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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妖(GL)——一天八杯水(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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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什么长应回头问道,她将悬荆攥紧,猛地又劈出了一道剑风。
    这一回,渚幽未施出灵力去追。
    只见那银白的剑风循着那道沟壑又径直往下,未料到,还未探至底,那剑风似是被人逮住了一般,竟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而后,一道烈风从那深沟下旋了回来,比方才的剑风还要快上几分。
    长应竟险些未避开,硬生生被切断了一缕发。
    那乌黑的发丝轻盈落下,飘摇着好似鸦羽。
    渚幽心骤然一动,好似那发梢搔在她心头一般,她看长应似是未在意,也不知从哪儿生出此等心思,竟弹指挥出了一缕灵力,将起卷了过去。
    她撘在腿上的手慢腾腾一攥,把那丝丝缕缕的墨发纳入了袖中。
    长应并未发觉,眸光晦暗地睨着那沟堑,本想倾身而去,却见一根沾火的翎羽擦着她的面庞掠过,硬生生止住了她的动作。
    她回头朝渚幽望去,你应当也好奇,那底下究竟是什么。
    莫去渚幽的心陡然一跳,直觉这里边并不会有什么好东西。
    长应不解地回头,为何?
    渚幽捻了捻手指,将方才卷来的一根发丝捏在手里轻搓着,就算去,你也什么都找不到,它方才能吞你的灵力,再吞个龙又有何难。
    长应皱眉
    你可知千年前天界本欲将上禧城毁去之事?渚幽问道。
    自然长应早些时候便问了玄顷,自然知晓此事,说是此地诡秘无比,竟不会受天雷所伤。
    渚幽眼眸一抬,你且细细回想,众神当时划云成天,指天筑起天宫时,掩埋了何物?
    长应惶然将唇一抿。
    兴许无渊玄妙就在此处。渚幽不紧不慢道。
    无渊又是什么。长应话音一顿,恍然明了,莫非就是你躲开天劫之处?
    渚幽未点头,也未否认,慢腾腾道我也尚不知晓无渊究竟是个什么地方,即便我知我亦不会轻易告诉你。
    她攥着观商的魔魂,又道告诉九天无甚好处,这上禧城已经离天,莫想再将其拼回去。
    长应未言
    此地可厉害着,你之灵力却肆虐地底,必会遭到反噬。
    渚幽轻描淡写,我能将其劈离,兴许是未触及边缘禁制。
    你同我说这么多,就不怕我将此城夺回?长应皱眉。
    她将手中悬荆缓缓抬起,原是以为剑有问题,可这剑跟了她这么久,若是出了问题,她定早就能发现。不是剑的问题,那便是此地确实古怪。
    如此诡秘之境,若是落入魔族手中,战起之时,他们不就能不战而胜了么。
    你大可试试。渚幽气定神闲道。若是我未入极,你兴许还能抢得回,如今为时已晚,你我若是争斗,只能落个玉石俱焚。渚幽倚坐在半空中,玄黑绸裙在风中曳动着。
    长应怎会不知,如今实力相当,她又万不想将渚幽伤及。
    况且渚幽现下定是有了主意,她只得顺着这话冷声开口你想将上禧城搬去哪儿。
    就这么无依无靠地浮着也不错。渚幽随口说道。
    长应从她口中撬不出话来,只得变作龙身,却未立即腾云离开,而是俯身吐出了一口龙息,那龙息寒凉,轻飘飘地落在了那道沟壑上。
    龙息未深入其中,而是忽然结成了冰川。
    沟堑边上的房屋受其牵连,陡然被冻了个严严实实,好似一个个矮墩墩的冰岭。
    这一隅上禧城便如临严冬,平白结了一壁的冰,那些屋舍桥梁皆冻在里边,逼人的寒气滚滚蔓开,将昏迷不醒的妖魔给冻醒了,他们慌忙爬起身,冷不防摸到了这冻骨的冰,手掌险些失去了知觉。
    渚幽见她这般严谨倒不意外,反而就还在意料之中,这沟填上了,你也可以走了。
    玄龙又变作人身,原本那身躯庞大到似能填天,如今却是瘦条条的。
    长应眸光沉沉,眼中似含阴翳,本穿的规规整整的衣裳在从芥子里出来后变凌乱得不成样子,就连周身凛冽都减了几分。
    她道难怪观商说他有救你的法子,原来,就是此城。
    她话音一顿,转而道你若是令观商三魂而一,不免会受劫,观商那时因我泯灭,尚未经受界外天雷。
    如今你令他复苏,这劫难势必会落在你的头上,你可知晓他早就将这一切算计好了?
