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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为尊(GL)——青云碎月(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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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色是光,黑暗是影,有人从风雨廊桥进来了。
    第116章
    三位仙君离开后,炼药堂提供的厢房里就只剩下谢君卓和江月寒两个人。谢君卓简单地包扎了自己的伤口,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掩去了身上的血腥味。
    江月寒不喜欢她受伤,她自然会乖乖地把自己的伤势藏起来,不让江月寒担心。她们住的这边是炼药堂平日救治同门之地,所以堂内弟子并不住在这里。
    夜里很安静,多余的声音都被拦在门外,谢君卓为江月寒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清洁她的脸和手,让她睡的舒服一点。
    药堂主无法救治江月寒的神魂,只能用凝神的丹药暂时压下伤势。江月寒睡的不安稳,但谢君卓的气息靠过去的时候,她紧皱的眉头就会舒展开。谢君卓坐在床边陪着她,一直等她的神色缓和,面色好起来才将冷掉的水端出去倒掉。
    隔壁王卓和邹不闻已经歇下,屋子里的灯灭了,只有月光照射在矮墙上,投下模糊的影子。
    谢君卓没有惊扰他们,在门外站了一小会儿就进屋了。她灭了外间的烛火,屋子里的光线顿时就暗了下来。谢君卓绕过屏风进内室,一道高挑的人影落在眼前的地板上。
    谢君卓悚然一惊,她猛然抬头,只见叶无双斜靠着江月寒休息的床榻,环抱双臂,眼神玩味,笑意不减。他看见谢君卓进来,自然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谢君卓僵在原地,只觉得一股凉气瞬间从脚底窜上来。
    这里是三清宗,不是玉池谷,更不是什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三位仙君刚刚离开,邹不闻尚在隔壁,叶无双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进来了。他如此傲慢又自信,根本就没把三清宗的防御看在眼里。
    谢君卓一时不知道该怒还是该忧,叶无双就这样站在江月寒的床前,哪怕他什么举措也没有,谢君卓还是一颗心提到嗓子眼。
    叶无双察觉到她的紧张,转头看了眼没有苏醒迹象的江月寒,道:你很在乎她?
    这话虽然是在问,可口气却很笃定。
    谢君卓张了张嘴,回避了叶无双的这个问题。在乎就意味着重要,是一个可以掌控的弱点。谢君卓不想把江月寒置于危险之中,可惜她的沉默看起来毫无说服力。
    叶无双多少猜到一点,他耸了耸肩,并没有为难江月寒。他从床边挪开,走到一旁的木椅上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态度悠闲得很,好像是在自己家里一般。
    谢君卓不知道他为什么还要来这里,虽然她拒绝过但对于叶无双而言,那样的话毫无作用。叶无双并不会在乎她的想法,他更喜欢跟着自己的心走。
    他是个麻烦又棘手的强者,轻易不会放弃自己的猎物。
    谢君卓回到床边,有意地防备叶无双,把江月寒护在自己身后。
    叶无双仿佛没有瞧见她的举措,兴趣盎然地品味三清宗的茶点,像模像样的评价道:水是好水,茶是好茶,就是味道过于清淡,不如酒色来的浓烈。我们魔域少有这样的东西,他们不喜欢人间的烟火气,但你们人间的酒还不错。我路上还给你带了两坛,你可有兴趣喝上两杯。
    叶无双说着真拿出两坛酒放在桌子上,深邃的眸子紧盯着谢君卓,邀请她坐到身侧一叙。
    谢君卓没有动,她只是多看了两眼酒坛子,她曾和叶无双把酒言欢的日子回不去了,现在他们是敌人。
    你到底想做什么?
