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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追你啊——谢与迟(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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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安回家:我听他们说,那个男的好像要搬进来住。
    LUV:你当他不存在。
    平安回家:如果他们让我叫哥哥怎么办?
    LUV:直说,反正你爸还不会为了一个私生子揍你。
    平安回家:他会不会欺负我?
    平安回家:他妈妈会不会也搬进来住?
    平安回家:我有点想我妈妈了。
    陆惟沉沉地叹了口气,他觉得暗的地方就是不太好,容易滋生心事。
    于是他起身往楼梯道里走去,那里晚上的灯是常亮的。
    他干脆拨通了那边的电话,小朋友隔了好一会儿还接,可能是许久没跟别人打过的电话,声音都是紧绷的:喂哥
    安回。陆惟轻轻叫了一声,没事,陆博容不会把别的女人带到你面前的。至于那个男的,他要是背着人的时候偷偷摸摸地欺负你,你就跟我说,我帮你报仇。
    电话那头默了一会儿,才说:你都不在帝都了,怎么报仇
    陆惟:最多一年,我不就考回去了么?
    也不知道陆安回有没有被哄住,反正他直接挂了电话,紧接着微信里又发消息问:你现在在做什么呢?
    陆惟这就知道了,这孩子还是不敢隔着手机跟人口头交流。
    不过当着面的时候能多说几句话,已经很有进步了。
    刚开学的那个星期三,曹凝利用了一个晚自习的时间,给全班重排座位,成绩好的跟成绩差的凑一桌,搞小学都快玩腻了的一对一帮扶。
    陆惟是最后一批被点到的,曹凝到最后名单都扔了,对着留下来的几个人随便安排。
    朱玉凌分到了陆惟前桌,转过头来一副无奈的样子:看见没,咱们这一波人属于无药可救,用不着帮扶,都往后面凑一块扎堆就行了。
    陆惟同桌说:那你高兴不高兴?
    朱玉凌嘿嘿一笑:高兴啊,后面舒服。
    这帮大小伙子还挺享受这样的特殊待遇,第二天就组团开黑,邀请到陆惟的时候,陆惟:我不会。
    朱玉凌:不是吧?您哪颗星球上降落的啊?赶紧下载一个。
    陆惟一本正经:我是来学习的,又不是来打游戏的。
    顿时,嘘声从整个后排蔓延开来。
    没有陆惟参与,这个局还是开起来了。
    陆惟见没人关注他了,就把今天作业要做的卷子拿出来。
    半节课还没过去,他已经刷完了一张英语小卷,总共也就三十道题。
    从游戏里抽空抬头的体育生同桌瞿进霄发现他好像真的在做题,诧异道:你在做作业?
    陆惟嗯了声。
    哇,做完了?待会借我抄一下呗。
    陆惟:可以,但不建议,我不想坑害当代无辜青少年。
    瞿进霄误会得很彻底:也是,那我找课代表借吧。
    就他们后面这一片的正确率,的确挺坑害的。
    陆惟:
    结果次日卷子一发下来,瞿进霄就大呼你不厚道:什么玩意儿啊全对?哪儿抄的答案,这有什么能坑害的?
    朱玉凌一副过来人的经验:全对才不行啊,那不是摆明了抄的吗,老师不计较还好,万一计较起来,啧啧,尤其是妖婆。
    瞿进霄恍然:哦,对哦。不好意思误会你了。说着恭恭敬敬把那张满分小卷放回陆惟桌上。
    这沙雕室友嘴跟开过光似的,化学课一到,曹凝就把书往讲台上重重一放:我不怕同学们做错题,就怕你们抄,抄出来的答案对得再多有意思吗?有的同学甚至通篇都抄正确答案,以为你那点小伎俩老师看不出来是吗?
    教室里寂静无声,一时间瞿进霄搁后面吃饼干的声音格外突出,惹得所有人都往后看。
    瞿进霄一个手抖,不知道怎么想的,把那袋大大咧咧摆在桌子上的奥利奥推到了陆惟面前。
    曹凝忍无可忍:陆惟,你前面来,你不是全对吗,给大家讲讲你是怎么做的题。
    陆惟:
    他慢悠悠地踹了瞿进霄的凳子一脚,示意这货给自己让个地儿,拎着卷子走上讲台。
    曹凝没好气:第一题选什么。
    B。
    怎么做的?
    陆惟:嗯,据我观察,ACD都是错的,所以选B。
    下面一片压抑的笑声。
    曹凝:我问你做题过程,为什么选B?
