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文NP

我成了虐文女主她亲哥(重生)——刘狗花(4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小贴士:页面上方临时书架会自动保存您本电脑上的阅读记录,无需注册
    她生得秀丽,是江南姑娘特有的清淡婉约。那一手琵琶弹得也好,虽说君怀琅听不懂她的唱词,却也能听出,确是功力深厚,嗓音绝佳。
    点完了酒菜,沈流风还不忘嘱咐小二:今日也是一样,多给小倩姑娘三吊赏钱,算在我的饭钱里。
    君怀琅闻言,惊奇道:三吊赏钱?这可不是你沈公子的风格啊。
    沈流风叹了口气,说道:自然不是我的风格。难得听她唱一回曲,我恨不得将口袋里的钱全掏给她。
    说着,沈流风给君怀琅倒了杯茶,说道:可这姑娘偏生不收。她有规矩,赏钱只收三吊之内,多的都要退回去。
    君怀琅不解:这是什么规矩?她家中贫困,哪儿有不收赏钱的道理?
    沈流风道:她若是个男子,自然不必拒绝了。
    君怀琅懂了。
    这女子容貌出众,做的又是弹琴唱曲的活。她日日在茶楼酒肆之中,自然引得男子觊觎。若来者不拒,收了他人过多的金银,自然难免待价而沽,成了人家的玩物。
    倒是有远见。君怀琅不由得叹道。
    可不就是么?沈流风闻言,支着下巴,笑得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这小倩姑娘不单评弹唱得好,品质也高洁,不枉我欣赏她。
    君怀琅跟着笑起,静静同他一起听。
    这姑娘唱的是出《莺莺操琴》,颇为婉转缠绵。君怀琅在江南待了一年,自是晓得这儿民风开放,这等歌颂情爱的折子戏剧,是可以随意拿出来唱的。
    若在长安,定要被当做淫词艳曲,即便有人当街唱,也未必有人敢坐下来听。
    没多久,他们的酒和菜就送了上来。
    这酒是春来的桃花酿,清甜爽口,带着桃花香气。暮春的风从窗外徐徐地吹来,温软轻柔,倒是比酒还醉人几分。
    就在这时,台下发出了当啷一声,将清亮的琵琶声打断了。
    君怀琅被吓了一跳,往下看去,就见席间站着个锦衣公子,竟是将银子砸到了苏小倩的脚下。
    爷给钱还不要?不过是个唱荤曲儿的,跟谁摆谱呢?
    一听竟是个北方口音,君怀琅不由得皱眉眯了眯眼,去细看那人的长相。
    虽说不认识,但听他讲话,却像是长安那片的人。
    一时间,酒楼里一片哗然。
    有小二上前劝他,教他一把推开。
    既是在这卖色相的,好歹也出个价。给钱不要,当婊子还要立牌坊?那公子越骂越难听,连旁的客人都发出了不高兴的嘘声。
    听到这话,沈流风立马气得站了起来。
    这什么人,在这儿口出狂言的?他推开椅子,就要下楼去同他理论。
    不过立刻,酒楼的掌柜便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你先等等。君怀琅抬手将他拦住。且看店家怎么解决,莫要将事情闹大,给人家店里添麻烦。
    沈流风只得停在原地。
    不过幸好,这酒楼的店家也算镇定,立刻便喊着小二和杂役,将这公子劝进了包厢里。没多久,便送酒送菜,将那人安抚了下来。
    台上的银子也被捡去还给了他,没多久,那姑娘便接着弹琴唱曲去了。
    酒楼里恢复了平静,不过沈流风听评弹的兴致却被搅扰了。
    唱荤曲?这人侮辱谁呢。他将酒杯往桌上一搁,气呼呼地道。这评弹谁不是从小听到大的,怎么独独在他眼里成了荤曲了?
    君怀琅给他倒了杯茶,淡笑着安慰他:这人脑子龌龊,自然看什么都是脏东西。
    沈流风道:你说得对!不是人家曲子唱得荤,而是这人自己是个淫棍!
    他在气头上,骂人也狠,君怀琅却也没拦他,只由得他骂。不过沈流风被坏了兴致,喝酒也不舒坦,没多久,便和君怀琅起身离席了。
    二人结了账,径直出了酒楼。
    独他手里有银子?我恨不得拿银子将他的脑袋砸破,教他看看,不是只有他手里有两个臭钱。临出门,沈流风还嘀嘀咕咕地骂。
    君怀琅温声安抚他,刚一出门,就见有个熟悉的身影,正往酒楼这边来。
    郭大人?君怀琅唤了他一句。
    此人名为郭荣文,是他父亲当年同榜的好友,如今在户部任职。此番他和他父亲一道下江南,专门检查江南各处的州府账务。
    郭荣文见是君怀琅,停下来笑着同他打招呼:原是世子殿下!巧了,你也上这儿来吃酒?
    君怀琅点头应道:今日天气好,便和沈公子出来走走。郭大人这是?
