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定姻缘I(GL)——三月春光不老(51)
李十七鬼使神差地想,沈端看起来道貌岸然,实则就是个偷心贼她把本公主的芳心偷走了!
院长室
沈端不悦地放下手上厚厚的古卷:殿下来此所为何事?
我李十七抱着一盆花,现下天冷,她从深宫暖房抱出来的魏紫不知在沈端这能活多久,活上一两天也是好的,能讨她欢心也不错。
花摆放在眼皮子底下,看得沈端莫名的心浮气躁:殿下不必如此。
你、你别以为我在讨好你!李十七梗着脖子道:我是来讨奖励的!
沈端挑眉,语气冷淡,目光自牡丹花移开,没再看她:什么奖励?
就是这次考核的奖励,我进益了七名,这总不错罢?
进益七名
沈端翻开名册,匆匆一瞥,李十七被她不知有意无意的举动气得胸前不断起伏:该死的沈端!竟然连她千辛万苦考来的成绩都不清楚!
院长大人唇边溢出一抹笑,看够了殿下气急败坏又不得不隐忍的模样,她好整以暇地靠在椅背:不错,是进益了。
逗弄这位殿下怪有些意思,是以前从未尝试过的。二十四年来沈端做的更多的便是读书,书读百遍,人行千里。继承了娘亲的遗志更不敢懈怠。
她看中怜舟,不可否认是有第一眼的心动,而后小半的注意力被这位殿下吸引,一来二去,也品出几分趣意。
进益了,没有奖赏吗?李十七绷着脸问。
怕打击了她求学进取心,沈端道:有。殿下有何想要的么?
有,有,我、我她上前一步,搓了搓指尖,一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莽劲:我能、我能抱一抱沈院长么?
这是她第一次喊沈端为沈院长,脸上是害怕拒绝的神情。
她也会怕?沈端如是想道。
等得身体里的血快要凉下去,李十七方听坐在书桌前的人冷淡道:可
但有条件
李十七脚步一顿,咬牙:什么条件?
下次,进益十名,差一名,别来见我。
狂得你!
李十七吸了吸鼻子,认怂,不情不愿撇嘴:知道了知道了,烦人。
烦人?沈端眸子凉凉地看她,倏尔笑开:殿下,过来。
她一笑,简直把
走过去。
坐上来。她拍了拍修长的腿。
天不怕地不怕的十七殿下心里直打鼓,攥着拳头坐到沈院长怀里,然后听到以教书育人为乐的沈院长慢条斯理开口:以后,要好好学,知道吗?
忍住骂人的冲动,李十七贪婪地享受她的怀抱,她想:沈端如此不解风情的人,为了要她好好读书,竟然开窍晓得用胳膊抱住她了!
读书人真可怕!
突然的念头窜出来,她想到了柔柔弱弱沉迷学海的舍友。
彼时,她柔柔弱弱沉迷书海的舍友随手将头名的成绩表压在枕头下,眼睛望着头顶纱帐,一心琢磨该怎样引狐狸上钩。
枯燥无聊的大朝会,昼景站在百官之首,俏丽美艳的姿容教困倦的朝臣看上一眼便打起精神。
有昼家主在的朝会,从来没人打瞌睡。
起得早了就这点不好,身体醒了,魂还在半空飘着。昼景内心不止第多少次叹气,忽然被一股灵魂深处的颤栗击中。
她想:舟舟不会还没死心罢?
翌日,正午时分,前来谈望娇妻的狐狸家主乖乖睡倒在少女床榻,回书舍午睡的人推开门,看到它微微一笑:白狸
从外面回来先去浴室洗去半日疲惫,再出来,换了崭新衣裙的少女褪去鞋袜躺在榻上。
手边摸着狐狸敏感的尖耳朵,笑得温婉可人。抱狐狸在身上,盯着那对流光溢彩的眼睛,淡粉的唇微启:白狸,你说,今晚我要不要和阿景一起睡啊。
啊。昼景聪明的脑袋几乎立刻反应过来此乃阳谋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较量。
然而较量当前,她怎能忍心说不呢?
一爪子踩在少女酥胸:睡!
换来少女羞恼低斥:白狸!
