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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向一旁的小斯,发觉有些眼熟,便问到:“你可知夫子是因何事被责骂吗?”
小厮愤愤不平,气囔囔的说道:“那日我一直陪夫子,事情从头到尾都知道。”
夫子奉旨进宫讲解经书,在路上偶遇一位老妇人,那老妇人在路上摔了腿,动弹不得,由于地处偏僻,无人发现,直到夫子出现才得已发现,妇人年岁已大,又摔伤了,有些意识不清,耽误了些时候。
以至于进宫便晚了些时刻,天子龙亭镇你,说天底下竟然有让天子等待一事,便罚了仗棍之刑。夫子执拗不愿解释,便硬生生受了这三十大板。
“张夫子真是言行一致,令人敬佩。”周嫣有些服气,夫子平日尊尊教诲无非就与品性相关,没想到他人前人后都一般脾性。
“就是太实在了。”林听感叹道。
大家没想到受罚背后还有救人一事,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评判,毕竟是由天子责罚,其他人自是不好明说的。就在大家沉默时夫子在师娘的搀扶下缓缓前来。
由于躺的太久脸色略微苍白,嘴唇也不见血色,气血虚弱,微微颤颤的,由于是大热天也迟迟不见好。
大家纷纷站起身来行礼,夫子扬扬手,示意她们坐下。
“你们有心了。”
张夫子虽然羞愧,但还是有些欣慰,免不得高兴,他坐在下人铺好软垫座椅上,虽有些疼,但也吞了下去。
季心心见状,拿出自己备好的礼物:“夫子,这是我们备的一些创伤膏,对伤症颇有奇效,您知道的,我好动,总是受伤,上次便是这膏药,不到两日便好了。”
大启严禁送礼,大家绞尽脑汁想的便是这创伤膏药,想来既有情谊也不至于落人话柄。
张夫子见到膏药,脸上诡异的很,一阵红一阵白,像是打翻了的调料台,什么颜色都有。
师娘陈氏见状,知道他羞耻心上头,开始扭捏,便接话道:“你们有心了,夫子他几日都不曾好,我还准备重新去求大夫开药的,如此以来真是雪中送炭呢,”
“师娘喜欢便好,这个药是军中膏药,材质和效果是最好的,专门治理皮肉伤,这个是针对疤痕修复的,出自名医之手。”季心心拿起膏药分别解释。
她拿的是上次高义送的药膏,对于皮肉伤见效快,所以这次拿来,只希望夫子早日见好。而林听与周嫣不约而同送的是针对修复疤痕症状的药膏。
“夫子要尽快要些才是,”周嫣说道,“大家在学院中很是想念。”
“哎……!”张夫子有心感谢,却说不出话,只得吩咐下人备些茶水,“我家中有座茶园,这茶叶便是取自园中,你们若是喜欢,便带些回去。”
他憋了半天才说出这番话,这些天想到自己的只有这些学生。也不知是自己德行有亏还是怎样,那些同僚见状一个安慰的都没有,真是令人寒心。
接二连三
季心心看着隐忍的夫子,忍不住说道:“夫子为何不据实说呢?”
张夫子片刻错愕,有些羞愧:“本就是我不对,更何况这是两码事。”
“我看未必。”季心心说完捡起桌子上的零食往嘴里一送,大家目光纷纷看过来,“是见陛下重要,还是救人重要,事出有因,孰重孰轻,想必说出来,皇上也会认同的吧?”
季心心带着疑惑的语气,让大家陷入了短暂沉思,唯独周嫣被她此刻原形毕露的姿态吸引,坐姿松散,脸上也没有了端正劲。
周嫣扯了扯季心心衣角,小声说道:“注意些形象,师娘还在呢……”
季心心立刻扳直了身子,正襟危坐:“我知道夫子是圣人心,可若是圣人的言行没有被人记录传颂,那后世人哪里知道前人的丰功伟绩呢?”
此话倒是不假,张夫子摇了摇头:“我曾可与圣人相比。”
季心心不肯认同,伸出手比划道:“我们没有经历过圣人的时代,不知道他的功绩,都不过是从书本上学来的,怎知他是怎样的人。”
“而夫子确是我们实实在在所接触的,所行之事也比书本上学来的感触更甚,夫子不要妄自菲薄。”
“而且夫子不说,总的有别人说是吧。”一旁头点头似拨浪鼓的小厮,表示十分赞同,他可为自家老爷抱不平了。
“不可不可,我自当做事遵从本心,怎可沽名钓誉。”
“夫子,我们从身边的好人好事学起,不是更好吗?”
夫子越听越发觉得有些歪门邪道的感觉,他理了理内心,说道:“万事万物我心中自有杆秤,勿需多言。”
听到此话季心心也不再多言,夫子太执拗了,恰好遇上他换药,众人也不便多待,便行了礼告退而去。
离开夫子屋舍,大家面面相觑,似乎这样回去有些不甘心,平日里出来玩不觉得珍惜,可如果像今天这般是从学院出来,就感觉非常难得了。
林听率先提出了意见:“我家新开了一件珍宝铺子,你们可有兴趣前去看看?”
现在时间尚早,回去未免有些可惜,本以为会在夫子家多停留一段时间,但没想到这么快就结束了,确实是有多余时间。
“珍宝阁内有舶来品还有些新奇首饰,都是往日不常见的。”
林听继续诱惑着,其实季心心早就倒戈了,她看着一旁的周嫣,非常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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