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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娇和病美人[互穿]——一丛音(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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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哥不怕!
    晏行昱:
    他哥现在连规矩都没摸清楚,还是有点怕的。
    晏为明毫不拖泥带水,根本不管常萧想要和他哥多说话的心思,催促着他开始。
    司射出言说开始。
    常萧先起身,拿着箭矢站在屏风后,抬手一掷,只听到一声闷响,箭矢插入了壶中的赤豆中。
    司射道:入壶了。
    周围一阵喝彩。
    晏为明撇撇嘴,扭头开心地拿了一支箭矢递给晏行昱,满脸写着哥你快发招杀了他们。
    晏行昱:
    晏行昱只好试探着捏着箭矢,估摸了一下距离,将箭矢投了出去。
    屏风外传来一声脆响,似乎是箭矢触碰到壶的声音。
    很快,司射道:入壶。
    只是这次确实极其凶险,若不是壶中有赤豆,那箭定会飞出去的。
    晏行昱差点丢了五十两,皱着眉头,拨弄佛珠的手极快。
    常萧暗中瞧着,心中一阵欢喜。
    晏为明昨日吹嘘的果真是假的,这美人一看就是初玩投壶,第一支误打误撞才入的,他现在越来越心烦,等会就会越来越手抖,更是很难投中。
    常萧十分擅长玩投壶,第二支箭轻轻松松就中了。
    晏为明担心司射是常萧买通的,气势汹汹去屏风后看。
    常萧趁着这个机会,拿着一支箭矢走到晏行昱旁边,将箭矢递给他,淡淡道:公子。
    晏行昱正要接过,常萧却紧拽着箭矢,笑着献殷勤:公子应是第一次玩投壶,我先让公子三支箭矢可好?
    晏行昱抬眸看着他。
    有胆子骗丞相小公子的人并非是良善之辈,晏行昱看着他的眼睛,瞧出来那掩藏不住的觊觎和势在必得的自信。
    晏行昱微微歪头,觊觎?
    觊觎什么?
    银子?
    那这三支箭可不能要,指不定有诈。
    想到此人盯着他银子,晏行昱眉头紧皱,对他更不喜了。
    他正要开口,心口突然泛上来一股古怪的感觉。
    那感觉太过熟悉,晏行昱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本能想要去找针封住腿上的经脉。
    但才刚动作,未关的窗户外一阵寒风吹来,将他肩上垂的一缕墨发吹到了脸侧。
    乌发拂过雪白如玉的脸颊,缓缓垂落,晏行昱偏头看了一眼窗外。
    已经下雪了。
    常萧正等着晏行昱回答,突然感觉手中的箭矢一动,接着被那双骨节分明的手直接夺过去。
    常萧一怔。
    方才还满脸清绝绰约的美人不知为何突然笑了一声。
    他懒洋洋支着下颌,如玉的手指随意绕着肩上的那绺发,漂亮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极其违和的邪气,眼底的泪痣仿佛沁了血,鲜艳欲滴。
    仿佛在一瞬间换了个人似的。
    荆寒章勾着唇,笑着问:你方才说了什么吗?
    第24章 神医 【三更合一】荆寒章一脚踹了出去。
    荆寒章本来在南书房被林太傅抽查背书, 耍了好几次无赖都没能逃课出宫,正在烦躁之际,突然就被换了过来。
    荆寒章悲喜交加。
    悲的是他又要在病恹恹的壳子里喝苦药了, 还没蜜饯;
    喜的是不必背书, 还能替晏为明那小蠢货摆平麻烦。
    荆寒章扫了一圈周围, 瞧见投壶应当刚刚开始,晏为明还在那中气十足地哼哼, 应该是还未输一局,这才放下心来。
    喝药就喝药吧,反正不用背书就成。
    荆寒章懒散地将手中箭矢把玩着, 那细长的箭矢在他手指上几乎能转出花来。
    看到他这副姿态, 方才还色胆包天的常萧不知怎么,突然就没了胆子。
    就在这时,晏为明气势汹汹地跑了回来,护崽似的张开手挡在荆寒章面前, 瞪着常萧:都说了别靠近我哥!
    常萧顺势后退半步,含笑着道:为明别生气,我只是看大公子好像是头一回玩投壶,想
    想什么想?晏为明平时总和他混在一起, 隐约知道他是个什么德行,瓮声瓮气地打断他的话,凶巴巴道,我哥百发百中!就算是第一次玩投壶也能赢你!
    常萧看了荆寒章一眼。
    轮椅上的少年还在懒洋洋地把玩着箭矢,宽袖轻轻往下垂落,露出一只手都能圈过来的纤瘦手腕那双手瞧着连拿箭矢都费力,恐怕再掷几箭就没力气了。
    百发百中?
