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爱武松[水浒]——朴愚子(19)
不想扫月娘的兴,?硬着头皮道:行行行,?今日月娘是寿星,你叫我唱我便唱,?我得是唱驸马吧!
月娘掩口笑:不成,今日你得扮金枝?
啊?
丈母娘照着月娘背上捶了几下:月娘,?你这是教大官人娇得你逾发不象样儿了。庆儿,你莫理她,教她一个人疯去。
我赶快上前道:岳母可不敢这么说我家月娘,?我可心痛着呢。谁叫我就是这么喜欢她呢,娇着纵着我也乐意。
在座的也都不是外人,今儿个我就扮一回金枝,挨一回打,教我家的娘子们高兴了就成。
月娘脸上的幸福马上就要溢出来。
县太爷的夫人照着太爷胳膊上就掐:瞅瞅人家大官人多知道疼惜娘子,?改天你也仔细学学。
太爷痛得呲牙咧嘴还在笑:学不得学不得,我可是一县之父母,扮成金枝,你还敢看?
众人说笑声中,我自去戏台后头将刘七巧的戏服抢了扮上。
这小子个子真矮,人也瘦,他那戏服我穿上只到膝盖,后面连扣都扣不上,硬是用绳子强扎起来的,随着鼓点一上台,底下人全都笑得喷饭?。
连扮郭暖的那小子都差点绷不住,我白了他一眼:演啊,这都开场了。
那小子强绷着脸念白:今日是你公婆七十双寿,你为何不去拜寿呀?
我自将手一摊:这不是柜上太忙,过不去吗?
众人又笑得刹不住,月娘跌在她娘怀里道:娘,你快看,大官人刚上台他就忘词了。
孟玉楼她们几个也守着窗口笑得前仰后合。
最喜欢这些姐妹们笑,花枝招展的。
演郭暧的被激得忘了词,干脆跳过中间几句道:你再忙也要去的,你,你气死我了。
然后亮开嗓子就唱:我未和谁惹闲气,当朝驸马谁敢欺。我今有言来问你,你且与我说来历
别说,这一嗓子还真好听。
等他唱完了,我抠着手指甲说:怒气冲冲的吓唬谁啊?女人不是这么哄的,想让我去,你亲我一下不就得了?
台上台下又是一阵轰笑,连拉弦的带敲鼓的全都绷不住了,鼓点全乱。
演郭暧那小子被臊得脸通红,实在是不知道接下来该唱什么了。
大官人自动开启人来疯模式,尖着嘴满台子追他:亲一个吧,亲一个嘛,你亲一下我就去了。真动手,你打得过我吗?看你那个儿,还没我肩膀高呢。
众人笑得东倒西歪,那个小戏子被吓得满场跑,鞋都跑掉了。
眼瞅着和他闹得差不多了,我也就不疯了,将脸一洗衣服一换就下了台。
楼上那几个娇妻冲着戏台子下头直喊:大官人演得好,给你打赏了!几篮子花瓣顺着窗口撒下来,落得满身。
隔着花雨偷眼向那人望去,却见他拈个杯子正与一旁坐着的安九搭肩说笑,台上演绎得那般热闹他竟象是一眼也没有看到。
几个娘们儿疯得够呛,又从楼上跑下来,争着要倒酒给我喝。
孟玉楼跑得最快,未到面前却与一人撞了个满怀,连着好酒带着好壶一起碎在地上,玉楼张口就恼:何人无礼?将我献与官人的好酒打碎?
撞她的是个年轻男子,穿着很体面,只是面生得很。看了孟玉楼一眼,那小子立时面红耳赤,赶快打躬作揖地道歉。
孟玉楼许是适才喝了些酒,被扫了兴甚为不满,咕咕哝哝地抱怨了几句,窘得那个男人的手脚都没地方放了。
身后有人道:大官人,那人是县太爷家二公子,怕是酒宴来得晚了。
听说是太爷的衙内,正要上前去劝。再抬头却见一个人影绕过边门却不敢进来,跟小厮说了几句,便在门外等着,不是藩金莲又会是谁?
小厮一路小跑到武松耳边说了几句,武松拿着杯子的手一顿,回头看向角门外头,与藩金莲对视一眼,立马将杯子一放就走了,竟是和任何人也没打招呼?。
身后有人轻轻推了我一下:大官人,衙内走了,怕是生气了吧?