    一般抄了作业的学渣被提问到这,大概就会以沉默代替回答,直到老师自己推动课堂进展。
    谁知陆惟继续出乎人意料:过程就是观察,原因就是ACD都是错的,所以选B。
    曹凝眼角抽了抽:陆惟,就你这学习态度,还回来复读干什么?
    陆惟认真地说:主要是想考B大,顺便拿个高考状元。
    朱玉凌带头爆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最后那点声音被曹凝给瞪没了。
    不怪他们不信,主要是他们这个学校就算是在钟城也算不上特别好,一年能出两三个B大的就算了不起了。哪个想考B大的特地挑这破地方复读啊?
    结果就是陆惟被流放到最后一排站岗了。
    下课铃一响,瞿进霄就赶紧把自己买的零食都塞进了陆惟的抽屉里:对不住对不住,刚才懵了一下,不知怎么就推过去了。
    朱玉凌笑嘻嘻地转过身来:牛逼啊,我有预感,咱们班终于有人能治老妖婆了。
    陆惟懒得理他们,直接笑纳了零食,开始撕包装袋。
    朱玉凌若无其事地伸过手来抓了一把:她这人可计较了,还记仇,以前那谁,不知道因为啥事连着三天忘交作业,被她记上了,然后天天点人家起来回答问题,还总是揪着他的错题骂,不过人家没跟老师对着干,过段时间曹凝就放过他了。
    瞿进霄:哦,你说的是郁启非是吧,我觉得他学习挺拼的,人家那肯定是有特殊情况才没交上作业。
    陆惟终于侧目:谁?
    瞿进霄:郁启非,你不会还不认识吧,就是前几天你那个临时同桌
    陆惟当然认识。
    他用得着这么拼吗?艺考分数要求不高吧?他故作随口一问。
    朱玉凌却茫然了:啊?什么艺考?
    陆惟一愣:郁启非,不是艺考吗?
    朱玉凌:不是吧?不是啊,我们班没有艺考生的。而且艺考的都那么忙,还要抽时间练专业训练,怎么可能一天到晚都在教室里刷题?
    他看着陆惟一脸的不可置信,忽然明白了什么:哎你以前就认识他?
    陆惟缓缓回神,点了下头。
    朱玉凌立刻八卦起来:那他是有什么特长吗?
    不熟,不知道。
    这么说出口的时候,又觉得心里不太舒服。
    当年他们俩明明是和平分手,怎么到现在好像成了连声招呼也不能打的仇人一样。
    朱玉凌一听不熟,也没兴趣问了,转头就讨论起来周日要不要出去聚餐,顺便当作新同学陆某的欢迎仪式。
    陆惟说:我周末有事。
    朱玉凌只失望了一秒:那好吧,那霄子咱们去。
    第4章 04 Bach:Gavotte en Rondeux
    裕华周六补课,周日才放一天假,时间有点赶,所以陆惟起了个大早就出门打车的。
    他要去的地方是遇糖起源的地方。
    应笙跟他妈是老朋友了,也是钟城人,以前他就在钟城开了这么个蛋糕店,后来他妈妈工作变动,他就跟着去了帝都,谁知道应笙也正好有去大城市试试水的想法,才搭了个伴。
    当然,陆惟一度认为试水只是个借口,那姓应的搞不好是在觊觎他妈的美色。
    他到店之前还在琢磨周末会不会客人太多,还有没有时间说事,结果到了地方才发现是自己多想了。
    门可罗雀。
    店里一共就一个店长三位员工,可能是提前得了应笙的信儿,这会儿正排排坐,显然在等人。
    陆惟进店的时候,他们也没有起身,长长地打量了他一眼。
    直到陆惟开始在玻璃柜边打转,才有人走过来问他要点什么。
    陆惟说:要营业收入。但凡有个客人进门,看见你们那副架势,怕是门槛都不敢迈进来。
    玻璃窗边坐着的人连忙起身,一人首先迎了上来,伸出一只手:是小陆老板吧?没想到这么年轻。
    陆惟跟他握了一下:不至于,资料上写了十八岁,应该想得到。
    那人微微尴尬了一下,又继续笑着说:我是这个门店的店长戴昌,欢迎欢迎。那小陆老板,先看看?
    你好。陆惟点了下头,却拉开一把椅子坐下了:麻烦把今年每个月的流水记录、进货记录拿一下,顺便上几份招牌甜品。店里就你们四个人吗?