作者有话要说:沈端对十七是阳谋,舟舟对阿景也是阳谋,坦坦荡荡,大大方方。
沈端和十七可爱们应该看出这是本文的副CP了吧,前期写她们一直通过侧写,后面会详细讲的
另外,我们的阿景景很快就要惨了_
日万结束,谢谢可爱们一如既往地支持(鞠躬)
第66章 娇态
昼景根本没想过她会栽在这事上,原本以为仅仅在心里呐喊,结果张口说了出来狐狸吐人言什么的,单看少女此刻怒红的脸颊就晓得有多可怕了。
大狐狸默默收回轻薄放肆的爪子,夹紧了蓬松柔软的尾巴。
怜舟在榻上笑得媚极冷极,媚得眼角眉梢勾悬纯真柔弱、惹人疼惜的风情,盈盈似水,不堪催折,冷如雪压青松,凌然天地仅余下她噙在唇边的笑。
是不曾见过的美。
是吓得,也是慌得,在被握住狐狸尾巴的那一刻,昼景化作人形。
书舍床榻,好巧不巧覆在少女起伏的娇躯,她连番讨饶:好舟舟,本家主错了。莫要动怒,省得气坏身子。
清新香草味裹挟了怜舟,昼景的唇若无若无在她唇上擦过,不用看都晓得两人当下是如何暧昧交叠的羞人姿势。
她斥了某人一声厚脸皮,方要动弹的长腿很快被镇压,昼景不放她:舟舟,千万不要和我置气,我就怕你这般才不敢坦白,还记得那晚幽会我本打算带你去温泉池边坦诚相对,可惜舟舟,我早巴不得让你见见真实的我。
仗着有一对长而有力的细腿,膝盖从容不迫地挤进去,少女双腿无法合拢,嗔恼看她,杏眸气得起了一层水雾。
而伏在身上的人,眉眼渐渐有了细致清晰的变化,凛然大气的凤眸呼吸间染了无上妖媚,狭长幽深的狐狸眼波光流泄。
少女心神全然被她吸引。
这还不止,两胸相抵之处竟也有了难以言喻的微妙形容。媚眼神情,容貌身段,比之怜舟「无意」见过的那次还使人血液翻腾。
妖冶、夺魂、俗言不可诉。
我是狐妖,舟舟。白狸是我,我是白狸,我体内并无妖灵,是妖,不像妖,有妖与生俱来的天性,会的也仅是一些变化小道。
怜舟被她亮出的真身蛊惑至失魂,昼景大着胆子膝盖于那处轻轻研磨,如精心侍弄一朵娇花,且待揉碎了酿出鲜妍丰沛的汁。
她继续道:那日你入了梦魇,我化作白狸陪你,起初怜你、慰你、逗你,后来便想陪你,一刻都不愿分开。
杏眸迷离,少女浑然不知自己面临如何「险境」,昼景克制着力道轻撞,与之撞上来的还有她附在耳边的温言软语,她道:舟舟,阿景喜欢你。
一道出于本能的哼声轻柔缓慢地拉长,散在唇畔。
怜舟自美色中惊醒,羞恼欲死,喉咙隐隐上涌哭腔,刚要斥责,书舍木门顷刻被推开。
说时迟那时快,昼景扯了锦被罩下,被衾中白光闪过,大狐狸乖乖巧巧歇在少女怀抱。
怜舟满腔的羞耻、怒火、惊慌、委屈,在李十七目光投来时瞬息收敛,身上盖着锦被,唯独眼眶泛红,像哭过一般。
若李十七眼睛再毒辣些,许能想到眼尾浸出的点点残泪是与心上人厮磨不堪欢愉的娇态。
化作狐狸,昼景大气不敢喘,暗道李十七和她命里犯冲。
最初在客栈门前为护舟舟被她误打误撞挥了一鞭子,前几日又多了档子给白狸找「配偶」的荒唐事。眼看今日就能借着情.事迷得舟舟五迷三道左右少女身骨娇弱,折腾累了自然没闲暇精力同她置气。
一切全被李十七毁了。
这般早就睡下了?李十七沉浸在被沈端抱了的喜悦,没留意她的舍友有何不妥。
待她再要看时,怜舟侧身背对她,声音比往日多了抹说不出的韵味,怪好听的。
累了。
冷淡里勾了一丝水媚。
李十七听完没说什么,原本还想和她分享女子与女子之间的「趣事」。
总归不好学而好沈院长的十七殿下,打定主意要带着沈端的得意门生学坏。那么正经有甚意思?
听着心上人水媚缭绕的嗓,昼景无比懊恼一时情迷忘了设下结界。
也幸亏李十七来了,否则在舟舟引以为斯文端正的书舍做下那
档子事,事后她怕是要被舟舟
头脑清醒过来她蜷缩毛茸茸的身子一动不动。
不知过去多久,尾巴被一只手牢牢握住,从种种复杂感受里缓过来的少女侧身怀抱狐狸,对着狐狸尖尖的耳朵,启唇:登、徒、浪、子。
细软的音,裹着滔天克制的恼。
凉凉的
比寒冬腊月的雪冷。
不再理她,少女掀被下榻,抱着衣裙拐进浴室。
她面上还是温温柔柔,笑意却不达眼底,诡异的,李十七不敢看她的眼,总觉得里面要冒出碎散的冰。
怜舟生昼景的气,也气自己定力不足给了她可趁之机。
发软的双腿迈入热气蒸腾的浴桶,腿心的酸使她不由咬紧了牙。面色潮红,她烦闷捂脸,任凭水流洗净那不可与外人道的感知。
且不说阿景在榻上对她做这种事,阿景是白狸,白狸是狐妖,真相足够她用长时间的冷静来消化了。
白狸是阿景,那么阿景故意打碎书房珍藏是为了留下她,又或者是为了讹她、逗她?
