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斗文里养夫郎(穿越)——南乔公子(37)
陈大夫皱了皱眉头,说道:我的新药还需要四五日才能制成,中间不能断。等我这次的药做出来,我就进城去找你们。
好,多谢陈大夫了。杨季铭宁可多等些时日,也不敢贸然让那女大夫用药。
不是他不相信大夫,而是就连陈大夫这样医术高明的老大夫都诊不出的问题,年纪轻轻的大夫却能一下子就诊断出来,让他不得不慎重对待。
陈大夫说:这几日里,我一有时间就会研究千机引的事情。
谢谢陈大夫,我们就靠您了。杨季铭又道了谢。
杨三少言重了。
杨季铭说道:陈大夫,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想请您对此事保密。
杨三少请放心,我不会对任何人说的。
杨季铭又道了谢,告辞离开。
马车滚滚而走,从药田回来的王瑞和另外一人恰好看到马车从前方的路上经过。
王瑞愣了一下,有些诧异的问:刚才驾车的人是不是三少爷身边的福全?
好像是他,就连马车也很眼熟。
王瑞想了想,说道:你先回庄子上,我去办点事。
说罢,王瑞就前往云济村,敲开了陈大夫的门。
陈大夫,我家少爷落了东西在这里,让我过来问问。
你自己找找。陈大夫没防备他,话说出口后才反应过来,不禁脸色黑了一瞬。
王瑞赔了个笑脸,说道:陈大夫,不知我家少爷来找您是为了什么事,大小姐十分担心。
我答应了杨三少,要为他保密。你若想知道,不妨亲自去问问他。
王瑞也知道陈大夫的性子拗得很,他答应了不说的事就绝对问不出来。但越是这样,王瑞就越不放心,回庄子牵了匹马,亲自进城禀告杜姨娘。
另一边,杨季铭与尚嘉言进城后,沉默了一路的尚嘉言突然出声说道:季铭,我们去尚府。
顿时,杨季铭面上一喜,对驾车的福全说:先去尚府。
尚嘉言在杨季铭怀里蹭了蹭,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杨季铭紧紧的抱着他,没关系,你不要太担心太自责,要相信大夫的医术,会好的。
嗯。尚嘉言的眼泪又掉落了下来。
景烁,你要振作一点,打起精神来。所有的事情,我们一起面对。
你说得对,我要打起精神。尚嘉言从他怀里退出来,自己擦干眼泪,眼神坚定且锐利。我要查出害我们的人,决不饶恕。
他们突然赶在饭点来到尚府,尚夫人诧异的让人把他们直接带到了主院。
尚嘉言看了眼餐桌,这才反应过来他们来得匆忙。
尚夫人说:我刚准备用膳,你们吃过了么?
尚嘉言说:还没有,我们可以在这里陪母亲一起用膳么?他自己没什么胃口,但担心杨季铭饿肚子。尚夫人暂且压下心里的疑惑,吩咐左右加菜,加两副碗筷。
下人的动作很快,不多时就都添好了。
等一起用完膳后,尚夫人才摒退左右,只留他们小两口说话。
尚夫人开门见山的问:你们匆匆过来,是有什么事?
被母亲一问,尚嘉言就不由自主的双眸垂泪。
尚夫人的目光移向杨季铭,不悦道:儿婿,你来说。
是,岳母。
还是我来说吧。
尚嘉言双手紧紧握拳,故作坚强。杨季铭担心的看着他。尚夫人看着这两人的反应,越发疑惑。
母亲,昨日我与季铭去看过大夫,大夫说我约在一年前就中了一种毒。
什么?尚夫人惊得连忙问道,什么毒,怎么现在才发现,严不严重,能不能解?
中此毒者,与人交合,双方中毒,无子嗣。尚嘉言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了出来,似乎用尽了全身力气。
尚夫人震惊至极,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不敢置信的看看尚嘉言,再看看杨季铭。
杨季铭连忙劝慰:岳母,此毒可解,您别担心。
尚夫人心里感动,杨季铭非但没有怪罪他们尚家,反而反过来安慰她。季铭啊,你不要说好话来骗我,这毒真的能解?
岳母,千真万确,不然我们也不敢就这样告诉您,会怕您接受不了。
尚夫人紧张的问道:季铭,亲家老爷夫人他们知道了吗?