    员工都各自去拿东西了,就剩戴昌在他对面坐了下来:还有个员工,前两天刚辞职。
    没多久资料就来了,甜品也是现成就有的,陆惟边尝边看,一时间看着不像是来参观门店情况的,倒像是来休闲的。
    戴昌等了半天,正想出口介绍两句:我们这店平时
    陆惟却忽然抬起了手:稍等一下。
    戴昌把话咽了回去,心里不太爽快,觉得这小子从进来开始就有点目中无人。
    良久,陆惟抬起头:我这次为了点私事回钟城,得待个一年,应哥除了托我看看这边的店怎么样,也有让我给你们提提建议改善现状的意思在里面。来之前我就知道,你们已经连着三个月亏空,去年的利润也不怎么好,所以我是带着方案来的
    但是我没想到,我准备的方案至少有一半用不了,因为情况比我想的还糟糕。陆惟指了指脚底下:商业区,黄金铺面,每个月几万的租金,大周末一个客人都没有。要是普通一个甜品店,我也不说什么了,遇糖现在是网红牌子,热度都还没过呢,也能弄成这样?
    一个年轻妹子似乎嘀咕了句什么,陆惟就点了个名,对着姑娘他语气稍微缓和了些:有什么想发言的可以直说,我今天来就是找问题然后解决的。
    那姑娘望着他一张帅脸,勇敢地开了口:就是之前我朋友来,就问我这个店是不是假冒网红店蹭热度的
    陆惟:
    戴昌这会儿都快笑不出来了:这个小陆老板你可能不了解这边的情况,钟城没大城市那么热闹,来这儿的小年轻都不多,而且咱们这地方说是商业区,但毕竟不是市中心啊,而且这个,宣传也不到位,之前我跟应总也说要不拿公众号给咱们钟城的店也宣传一下,然后应总给拒绝了这不是说应总拒绝得不对,我也知道我们这店的确还有很多不足,但是这个宣传不够,店里就没有收入,没收入就没有多余的钱来宣传,恶性循环你说是吧。
    陆惟没什么表情地哂了一声:听着有点道理,然而你不清楚应哥为什么拒绝吗?元旦的时候微博宣传带了钟城店,结果收到的投诉差点刷爆了私信,当时钟城店好歹每个月还有点利润,应哥告诉你们回去提高服务和原料质量,结果就没了后续。戴店长,我记得你也是拿提成的,没利润对你有什么好处?事关自己的收入,你都不上上心吗?
    戴昌人近四十,被一个看起来毛都没长齐的小孩接连这么怼,面子上挂不住了,彻底沉下了脸色。
    陆惟也没理会对方的心情,本来失职到这份上,换个店长都是理所当然的了。
    他直接拿出手机拨通了应笙的电话,三言两语后,他开了免提,将通话中的手机放到桌子上。
    我平时时间不方便,所以今天也不废话别的了,直接把改进方案给定下来姑娘帮忙记一下。
    店里那唯一的年轻妹子连忙找了纸笔过来。
    咱们店现在一个店长,两个甜点师傅,一个服务生。接下来的两个星期里,两位师傅中只留一个,另一个去帝都参与培训,路费我出,应哥包住,培训免费,唯一的要求是,培训完以后要补签五年期的劳动合同,然后在底薪基础上给你们增营业提成,我待会把合同发给你们,你们自己决定参不参加培训,当然,不培训等于换人。半个月后换另一位师傅去培训。之所以要培训,是因为你们按照配方做出来的口味跟帝都总店的口味还是有很大偏差,两边口味必须同步。
    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我会把不合格的供货源换掉,比如你们用的奶油,太劣质了。这个需要店长去找一下,先给我列一个价格质量对比。店员还得再招一个,这个我来负责,还有大件物品的摆放也有问题,待会按我说的搬一下,门口的装饰不用这么花里胡哨的,撤下去一些,玻璃窗上贴上大幅海报,我有文件,你们找个时间去打印
    说了一串,尽管陆惟已经放慢语速了,店员妹子还是记录得手快断了。
    好不容易等到陆惟停下来,问了电话里一句:应哥,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里头传来应笙的声音:没了,就这么办吧。
    陆惟便站了起来:那就开工。
    陆惟虽然年轻,但是他从进来起,气场就不输一个稳重成熟的成年人,再加上他表现出来的经验足够深,说话不拖泥带水,做事也利落,很快就让人信服起来。
    他果然只花了一天时间,就交代好了每个人接下来要做的事,又创了一个微信群方便联络,回去路上陆惟往群里发了一个五百块的普通红包,当做今天的加班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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