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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妖(GL)——一天八杯水(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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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渚幽不怎么喜欢,但她觉得长应应当喜欢,那龙看着冷淡,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但到底是只龙,龙该有的脾性和喜好,她是半点没差。
    她伸手一勾,那落在冰上的木箱顿时被收进了芥子里,在将这玩意安置妥当后,她才道:可有虎妖消息?
    还未有祸鼠连忙道。
    若他当真半月回来一趟,也该见到人了。渚幽皱眉。
    大人莫急,今日还长。祸鼠两眼弯弯,今儿心情倒是好。
    渚幽颔首,又问:我让你带走的那孔雀妖醒了么。
    祸鼠想了想,两个时辰前倒是动了动手指头,但是未见睁眼,气息倒是和缓了不少,应当无甚大碍了。
    她若是醒了,你将此物交给她。渚幽素腕一转,手上登时出现了一封信。
    祸鼠伸手去接,未料到渚幽手一顿,她接了个空。
    渚幽慢声道:此信上下了禁制,莫要试图将其打开,若你手脚不干净,此信便会燃起凤凰火,将你烧成灰烬。
    祸鼠手一僵,不由得颤了一下,面上的喜意消失得一干二净,她苦着脸道:若这信是被风吹开了,那、那该如何是好。
    放心渚幽两指夹着那信,朝她双掌上轻飘飘地拍了一下。
    祸鼠两手一抖,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风是吹不开的。渚幽松开两指,那信落在了祸鼠掌心。
    祸鼠捧着那信,好似碰着什么骇人的物什,动都不敢动上一动。
    渚幽接着又道:我兴许等不到她醒来,若是她哭得上气不接下去,你便任她哭,这信她爱看看,爱撕便撕,你无需替她拿主意。
    祸鼠点点头,听了这一番话不免觉得古怪,还能任那孔雀妖将信撕了?
    她踟蹰了一阵,瞧见渚幽那锐利的眸光,连连点头:此信在我手中,定会万无一失地交到您那侍女手里。
    记住便好渚幽摆摆手。
    祸鼠恨不得拿项上鼠头担保,但想想还是算了,她不敢冒险。
    她小心翼翼将信揣起,问道:大人,你可是要出城?
    渚幽颔首:此城不日便会移至妖界,届时我必定是要见妖王的,此后还需去做另一件事。
    祸鼠慌张道:大人就这么走了,若、若是那一位忽然出现
    哪一位?渚幽睨她。
    祸鼠为难道:自然是这几日我们在寻的那一位。
    渚幽好笑地看她,慢腾腾开口:你怕他?众妖魔皆会追随于他,你莫不是想反他?
    我、我祸鼠一时间有些搞不明白了,她以为这位和魔主应当是背道而行的,如今又似乎不是。
    若想活命,还是机灵一些为好,我说什么你便记什么,别的事莫要多手去管。
    渚幽压低了一声,声音越轻就越像一柄薄刃,悬在祸鼠的喉咙上。
    祸鼠猛地低下头,眸光猝然一颤。
    第96章
    是这几日过得太舒坦了些, 以至于祸鼠忘了,这位大人的心思并不是这么好猜的。她垂在身侧的手猛地一缩,后颈泛起一阵寒凉。
    小人哪敢多手,自然是大人说什么,我便去做什么。祸鼠低声道。
    渚幽渚幽直起腰, 气定神闲地看她, 淡声道:去吧
    祸鼠如释重负, 连忙将那信揣进了袖口里,低着头道:我这便将此信带过去。
    渚幽颔首,撑着下颌朝算起时辰来,虽说上禧城如今白日黑夜皆是漆黑一片。
    可若按人间的时辰算,今日可只剩下半日了, 这半日一结束,那虎妖也不知还会不会出现。
    祸鼠捂着袖口里的信,匆匆忙忙回了见香轩,那些妖魔见她匆匆忙忙离开, 此时又匆匆回来,俱是一头雾水, 当她是出去散了个心。
    看什么看,今日一个个的都挺闲啊,不会自己整点儿活忙么,非得让我看着。
    祸鼠抬眼朝这飞阁上探头的妖环视了一圈, 指着他们便道。
    那些妖却不是听话的, 毕竟他们并不如凡间红楼里的姑娘一样, 卖了身后便生是那儿的人, 死是那儿的鬼了。
    他们不是非得依附这见香轩, 就算离了这地方,也能活得下去,只不过不如在此地称心舒坦罢了。
    一只狐妖探出头来,身后那尾巴慢腾腾地摆动了一下,娇笑了一声道:还不是忧心你,否则谁想在这看着。
    还挺有良心。祸鼠鼻里轻嗤了一声,拿着那信像是拿着烫手的山芋一般,恨不得早点脱手。
    她转身正要上楼时,又听见那狐妖问,你那箱子里装着不少家当吧,送谁了?
