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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姐姐啊,有什么不妥吗?”
“你姓姚?”邱骞的脸上依然是满满的笑意,只是那笑意里,夹杂了些许怀疑与不肯定。
我点了点头,没有答话。
“错,她姓孙。”一个声音在门口突然响起。回头一看,竟是那个想要杀我的男子。
第四章:恶疾之源
“你究竟想要怎样!”我将茶杯往桌上一摔,冲着那个想要杀我的神秘男子叫道。如果说邱骞想要杀我还说得过去,那他呢?他又是从哪个胡同里跑出来的一棵葱,开口闭口地想要杀我,也不想想,几天前,他还像只死狗一样躺在床上动弹不得,若是早知他心肠如此歹毒,之前就该给他一刀送他上路。
“杀了你。”
又来了,我喘着粗气翻着白眼,恨不得抓起桌上的茶壶砸他个脑袋开花。早知我是如此地不招人待见,人人除之而后快,当初那一刀真该扎得深,让自己死死透才好。
此刻,我与小叶子,邱骞还有那个神秘男坐在同一张桌子边,就杀不杀我这一事展开激烈的讨论。
“行,那你就动手吧。还有这位邱先生也想杀我,你们要不商量一下,要不就一起动手吧。”我指了指邱骞,气愤地说道。事到如今,我真是豁出去了,既然都这么想我死,我便遂了他们的心愿吧。
“抱歉,姚姑娘,在下不姓‘秋’,在下姓‘冬’。”邱骞装模作样地向我拱了拱我,打趣道。
“邱骞我跟你说,我没心情跟你开玩笑,你要不动手杀了我,要不就让他杀了我。反正活在这个世上,看着你们这些男人争着抢着要杀一个女人的嘴脸,倒还不如死了来得干净。”我给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尽,死之前,哪怕没吃饱饭,至少也别让自己渴着。
小叶子扯着我的衣服,急急地说:“姚姐姐,你在胡说什么呀,我们家先生什么时候说要杀你呀。他要杀你,当初又为何要救你?而且,姚姐姐,我们家先生确实不姓‘秋’,村里人都知道,我家先生姓许,叫白羽呀。”
她这么一说,我倒是想了起来,前一阵子我俩在村里散步时,确实听人交口称赞许大夫来着。我被这人的容貌一吓,竟把这茬儿给忘了。这么说来,他并不是邱骞,既是如此,他又为何会认识我,又为何会认为我必定认识他。而他之前所说的那些话,究竟又是何意思?
我的脑袋里充满了对他的问号,竟把有人要杀我这件事给忘了。
但显然,许白羽并未忘记,他转过头看着那神秘男子,说道:“贺兄当真要杀这位姚姑娘吗?”说完,手向我一指,我竟被他给吓了一跳。
那姓贺的神秘男子听了他这话,脸色一变,问道:“何以许兄会知在下姓氏?”
许白羽微微一笑,摸着茶杯的沿口说道:“天下第一杀手贺求名,在下怎会有眼无珠不识得呢。”
杀手?他是杀手,那想必是有人花钱买我的命了,想不到,我的身价竟如此之高,居然要出动天下第一杀手来对付我。
许白羽想必也是想到了这一点,继续说道:“那想来是有人出高价来买姚姑娘的命,贺兄是想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了。”
“不,杀她与任何人无关,只因她该死。”这话从贺求名的嘴里冷冷地蹦了出来,听得人心寒。
许白羽听了他的话,沉默许久,才开口道:“贺兄要是真想杀她,我也不便阻拦。但贺兄之前中了武林世家孙家的独门毒药雪如散,我虽用药控制住了毒性的漫延,并未根治。但只要一运功,毒性便会再次发作,要救便是千难万难。”说到这里,他看了我一眼,又道,“你与这位姑娘有如此之深的恩怨,想来只有两种可能。贺兄行世潇洒,自不会为财所困,故你与她不能可能为财而争。想来想去,你与她,若非为情,就是为仇。无论是因为何事而杀她,贺兄都做了赔本买卖。”
“哦,此话怎讲?”贺求名嘴上虽这么问,脸上的表情却并未显示出多大的兴趣,像是在问一件与他毫无关系的事。
“若你杀她是为情,则证明你对她有情。杀一个自己爱的人,或是曾经爱过的人,还搭上性命,值得吗?若真爱她,便应该让她幸福,也该让自己幸福。”
看着许白羽滔滔不绝地讲着大道理,突然觉得他若是生在现代,真该去电台做深夜的两性节目的主持人。想必他对男女之情知晓颇多,仗着自己那一副好皮相,怕是害不少美丽少女伤过心。
“其二,若是你为仇而杀她,则更为不值。为一个自己所恨的人丢掉性命,在许某看来真是一桩赔本的买卖。”许白羽说完,伸手去拍了拍贺求名的肩膀,以示友好。突然觉得他那股动不动就与人称兄道弟的脾气与邱骞倒是颇为相似。
贺求名没有说话,只是直直地看着许白羽,那眼里神情仿佛是在询问:“那你说怎么办?”
“这样吧,”许白羽甚至都没有看我一眼,便又自说自话起来,“贺兄就给在下一个面子,好歹在下也费了不少工夫救活了你们俩,要是这么快便归西实在可惜得紧。咱们就以一年为限,这一年里,贺兄不得再提杀害姚姑娘一事,你们之间若有什么误会,姚姑娘要尽力澄清。一年之后,若贺兄的想法依然如故,许某也就不再插手,如何?”
我听着他的话,心里虽百般不是滋味,嘴上却不敢说什么,莫说贺求名一心想要杀我,就是这许白羽也是奇怪得很,他先前明明有与我为敌想取我性命之意,现在为何又要做这和事佬,他究竟意欲何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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