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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为尊(GL)——青云碎月(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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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这个保证,这件事勉强翻篇,谢君卓也意识到,自己所学所会颇为杂乱,难保什么时候又闹出幺蛾子。不想告诉江月寒真相,她就只有营造一个她学习迅速的假象,在禁足期间把各种书都找来看一遍,以便下次可以有底气地告诉江月寒自己研习过。
    久晴多日的射姑山迎来一场小雨,潮声阁外的海水上涨不少,浪声涛涛,震耳欲聋。细雨穿林,滴滴答答的声响乱成一片。
    谢君卓坐在窗边,捧着手上的书发呆。
    纸片小人趴在她的手背上,抱着她的拇指酣然入睡。
    这正是那只被困在禁地的纸片小人,意外沾染禁地处的禁制发生异变,虽未生出灵智,却有人的行为。偃纸术都是一次性的消耗品,这只脱离了这样的命运,被江月寒留下来。
    它像是初生的婴儿,喜欢谢君卓身上的气息,每天都黏着她,不肯离开。
    谢君卓对它是又爱又恨,不敢悄悄地把它损毁,还要每天喂它一点灵力。
    吃了睡睡了吃,你的纸生和一头猪有什么区别?谢君卓戳了戳小纸人的脑袋,它把谢君卓的手指抱的更紧。因为是纸,没有重量,只有贴着谢君卓的时候有一点冰凉顺滑的触感。
    谢君卓瞧着它叹了口气,收拾面前的书起身。
    江月寒这两天不常在家,潮声阁只有谢君卓和何飘两个人。何飘在这里养伤,慢慢地从当初的阴影里走出来。当日大殿上只有他们几个人,大家都是守口如瓶之人,并没有把事情传出去,何飘也不用担心被人指指点点。
    江月寒不擅长安慰人,所以打开何飘心结这种事都是谢君卓在做。谢君卓安慰人也是个新手,不过没见过猪跑也吃过猪肉,她把以前白露安抚她的那一套改了改套用在何飘身上。
    何飘是振作起来,但成长的方向有没有偏还是个问题。
    谢君卓一路逗弄着手上的小纸人从小阁楼下来,阁里很安静,杯盏碰撞的声音被放大。谢君卓寻声看过去,何飘端着茶盘立在一旁,梨花木椅上坐着一人,懒散地倚靠着椅背。
    邹师伯?你怎么会在这里?谢君卓十分惊讶,她毫不怀疑今天不下雨,太阳得从西边出来。一年都迈不出进退堂百步的邹不闻竟然来了潮声阁,这可是能记入宗门大事件的奇闻了。
    邹不闻自在地喝着何飘端上来的茶,对谢君卓的惊讶露出鄙夷之色:当初江师妹选在潮声阁修行,屋子里一半的东西都是我替她张罗布置的,我如今来看看,你有什么问题吗?
    不敢不敢,我这不是怕你累着吗?毕竟这里可没合适的椅子给你躺。
    谢君卓信步过来,小纸人藏到她的衣袖里贴着她的手腕。
    何飘自觉地端着茶盘下去,把空间留给两个人。
    邹不闻放下茶杯,往何飘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问道:这丫头找好师门了吗?
    我还没问她,虽然有几个相熟的让她前去拜师,但她还没有下决定。孙长老那一脉虽已尽数散去,但难保不会还有几个包藏祸心之徒。我在考虑要不要找个熟人收她。谢君卓说着,忽然看向邹不闻,心里闪过一个念头,笑道:师伯,进退堂缺人手吗?