    他这一年在他父亲身边帮忙,和这郭荣文也算有些交集。此人性格温和,是个好相与的性子,因着和他父亲关系好,平日里有不懂的,他也会教导君怀琅。
    时日久了,即便性子冷清如君怀琅,见了他也能寒暄两句。
    郭荣文点头道:来会个外地来的好友。这儿的酒菜都颇有特色,便约在了这儿。
    君怀琅点了点头,又寒暄了两句,便同他各自分开了。
    这一日晚上,君怀琅收到了从家中寄来的信。
    厚厚的一叠,打开便零零散散地落下了好多页纸。君怀琅点起灯,将那些纸张收拢起来,便见有几张歪歪扭扭的画,一看就是君令欢画的。
    他不由得笑起来,烛火映在深色的瞳孔中,显得尤其温柔。
    他认真地将那几幅画看了一遍。都是些花鸟,想来是君令欢才学会的。她刺绣上没什么天赋,绘画亦然,花啊鸟啊的,歪歪扭扭,看着没什么大差别。
    君怀琅却认认真真地都看了一遍。
    翻到最后一张,上头写了一行稚气的字。
    哥哥,一年没见,欢儿很是想念你。二哥说信的开头要写见字如晤,我觉得不太够,就多画了几张画,希望哥哥见小鸟如晤令欢。
    见小鸟如晤令欢。君怀琅在灯下笑起来,温柔地低声重复了一句,接着便将那一摞歪歪扭扭的画,珍而重之地收了起来。
    他拉开抽屉,里头已经存了厚厚的一摞。
    平日里,母亲的信都是寄到父亲手里的,而他这里的,则是他这一双弟妹寄来的。
    他将那几张画放进抽屉中,又拿起了君逍梧寄来的信。
    君逍梧平日里是个话唠,每次写信也会写上很多。但他没什么耐心,信件通常写得潦草得很,乍一看龙飞凤舞,七扭八拐的,鬼画符一般。
    君怀琅缓缓读了起来。
    君逍梧写来的都是些家中琐事,洋洋洒洒写了好几页。从妹妹近日又学了些什么新玩意,到自己前些日子又听到了什么坊间闲话,再到长安倒春寒,化了的雪结了一地冰,院中某个小厮滑了一跤,卧床歇息了好些天。
    到了信的最后,君怀琅的目光顿了顿。
    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我前些日子跟几个世家公子出去玩,听他们说,姑母宫中的五殿下如今极好,在六部轮值了一圈,人人都道他以后要当皇上。
    不过他们又说,那位五殿下似乎人品不大好,凶残得很。他管锦衣卫,朝中大臣们都怕他找茬,但是他总找茬,皇上还老向着他。他们都说,说不定这人真是个煞星,把皇上都迷惑了。
    大哥,此信阅后即焚,千万不能让人看见了。他们都说,五殿下的爪牙遍地都是,万一让他知道,我怕他找你的麻烦。
    这短短的几行字,君怀琅竟不知不觉地来回看了好几遍。
    待他缓缓收了信,才恍然回过神来。
    他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好久都没有收到薛晏的消息了。
    他从来了江南,便一直紧绷精力地在忙,直到这段时间,才勉强轻松了些,但他也知道,这不过是暴雨前的宁静罢了。
    他再回头一想,这一年,好像过得特别快,像是自己几天前才离开长安似的。
    但他和薛晏,也确实断了联系。
    他在宫中时,他们二人倒是每日都见,毕竟住在一个宫院里,日日还在一处听课。
    但离了宫,他们二人的关联似乎就断开了,直到他忽然收到了对方的消息,才恍如隔世一般,坐在桌前愣了半天。
    片刻后,他才缓缓拿起笔,铺展信纸,准备给弟弟妹妹回信。
    可是,他蘸了墨,手却停下了。
    他忽然不受控制地想,不知薛晏此时,在做什么呢。
    第60章
    广陵王府里, 此时一片灯火通明。
    从去年夏天,薛晏正式在朝中任职起,他便被封了王,出宫开了府。
    如今皇帝身体康健, 也没有立太子, 故而他们几个皇子的封位都非亲王, 而是郡王, 无一例外。
    虽说品级一样, 但如今朝中谁人不知,广陵郡王府,是全长安城除了皇城之外, 最引人注目的地界。
    广陵王不过入朝一年, 便大放异彩,即便寻常的朝中官员都没他办事牢靠。再加上清平帝又忽然偏宠他,一年来,他极为轻易地从个默默无闻的皇子,成了朝中最为炙手可热的王爷。
    再加上如今二皇子无宠,四皇子生母失德,六皇子虽说是中宫嫡子,却志不在朝堂, 往兵部一钻就不肯出来。这下, 朝中就连个能与他抗衡的皇子, 都找不出来。
    一时间,刺探的、投靠的、观望的, 朝中官员们的眼睛,都落在了那座王府之上。
    不过,即便如此, 作为皇城中最为隐秘的存在,东厂在这儿仍旧能出入自如。
    薛晏坐在案前,案头的灯火轻轻跳跃着。他手里也握着个信封,是东厂派人传来的密信。
    一个月前,他收到了这么一封信,说朝中有不少官员向清平帝上密奏,言永宁公与江太傅交往甚密,江太傅又是江南临江书院中出来的,让永宁公在江南监考,不太妥当。