回头只见县太爷的二公子真的已经出门去了,我便想也不想就追了过去。
二公子出了边门上了马就要走,我赶快上前一把拉住:二公子,适才贱内得罪,千万别往心里去。
二公子赶快下了马向我行礼:大官人,适才是我失礼了,不怪嫂夫人说我。
我便劝他:我家这几个女人都是叫我给惯坏了,向来不得礼数。适才我只顾在戏台上胡闹,也就一直没有缓过神来,二公子给我几分薄面,重新入席,一会儿我代她向你赔礼。
二公子连声说着不敢,连脸带脖子全都红了。
县太官那货的脸皮那么厚,怎么他儿子是个这么斯文的。
我向来最喜欢斯文干净又懂礼数的人,赶快扯着硬叫小厮将他给哄回去。
再回头时,却见街角的另一头,武松和藩金莲面对面地站着,不知道藩金莲说了些什么,武松背过身子不肯理她。
藩金莲便在身后扯他的衣襟,扯了一下,他不回身,再扯一下,他还是不动。
许是藩金莲委屈了,低下头细细展泪,武松叹了口气转过身来看着她,似是抬手要去抚她的肩膀,手在空中顿住,又说了句什么,她便破泣为笑,上前要扯他的衣袖。
武松将手一闪,未叫她扯上,却也乖乖跟在她身后往巷子外头走。
这一夜,我喝得烂醉,吴千户也是。
他大力拍着我的肩膀连声道:兄弟啊兄弟,我就知道,将闺女嫁给你准错不了。
我以同样的力道去拍他:大哥啊大哥,其实我真没有你想的那么好,是你闺女一直在包容我照顾我,是我欠她天大的情份。
吴千户捉住我的手腕?:西门庆,你这话可不对。我今天算是看出来了,在哄女人宠女人这事儿上你比我强上百倍。
不对,我不该叫你兄弟,我该唤你一声大哥。来来来,大哥女婿,小弟我敬你一杯!
岳母和月娘看我们两个人闹得太不象话,强行上来把杯子给抢了,叫下人架着各自送回房里。
这一觉睡得好沉。
梦里头,万水千山,皆为那人姓名,沧海浮浪,都是那人面孔。偶有潘金莲穿插入镜,却是美人骨相猛虎身躯,将武松压在身下百般欺辱。
我想去救他,又看不清楚武松脸上表情,是痛苦挣扎,抑或陶醉享受。
正无措间,武松突然看见了我,厉声喝道:西门庆,你给我过来!
与他目光对上的那一瞬,忽觉一股锐麻热气顺着尾椎直攀颅顶,身上一颤,顿然舒爽无比。
第二早上醒来,发现内裤湿了,盯着那团刺眼的白色,我把着床沿掩面狂吐不止。
吃饭的时侯,人还是恹恹的。
月娘在一旁抱怨:大官人早病了那些时日,身子方才好些,就又喝成这样,得是又许多时日才能养得回来。
李娇儿酸味十足地回她:大官人还不是为了讨大姐你的欢心这才喝多的?我算看了,姐妹里,也就是你有这个体面了。
我将筷子一放,板着脸道:她是妻,你是妾,各自位置摆正,比什么比?
作为大官人还是头回这么跟她们说话,几个女人全都被吓住了。
李娇儿赶快把碗筷一放,跪在地上赔罪。
我只管埋头吃饭?,混是没有理她。
还是月娘和玉楼一起将她搀起来的,李娇儿吓得眼泪直流,也不敢再吃饭了,侧着身子在一旁站着。
孟玉楼的眼圈也红了,小声问:大官人可是也生我的气了?昨日我真不知那人是太爷家的二公子,这才对他强横了些。您要是生气,我今日亲自去他府上赔礼。
我还是低头吃饭,也不理她。
月娘看我脸色不好,叫丫环将那两个哭哭啼啼的女人都给哄出去了。
饭吃完了,教下人收拾干净。
月娘又让我躺在榻上,说要给我揉脑袋。
我捉住她的手道:月娘,我真是不行了,要不然你们都改嫁吧。
月娘气得愣住:大官人,你这是怎么了?哪怕是再生气,也不敢轻易说这个啊?
不,我不是轻易说的。昨晚我想了一晚,虽然可以给你们很好的生活,但是那里的病永远好不了,我真怕你们和卓丢儿一样
月娘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大官人!难道在你心里,我等全是那般Y妇?无了那事就当真活不成?
不是的月娘,你听我说。我只是希望你们全都幸福,过上一个女人该有的日子,你们守着我这个假男人,哪怕是对你们再好,也是无用啊。你们难道都不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
月娘愤怒地打断我:我不听你说!大官人,我知道丢儿走了,你自责伤心。可这又怎会是你的错?