    邹不闻抬头瞧了谢君卓一眼,对她那点心思心知肚明。进退堂的人手说缺也不缺,说不缺也缺,这完全取决于邹不闻自己。
    谢君卓见邹不闻不回答,就知道自己白问了。她不想何飘拜江月寒为师,是不希望她和江月寒之间插|入第三人。邹不闻和王卓的情况也差不多,对于他们而言,何飘会像是多出来的那一个。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她这个问题就不该问。
    师伯今日前来,应该不只是看一看我师尊住的房子。不过不凑巧,我师尊出去了。谢君卓自顾地转移话题,邹不闻难得前来,应该是有事要找江月寒商谈。谢君卓也不耽搁他的时间,直接告知江月寒不在。
    邹不闻勾了勾嘴角,道:谁告诉你我是来找江师妹?我是来找你的,你就不好奇禁足这几天,宗门里发生了什么事?
    谢君卓蹲在潮声阁,两眼一抹黑,对宗门内的事情当然好奇。她也想过用自己的方法打探消息,但一想到江月寒她就选择了放弃。她不想再看到江月寒不开心,只是禁足一个月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
    师伯是来给我送消息?谢君卓不确定地问了一句,比起邹不闻亲自来和她八卦消息,她的好奇心根本算不得什么。
    邹不闻默认地点了点头,谢君卓嘴角一抽,觉得今天真的格外的不同寻常。
    邹不闻带来的消息一共有三个,关于魏宇和七星宗以及人鱼。
    无极仙君当日并没有要魏宇的命,他只是阉了魏宇,断掉他全身的经脉。无极此举并非动了恻隐之心,而是七星宗的事需要有个交代。
    谢涟身受重伤,虽然保住了一命,但修为跌落了一个小境界。他清醒之后刑法堂的弟子代为转达了每个人的处分,谢君卓和王卓禁足一月,罪魁祸首的魏宇则由谢涟全权处置。
    魏宇已经形同废人,再怎么处置也不过是要他性命。谢涟对三清宗的做法没有任何的异议,他醒后在炼药堂又待了一天,恢复精力后就对三位仙君请辞。他走时把魏宇也带走了,没有人知道他想做什么,也没人敢问。
    其实谢涟走之前提出想见你一面,不过你师尊出面回绝了。邹不闻啧了一声,对当时的场面记忆犹新。
    谢涟不知道出于何种原因,态度坚决地要见谢君卓,江月寒负剑而立,伸出一只手说她让谢涟一只手不出剑,谢涟能打过她就能见谢君卓。
    江月寒的修为到底有多高在三清宗是个谜,就算没有见识过,谢涟也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对手,最后灰溜溜地走了。
    这个消息让谢君卓一愣,她从来没有听过这件事。要不是邹不闻今天提起,她还不知道江月寒一直在背后默默地守护着她,为她遮风挡雨。谢君卓心底一热,眼底染上笑意,欣喜中又掺杂几分酸涩。
    她前世求而不得的东西,这辈子能够握在手中,哪怕只是短暂的幸福,也让她感到满足。
    七星宗离开,孙长老一脉瓦解,进退堂的危机暂时可解,邹不闻也该履行和蓝夕的承诺。玉清三人本来就没有伤害蓝夕的想法,邹不闻提出换个地方关押她后,玉清他们讨论了一阵子。
    人鱼的蛊惑对于修为低的弟子而言始终是个麻烦,就算想要利用她制造幻境考验宗门弟子,也需要先驯服她,给她找个合适的安身之所。
    在三位仙君各持己见时,还是江月寒出面,她让蓝夕和三清宗定下五十年之约,五十年内,蓝夕做为三清宗的一员在需要考核弟子时提供帮助,五十年后,三清宗放她自由。