    渚幽未立即回答,而是捻着那一根纤细的乌发。她嘴唇微动,传出心音只令长应一人听见。
    即使观商那一魂离她再怎么近,也听不见她口中吐出的半个音。
    我已在计中,如今落至如此地步,九天并不无辜,而这魔主观商也莫想将我摆脱。
    心音很近,好似就在耳畔低吟,长应陡然愣神。
    渚幽头一抬,眼眸略微一弯,她魔骨未被涤荡干净,比之任何人更易生执。
    可她却偏偏将那点心思拿捏得很好,好似行在蛛丝之上,不偏不倚。
    那一瞬,长应竟觉得,渚幽心中似还有魔念。
    渚幽收敛了心音讥讽开口不就是界外天雷?九天如今过得太安适,观商归来倒是能给他们当头一棒,莫问我为何要如此,我虽复苏了原相,但与九天已不同道。
    长应虽知她是故意这么说,可还是听得心泛酸楚。
    九天怕是该整顿一番了。渚幽慢腾腾开口。
    我会亲手整饬。长应淡声道。
    无渊之事,我会弄个一清二楚。渚幽眼皮一掀,未退让半分,此城既已被劈离,那我便将其纳入我羽翼之下,让九天莫想派人潜入,来一个,我便驱一个。
    长应深深望了她一眼,九天之事,我亦会尽快料理。
    渚幽不以为意地颔首,一副分外敷衍的模样,却将手里那根墨发越捻越快,说道我给你留的念想可要好好收着。
    自然长应心道再怎么也不会丢了。
    渚幽未看她,捻着那根发丝道那可是我费尽心思凿出来,若是心血无缘无故沸了,便进去受受冻。
    长应沉默了好一阵,它不会无缘无故沸了。思及你时才会觉滚烫无比。
    第83章
    上禧城仍在沉降, 好似成了无处依托的岛屿,在这云端下沉,随后便四处漂浮着。
    一众妖魔听不见她们的交谈, 但料想定与这上禧城的变故有关。
    长应想了想, 翻手将那放置了神化山一隅的芥子取了出来,这芥子在她看来是轻飘飘的,实际上不论周遭的风如何狂烈,都不能将它撼动半分。
    她左手笼在芥子之上,好似在拉扯什么, 竟硬生生从芥子里拉出了两缕银丝来。
    那银丝细细长长, 好像渚幽的银发。
    可惜不是,若是凑近了看便会发觉, 其上所附银光是术法所致。
    这丝线也并不如发丝那边柔软齐整, 好像是什么东西捏成的。
    她将那两根银丝捏成了团,朝渚幽掷了过去,淡声道:摸捻我的发了,捻此物吧。
    渚幽手指上还缠着那根细弱的黑发, 听见这话连指腹都僵了, 明明在芥子里想着躯壳的欢愉不算误道时, 心中连半分窘迫也没有, 可现下却忙不迭将手往袖口里一缩, 眼梢绯红一片, 似是气红的。
    见那银丝被灵力卷过来,她本不屑于去接,可余光却斜见那两根银丝有些古怪, 不得不抬手捏住, 这一捏, 她才感受了个真切。
    这两根银丝在挣动着,好似银蛇般毫无章法地钻动,只有将手捏在其上时,才感受得到里边的蓬勃魔气。
    根本不是什么银丝,是长应将法晶里的魂扯出来捏成了丝线。
    长应道:我给你留的这不叫念想,不必日夜想着。
    渚幽忙不迭将那两根银丝藏入袖中,不解其意。
    此物若在我手中,当真像我扰你拦你,你想做什么,去做便是。长应金目微垂,反正你总得取回。
    渚幽垂眼笑了一下,先前这龙死命不让她攒齐这三魂,如今却是尊她意愿,将这两魂送了回来。
    她手指一动,半掩在袖口里的手慢吞吞伸出,捻着那墨发心跳如雷地说:若我失魄后将旧事遗忘。
    那由我领你记起。长应平静开口。
    渚幽骤然掀起了眼帘,姿态从容懒散,眸光却是直勾勾的。
    三千年前,可也是你?领我入了轮回。
    是我长应好似与她心有灵犀,竟听懂了。
    渚幽颔首道:我明白了,你走吧。
    那我走了长应将芥子收回,淡声道。
    渚幽未应声,只是微微颔首。
    那墨发玄衣的九天神尊遂凌身而起,身影似汇入了天穹上这无际黑暗,转瞬便没了踪影。
    四周寂寂,渚幽独自倚风坐着,眼眸微敛,似是在沉思。
    她半晌才将手里捻的这根发收回了袖中,转而又将观商那能说会道的魔魂取出来。
    那魔魂在她手中钻动着,可惜上边覆了禁制,就算是想说话,也说不得,就跟没长嘴一样。
    渚幽抬手从上一拂而过,撤去了上边的禁制,淡声道:不是想三魂归一么,那便去。