    谢君卓问道,口气隐隐不善。如今这个特殊时期,叶无双在这里呆的时间越长,她越是百口莫辩。
    叶无双并未体谅谢君卓的心情,他失望地啧了一声,遗憾不能和谢君卓喝上两杯:我来是履行我的承诺,我侍奉你为魔尊,自然要替你排忧解难。
    谢君卓冷笑:我不觉得自己有需要你的地方。
    叶无双轻笑,道:你需要我,不管何时何地,只要你叫我的名字,我都可以出现在你身边。你想离开三清宗也好,你想统帅妖魔两界也罢,我愿为刃,为你开疆扩土。
    叶无双右手贴着心脏,躬身行了个礼。他说的坚决又笃定,全然是跟着自己的心意走。明明是一厢情愿的事,却让人听出一点忠心不二的感动。
    谢君卓眉心狂跳,她从叶无双的话里听出了另一个意思,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咬牙切齿地压低声音道:你要留在这里?
    叶无双点头,很快又摇了摇头,指着脚下的地板道:我确实要留下,但说的准确一点,不是留在这里,而是留在射姑山附近。不然我怎么能听见你的呼喊,怎么可以为你效劳?
    叶无双虽然狂妄,但也不是只懂得逞一时之勇的人。他有修为也有脑子,知道如何保全自身又达到目的。
    谢君卓听的一个头有两个大,心里烦躁不已。她恨不得扯着叶无双的耳朵,在他耳边大吼自己不做魔君,让叶无双滚。可惜这样的想法也就在心里想想而已,她现在打不过叶无双,也没有办法让叶无双放弃决定。
    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谢君卓垮下肩,道:我不明白你这样做有什么意义,这里是三清宗的地盘,你就不怕三清宗先拿你开刀?
    叶无双轻笑,面上浮现一抹轻蔑之色。他转着手上的白瓷杯,细细地打量它的做工,闻言分了个眼神给谢君卓,道:你以为你留在三清宗就万事大吉了吗?你可知这外面想要找到你的妖魔有多少?我这一路杀了大半,也镇不住他们膨胀的欲望。魔罗果的力量一旦苏醒,就算短期内你可以压制魔性,时间一长也会无济于事。你早晚要成魔,三清宗能留你到几时?
    从阴阳玄宗到三清宗这一路,不是只有锯齿鼠和叶无双,只不过大部分都成了叶无双的刀下亡魂。他起初是觉得那些杂碎不配和他争抢,现在是因为那些杂碎不够资格叨扰谢君卓。
    三位仙君施展大神通把门下弟子全部带回,他们是避开了潜伏的妖魔,但不代表那些人就会放弃。叶无双和谢君卓分开后,沿着前往三清宗的方向一路杀过来。他沾满了血腥,杀意浓郁,为了潜伏而有所隐藏,故而谢君卓尚未察觉。
    谢君卓明白叶无双说的是事实,她也无力去反驳。可是只要还有一线希望,这辈子她都不愿为魔。她只想做个人,和江月寒一起住在潮声阁,每天过着普通而平凡的日子。
    叶无双不逼谢君卓做决定,他有的是时间,今夜前来也只不过是告知他会留下这一件事。
    外面闻着气味赶来的妖魔我会替你解决,但这三清宗内部的妖魔我爱莫能助。叶无双放下茶杯站起身,瞬移到谢君卓的面前。他身材高大,谢君卓堪堪到他胸前。叶无双觉得彼此间的身高差有趣,抬手放在谢君卓的头上,毫不客气地摸了一把。
    谢君卓打落他的手,对他刚才的话不禁皱眉。
    三清宗内并无妖魔,叶无双这句话只是做个比喻。当人为了利益开始迫害同门之时,岂不是就和妖魔没有什么两样。
    叶无双悻悻地收回自己的手,看着泛起红印的手背,啧啧两声,暗道谢君卓真不手下留情。
