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半夜又爬我窗户(GL)——九皇叔(51)
陆思贤看不清两人的身形神色,从话里可以听出,张正查的很仔细了。
断案如□□声不是浪得虚名,她嘴角弯了弯,就听到见什么东西摔落在地,皇帝暴怒:岂有此理,荒唐、宣八皇子进宫,速去。
张正神色不改,如轻松般立于殿内,身形修长,屏风内的人看了看他,朝他眨了眨眼睛,可惜这个人就是根木头,专注脚下一百年,眼皮子都不掀一下,压根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
皇帝在宝座上依旧在骂,无非逆子、荒唐,罪不可赦之类的,骂了整整一刻钟才停下来,问话张正:卿辛苦了,去偏殿休息。
处理家务事,自然不需要外人在场的。
张正领旨谢恩,抬头之际,恰见屏风旁一个小脑袋,冲她不住地点头,容貌时似有些熟悉,也不知是何人。
皇帝宫殿不可多看,他垂首离开。
气得陆思贤心口疼,真是个傻缺。
张正一离开,就看到皇帝在殿内跳广场舞了,左脚动动,右手打拳,殿内噼里啪啦一阵响动,目睹这一切的陆思贤捂着耳朵。
古人言天子一怒浮尸百万,希望今夜别找上她。
殿外丹犀上的宫人早就如常,并未因此而有异样,到了偏殿的张正一直在回想屏风后的少女是谁。
少女朝着他眨眼睛,应当是认识的。他惯来记忆好,可从未与宫内女子有过交集,看那样的年岁应该是公主或者后妃。
后妃恪守宫里的制度,严格待己,是不可能对着外臣挤眉弄眼,应该是位公主。
及笄的公主中属七公主担子最大,可她已出宫,不可能这个时候留在皇帝宫内,且样貌也是不同的。
后妃公主都不是,难不成是皇帝的新宠?
他坐在坐榻上,努力回想那女子的容貌,眉梢眼角是有些熟悉的,偏偏想不起来。
到底是谁何人?
努力回想后还是一无所知,这时内侍高喊八皇子到了,屏风后的陆思贤迫不及待地想看着秦承卓吃瘪。
她一朝外探头,就见到皇帝猛踹了一脚秦承卓,那架势宝刀未老。
秦承卓被踹翻后,努力爬了起来,端正地跪下:父皇息怒,不知儿臣哪里做错了,儿臣定当、改过,不惹您生气。
陆思贤:二十四孝好儿子,装得真像,要不是张正查出了证据,她险些就相信了这个恶毒的人。
皇帝听后不解气,将案上证词都砸了过去,隐隐压着怒气:你以为你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朕若再立旁人为太子,你是不是就想将朕捂死,狗心狗肺,朕怎地生出了你这么一个儿子。自己的母亲都敢下手,毫无人性。
秦承卓手中捧着证词,还没有看完,就高呼冤枉:父皇,儿臣绝对没有做过这些事,肯定是有人故意构陷儿臣,害完了太子,就来陷害儿臣,您要相信儿臣。
信你个鬼。陆思贤翻了翻白眼,这么台词真是没劲,翻来覆去就这么几句,这么大人也不知道多辩解几句。
屏风外的皇帝早就将她这么一个大活人忘得干净了,气得以手指着秦承卓:张正是何人,会来构陷你?谁能接近你母妃的宫人,谁能自由出入你母妃的宫殿,若非是张正所查,不然朕也不会相信你做出这种事情,你这种人留在世上,真是侮辱了朕。
陆思贤:尼玛,什么鬼,什么叫侮辱了你?
皇帝从墙壁上拔出了宝剑,撸起来就向秦承卓砍去。
秦承卓爬起来就向外跑去,口中大喊冤枉,丹犀上的宫人见状都求情喊话:圣上息怒、圣上息怒。
陆思贤这才从地上爬了起来,趁着这个混乱的时机还是快点跑得为好,毕竟在皇帝手里是讨不到好处的。
廊下的窗户是不能跑的,只有从另外一侧跑了,推开窗户,是一人高的距离。
她掂量着高度,头先探了出去,再是整个身子,秋天里的风吹来,冻得她颤颤发抖。
逼着眼睛跳了出去,捂住自己的嘴巴,怕自己发生声音。
跳下去后,赤脚踩在草地声,咯得脚都生疼,忙一瘸一拐地往一侧跑去。
这里是皇帝的地盘,也不知道怎么去中宫,毕竟除了皇后外,也没人敢搭救她了。
在黑暗中找寻着出路,压根是在刀刃上走路,发现根本找不到出路。
走了几步路,发现偏殿的灯的亮着的,她猛地清醒过来,张正在这里。
她再度爬上了窗户,幸好窗户关得不严,小声喊了一句:张正。
坐榻上阖眸养神的张正猛地一惊,立即下榻起身,走到窗户旁人。
眼瞅着人来了,陆思贤激动得挥舞着手:张大人,是我,陆思贤。
张正听到自报家门的声音,大步走过去,见到蓬头垢面的少女,眼皮子都跟着打颤:你怎么在这里?