    妖族寿命悠长,五十年对蓝夕而言算不得什么。她很爽快地答应江月寒的要求,随后江月寒给她安排新的住所。
    那是一个让人望而生畏,不敢擅闯之地兵刃堂。
    兵刃堂是一座立在水中央的孤峰,四面环水,平日少有人过去。把蓝夕放在那里,即满足她想要蓝天白云的自由,也不会引起不必要的骚动。
    江月寒事情处理的漂亮,不仅让三位仙君另眼相看,邹不闻也很意外。平日不怎么过问宗门事的她,不声不响地学会处理这些事。她在以一个大家都没有预料到的速度成长,短短一段时间就完成蜕变。
    玉清对她的成长喜半参忧,之后时不时要和她谈心,这也是为什么最近江月寒很少在潮声阁。
    师尊有这本事也不错。
    谢君卓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坏事,她高兴江月寒的变化,因为只有这样,那些人才会畏惧,才会不敢小觑她,做不出前世那些背叛之事。
    邹不闻沉默,对此并未发表看法。江月寒有自己的选择,或做遗世独立的仙人,或入凡尘为尊。
    桌上的茶已经冷却,邹不闻并不在意,端起茶杯轻抿。潮声阁的水有一股淡淡的竹子清香,冷却后味道也不会消散。茶水是让人心静的草绿色,生津解渴。
    江月寒不喝茶,但茶叶一直都备着。以前是觉得会有人来,现在是因为谢君卓喜欢。
    邹不闻搁下茶杯又坐了一会儿起身准备离开,谢君卓送他出门。山中的小雨已经停了,竹林间只有水滴落的声音。
    邹不闻站在屋檐下,看着面前青翠欲滴的竹林,忽然道:这个季节正是魔手菇生长的时候,那东西看起来普普通通,和一般的山野蘑菇没什么两样,误食之后也没大碍,但要是同时饮酒就会让人闻乐致幻。我听说师妹的饮食都是你负责,你可要小心些,别让她入口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邹不闻的话听起来只是好心的提醒,谢君卓心中却是咯噔一声,手指微颤。她不动声色地看向邹不闻,而邹不闻也低头看着她。两个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碰撞,邹不闻一向没什么精神,这次的神情却格外认真,这是新的警告。
    谢君卓嘴角上扬,她掩唇笑了起来,道:邹师伯多虑了,既然是乱七八糟的东西,又怎么可能端到我师尊面前。
    邹不闻面无神情,只是直勾勾地盯着谢君卓。谢君卓也不惧他,面带笑意。
    两个人僵持了一会儿,邹不闻率先挪开眼神,道:我进退堂缺人手,多一个也行。
    谢君卓怔了一下,反应过来邹不闻这是回答她刚才问的问题,愿意接收何飘。惊喜来的太突然,还是在刚对峙的情况下,谢君卓回过神来,抱拳行礼道:谢谢师伯,我一定转告何飘。
    邹不闻摆摆手,脚下光华绽放,一步落下已经是潮声阁的山脚下。
    谢君卓看着空旷的庭院,杵在屋檐下良久。
    当日为了对付谢涟和魏宇,除了寄希望于蓝夕,谢君卓还做了两手准备。她在下厨的时候在饮食里放了魔手菇,她知道谢涟的口味,很容易就能让他动筷子。除此外还包括那只签,谢涟一向只争第一,就算抽签,他也会选择一。
    混乱发生后,谢君卓等人被叫去乾坤殿,邹不闻负责善后,大概是那个时候发现了端倪。邹不闻今日前来,八卦宗门消息只是顺便,真正的目的还是警告谢君卓。
    都说事不过三,这已经是两次警告,等到第三次,邹不闻会不会直接动手呢?