回岳母的话,我们暂且瞒着家里了。
尚夫人点点头,稍稍松了口气。这事若让武穆侯府其他人知道了,她家言言就难以在侯府立足了。
她微微沉吟,面色严肃的说:季铭,你先带言言回去。解毒以后,派个人来跟我说一声。
杨季铭说:是。
尚嘉言说:母亲,我要查出对我下毒之人。
尚夫人微微眯了眯眼,说道:言言,你回去等消息就是。既然事情是发生在你出阁之前,母亲就一定会给你和季铭一个说法。
尚嘉言犹豫,最后在尚夫人的眼神下点了头。
儿子儿婿离开后,尚夫人就把张妈妈叫了过来,仔细吩咐了一番。
另一边,杜姨娘得悉杨季铭与尚嘉言一大清早离府,是去了云济村陈大夫那里,不禁心里七上八下的,坐立难安。
白萍说:姨娘,您不妨直接去问问三少爷和三少夫人。
他们瞒着所有人,未必会愿意跟我说。杜姨娘想了想,白萍,你让人仔细查一查,这两日三少爷和三少夫人都去过哪里,见过什么人,说过什么,做过什么。
是。白萍立刻就吩咐了下去。
不出半日,杜姨娘的人就把杨季铭与尚嘉言这两日的行踪查了个底朝天。
入夜后,杜姨娘和方姨娘悄悄离开侯府,来到了南城的一处宅子。
地窖里,一个老妇人被绑在柱子上,憔悴得几乎不成人形。若非杜姨娘吩咐了要留她性命,她早就去了。
老妇人微微睁开眼睛,看见了折磨自己多日的方姨娘,也看见了一直不曾露面的杜姨娘。
她嗤的笑了一声,哟,又是一个老熟人。如果我老婆子没认错的话,您是杜姨娘吧。
一想到今天查到的事情,杜姨娘瞬间就失了一贯的冷静,眼神狠戾,恨不得把这个医婆子撕碎。
方姨娘拉住她,小声劝道:问出解药最要紧。
杜姨娘连续做了两个深呼吸,渐渐冷静下来。
方姨娘上前一步,说道:冯婆,你要是不想继续受罪,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
冯婆子冷笑,我知道的都已经说了,方姨娘还要我说什么?
当年是谁让你给我下千机引的?
冯婆子震惊的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是千机引?
方姨娘冷笑道:你果然不老实。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千机引是怎么回事?
千机引就是一种剧毒。当年,我恰好选了这种毒而已。
中毒之人会如何?
冯婆子犹豫着没立刻说。
方姨娘目露凶光,狠狠的盯着她,摆着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势。
怀孕之人中此毒,大人没事,但生下的孩子活不过半年。
她的话音甫一落下,方姨娘就抄起旁边的藤鞭用力打在冯婆子身上。
杜姨娘连忙上前劝住她,冷静,冷静。
方姨娘紧紧握着藤鞭没有再挥下去,继续问道:是谁让你下毒的?
冯婆子忍着疼痛,说道:我真的不知道。当年有人拿我女儿的性命威胁我,我也是没有办法才那么做的。
方姨娘情绪崩溃,杜姨娘问道:你为何选了千机引,又为何一直不说?
冯婆子终于落泪,哽咽着:方姨娘对我有恩,但我也要救我女儿,用千机引,方可两全。
方姨娘怒斥:你女儿的命是命,我儿子的命就不是命了吗?他还那么小,还没有叫过一声娘。
方姨娘失声痛哭,冯婆子也哭。
杜姨娘把方姨娘按在椅子上,你先坐一会儿,平复一下情绪,剩下的我来问。
今晚最重要的事,是要问出她儿子儿媳的解药。
杜姨娘一步步走到冯婆子身前,轻轻的嗤笑了一声,一字字的徐徐说道:南城长平街街尾有一家药庐,大夫是一位年轻姑娘。冯婆子,认得吧?
冯婆子的眼睛逐渐睁大,眼中也终于露出惧色。
第50章 海棠
药庐的女大夫叫冯兰兰, 是冯婆子的外孙女。
冯婆子出身杏林世家,医药双绝,可惜家道中落。她曾受过方姨娘的恩惠, 在方姨娘怀孕时主动上门为其安胎,待其产子后离去。
杜姨娘说道:冯婆子, 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了, 听说有一种药是在千机引的基础上做了些改变,可以让人生不出孩子,是不是?
冯婆子冷冷的看了杜姨娘一眼, 冷笑道:你想要?
杜姨娘微微眯了一下眼睛, 眼神凌厉,说:回答我, 是不是?
