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爱武松[水浒]——朴愚子(20)
几个女人知我顽笑,可还是不放心,嘱着代安道:仔细跟着你爹,莫离半步。
于是代安那个死心眼儿的真就跟过来了,果然是半步未离。没出院子就把我的鞋给踩掉了好几回。
刚想回头说叫他离得远几步,这货立马跪在地上磕头,口口声声说他该死。
只好放弃沟通,改骑马出了院门。
骑马刚走了几步,忽听到身后有人大喊:嘿,西门庆!
一听见这个声音就头皮发麻,二话不说,策马就跑。
武松偏就追上来了,凌空一跃落在眼前,牢牢将缰绳一扯:嘿,西门庆,叫你呢,你聋了?
我自是掩面不敢看他,支吾着道:宿醉未醒,耳力不太好。
叫你那么大声也听不见?耳朵是拿来出气使的?唉,昨夜你们疯得挺晚吧?
这话该是我问你,昨夜你与那藩姓妇人玩得挺疯吧?
将马缰从他手里抢过来折身要走,他又从前面拦住:嘿,干什么呢?生气了?可是怪我昨夜早走?切,我还没说你呢,跟个戏子也能打情骂俏玩得那么疯,真亏了你那张老脸。
我自仰脸苦笑:我没脸,在你武二爷这里,我压根是没有脸的。
他一把将我从马上扯下来,伸手攀上我的肩膀:唉,你猜我今日遇到什么好事了?将一个钱袋得意地在我面前一晃:太爷一大早就将我唤去了,又是给我赏钱,又是温言慰我,说我为一县之安稳辛苦多日,往后定然多抬举我。你看,这是不是好事?
低着头,还是不看他。
有本书上写过:爱情就象是高手过招,最先动心的那一位注定要输了。
大官人在所有人面前皆是玲珑耀眼的,唯独一见武松就失了底气,这可不象我,这可不象我
他又把我的肩膀晃了几下:走吧,我得了赏银,请你喝酒去。今天可不花你的钱,我做东!
我将他的手推开,冷声说:改日吧,今天我已经约了朋友。
不等他再说话,我复转身上马,头也不回地走了。
府里太乱不敢回去,约着应伯爵他们几个又去了丽春院,点了那个波斯来的娘子叫她歌舞。
那娘们儿果然一匹烈马,个头快跟我一般高了,上头穿了件金色的乳罩,露出整块肚皮,就着乐声起舞,抖得满肚皮的小肉乱颤。害得应伯爵他们几个人呛酒的呛酒,流鼻血的流鼻血。
老鸨子看这帮混蛋的形致,知是生意上门了,在旁边又将那波斯头牌吹得那叫个天上有世上无,极力鼓动着混蛋们赶快花钱包她一夜。
孙寡嘴一听说要花钱,强憋着自己把满腔鼻血咽下去,假装没听见。
云理守明明花不起钱,还假装要验货,伸手就去够人家的衣服,老鸨子又不傻,当即把他的手给拍回去了。
应伯爵厚着脸皮要挂帐,老鸨子冷笑:对不住啊,应老爷,咱们这里向来不挂帐。
应伯爵扯着我的衣服道:挂大官人帐上,他能挂得起。
那波斯舞娘突然招手叫老鸨子过去,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老鸨子道:这雌儿说了,若是大官人叫陪侍,她今夜只收一半钱!
咦!身旁的混蛋们连妒带恨发出阵阵惨叫。
我对着波斯美人一招手:兄弟们全都喜欢你,过来坐吧。
波斯美人过来,侧着身子坐我旁边,刻意离周围那些人八丈远。
云理守酸不拉叽地道:女人们啊,都一样,就喜欢有钱的,从来不注重人品内涵!说完这话,又怕得罪了,赶快凑过来道:话说回来了,我要是个女人,也是喜欢象大官人这样干净好看,体面又有钱的。
一股子腌臜酒气,我照着身上一推:滚一边儿去!
那几个混蛋又自打闹成一团,闹完了又装疯,一起伸手去摸那个波斯舞娘的肚皮。
舞娘站起来要逃,他们几个一起围上去照着人家身上摸来摸去,那个女人明明快要哭了,却还是强逼着自己笑。
我道:别再闹了,让人家坐下好好吃点东西。
舞娘终于脱了身,用生硬的汉话道:大官人打赏我,我要谢大官人,共饮一个皮杯可好?