    谢君卓轻笑,面上浮现几分自嘲之色。
    她有种预感,自己和邹不闻之间,早晚会有一场对决。
    第48章
    邹不闻愿意接受何飘给何飘一个去处,这对何飘而言是件好事。在宗门这些弟子中,邹不闻和王卓的秉性都很不错,就是邹不闻性格古里古怪,相处起来可能不是那么容易。
    谢君卓给了何飘一点时间考虑,进退堂这个地方在宗门占据很重要的位置,选择成为邹不闻的弟子,身份升了一辈是不争的事实,但同时也要和进退堂共进退,承担一定的风险。
    经历魏宇这一遭,何飘的心性发生很大的改变。当初进入宗门时刁蛮无理的小丫头,也学着成长蜕变。
    对了,之前怕你想起伤心事所以一直没跟你说,你要是想出去走走,最好去见方子轩一面,是他告诉我你在奇秀峰。
    雨停后天气逐渐明朗,云层里冒出一簇阳光。何飘坐在廊下发呆,谢君卓上前和她提了提方子轩的事。当日要不是方子轩前来告知,谢君卓也不会直接锁定奇秀峰。虽然用处不大,但好歹表示他没有抛弃何飘。
    何飘闻言眨了眨眼,算起来除了招新当日依赖过方子轩,她入宗门后和他的关系很淡。当日虽然下意识地选择求救,但心底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毕竟方子轩和她一样,不能撼动魏宇一脉。
    想到方子轩,何飘还想到那个模样敦厚的师伯。看上去老实低调,但该出手时也不含糊。当日他也在大殿上,是了解何飘过往的人之一。
    一边是不好相处的邹不闻,一边是很好说话的师伯,何飘心里有几分动摇。
    谢师叔,我出去一趟。何飘从廊下站起来,她拍拍衣裙,将上面的折痕一一抚平。她仔细地检查自己的穿着,确保没有问题。
    谢君卓看着她,询问的话到了嘴边,转了个弯又绕回肚子里。
    记得早点回来。谢君卓挥挥手,趁何飘不备,把躲在手腕里的小纸人弹射到她身上。小纸人扒着何飘后背的衣服,摸索着躲进衣带。
    何飘回了句知道了,便顺着竹海的路下山去了。
    谢君卓坐下来,四周安静极了,雨水的声音都停住。她抬头看着空寂的林海,忽然间还有些不习惯。她被禁足在这里,平日能说话的人就是何飘。现在何飘也要离开,她一个人看着日升月落,还有几分寂寞。
    也不知道师尊现在在做什么?谢君卓看着天际又隐藏起来的太阳,有些怀念一开始的日子,只有她和江月寒两个人、除了平日修炼,江月寒都在家里,她随时都能看见。
    穿云峰,西楼,这里和潮声阁隔着很远的一段距离,潮声阁的雨停了许久,这里的雨却才停。
    窗外的屋檐水滴落成串,江月寒的视线飘出去,看着院子里一朵被雨水冲刷的花发呆。
    月寒?月寒,江月寒!
    玉清一连叫了三声,江月寒才有所反应。她回过神来看着玉清,用眼神表达自己的询问。
    玉清摇着手上的浮尘,道:我刚才说的你听见没有?
    自从江月寒表示要插手宗门事务后,玉清就开始有意培养她。之前江月寒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管修炼修炼,玉清放任自由。如今江月寒尝试接触这些事,玉清也很乐意提供帮助。
    他坐在这个位置上很多年,很清楚不是只有修为就能稳坐。
    江月寒颔首,表示自己有在听。
    玉清这几日都在介绍宗门的情况,这些江月寒早就了解,甚至比玉清知道的还多。她一面在听,一面忍不住分神。前世的她的确是对宗门事不上心,这才导致玉清以为她什么都不懂。
    玉清见她这样,知道她是一心二用,叹口气道:为师知道这些东西听起来又臭又长又麻烦,不像是修道者该做的事,倒像是凡间的大管家。但不论是凡间的大户人家还是一个宗门,都会有鸡毛蒜皮的小事。这种小事你起初看着不起眼,要是放任自由,它就会像雪球,越滚越大,越滚越大,到最后轻易摧毁你所珍惜的东西。
    人间事和修道者的事大同小异,只要涉及到利益和权利,大家的吃相都是一样难看。玉清还没到老糊涂的时候,他看的明白这些天的暗潮涌动。
    邹不闻和江月寒这两个宗门最懒的人都动了,那些人的动静也不算小。只不过他们赔了夫人又折兵,玉清便佯装不知。
    江月寒心念一动,忽然想到前世三清宗就像玉清比喻的这般,从一些不起眼的小事慢慢地囤积,到最后全盘崩溃。谢君卓固然是最锋利的长矛,击碎三清宗的盾牌。但不可否认,在谢君卓动手之前,三清宗的那面盾已经岌岌可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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