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男友协议结婚后——浅无心(16)
有那么吃惊吗?
霁遇笑问:我不好看?
不一样。一个是天上谪仙,一个是人间富贵花。黄秀秀回过神,我给你把包和请假条给带过来了。从明天起开始休息,什么时候伤口好了什么时候来上班。
她羡慕道:恭喜,正式入职第一天,就开始带薪休假。
霁遇:
医院外的走廊上。
施晏止站在窗户旁边,目光游移,头一次走神。
五年前,霁遇出国,和他的母亲董芸。
因为家族丑闻,他们暂时出去散心、度假,而后霁遇在外直接深造、回国。
施晏止联系他,所有消息石沉大海。
他一直以为,是霁遇不要他了。
开门的声音打断的施晏止的思路。
霁遇和黄秀秀一同出来,跟他打了声招呼。霁遇要去送黄秀秀打出租车,施晏止便先去车库。
霁遇送黄秀秀离开,就看到施晏止的车从车库出来,他看了眼空空的车后座,问:小堇呢?
施晏止降下车窗:司机接回去了。
霁遇也不是不识趣的人,就是有些疑惑,施晏止这样正经的人,显然不是第一时间来医院看他丢脸。
施晏止对他的事,好似太关心了点。
刚才在医院里,凤眸眼中的异色又是如此明显,让原本清冷又的样子露出了一丝裂痕。
最后还给他道歉。
为什么道歉?
霁遇抬了抬手臂,有点疼,但没到动弹不得的地步,他坐正了些,开口道:你跟我们学校校长说了何天天那件事吗?
施晏止放慢了速度,嗯了一声:只是表明了我对学校公正性的质疑。
霁遇挑眉,只是觉得对方这个质疑的分量可能不轻,他摸了摸鼻子道:其实没必要争这口气。
施晏止停在红绿灯口,有些疑惑道:你以前很喜欢争那口气。
霁遇那时候确实是喜欢出风头,没办法,毕竟被父母捧在手心里长大的霁少,做什么事,都是从不服输低头的。
霁遇道:但是我现在学会了更简单的解决方式,退一步海阔天空。况且那位父亲也是真的为自己孩子着急,有可能回去,他老婆会怪他没照顾好孩子,作为老师,不应该体谅他吗?
施晏止一顿,握紧了方向盘:但是,他不应该把孩子感冒发烧这件事的糟糕,转嫁在你在别人身上。
霁遇一怔,沉默。
所有的人,都在他爸爸意外去世后,或直接或侧面,在推动他逼迫他去长大,去成为一个被压弯了脊背的成年人。
霁遇在外五年,已经学会了如何用更好的方式保护自己,也习惯性地把真正的自己藏起来。
霁遇小小声道:嗯。
吃过晚饭,因为施明堇在写家庭作业,不用霁遇教,他干脆回房间养伤。
屋外传来施晏止和蔡阿姨对话的声音,在交代下周的伙食计划。不愧是世家,每餐的营养都规划的明明白白。
霁遇此刻满脑子施晏止车上跟自己说的话,觉得自己不大对劲,掏手机给李一维打电话。
李一维说要约他去玩。
霁遇觉得是该出去玩一下散散心,就当放松了。
回了答复,霁遇起身找衣服去洗澡。
因为手臂不方便,霁遇在浴室里磨蹭了半天,又给自己换了纱布,摔得不重,处理的又及时,淤青都不明显。
等到第二天傍晚,霁遇左手手臂只有点疼,活动都不影响了。
他换了件衣服,准备出门打车,恰好遇到施晏止送施明堇回来,问他:去哪?
霁遇难得不穿他上班常穿的蓝色牛仔,而是换了身黑色的、质感奢华的夹克外套,胸口挂着红黄色丝带,配新款潮红色球鞋,整个人亮眼又格外俊俏。
施晏止眉头皱起。
霁遇道:去找李一维。
施晏止面色一黑。
李一维的蓝月会所都被他买下了,霁遇结交李一维就是因为玩,此时更不用说。
施晏止道:小心手
他最后一句没说话,霁遇就朝他招招手,往出租车跑过去了。
临近傍晚,蓝月会所门前的泉水处,陆陆续续有车辆驶来。
接待的小哥哥看到一辆出租车,大约是头一次,他整个人都愣住了,直到旁边的同事推了他一把:愣着干什么!这是李总的朋友!
