自己口中,接着不待乔初熏反应过来,贴上她的唇哺了过去。乔初熏傻愣愣微启唇瓣,感觉那口药被他压着自己舌尖送了进去,咕咚一口咽下喉咙。那人的舌却依旧恋恋不舍,在里面徘徊半晌,又舔了舔软嫩嫩的唇瓣,才又离开,端起药碗又含入一口。
乔初熏这下完全明白过来这人的意思,忙往一边躲着不让,奈何身子软软的使不上力,又被人搂在怀里,躲也躲不到哪去。不一会儿景逸就将整碗药都嘴对嘴喂了下去。
唇瓣被人亲的略微红肿,脸颊也一直带着两抹艳色,乔初熏靠在景逸肩侧,双眼含怒瞪着他开始舀粥。
景逸微微一笑,看着她道:还像刚才那样喂好不好?
乔初熏慌忙摇头,抿着唇小声埋怨:不要公子别总欺负我
景逸舀起一勺粥chuī了chuī,送到她唇边,淡声笑道:傻丫头,这就叫欺负了?
乔初熏一听这话,又想起之前被人囚禁在屋里,那人反折她手臂粗鲁急切想要占有的qíng形,不禁眼眶一涩,一颗泪珠儿又滑落脸颊。
景逸见她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样,眼皮儿仍微微泛着桃红,腮晕薄粉唇瓣微肿,真如一只红着眼的小白兔儿似地,也不禁既心疼又心痒,放下汤匙,伸指拂下沾在脸上的泪,放柔嗓音哄道:别哭了。
乔初熏抿着唇点点头,乖乖靠在景逸怀里等着喂粥。白粥里什么也没搁,却熬的细滑微稠,带着粳米本身的淡淡清香。一勺一勺的由人喂着,且不时用手帕拭着唇角,一碗白粥下肚,口中也渐渐觉出些滋味来,有米粥的清香,以及之前那碗药的苦涩。
身上渐渐感到这人圈着自己的热度,以及隐隐约约的药香,熟悉温暖的胸膛以及自己为他做的那只香囊味道,让乔初熏一点点安下心来。吃过粥之后也不想睡,脑子仍有些迷糊,耳朵似乎又不太听得到声音了,指尖轻轻拉着景逸衣襟,细细描绘过上面绣着的祥云图案。
景逸将粥碗放在一边,将沾了汤药的被子直接扬手扔到软榻上,从chuáng里侧拽过一方罩着被面的羊绒毯子,将人从上到下裹个严实。见她双眼蒙雾迷迷糊糊的样子,玩着自己衣襟的神qíng好似孩童,也知道她这会儿正糊涂着,索xing拉下帐子陪她一块躺下。
裹的蚕蛹似的人儿半躺在自己怀里,白嫩指尖轻轻在胸口画着,唇边一直噙着浅浅笑涡,渐渐那双轻轻扑扇着睫毛的眼慢慢阖上了,手指却不忘拈着自己衣襟。
景逸顾着怀里人,尽量减小动作幅度,抬手解下自己发间簪子,撩起帐子,弹指一挥将两盏灯打灭。室里一片黑暗,两人青丝jiāo缠气息融兑,很快便进入梦乡。
正文 十六章 香露鸽汤
第二日到过了晌午熏才悠悠转醒。身相比昨晚轻生不少看东西不总雾蒙蒙一片了。抱着毯坐身伸手撩开chuáng幔就见屋里空无一人。软榻边的高上放着只茶碗冒着缕热气应该才倒了不久。
抱着被坐了一会头脑渐渐清醒过来回想昨晚自己又抱又哭还着人不松手的形熏不禁面上一热轻轻抿唇的动作让她蓦地忆景给她的那个缠绵火热的亲吻脸上热意更盛分。
抬手背蹭了蹭脸颊熏解开被往chuáng边挪了挪昨晚上到后来的事她已经不太记得似乎景喂她吃完一碗白粥后自己就睡过去了。往chuáng边瞧了一眼没有鞋又看看身上不知何时换上的柔软中衣上好的月白绸缎领口处还绣着一圈鹅huáng色的小花。
着领口的指尖颤了颤再不敢去想昨晚自己醒过来前到底何形熏扶着chuáng沿站身。腿仍有些打软足尖因为青砖传来的冰冷触感微微蜷缩着。
抬首看了眼稍远处高上的茶碗喉咙的gān渴最终战胜了身体的虚软。踉跄步走到屋正中小腿已经抖的不成样正环着臂打算憋足劲快走步就听门吱嘎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伴随着刻意放轻放缓的脚步声一高大身影出现在屏风边。
还来不及开口说话身就已经被打抱转眼间就回到chuáng上。景拿过被给她盖在身上握着两条小腿将她脚抱在腿上凝眉冷斥:谁准你下chuáng的?醒了怎么不出声?外头那么多人候着想要什么还用得着你下chuáng?
熏被他骂的身一瑟缩咬着下唇不敢出声。脚连同小腿被他捧在掌中来回摩挲着帮她暖着熏紧紧攥着被角全身僵一动都不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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