    祸鼠仰头朝楼上望去,只见那悬在房梁上的红绸垂下大半,恰巧遮住了狐妖的脸。
    她心觉古怪,往常这些妖虽也多话,可不至于像今日这般。
    你送给那位大人了?狐妖又轻笑着道,她屈起手臂支着下颌,大半片雪白的胸膛都露了出来,也不知要将衣襟拉扯一下,好似不将这躯壳当一回事。
    此话一出,祸鼠更觉诧异,这上禧城里谁提及朱凰时不是小心翼翼的,唯恐被朱凰听到了,可这狐妖当真不怕,连声音也未压制半分。
    祸鼠眉心一跳,虽说渚幽让她莫要管不该管的事,可这到底是在她的见香轩中。
    你讨好她作甚,此时不该讨好魔主么,若她当真这么厉害,早将魔主擒住了,何苦还在城中闲晃。狐妖悠悠说了一句。
    旁边站着的妖魔哪想牵扯进去,纷纷不动声色地退远了。
    那软红纱幔重叠高悬的观台上,只那狐妖还依偎在栏杆边,她身侧早连一个别的妖都寻不着了。
    大人本就是与魔主同道的,她还替魔主将上禧城驱至妖界,既是同道,那我跟谁不行。
    祸鼠顿了一瞬,又道:更何况不过是些金银玉石,凡俗之物罢了,若能讨大人欢心,那岂不极好。
    她到底修行多年,哪听不出狐妖话里这些弯弯绕绕的,虽不知渚幽心下究竟在盘算什么,可明面上该装装样子还是懂的。
    那狐妖笑了一声,转身欲走,身后那蓬松的狐尾随即一甩,竟好似有些生硬。
    祸鼠心绪一动,猛地踏风而起,一翻身便越过朱栏,抬手按住了狐妖的肩。
    这狐妖未回头,只道:娘娘,今儿是要替客人翻我的牌子?
    你倒是大胆,竟敢提及大人和魔主,还妄图挑拨离间。祸鼠眉心一跳,咬牙切齿道。
    狐妖没有回头,身上却忽然漫起魔气,那魔气从她的躯壳上如黑烟一样腾起,将那本脂白如玉的皮肤给熏染得漆黑一片。
    祸鼠心道完了,她当真不该多事,早知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那魔气倏然聚起,凝成了一只巨掌,五指大张着朝她的脸面扑近。
    祸鼠连忙运起灵力,虽不知能不能将这魔气拍散,但为了活命只能试上一试。
    只见那魔气已近得不能再近,似要捂上她的口鼻一般。
    祸鼠那衣袂猛地抖动了几下,不是风吹,是有什么东西要从中钻出。
    忽然间,一缕赤红如火的灵力倏然从她的袖口里逸了出来,好似绳索一般,将那魔气捆了个正着。
    藏在柱子和楼梯下小妖见这一幕,怕得哇哇大叫起来,有个龟奴变出了块石头。
    干脆朝自己的头颅砸去,咚一声便不省人事地倒了地。
    赤红灵力好似裹挟着凤凰火,将这魔气凝成的巨掌给勒得走了样,那巨掌挣扎不休,似大虫般扭动不已。
    祸鼠退了一步,腰猝然抵上了朱栏,险些一个不留神就翻下了楼。
    那耀耀火光从这烟缕般的魔气上穿过,登时将这巨掌给贯刺得千疮百孔。
    顷刻间,魔气尽散,那狐妖陡然倒地,簌簌声化作了一抔黄土。
    半空中好似被撕开了一道缝,一股烈风猛地潜入其中。
    祸鼠还未细看,却见那缝隙已然闭合,她朝那处缓缓探出手,哪还能摸到什么裂痕。
    那身原本穿在狐妖身上的绸衣堆在了地上,半掩着底下细碎的土灰。
    原先裹在魔气上的灵力如红鱼般钻回了祸鼠的衣袂中,祸鼠颤着手将那袖里的信取了出来。
    信上无甚变化,她将手覆在了上边,倒是觉得有些温热,但这并非是因凤凰火,而是被她焐热的。
    祸鼠不敢拆信,忙不迭又将此物放入了衣袂中,转而探出脚朝那裹着土灰的绸衣踢了两下,那土灰随即扬起了些许。
    顶上的青瓦被踩得嘎吱作响,猫妖从上边跃了下来,在瞅见那土灰时惊愕地倒吸了一口凉气,诧异道:他、他方才来了?
    祸鼠摇头,心有余悸地朝周遭望了一圈,指着一个探头往这处看的小妖道:来打扫干净,快一些。
    猫妖还想问些什么,却被祸鼠推着肩说:去玩儿,莫在此处堵着路。
    城中那龙息冻成的冰川上,渚幽捻了捻手指,若有所思地举到了鼻下细细一嗅。
    干枯腐朽,当真是魔物的气味,这些魔果真还在无渊中,虽不轻易露面,但也算得上是来去自如了。
    见香轩中,祸鼠捂着胸膛喘气,转身踏着木梯朝另一处去,哒哒声走上楼。
    她将门一推就走进了屋里,只见屋里铺着锦垫的床上躺着一只孔雀妖,正是撼竹。
    那祸鼠念着渚幽方才说的话,心有余悸的将那信从袖口里拿了出来。
    这信薄薄一封,里边好似只塞了一张薄纸,透过火光也看不清里边写了什么字,这信倒是冰冰冷冷的,不像是会燃起凤凰火的样子。
    可祸鼠哪里敢赌,她能活这么久,还不是因为惜命。
    她想了想,将这信放在了撼竹的枕边,可才将这信放下,那信上似是有什么东西涌出来一般,蓦地将她的手撞开了。
    祸鼠连忙收了手,捂着手背轻嘶了一声,只见手背竟被烫红了,这若是再严重一下,这岂不是就被烤熟了!