霁遇下了车,婉拒了接待邀请,熟门熟路。
两人约在李一维自己的办公室里。
李一维正在看朋友圈,见到霁遇过来,忙拉他坐下,抓着他的手臂,说:有个朋友说向日葵幼儿园有个叫小霁老师的摔了一跤,我寻思着姓霁的也只有你一个吧。
霁遇从沙发上蹦起来:乱摸什么?
对不起,忘了你是弯的。李一维道,脱下来让我看看,我这关心你呢。
李一维打破砂锅要弄清楚,霁遇磨不过,便脱了外套,把袖子挽起,李一维一下就注意到新伤口旁侧的那道疤痕:靠,这是什么?这么深,得扎下去的吧?
霁遇这才想起来,李一维对自己的国外五年,也有很多不知情。
他其实没有告诉任何人。
霁遇此刻已经能很平静了,把袖子拉下来:你猜猜看。
李一维:你在国外被绑架了?那个歹徒丧心病狂?你别是遇上什么变态了吧?
霁遇忍无可忍:你有病?
李一维看了看他:不奇怪,你长那么俊。
因为我妈,霁遇不想听他继续猜了,她疯了。
李一维惊呆了:她想杀了你???
你盼着点我好行不行?霁遇说,她想杀了自己,我阻止了她。
23、第23章
这个缘由依然让李一维无比震惊,口里她了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
霁遇继续道:那时候她是精神病,状态很不稳定,每天都很痛苦,自我折磨。说实话,我都没想到,她那时候那么瘦,也能有这么大的力气。
李一维看了看他的神色,没有那么难过。
霁遇耸了耸肩:我最后把她按住了,也算给她,多争取了点时间可能她自己并不想要。
李一维不知道该说什么。
再怎么安慰的话,此刻都显得太迟了。
霁遇爱美,男生臭美其实也不奇怪,李一维身边,都有不少小男孩出门喜欢给自己化一点淡妆。
霁遇不会化妆,就在穿搭上下功夫。
大学的时候谈恋爱,霁遇出门见施晏止,都会挑衣服挑上半天,搭配的整整齐齐一套,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比划半天觉得比昨天更帅一点才罢休。
李一维很难想象他身上留下这样一道疤痕的样子。
霁遇怎么忍下来的?
也有可能,事情已经糟糕到霁遇顾不上这些了。
看着李一维一脸混乱又复杂的表情,霁遇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当是成熟男人的勋章,得了,今天我是来玩的,别摆一副哭丧的表情,爷我活的好好的。
李一维点点头,回过神,报了个包厢号:我叫了赵家那两姐弟,可能有不认识的朋友,不过没事,你尽情玩。
霁遇垂眸笑:怎么都可以,你给我撑腰?
李一维:去去去。从来都只有霁少给我们撑腰好吗。
霁遇不可置否,跟着他来到大包厢,果然是赵家姐弟,还有几个陌生的年轻面孔,霁遇一一跟他们打过招呼。
有人要过来敬酒,霁遇回绝道:昨天摔跤摔破了手,喝不了。这样吧,来两局骰子,输的都我包了。
第一次见到霁遇的那人道:哥们爽快!
霁遇对于钱和社交这些方面,从来都格外的阔绰大方,神色淡淡道:客气。
比起蓝月的灯光和奢靡的酒香,豪华大酒店的顶层包厢内,风起云涌的商业暗潮在觥筹交错之间。
一个沙发圈中的两个人正在谈论着不远处的一个男人:今天的施总好像有点走神。
他不是对什么都比较冷淡?
施晏止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的香槟去了大半,正半垂着头看着一张酒单,然而目光又好似漫不经心地落在别处,显得有些兴致缺缺。
因为身份的缘故,施晏止已经对周围的、经常性的注视熟视无睹。
直到有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走过来,施晏止转身颔首:徐总。
徐家家主、公司总裁徐父面色温和地看着他:这次的项目为什么不愿意签字?