    谢君卓瞪他一眼,嫌弃都写在脸上,忍了忍才没一脚踹过去。叶无双毫不在意,轻笑一声融入光影之中,很快就消失地无影无踪。
    谢君卓保持戒备的姿势站了一会儿,确定叶无双真的消失后,整个人才敢放松下来。她抬头瞧见叶无双留在桌子上的两坛酒,心里一声轻叹。她走过去拿起酒坛打开,醇厚的酒香飘了出来。酒是好酒,可不管是喝酒的人还是喝酒的时机,都对不上。
    谢君卓苦笑一声,盖上酒坛将它们收进储物袋。
    叶无双的到来没有惊动炼药堂的人,离去也是悄无声息。他能在光影之中来去自如,倒是不需要谢君卓操心。可是一想到今后扯不断理还乱的关系,谢君卓就觉得头疼。
    谢君卓走回床榻边,她试探了江月寒的脉搏,确定她的伤势暂且稳住,心里松了口气。被叶无双一同胡搅蛮缠后,谢君卓心里憋了一股气,唯有抱着江月寒才能稍微疏解。
    师尊,我很乖,我不会重蹈覆辙。所以你醒来后要是知道魔罗果爆发,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谢君卓把江月寒的手放在脸颊边,对着她安静的睡颜说着悄悄话。她不害怕惩罚,却害怕江月寒皱眉。
    昏迷中的江月寒无法回应谢君卓,她只是下意识地握住谢君卓的手,把人牢牢地抓在掌心。
    谢君卓瞧着回应自己的手指,嘴角浮现一抹浅笑。
    夜深了,明日还未到来。谢君卓熄了烛火,躺在床榻上,隔着锦被抱着江月寒,像是把自己的全世界揽在怀中。
    屋外,月亮悄悄躲进云层,月光消退,远处的群山只留下一个模糊的影子,像是漆黑的夜幕,在天边划出一道屏障。
    叶无双从炼药堂离开后并未急着离去,他在三清宗转了一圈,把三清宗的地形图在脑海里记了一遍,这才不慌不忙地原路返回。
    月亮躲了起来,云层边缘有一圈光晕,那光很是有限,让地上的景色朦胧不清。
    叶无双行至半途,忽然停下脚步,他从黑暗中显露出身影,看着拦在面前的老翁,掌间浮现一柄弯刀。他的脸上还带着笑意,身体却已经在戒备,杀意凝聚,让四周的风都变得凌厉。
    小友要办的事可是办完了?
    太虚摸着自己的白胡子,笑意盈盈地看着叶无双,面容慈祥,毫无杀意。
    叶无双弹了一下自己的刀刃,道:阁下为我大开方便之门,我要是还没办完,岂不是要让你失望。
    方才在进退堂,太虚明显察觉到叶无双的存在,可是他却睁只眼闭只眼,把叶无双放进来。叶无双不是傻子,他心里清楚,只不过佯装不知。这会儿对方把他堵在这里明显有备而来,叶无双自然也不需要客气。
    太虚笑眯了眼,道:既然小友的目的已经达到,那还烦请不要继续骚扰我宗弟子。
    叶无双挑眉,脸上的笑意变得意味深长,他直视面前的太虚,道:从你嘴里听到这句话真奇怪,她到底是你宗弟子,还是你眼下的一颗棋子?
    魔罗果这种重要的东西,就算七星宗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昧下,也没本事做的那么周全,可以瞒天过海不为人知。
    叶无双这是赤,裸裸地质疑太虚的所作所为,他从寮城到这里,并非一无所知。
    太虚面不改色,道:小友,我走我的阳关道,你过你的独木桥,你我井水不犯河水岂不更好?
    魔罗果的事天知地知该知道的人知,太虚没有表露杀意,但这句话却饱含威胁的意味。
    叶无双从不受人威胁,他冷笑一声,道:如此最好不过,告辞!