是。冯婆子冷笑连连。
杜姨娘深呼吸, 强自冷静下来, 继续问:解药在哪里?
冯婆子呵笑了一声,原来是想要解药。说罢, 她就哈哈大笑了起来。
杜姨娘冷冷的看着她, 等冯婆子笑够了以后, 才不疾不徐的说:要么交出解药,要么我就派人去请冯兰兰来这里陪你。
别动她。冯婆子的眼神也凶狠了起来, 拼命的挣扎, 但挣不开缚着她的绳索。
想让我不动她, 你就老实点。我可不是茹姐姐, 有耐心跟你耗下去。
我说, 我说。冯婆子咬牙切齿。
从她被拘禁在此开始,她没有一日不在担心冯兰兰。但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没人提过冯兰兰, 更没把她也抓来,她就赌这两位侯府姨娘只是对付她,不会牵连冯兰兰。
解药在哪里?
在药庐,我屋里,柜子最上面一层最左侧的瓷瓶里就是我改良的千机引的解药。
改良?杜姨娘嗤的一笑,这种害人不浅的玩意儿,还敢叫改良?
冯婆子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没有出声。
杜姨娘继续问:这种药,只你有?
没错。
你都给过哪些人?
这是我十年前研制出来的,至于卖给哪些人,我就不记得了。
你撒谎!方姨娘站起来用手指着她。我记得你以前说过,你们家有规矩,凡是卖出去的毒药都要留下记录。也正是因此,你们家的药不但很难售出,而且得罪了许多人。
冯婆子说:所以我不做记录。
不对!以你的性格,决不会坏你们家的规矩。
杜姨娘不以为意的说:茹姐姐不用跟她争辩此事,大不了我让人把药庐掘地三尺。说罢,她就先出去安排取解药和搜寻售药记录的事。
方姨娘走到冯婆子面前,冯婆,我们认识二十多年了。你医术好,甚至比太医都好,可惜你不走正途,终究害人害己。
冯婆子嗤笑,我是女人,做不了太医,也很少有人愿意找我看病,可我总得活着。我男人走得早,要养活女儿,后来又要替女儿带大她的孩子。
不管你有什么苦衷,从你害人那一刻起,就应该料想到会有今天了。
杜姨娘走回来,对方姨娘说道:今日到此为止,我们该回去了。
方姨娘点点头,转身就走。
杜姨娘冷冷的看了眼冯婆子,而后跟上方姨娘。
次日一早,白萍就呈上了解药。
杜姨娘拿着瓷瓶看了一眼,吩咐道:去找人验一验这药的成分。
是。白萍将瓷瓶收了回去,继续禀道:姨娘,我们仔细查过从药庐搜来的账簿,里面没有任何毒药的交易记录。
还真会藏东西。杜姨娘说,找个人去买药,投石问路。
是。
杜姨娘缓缓转着手腕上的珠串,敢毒害她儿媳妇,还间接害了她儿子的人,她岂能不揪出来!
另一边,杨季铭寸步不离的陪伴尚嘉言左右,想方设法的逗他开心,生怕他又一个人黯然伤神。
翌日午后,尚嘉言听完槐安的禀报后,思索了片刻,继而挽着杨季铭的胳膊一起去后花园赏花。
杨季铭见他恢复精神,总算松了口气。
一阵风吹来,吹落了枝头的几瓣杏花。
杨季铭为尚嘉言把衣裳上的毛领子理理好,春寒料峭,还是要仔细些,别冻着。
尚嘉言轻笑着抬手把落在杨季铭肩头的一瓣杏花拿了下来,嗔道:我不是这娇花,你别总是这么小心翼翼的。
杨季铭曲着手指轻轻刮了一下他的鼻头,我是在意你,心疼你。
那也不用像你这样,我好歹也是七尺男儿。
知道了。杨季铭耷拉着脑袋反思,好像是小心过度了。
尚嘉言抿嘴笑了笑,仰头在他下巴处亲了一下。
顿时,杨季铭就眉开眼笑了。
啊呀,三哥三嫂,我不是有意看见的。杨宛容背过身去,两手捂着眼睛。
尚嘉言轻轻推了推杨季铭,在未出嫁的妹妹面前还是要注意些的。
杨季铭稍稍退后一小半步,对杨宛容喊了一声:四妹。
杨宛容转过身来,小脸通红。我不知道三哥三嫂也在这里赏花。虽然知道他们夫妻恩爱,但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他们这样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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