说不尽的震惊与悔悟,难怪方才想不起来是何人,原来是穿回女装的陆思贤,眉眼熟悉,偏偏不知是何人。
陆思贤急迫道:皇帝发现我的身份了,你能不能带我出宫,我不想死啊。
张正眉梢紧皱,天黑带人出宫不易,宫门严禁,除非有人肯帮忙。
陆思贤抱着窗户,冲她挥挥手:你找到萧临,让他送我出去。
他会帮忙吗?张正心中不定,萧临是皇帝的人,压根不会帮忙,无疑是自投罗网,他不赞成:不成,这样太危险。
陆思贤艰难地双脚腾空,仅靠着两只手撑着身子的力量,冲着张正翻了白眼:你先拉我上去。
好。张正大步上前将人拉了上来,外面的声音停了下来,两人具是一定。
张正等她站好,立即开殿门看了一眼,皇帝等人复又回殿而去,多半快要召见他了。
他先道:我去找皇后救你,另外国公府不可回去,既要出宫,不如随我去张府。
谁都不会想到从不参与党争的刑部尚书会是云山旧人,此刻藏入他的府邸,省去诸多麻烦,只是齐国公府又该是怎样一番情景。
张正画了一图案,未有一字,令人送去中宫。
来回半个时辰后,皇后送了一枚令牌来,张正看了一眼后,抬手将传话的宫人打晕,道:脱了她的衣裳换上。
陆思贤虽觉得不大厚道,还是换上宫人的衣裳,这时皇帝来召,想必是秦承卓的事情解决了。
张正将宫人拖去窗户,将人丢了出去,而后整理好衣襟,同陆思贤道:你先出去,拿着令牌在宫门口等我,我且去见皇帝。
陆思贤点了点脑袋,打开殿门,道一句我先走了。
关键时刻,跑得比兔子还快,看得张正目瞪口呆。
人消失后,他轻步入殿见皇帝,少了一眼八皇子,手臂上被划伤,素色衣袍上染着鲜血。
他视若无睹,接着行礼站在一侧,皇帝先道:此事就此罢了,卿也辛苦了。
张正没有意外,家丑不可外扬,惦记着陆思贤的去处,也没有同皇帝理论,道了声是就退出殿。
天色大黑,内侍提着灯火在前引路,他左右巡视一番,见没有动静,大步朝着宫门口走去。
他的步伐,内侍险些跟不上他的脚步,连呼张大人慢一些、慢一些。
出了宫门后,登上张府的马车,还是不见陆思贤的人。
莫不是不识路,走错了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红包已发。
第48章
宫道错综复杂,若非走过几次,根本无法在黑夜里走出来。
张正后悔让她一人出来,忍着焦急在车里等了一刻钟。
一刻钟再不出来就会引人怀疑了,他掀开车帘去看,恢宏的宫门在黑衣下庄严,宫门口的侍卫执刀而立,成排的禁卫军来回走动。
等过一刻钟后,还是不见人,他咬牙吩咐车夫先回府。
回到府门后,门人匆匆跑来,急道:大人,有人自称是您的女儿找上门来了,还有萧统领随行护送。
闻声,张正立即反应过来,拨开门人大步入厅。
遥远就听到陆思贤嘚瑟的声音:我说的是真的,你别看着张尚书清风霁月,人模人样,其实他对我娘特别狠,一年就给几两银子,你瞧着我这副样子,一看就是营养不良
张正眼皮子抽了抽,他可没有这么大的祖宗做女儿。
入厅后,就见到萧临面色如炭地站在一侧,陆思贤小嘴喋喋不休地夸夸其谈,竟还流了眼泪,演技超绝。
萧临见到他后,行了半礼:张大人,我路遇一小宫人,称作是你女儿,不知可是真?