    太虚有太虚的顾虑,叶无双也有叶无双的考量,他们二人打了个照面,彼此短暂的接触,很快就分开了。叶无双不再久留,太虚站在夜色里,月光的光越来越弱,他的身影只剩下一个黑黑的点。
    而在他的不远处,一颗高大的古木后面,倚靠着另一个人影。那个人影一动不动,像是和黑夜融为一体,隐藏了气息,毫不起眼。
    太虚停留了一会儿就走了,那个人影却还在哪里。时间一点点地过去,月亮再一次从云层里冒出来,清冷的月辉撒下来,不偏不倚落在大树所在的地方。
    黑暗被驱散,树后的人也慢慢地露出真容。怀抱浮尘的玉清目光低垂,面上无悲无喜。叶无双在宗门瞎窜的时候惊动了在藏书阁的他,他一路跟随,没想到会撞见眼前这一幕。
    太虚和叶无双的对话没头没尾,要是让一个不清楚内幕的人来听,肯定听的一头雾水。可玉清不是外人,他在局中,经历了所有的事。出现在太虚和叶无双嘴里的那个她不是别人,正是谢君卓。
    太虚,你究竟做了什么?
    玉清扭头看着刚才太虚所站的位置,心里升起了无数的疑惑。他们从修行到共事,少说也经历了百年光阴。可到头来,玉清却觉得有些陌生了。
    翌日,黑夜退去,太阳自山峦后升起。
    谢君卓侧身睡着,手臂一直搂着江月寒未曾放开。她像是积攒了心事,睡着了也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江月寒自昏迷中苏醒,她先是察觉到有人抱着自己,呼吸声就在耳边,转过头就瞧见谢君卓睡着的样子。她睡的不安稳,眉毛都快纠结在一起。江月寒心疼,抬手想要为她抚平。可她刚有动作,谢君卓就猛然惊醒。
    她们二人目光相对,彼此沉默了好一会儿,谢君卓才反应过来,翻身坐起来,高兴道:师尊,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神魂可还刺痛?我们已经回到三清宗,是三位仙君把我们接回来的。
    江月寒摇头,她慢慢地坐起来,抬手摸了摸谢君卓的头,然后又摸了摸谢君卓的脸,道:我没事,你还好吗?
    江月寒还记得自己倒下前的担忧,不管是叶无双还是谢宵贤,他们都想摧毁谢君卓的心里支柱让她入魔。
    谢君卓的神色一僵,失落地垂下头道:对不起,我我没有控制住魔罗果。
    魔罗果的力量到底还是爆发了,谢君卓做不到清心寡欲,在江月寒的事情上更是如此。
    师尊,你会怪我吗?谢君卓低声道,不敢抬头去看江月寒的神色,她觉得自己让江月寒失望了。
    江月寒确实被这个消息震撼到,心里咯噔一声,前世的种种在脑海里闪过,那些痛苦的日子那么长,完全没有尽头。
    事件再一次重演,她们的命运又要重复前世的轨迹吗?
    江月寒面色泛白,谢君卓低垂着头,像是犯了错的小孩子,在等待一个不安的未知的责备。她的心里也是充满了忐忑,她在乎江月寒的答案。
    江月寒伸出手,把谢君卓揽入怀中,坚定道:别怕,我在。
    第117章
    江月寒苏醒后,大家陆陆续续地前来探望她,所有人都只谈伤情,绝口不提谢君卓入魔的事。他们以为江月寒不知道,不想让她担心,影响伤势的恢复,却不想师徒二人已经通过气。
    江月寒并无大碍,她对自己的伤势心里有数,早上在炼药堂和大家聚了聚,午后就搬回潮声阁。三位仙君暂未露面,但炼药堂派人去通知了他们。
    一段时间未归,潮声阁免不了要打扫一番。谢君卓让江月寒在院子里坐着休息,自己撸起袖子把潮声阁里里外外清扫一遍。江月寒对这些事并不擅长,乖乖地坐着没有上前去给谢君卓添乱。
    潮声阁外,竹海青翠欲滴,风吹过竹叶簌簌作响。在竹海深处,经历一场场春雨后,竹笋纷纷冒出地面,或高或矮,或粗或细,它们顶着还没有脱去的衣裳,在竹林间沐浴着春光。
    江月寒盯着那些竹笋看了一会儿,起身步入竹海。
    谢君卓打扫完潮声阁出来,院子里已经没有江月寒的身影,她心里一慌,脚下的步伐不由地加快。她在屋子里没有听见声响,还以为江月寒一直在院子里,却不想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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