周围人一起起哄。
那波斯舞娘嘴里含了香露果子酒探过来就要往我唇上吻,我闭上眼等她吻过来,离得一寸远时,终是忍不住闪开了。
家里娘子有的是皮杯,不稀罕你这个,要不然你给我们唱首歌吧。
那舞娘又抱起那个酷似冬不拉的琴给我们弹唱,身边那几个混蛋终于肯安生一会儿了。
老鸨子又叫了几个姑娘来陪着,应伯爵又叫了两个小倌过来。
我看那两个小棺生得眉目英俊,便与他们两个聊了起来,问他们因何做了这个。
那个面容瘦削的说是自己没办法。幼时因为家贫,父母将他卖给了戏班子,戏班子班主不是人,先说是收他为徒,后将他给奸了,待到他身子长大,玩得腻了就又转卖给了这青楼里叫他侍侯男人。
初时他不愿干这个,也曾跑了几回,抓回来又是一顿好打,后来也就不跑了,反正已经被个男人弄过了,还再讲究个什么?好在这楼里日子过得清闲,鸨子也教些弹唱手艺,吃的喝的也好,比跟着那个老戏子贱班主强上百倍。
那个壮硕英朗些的却道:我是自愿投了这一行。家里原是个财主,因好上男风教家里断了香火,我爹为此把我给打了好几顿,我却也改不了。
后来他死了,将家业教给我经营,我又不会做那个,未多久就将家业败了个精光。干脆也就投行干了这个,日子过得不错,还能挣着银子,何乐不为?
这倒是个豁达的。
应伯爵看他召的这两个男人只顾围着拍我马屁,自是不悦,道:大官人,你自去撩你那头牌,撩我这两个作什么?你又不好这口?
我故意冲那两个男子伸出手去:你怎知大官人我不好这口了?说不定今晚,我就想试试呢?
应伯爵赶快将那两个人一边一个抱在怀里:大官人,这两个可是我的人,今晚得是陪我,你可不能抢。
我便大笑,又叫代安替我倒酒拼命灌他们。不一会儿就将这些混蛋们一个个灌得大醉,他们也就折腾不动了。
云理守他们流着满脸口水趴在桌子上冲那舞娘招手:姐儿,过来,让哥哥亲亲,再摸摸你那肚皮软不软。身子却又是死活动不了,想占人家便宜也没力气。
应伯爵早就搂着那两个小倌去旁边房里疯去了。
我自打马回府。
进了院子,女人们全都睡了,只有走廊里的灯笼还在亮着,桔黄的光影罩着空气里的桂花味儿,脂粉味儿,新雨过后的泥土味,还有尿骚味
我说怎么感觉脚腕子上一阵热乎,原来是那死狗又尿我鞋上了。
将那死狗一脚踹走,和衣在石凳上躺了。
露水沾湿了衣裳,头脑却分外清凉起来。
我点开系统,连着叫了几声,那货方醒。
你这几日怎么觉越来越大,人也越来越懒了?
系统打着呵欠回我:我不是人,只是懒。
好好醒醒,我有话要问你。
嗯,你说。
那两本名著。一本上写的是我与藩金莲苟且,合伙害死武大,这才激怒武松,叫他要了我的性命。另外一本,则是日日与妇人Y乱,伤了身子,透阳而死。
按照现在这个情形,好象两种情况都不会发生。
一来,我与那藩姓妇人无意,更不会与她苟且,武大死与不死,都和我扯不上关联。
何况现在,武二郎与我关系不错。太爷给了他赏银,他先就想到来请我喝酒,可见,哪怕他未将我看成生死知己,也不会有心害我。
至于那些女人们,你仔细听听,这会儿宅子里是否也很安生?
我已表明没了那份功能,她们也能接受,断不会因为这事儿损我害我。所以你说,如果我果真要死的话,那还会是什么理由?
那货半天没说话,却在我脑子里吱吱啦啦弄出一堆噪音。
嘿嘿嘿,问你正经事儿呢。你又在搞什么?
宿主请稍等,我在仔细分析各路数据,好给你个合理的死因。
耐着性子等它。
过了好一阵,那声音总算是不见了,只听系统道:大官人果然厉害,现在各路数据表明,所有人对你的怨气值均低于百分之二十,这是一个十分安全的系数。
而所有人,不止你府上娘子,包括你宿命里的仇人武松,对你的好感度竟然都已达到了百分之六十以上,如果一直照着这个水平发展。
你最大可能的死因会是老死的。
我忽的一下子坐起来:真的吗?
嗯,数据目前显示的会是这样。
心口涌起一股喜悦,顿时觉得周围的夜色都暖透了。
我从石凳上跳下来,兴奋地搓着手来回走。
难道说这良田美宅再加上这风流体面往后便全都是我的了?要是放在后世,可得多少年挣去?
想想前世的自己,跑市场累成一条狗,还要防着办公室里各色明枪暗箭,辛苦一年还挣不够买京城七环之外的一个厕所钱。
重生一世,这就坐稳了清河县首富的位置,在京城内外的黄金地段都有田产房产,在官府衙门里亦有投资!和西域边境也是贸易不断,该是多大的福分?