张正一张儒雅的脸憋成了猪肝色,这个当口不承认,只怕是不行了,他咬着牙点头:是,萧统领辛苦了,还望您替我隐瞒一二。
原来是真的。萧临喃喃其词,古怪地看了一眼张正,顿时觉得这人假仁假义,不过这是人家的私事,也不好多说,就讪讪地笑了两声:既然是您的女儿,就该接回府邸好生养着,宫里是危险之地。
对、对、对,宫里好多人欺负我。陆思贤识趣地掉了一滴眼泪,口中不忘塞了一块点心,可怜又凄楚。
萧临叹气,朝着张正拱手道:既无事,我还得回去当值,今日事多。
那便谢过张大人,改日请您饮酒。张正罕见地说出了宴饮的事,一路送人出府,再三嘱咐他隐瞒此事。
厅内的陆思贤脱离险境,乐得瘫软在坐榻上,想起张正吃瘪的样子就是有趣,等到人回来后,复又端正坐好,凄楚地喊了一声:张大人。
张正头疼,也无暇理会她,只道:你有何打算?京内只怕待不出去了,你必须离开这里回南间。
我一离开,只怕皇帝会问罪陆珽。虽然说他不是什么好人,可他妻女对我很好,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丧命,烦请你派人替我跑一趟七公主府,给我报个平安。陆思贤端正态度,秦若浅该急坏了。
眼下没有其他的路走,无论离开还是留下,还需从长计议。
张正没有意义,心中还是有些担忧,不免提醒她:七公主也是皇族的人,你小心些。
她啊,我信她。陆思贤眯眼笑了笑,秦若浅那个腹黑御女,脑子里想的就是皇位江山,不会出卖的。
张正不好多说,令人去收拾房子,让人带她回去休息。
那厢皇帝处置了秦承卓,等贤妃的棺柩送入妃陵后,解除他身上的一切职务,闭门自过。
秦承卓离开后,皇帝这才想起龙床上的人,大步走近,内寝空空如也,气恼得不知如何,立即唤来禁卫军去找。
禁卫军领命后,在宫城内挖地三尺,闹得阖宫不宁。
中宫内的皇后坐在窗下,不顾寒风坐在窗下看着月色,清辉银光,皎洁如雪,就像是希望落在心口山。
可惜,月只有一人在赏,无趣得很。
坐得身体麻木后,宫人匆匆入内,禀道:娘娘,一切妥当了。
好,回去休息吧。皇后淡淡应了一声,转动着轮椅,自己上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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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若浅换了一身夜行衣入宫,见到大批的禁卫军在宫内走翻找,心中大骇,忙隐匿了身影。
事情比她想象得还要严重,在角落里等了半夜也没有出去的机会,未免出事,只好原路返回。
奈何她刚回公主府坐下,外间暗探来报,宫内茶室失火,因禁卫军不在含元殿外,救火不及,烧死了一名小宫人。
宫里死人是常有的事,并没有人太在意,就连秦若浅也是,摆手示意他出去。
而宫里的皇帝望着那具烧焦的身体,气得想拔剑杀人,身形与陆思贤一模一样,人又无端失踪,极有可能就是陆思贤。
他捏着五指发响,半晌无语,震慑得殿内内侍禁卫军都不敢抬头答话。
查一查,宫内可有人不见了。皇帝不信,陆思贤不是傻子,眼前的尸体未必就是她。
抱有一丝幻想后,他令人去查,早朝后将陆珽召来。
陆珽自皇后处早早地得到了消息,入殿后照常回话,皇帝试探不出,索性道:朕有些不见阿贤那个孩子,不若令她入宫来见见朕。
陆珽愧疚道:回陛下,犬子在外贪玩,已有两日未归,臣令人去找,还未有消息。
哦,是吗?皇帝不信,打量着他。
陆珽再拜,道:臣无能,教子无方,累得七公主跟着后来受委屈,望圣上降罪。
所言所行,再是合适不过,打消了皇帝疑虑,他疲倦地摆手:你且将人先找回来,其他的事慢慢再说。
陆珽去找,总比他方便。
陆珽退出殿,脸上阴霾顿生,皇帝发现阿贤的秘密,他就不能贸然去找皇后,免得让皇帝抓到把柄。
既然他不能入宫,还有一人可以自由出入。
七公主秦若浅。
而此时的秦若浅从后门进入张府,见到榻上还没有醒的陆思贤,万般的担忧化成潺潺流水,徐徐流向心口处。
她静静地坐在床榻一侧,缄默无声。
天亮才醒的人睁眼见到眼眶微红的人,只当自己做梦,翻身又睡了过去,一定是自己想多了她,不然怎么会出现在梦里。
这里残酷的生活真的太费脑子了,她要来点六个核桃补补脑子,免得脑力殆尽,脑子里想着怎么弥补自己。
忽而耳朵一疼:陆思贤,我等你一个时辰了。
咦,梦里还有那么像的声音?
转过身子一看,那人哭了。
她慌忙爬了起来:祖宗,我可没有沾花惹草,是你爹把我抓了过去,给他做小老婆。
秦若浅本有些伤感,可是被她这么一声喊,反倒不好意思再哭了,依旧揪着她的耳朵:去哪里鬼混了?
去你爹那里混了一天,差点小命都丢了。说正经的事,皇帝怕是要对齐国公府动手了,换军的事只怕不要任何契机,就要实行了。陆思贤耳朵疼,只得将她的手掰开,主动亲了亲她通红的眼眶。
算作是简单的哄慰。
秦若浅很吃这一套,眉眼舒展了些许,自己猜得果然半真,皇帝查到了,她凝思一阵,道:既然换军,便换军,让齐国公注意些。你只怕回不去国公府,就连公主府都去不得,你怎地在张正的府邸?
张府不大,宅子还是皇帝亲赐,可是他未曾娶妻,就连孩子都没有一个,平日里无人在意,陆思贤误打误撞地住了进来,想来也是很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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