    常萧心下有些好笑,方才第一箭若不是放了赤豆, 定是不能入壶的,晏为明到底是哪来的底气这般自负?
    常萧退到一边,示意荆寒章投壶。
    荆寒章一直在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皇室之人就算被保护的再好,也不能保证不受半分算计,常萧眼中的小算盘荆寒章一眼就瞧了出来。
    他只当没看到,手指灵活地勾着箭矢转了两圈,根本看也不看,随手往屏风后投去。
    一声脆响,箭矢再次擦着壶的边缘,险险插在赤豆中。
    晏为明扒着屏风去看,看到箭矢插的这般凶险,呼吸都差点吓停。
    他哒哒哒跑回来,背对着常萧朝他哥拼命使眼色。
    「哥!哥你那天晚上的百发百中呢?!快快快杀了他们啊!」
    荆寒章:
    荆寒章瞥他一眼,没吭声。
    常萧心中嗤笑一声,心道果真如此,这次的箭矢比第一支还要凶险,下一支八成中不了。
    继续第三箭,常萧故作潇洒,一举一动皆是风度翩翩,优雅地将箭矢完美投入壶中后,周围一阵欢呼。
    他带着点得意地偏头去看荆寒章,却发现小美人根本看都没看他,正在和晏为明说着什么。
    常萧:
    常萧突然有些气闷。
    荆寒章道:你现在还有多少银子?
    还有五十两吧。晏为明苦着脸,就算再傻也看出来他哥好像不怎么会投壶了,他垂头丧气道,哥你是不是只会弩,不怎么会投壶啊?
    荆寒章哼笑一声:你哥我什么不会?
    晏为明却不敢再没心没肺地全信他了,哭丧着脸在那算银子。
    他大意了,弩和投壶手感不一样,他哥之前没投过壶,肯定是不顺手的。
    荆寒章却没管晏为明,拿着箭矢再次随手地往屏风处一抛。
    这次,极其明显地听到一声箭矢落地的声音。
    司射道:未中。
    晏为明吓得蹦起来,连忙跑过去,发现果真没中。
    荆寒章撑着下颌,懒洋洋地看着脸上喜色都掩不住的常萧:你们一支多少银子?
    投壶的规矩都不太相同,常萧现在根本不缺钱,他笑着道:公子初玩投壶,脱壶是正常的,这次就不算银子了。
    被常萧请来的司射在一旁道:第一局不可丢了彩头。公子若是赏脸,可以酒代之。
    说着,一旁的侍从将酒杯端了过来。
    荆寒章似笑非笑:若是公子我不赏脸呢?
    常萧和司射皆是一怔。
    晏行昱看着温润如玉,又是在寺庙长大的,他们还以为十分好拿捏,没想到他竟然直接呛了过来。
    荆寒章揪着晏为明钱袋的穗子甩了甩,睨着常萧的眼神全是冷意,他皮笑肉不笑:五十两银子就想换丞相公子陪酒,常大人倒是会做生意。
    常萧一僵。
    这声常大人叫的,未免太过讽刺。
    荆寒章直接将钱袋子抛给司射,淡淡道:拿着吧,我相府还没到五十两都输不起的地步。
    司射接过钱袋子,看了看常萧。
    常萧被这么甩脸色,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但晏行昱就算再不受宠,身份地位也不是他能惹得起的,只好强颜欢笑:公子说的是。
    他说完,瞪了司射一眼,道:什么彩头不彩头的,冒犯了公子你有多少条命都不够丢的!
    司射见状也连忙告罪讨饶。
    荆寒章随手一挥,没有多计较。
    这个常萧倒是有些小手段,知道不能自己亲口出这种话,寻了个枪使。
    晏为明回来后看到自己的钱袋子在司射手中,委屈得差点哭了,但在外人面前只能强行忍着。
    他站在荆寒章身边,一脸不就是输一局吗,我不在乎的模样。
    昨日听过他吹嘘晏行昱多么多么厉害的纨绔子弟见状都偷偷笑了起来,晏为明无意中扫见,脸都有些臊得慌。
    方才被荆寒章直接呛了过来,周围的人都瞧着,常萧脸色有些难看。
    若说之前他还想着和晏行昱打好关系留下个好印象,现在却全无这个打算了。
    他要用投壶将这个高傲的人输个彻彻底底,在他面前再也做不得那般倨傲的模样。
    常萧拿出第三支箭,正要投壶,荆寒章却突然开口道:若是一支一支地投,要比到什么时候?
    常萧动作一顿。
    荆寒章看了看窗外越下越大的雪,知晓这病秧子的身体若是吹了风,怕是又要在榻上躺许多日了。
    一局定胜负吧。荆寒章蹙眉,道,我还等着回去。
    常萧狐疑地看着他:一局?