好好好,这么久的努力经营总算是没有白费,我终于活成了世界上所有男人都想活成的样子!
系统问:这下你可安心了?接下来你要如何安排?
我高兴地一拍手:还要如何安排?仔细过好我作为大官人的后半生呗。
它突然又冷笑了:别高兴得太早了,常规数据分析的确是这个结果。
可是却漏算了一项,那就是你对武松的感情。
你若是管得住自己那颗春心,的确是可以无忧无虑地活完你的后半生。可若是管不住自己那颗心,陷于这不伦的爱恋里,怕还会自寻死路。
我怔住:你的意思是说,我安享晚年的代价就是不能爱上武松?
系统冷笑:之前你忍着心中酸妒,故意教他照顾藩姓妇人,无非是知道有她在,武大这个家便在。
武大这个家在,这世上便有可以羁绊住武松的亲情。
有这一份亲情在,武松便不是野兽,他不会狠心杀你,亦不会去梁山落草,最终失去那条手臂,自此流落江湖。
可是如今你爱的人是他!他与藩金莲和睦一点,你便又猜又妒,他与别的女子走近了,你也一样。
可知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你与他之间情丝纠葛,怎会不生闲事?西门大官人与武松可能有善果吗?不过
急声问:不过什么?
不过是自寻死路!
啪的一声强行关闭了系统。
坐在石凳上想了一会儿,我说:好吧,我懂了。
第32章 西域烈马
半夜里,天空突然下起雨来,?打碎了满塘荷叶,?也将那金灿灿的桂花打落了一地。
没有亮透的清晨,?冷蓝色的天空中有启明星在闪。
我叫侍儿取了件薄夹袄来穿上,张罗着叫代安备马,?要去柜上看看。
月娘在后头追我,?说是天气冷得先喝些热粥再去,?免得身子受了寒。
我道昨夜吃得多了,这会儿不饿,一会儿到柜上与伙计们一起吃也一样。
跑到柜上天刚蒙蒙亮,伙计们见我过来都有些吃惊。
我与掌柜的他们同桌将早饭吃了,?充分体验了一下员工伙食。
说实话,?西门家能把生意做得这么大不是没有原因的。
这里的员工管吃住,还给发工作服,?工资也不低,早餐是小米粥就着几个杂粮窝窝还有两个凉拌小菜,?虽然简单,但是十分爽口。
掌柜陈叔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主家要来,所以这早饭就备得简单了些。
我用筷子夹着咸菜大口往嘴里塞:我吃得挺好,?你们平日里便吃这些吗?是否寡淡了一点?要不然明天我叫厨子再送些好菜过来?
陈掌柜的连连摆手:大官人可不敢再加菜了,把伙计们惯得不操心干活,光惦记好菜了可不成。
吃完饭?,我跟掌柜的一起将所有药物点了一遍,又将所有帐目对了一遍,?还将店里所有人都认了一遍。
陈掌柜的刚开始还跟在我身后好好说话,说着说着,就听他声音不太对,似是嗓子在发哽。回头一看,可吓了一跳,这老爷子怎么眼角泛起泪光了。
我赶快问他:陈掌柜,您这是怎么了?
陈掌柜拭了拭眼角,尴尬道:主家往日里从不管事,今天突然这般勤奋,可是嫌我不济了?
我自十三岁在西门药行当伙计,从未做错过一件事情,主家要是嫌我哪里做得不好直说便是,您可千万别赶我走啊。
可把我给窘得,赶快劝他:陈掌柜的,您这是想到哪儿去了?往日里西门庆光知道四处行走游乐,极少管生意上的事情。现在是我是知道改过了,你怎么反倒怕上了。
象您这样的人才,我大官人可是生怕你走,哪儿会赶你?你真是想多了。往后我想将事业加倍做大做强,没有你们的扶持怎么行?
听我这么一说,陈掌柜的方才放下心来,不好意思地道:大官人莫怪,是小的多想了。您放心,往后我定然加倍尽心,管教西门家的生意越做越好!
话音没落,突然听得门外有人叫喊:西门家的老狗给我滚出来!看你们开的好药,将我外甥给毒死了!
众人吓了一跳,赶快往门外跑。
却见一个壮汉双手叉腰立在门口,身后跟着个女人,身着锦衣白白胖胖,与这壮汉一样表情凶狞。
在他们身后的担架上躺着一个孩子,脸色黑紫,浑身抽搐着口吐白沫。
陈掌柜的吓了一跳,冲上前去要翻那孩子的眼皮,被壮汉一把推倒在地上:还敢碰我们家孩子?你这庸医成心要害死人的是不是?
陈掌柜的急声道:这位客官,哪家药行也不会有故意毒人的道理,莫不是你们吃药吃错了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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