    这哪里是信,分明就是个火炉。
    她倒吸了一口气,紧张地看向那紧闭着双目的孔雀妖,心道这主仆俩莫不是有仇,大人不会是想杀了这孔雀妖吧。
    那信里一抹绯红的灵力腾了起来,倏然钻进了孔雀妖的眉心。
    眉心之内,便是她的灵台识海,如是灵台识海遭毁,确实是能要命的。
    祸鼠后退了一步,她倒是不怕这屋子死个妖,这见香轩里死的妖魔当真不少,若是要成凶宅,也早该成了。
    在那灵力钻进了孔雀妖的眉心后,这妖眼帘下那眼珠子陡然转动了几下,就连平置在床上的十指也抽动不已,好似就要醒来了。
    祸鼠缓缓吞咽了一下,眼眸一转,又朝那封信看了过去,生怕那信中还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未出来。
    然而,那封信静悄悄的,再无动静,反倒是躺在床榻上闭紧着双目的孔雀妖像是溺水获救一般,大张着嘴奋力地咳了数下,气也喘得分外急。
    片刻,撼竹猛地睁开了眼,猝然坐起了身,果真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鬓发汗湿一片,就连后背也浸了汗。
    她久久没回神,一双眼无神地瞪着,还像是在街市上时一样。
    祸鼠深吸一口气,说道:醒了?
    撼竹好似被人解了穴,终于眨了眨僵住的眸子,朝祸鼠看了过去。
    祸鼠不敢靠近,虽说这孔雀妖的修为并不高,但她的主子可是朱凰,谁知她有没有点儿过人的本事呢。
    她见这妖像是醒了神一般,这才放下了紧提到嗓子眼的心,说道:你主子给你留了一封信。
    撼竹那双眼如琉璃珠子一般,哪还有原先被慑了神的半分黑,她想起先前种种,抬手朝自己脸面扇去,好生清脆,连祸鼠都听清醒了。
    祸鼠从未见过,有人扇自己扇得如此干脆利落的,她先前虽也假模假样地掌掴了自己,可手下留了情,未扇得太疼。她大吃一惊,心道这莫非就是此妖的过人之处么。
    撼竹那日见到魔,又听他提及渚幽,心觉这魔定然不简单。
    没想到她未来得及走就中了伎,所幸这么点儿手段未能骗过渚幽的眼,否则她定会懊悔莫及。
    什么信,在哪儿?她连忙问道。
    就在你枕边。祸鼠抬手摸了摸自己的步摇,瞧见这妖如今这不甚木讷的模样,料想先前她应当是被慑了神。
    撼竹闻声低头,果真在枕边看见了一封信,她着急把信拆开,只见信笺上空无一字。
    她愣住,慌忙将手覆在了信笺上,然而却察觉到其上留有一星半点的术法。
    什么也没有,这是何意?
    祸鼠哪敢探头去看,她可是惜命得很,扶着步摇左顾右盼起来,一边道:这是大人让我带来的,她道此信只有你能拆开,若是旁人擅自拆开此信,便会遭凤凰火吞噬。
    撼竹摇头,尊主可还有提及什么?
    祸鼠狐疑回头,不解道:这信说得还不够清楚么?
    撼竹初来,自然不知晓这祸鼠是不是能信的,谨慎将信笺折好,重新塞回了原处,皱眉道:是她让你将我带来这儿的,她可还说了什么?
    祸鼠「哎哟」一声,心道这大人怎么将这差事交给她,也不交代清楚一些,她当即道:我昨日将你带到大人面前,也不知你们在上边谈了些什么。
    不过我倒是瞧见你扑通一声晕倒不醒,大人命我将你带到我这儿休歇。
    她琢磨起撼竹的神色,又道:大人将这信给我时,倒是还说了别的。
    撼竹一听她说起那日之事,记忆便如水一般破堤而来,将她的心绪给冲撞得七荤八素的。
    她知道自己被慑了神,可被慑了神后神志甚是不清醒,意识也浑浑噩噩的,她生怕自己见到渚幽之后会说些不该说的话。
    没想到一句话未说出,心底的魔念倒是被看得清清楚楚。
    她汗出沾背,登时无地自容,恨不得向这祸鼠借个地洞,好将自己埋起来。
    尊主她说了什么。撼竹挤出丁点声音道。她道,她兴许等不到你醒来,如果你哭得厉害,便等你哭完,再将这信给你。
    祸鼠想了想道:幸而你未掉眼泪,否则我可不会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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