施晏止与徐家合作过多次,思创刚成立时,也是多亏徐家的几次帮忙,才得以迅速发展壮大。
他面色认真了许多:我不认为那个项目真的能如计划书的预期获益,里面有很多漏洞和风险。
徐父面色一沉:晏止,我们曾合作过那么多次,这次项目,如果你不参加,我会很惋惜。况且,我已经答应了对方。
施晏止看了他一会儿。
他的凤眸格外清冷而深邃,气质又沉稳持重,气场很强,连徐父都有些感慨,施晏止比五年前更厉害,也更加让人琢磨不透。
施晏止倒满香槟:我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宴会持续了一整晚。
直到众人纷纷离去,施晏止送徐父离开。
徐父喝酒喝的脸颊泛红,看着他,口齿不清道:晏止,这次辛苦你了。你喝了那么多酒,快回去吧,路上小心点。
施晏止除了耳朵红,脸上看不出分毫,连步子都是稳当的。
夜色沉沉,把人送走后,施晏止被冷风一吹,头疼的更厉害,思绪和反应都变得迟缓。
被徐家拒绝了的项目负责人走过来,面上笑着,语气却是记恨着的:施总可真厉害,总能把事情做的滴水不漏,不得不服。
施晏止垂眸,冷瞥了他一眼。
他毫无和善可言,身上带着猛兽般的戾气,那人一顿,烟也不掏了,悻悻走开。
音乐和刺激似乎总能麻痹人的神经。
霁遇最后还是败给了准点睡觉的作息,不顾众人的挽留和李一维一句又一句你不行了是男人就不能这么早回去和这样显得你很怕家里那位诶。
霁遇回了个滚蛋,出门去打车。
蓝月会所内依然灯火明媚,外头的车辆疏朗。
霁遇到家,指纹解锁,屋内黑漆漆的,施明堇和蔡阿姨都睡了。
霁遇抬头看了眼二楼,灯都关着,不知道是有人还是没人。
他去厨房倒了一杯水喝,看到微波炉上压着的一袋吐司面包和一盒牛奶。
旁边的纸条写着:热了吃。
霁遇想了想,在包厢里吃的太杂,生冷的麻辣的热的都吃,胃正好有点不舒服,便拿出来热了下吃了。
等吃完,霁遇刚准备上楼,听到门铃的声音。
他走出去,从猫眼里看到施家司机和被搀着的施晏止,有人吗?麻烦开下门,施总喝醉了。
施晏止的助理也在,两人把醉的不省人事的施晏止扶进来,霁遇震惊:怎么喝那么多?
助理不是第一次送人回来了,但也很狼狈:徐总那人格外要面子,答应了一个不能做的项目,施总去劝,就被灌了好多酒,那群老狐狸真过分。
霁遇上前帮忙,三个人一起把人扶上楼梯。
助理把人送到,擦了擦汗:麻烦霁先生了,脱个鞋盖个被子就好,施总喝醉了会自己睡觉,我先走了哈。
霁遇:
会自己睡觉可还行。
霁遇想了想,上前给人把皮鞋脱了,走到枕头旁去捞被子,没注意到施晏止的凤眸睁开了些。
他视野里在上面的男人,露出微抬的下巴,到小巧的喉结、白皙的颈脖。
霁遇好像不管怎么玩,皮肤都特别白。
他身上不知道怎么、带着淡淡的香味,是那种非常勾人而糜烂的、女人香水的气息。
施晏止闻到过,在五年前,每一次霁遇从蓝月会所回来后,总会沾上些这种东西。
他很不喜欢霁遇沾这些东西。
霁遇刚抓到被角,腰被人一勾,整个人翻倒在床上,一道气息压了下来,施晏止按住了他的肩膀。
那一瞬间霁遇反射性起身,对方手臂跟铜铁一样牢固地环着他,埋在他颈间,呼吸是滚烫的热度,露出的耳朵却是红的:霁遇
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
别走。
24、第24章
哐当一声,霁遇虽然瘦,但到底是一个成年男人的力气,直接把身上的人掀翻了。
施晏止本来就醉了,此刻一阵头晕目眩,一头撞在床板上,疼的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霁遇狼狈地跌下床,拖鞋都来不及找,拉开房门冲出去,贴着冰冷的墙壁,闻到屋外的、新鲜的空气才缓过神。
走廊上明亮的白炽灯光下他的面色是一片惨白,背后是一层冷掉的汗意,霁遇深吸了一口气,忍住那股昔日熟悉的、令人呕吐的感觉。
片刻,霁遇想起来刚才自己把人推开的时候,那砸的一下声音可不轻。他有些担心,便推门进去。
夜灯亮着,施晏止侧身躺着,睡的歪歪扭扭,衣服全皱了,眼睛紧紧闭着,没有一丝醒来的迹象。
他的面色还是那样,大约因为撞的疼,眉头微微皱着,显得很难受,除此之外,耳朵是红的。
霁遇走过去,远远地揪住被子丢上去,然后战战兢兢跑过来,在施晏止鼻子上探了探。
呼吸十分有力,霁遇立马把手指收回来了,好像烫手一样。
仿佛多呆一刻,他就会回忆起来方才对方身上那股男性独有的侵略气息、沉的跟铅块一样重的身体,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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