    毕竟永宁公夫人和江太傅之女早年就是闺中好友,他们有些私交,也算朝中人尽皆知的事。
    接二连三的密奏呈上,原本并不怀疑的清平帝也有些动摇了。
    于是,他召见群臣,商议此事如何去办毕竟事关江太傅,平民科举出身的那群官吏,他谁都没召,只见了朝中的世家官员。
    于是商议之后,清平帝决定,要从世家官吏中挑出一个放心的,暗中领旨,南下监督。
    薛晏一看便知,这是许家那一派的官员设下的计谋。
    他们不愿让江南主考的差事落在永宁公身上,就想先引清平帝怀疑,再派自己的人去,好暗中动手脚。
    这是第二次,许家敢在他的眼皮底下动君家的人。
    薛晏知道,他们是坐不住了。从前朝中不过江许两派,一派世家,一派布衣,虽争斗不断,却也算平衡。
    可如今,半路杀出个他来,不仅深得圣心,还掌了锦衣卫。锦衣卫有监察百官之权,威慑力极强,立刻就将平衡打破了。
    许家既要防着他做大,又要防止江家压过自己,狗急跳墙,就将目光落在了永宁公身上。
    毕竟,永宁公哪一派都不属于。
    这事于薛晏来说,再好解决不过了。甚至在他潜意识里,他还极其乐意亲自解决这件事。
    因为君怀琅在江南。
    这一年,他尽可能地让自己忙,教自己没功夫分心去想他。可是每日做什么,是能控制的,去想谁,却是拦不住的。
    他的心空空荡荡,一整年了。
    要是从没遇见过君怀琅,对他来说也不算难熬。但偏偏暖风吹过,融了坚冰,又重新将他留在了寒夜里,这种已然习惯了的寒冷,就变得分外难熬了。
    即便这之后,他的境况好了很多。清平帝不再忌惮他,朝中的大臣也开始巴结他,可这些在他眼里,只让他觉得反感和麻烦。
    珠玉在前,别的这些,他怎么会放得进眼里呢。
    于是,他毫不犹豫,在清平帝召见他的时候,状似不经意地提起了此事。
    这一年以来,清平帝愈发信任他。再加上从没出过什么岔子,煞星的断言似乎已然不攻自破了,清平帝便更加亲近他。
    果然,清平帝便同他说了自己的计划。
    朕觉得,确实应当派人去看看。他说。朕也能放心些。
    父皇怎么断定那领了密旨的官员便可牢靠?薛晏道。若是朝中官员,离京必然会有消息传出。若非朝中官员,一则品阶不够,遇事难决,二则不知根知底,也难令父皇放心。
    清平帝闻言,果然陷入了沉思。
    薛晏又道:若父皇暗中探查永宁公,让他察觉,想必会寒了臣子的心。不如父皇正大光明地派官员南下,永宁公即便想做什么,也不敢了。
    清平帝果然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只是永宁公爵位高,派谁去合适呢?
    薛晏闻言,淡淡勾唇。
    儿臣愿往。他说。
    于是,没几天,派薛晏南下巡查的圣旨便下了,没多久,东厂就坐不住了,赶在他临行前的几天,送了信来。
    这封信,自是劝薛晏想办法留下。他而今在京中的势力刚成,尚不稳固,江南除了个永宁公,也无甚值得拉拢的官员。更何况,他此番是去巡查的,说不定拉拢不成,还会惹永宁公防备忌惮。
    薛晏手中拿着密信,微微一笑。
    东厂而今今非昔比了。原本,他们是想暗中拉拢薛晏,雪中送炭,再慢慢培养他,却没想到薛晏竟这般走运,忽然因祸得福,得了清平帝的青眼。
    这下,反倒是东厂舍不得他这棵大树,借着之前雪中送炭的恩情,反倒开始巴结他。
    毕竟,这些太监与官员不同,唯有依附皇权才可作威作福。薛晏又给足了他们面子,再没有比薛晏更合适的靠山了。
    本王也不想去,只是皇命难违,也不好抗旨。薛晏收起信,抬眼看向送信的那个东厂番子,淡淡道。待到秋闱结束,本王就能回来,京中的事宜,就劳烦段公公多操心了。
    他即便走,也是放心的。东厂在此,会乖乖替他监视京中动向,毕竟他们可舍不得他这棵大树。
    而有了薛晏这番话,长安中的消息便全通过东厂之手递到他的手中,也更显得他对东厂爱重信任,倒更令那些阉人放心。
    想来也是有趣。锦衣卫虽监察百官,却是独立的机构,隶属朝廷,唯独东厂,直属皇权,是皇帝最亲近的眼线。
    但清平帝却非要宠信身边伺候的太监,任由他们排挤东厂,逼得东厂往别处去认主。
    那番子闻言,也没有多劝,抱拳应是后,又说道:王爷,段公公说,若您执意要去,他也不便阻拦,不过山高路远,还请您将段十四带上,也好照应着些。
    恋耽美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按 →键 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