怪不得如此放肆,她既是白狸,定晓得自己对她的情,怜舟气狠了,恨不能将那只狐狸拖出来暴打一顿解了心头无名之火。
偏偏她又羞极了,竟在见到阿景真身的瞬间轻而易举迷失身心。她头疼欲裂。
怜舟去学堂前一道眼神都没留给她,昼景可怜兮兮窝在少女被衾,忐忑不安了好久。
沈端一派关怀地看着柔美娇弱的少女:怜舟,你来解答众人之惑。
是,院长。
依旧是温文尔雅不急不缓的应答,挑不出一丝错。
她的进益是沈端最为欣喜的,眼神不禁柔和,暗道:兴许想多了罢,方才竟有刹那认为她的得意门生魂不守舍。
钟声回荡在白鹤书院上空,怜舟走出学堂抱着书袋来到院门,在门口看见了一身白袍有着无限风姿的俏丽家主。
舟舟,我来接你了。
怜舟不冷不淡看她一眼,抬腿便走。
昼景跟在身侧,气度卓然,光风霁月,哪有半点诱着她在床榻厮混的恶劣?一想到险些在书舍做下那等事,怜舟气不打一处来,这人当真混账!
要她以后如何心安理得地睡在书舍?万一、万一没收住被十七殿下撞见,她有何面目面对同窗舍友?再者阿景的女儿身断不可外泄,更甚者,若被李十七平白看了
她火气蹭蹭往上冒,神色冷冽。
舟舟
不准喊我!
清清冷冷,吐字清晰,话脱口而出,怜舟一愣,昼景也跟着一愣。
我还从未像方才这般冷斥她。
她还从未像今日这般怨恼我。
两道念头同时跃出两人心湖,空气陷入沉默。
冷风吹,衣衫猎猎。
当晚家主自觉乖巧歇在书房,怜舟照常固执睡在打从进府安置在地上的小窝。
心绪烦躁
不知该怎样饶了这人。
翻来覆去也找不到轻易原谅她的理由。
若仅仅因着爱慕,那爱慕分量也过于轻贱,放纵私欲在书舍行事,阿景当她是何了?
她长长吐出一口气,一夜未眠。
天半明半暗,借着烛光没看到床榻躺着美人,失落堆在心口,怜舟打算新账旧账一起算。
适逢书院休假日,她有大把时间来解决此事。
知错了么?
清晨,书房,睡在被衾的家主茫茫然睁开一对凤眸。
见识过她本身撩人至极勾魂夺魄的眼眸,怜舟方晓得以美色独霸九州的家主在色相上是何等低调。
日月之别
真正的阿景是不可直视的太阳,而最初迷了她神魂的娇媚绝艳,在昨日见过之后方归为天上皎月。
日与月争辉,无论有着完美狐形的白狸、清绝艳绝的年轻家主,还是昨日昙花一现惑得她险些失身的昼景,她都爱。
遭遇娇妻冷落,昼景一夜没睡好,将将睡了半个时辰,书房的门被推开,抚摸她的脸,问她知错与否。
昼景点点头,用脸颊轻蹭她掌心:我错了,舟舟原谅阿景可好?
不好怜舟一字一句道:你骗我在先,瞒我在后,逗我在先,诱我在后,我若不察,你想玩到几时?
她狠了心不客气地蒙了昼景那双乞求的眼,免得酝酿了一夜的话不忍说出口。
阿景,错有大小之分,这次我要认真地和你置气了。
唔,怎么个置气法?
一月之内,你不准接送我,不准撩拨我,不准靠近我
不准靠近你?!昼景打断她:不行!我会死的!
总之少女轻抿唇瓣:一个月内我不再是你的妻。
说到「妻」,她悄悄红了耳根,幸亏蒙着眼阿景看不见。
她缓缓道:做错了不受惩罚下次还会再犯,我做不了旁的唯能如此行,不要教我为难。要怪就怪你恣意行事,不知收敛。
我们说好了,一个月后我原谅你,还做你的妻,你道如何?
连惩戒人的法子都百般温柔,越温柔,越残忍,不如好好磋磨她一场。昼景后悔不迭,不死心地问:没任何转圜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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