    荆寒章点头:嗯,就十支箭,谁投的多便胜。
    包括常萧在内,在场的人都在心中嗤笑起来。
    就方才那荆寒章那生涩的投壶姿势,若是比定是输个彻底,他到底拿来的底气提出来一局定胜负?
    就连晏为明都没他这么狂妄吧?
    晏为明也没有,晏为明都吓呆了。
    他连忙扯着荆寒章的袖子,急忙道:哥,冷静啊,方才你三支箭你都没百发百中,更何况十支了。
    晏为明都要小声哀求了:为明实在没银两了,若是十支再输了五百两,爹肯定要打断我一条腿,到时候哥的轮椅还得借我。
    荆寒章:
    荆寒章差点被他逗笑。
    他摸着下巴想了想:也对。
    晏为明还以为他改变主意了,连忙一喜。
    只是还没喜完,就听到荆寒章说:那一千两一局,如何?
    常萧:
    晏为明:
    晏为明眼前一黑。
    五百两打断一条腿,一千两他双腿都得被打断,到时候真的要借他哥轮椅了。
    常萧打量着荆寒章,不明白为什么他都不会投壶,却这般自寻死路,将一千两随随便便打水漂玩儿。
    难道方才他在藏拙?
    可是也不对,那三支箭每次都十分惊险,就算藏拙也不能到这么精确的地步?
    再说一个在寺庙长大的人,哪来这样的准头?
    常萧陷入了沉思,荆寒章见状,慢条斯理地道:若是我输了,你端来多少酒,我全都奉陪。
    常萧猛地抬眸。
    荆寒章一看到他这个反应,就知道自己猜对了,这礼部侍郎之子竟然真的胆大包天到这种地步,连丞相公子都敢算计着灌酒?
    荆寒章眸中更冷了。
    常萧看了他半天,才低声道:好。
    荆寒章笑容更盛了。
    晏为明却如丧考妣,扶着轮椅扶手差点瘫坐在地上。
    荆寒章还嫌不够,火上浇油道:隔着屏风多没意思,既然盲投,那就拿帕子将眼睛捂上。
    常萧迟疑了一下,一旁的人窃窃私语。
    这丞相公子是不是知道自己必输无疑,特意加大难度啊?
    那他为什么要比啊,既然都要输了。
    谁知道呢?可能在穷乡僻壤处待久了,自负了呗。
    荆寒章耳力很好,只当没听到,问常萧:如何?
    常萧也听说晏行昱的事,见他玩个投壶竟然这般刁钻,指不定真的只是性子古怪。
    好。
    很快,司射将屏风推了出去,连壶中的赤豆也都倒了出去。
    没了赤豆,投过去的箭矢更加容易飞出去。
    荆寒章根本不管,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
    晏为明小脸都白了,几番想要劝阻却还是忍住了。
    是他硬拖着他哥来投壶的,就算输了也不能怪晏行昱。
    常萧先投,他惯会玩投壶,却很少玩这种盲投。
    好在他已记住了壶在何处,方才那三箭也找准了手感,拿着一把箭,谨慎再三地将一支支投出去。
    一支,两支,三支
    十支箭,他中了九支,最后一支因为前几支箭将壶打歪了些,这才脱了壶。
    不过九支已经算极其不错了。
    荆寒章撑着头百无聊赖地看着,不得不承认这个常萧的确有些本事,只是心思却不往正途上使。
    十支过后,赏风楼来二楼雅间观看的人全都发出一声喝彩。
    常萧将帕子拿下来,扫见地上只落了一支箭,唇角一勾,颇为得意。
    他将帕子递给荆寒章,挑眉道:公子,请。
    荆寒章看也没看他,对晏为明道:给哥拿个新帕子来。
    常萧:
    常萧唇角抽动,脸都绿了。
    这是嫌他脏?!
    晏为明本来在摸着自己的腿,似乎在告别,此时瞧见常萧这么难看的脸,心情也好了些,忙爬起来,道:好哦!
    很快,荆寒章用帕子将双眼捂上,手指轻轻抚着手中一把的箭。
    上回小蠢货大概就输了这么多,估摸着也有小一千两了。
    荆寒章抬手执起一根箭矢,像是在玩耍一般,随手就掷了出去。
    正中壶心。
    常萧看了一眼,没觉得如何。
    瞎猫碰上死耗子而已。
    荆寒章再次抬手,第二根箭矢也飞了出去。
    晏为明已经捂着眼睛不敢看了。
    在他看来,荆寒章掷出去的不是箭矢,而是一块块打在他双腿上的木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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