    她原先将法晶和躯壳给了长应,是想待自己过了那缺魄一劫后,才让观商三魂归一。
    如今那命中之劫未来,长应恰又将法晶里的东西取出来给了她,不就是想告诉她,莫要拖延了么。
    不愧是上古朱凰,说到做到。观商阴恻恻地笑了一声,在将璟夷那后来补齐的两魂撤去之后,他的声音也恢复如常,不再像一男一女异口同声说话了。
    渚幽未想到,堂堂一个魔主,竟也这么会拍马屁,这怎么想都不大妥当。
    她眸光沉沉地想着,自那日从凡间大漠离开后,撼竹便不知到哪儿去了,那绿毛孔雀兴许还在凡间寻到。
    这次她化凰将上禧城劈去,不过多时,妖魔定会将此事传得沸沸扬扬。
    届时撼竹应当就能寻过来,除非脑袋进了沙子,连上禧城都找不着了。
    但不知观商慢腾腾开口,声音沙哑得很,我余下两魂现在何处。
    你其余的两魂也在我的手上。渚幽淡声道。
    大人深谋远虑,竟早将那两魂寻到了。观商笑了一下,又道:可即便三魂归一还不够,还需魂入躯壳,固于灵台之中。
    我会让你魂人灵台,但我还有一疑问。渚幽捏着手里的魔魂道。
    有何疑问?观商问。
    这无渊之地确实能隐遁天道,可你是如何瞒过众仙投生至凤族的?渚幽缓缓道。
    她眼中不见愤懑,反倒平静非常,好似此事与她无关一般,她就这么轻描淡写的将此事提及。
    观商哂笑了一声,自然也是借了无渊之力。
    渚幽微微眯起眼,我倒是不知,这无渊竟还有如此本事,如何借的?
    我如今只有一魂,记忆并不齐全,待我三魂归一,魂入躯壳,令识海中灵丝复原,才能将其中玄妙告诉大人。观商不紧不慢开口,好似在算计什么。
    渚幽略微颔首,三魂归一?倒是可以
    观商紧接着又道:只是不知我的肉身今在何处,此时若要炼出躯壳,怕还要费上一段时日。
    渚幽撘在膝上的手指轻飘飘地叩了一下,心道观商此话不假,神魂未齐,记忆便是七零八碎的,躯壳不在,识海未生,故而她即便是硬探,也探不得观商的识海。
    她千方百计想令观商复生,不就是想将他的灵丝根根捋直了放在自己面前么。
    就算沾染上因果业障后会遭天降之劫,但若是能熬过再度破境时能令她九死一生的天雷地火,那点天雷又算得了什么。
    不曾想,灵相复苏前她便得以步入无渊,在无渊之中一步入极。
    渚幽思索了一会,侧着头斜眼看向手里那雾团一般的魔魂,你的躯壳,也在我手中。
    实则不在
    那便劳烦大人了。观商说得倒是客气诚恳。
    渚幽紧盯着他,颔首道:是该劳烦,你身负因果业障,如今我若要助你,此业障便落在了我身上,你倒是打了个好算盘,将九天全纳入了你的算盘之中。
    惭愧,不过是些小聪明。观商笑道。
    这「惭愧」二字不痛不痒的,好似她转生后因此所受的苦楚都成了不甚重要的过眼云烟。
    渚幽撑着下颌,轻嗤了一声,装出一副好商好量的样子道:若是这劫落在我身,你该如何报偿?
    观商意味深长道:自然会将无渊玄妙尽数告诉大人,不论大人心向何界。
    自然是心向自己。渚幽眨了一下眼,眸光平静,未泛起一丝波澜。
    观商低笑了一声,瓮声瓮气道:那还请大人随我入无渊。
    你且去将门打开。渚幽道。她不怕这魔魂在这时候跑了,观商若真想将三魂合一,跑了还不是得回来找她。
    饶是这魔想破了脑袋,怕是都想不到他的那具躯壳如今在长应手里。
    那躯壳原是在骆清手中的,在百年前那一场纷争中,骆清入了问心岩,命人将那一副棺椁背了出去,他紧随其后,将那棺椁牢牢护着。
    第一主悬荆不见踪影,惊客心又是个不靠谱的,骆清寻了许久才寻上了她。
    只可惜刚寻到之时,她还甚是虚弱,那几日皆是闭门不见,其后修为有了小小突破,她才命撼竹将这等了数日的骆清请至面前。
    骆清起先未求她回去主持魔域之事,只是想让她掌管魔主的棺椁,那棺椁在他手中,着实不大安全。
    这恰好合了她的意,她将观商的躯壳收了去,若找着余下一魂,也不必再费余力去寻这躯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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