你将她娶来的时侯,她的身子就一直不好。
你还是如常待她,锦衣玉食从未亏待过她的,若是她真的想不开,那就怪她自己。哪儿能怪你?
你现在就因为那事不成就要休了我们?
好啊!大官人既然说出这种话来,妾身也没有脸面再活了!我自己了断,省了你那一纸休书!
话一说完,月娘冲到一旁拿起剪子就要照着自己脖子上捅?。
第31章 不能爱上武松
这就是古代女人可怕的地方,动不动就寻短见。
又争又抢的好不容易把她给控制住,?那几个女人听到动静也冲进来了。
李瓶儿挺着个大肚子问:大官人,?姐姐,?你们这是怎么了?
月娘一边抢剪刀一边哭喊着道:大官人适才说要将我们全都给休了赶出府外,我便说省了他这一纸休书,?教他贴上一套棺木将我送走了便是。
我吴月娘生是西门家的人,?死是西门家的鬼,?赶我出府,我丢不起这脸面!
听她这么一说,几个女人全都哭了。
我急声道:月娘,你听我说,?我刚才的意思并不是要赶你们出府,?是我一纸休书解除了咱们几个人的夫妻关系。放你们各自自由去找真正爱你们的男人!
我我有的东西真的给不了你们!
再说,我也没说让你们出府。这府上家业全是你们的,?是我自己一个人出去!
月娘听了这话哭得更狠了,将钗子一拨又要拿着剪刀去剪头发:好好好,?嫁与你这么多年,方知道我们在你心里都是这等货色。
你不行房事,便疑我们怨你恨你,?你不赶我们出府,无非以为我们贪你钱财。
好啊,你现在就写休书,写完了,我便将头发全都剃了,?入庵堂做尼姑去。
其他几个女人也都是又哭又喊,满院子鸡飞狗跳。
李瓶儿捂着个大肚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大官人啊,我们真不是那种人!你何故这般猜忌我们。
孟玉楼抬手照着自己那张粉颊玉面上用力扇:是我的错,是我昨日无状得罪了县太爷家的公子,这才惹得大官人生气。大官人要休就休了我一个人,与姐妹们无干。
你现在一纸休书将我赶出去,我自去投河跳井,也怨不得大官人你!
我扯着月娘又不好去劝她们两个,冲着下人们大骂:都TM的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赶快把几位奶奶给扶起来,莫叫她们再闹了。
所有人里面只有李娇儿神色最为淡定,跪在地上道:行了,姐姐妹妹们都别再哭了,一会儿叫柜上带包鹤顶红回来,咱们姐妹几人一人一口,喝完了也就干净了。
只是要累得大官人要为我们一人陪上口好棺木,丧事倒是可以从简一起办了,也省钱,也省事。
真要被这些女人们给逼死了!我恼道:李娇儿,你又作妖呢?瓶儿现在怀着身子,你是成心要吓她动了胎气!
李娇儿冷声道:大官人休要骂我,我压根没把她算进去。
李瓶儿放声就号:如何不算我?我就不是西门家的人了吗?你们碗里的鹤顶红算我一个,我肯喝两口!
带着肚子里这孩子一起去,哪怕到了九泉之下,见了他花子虚我也不愧,横顺这个孩子也姓西门!
真是要崩溃死了。
我将剪刀对着自己道:你们都别闹了,横顺是我误的你们。我现在一个人自裁了的好。
其他几个女人都被吓住了,还是李娇儿一人镇定:代安,叫柜上再加一包鹤顶红。
我们姐妹几个一包就够,大官人自己得一包。
合家上下,一起死了干净。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他一人去了,我们也不可独活。快些去啊!
代安那二货还真就掉头往门外跑。
我气得骂他:代安,你他娘的真敢去,老子我打断你的腿!
代安这才回过神来,往上一跪?,转眼把头上磕得满是鲜血:小的知错了,大官人息怒,各位奶奶息怒,是小人的错,全是小人的错!
连他也来玩自残,古代人这都是什么套路?
我瘫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哀号:好了,各位祖宗,都别再闹了。大官人我昨日喝多了,说些混话。
你们全当我放了个屁好吧?都别再闹了,求求你们了。
我也不休妻,我也不出府。往后的日子,咱们几个老娘们儿就好好过吧!
月娘哭道:大官人此话当真?
当真!
孟玉楼抽噎:大官人此话果然?
果然!
李娇儿说:那大官人给我们写个字据,答应永不休妻。
说来说去,还是这小丫头片子心眼儿多。
我被几个女人给逼着把字据给写下来,满屋子人总算是不再寻死觅活的了。
下人打了热水给她们几个洗干净了脸,又给服侍着换了衣服,左右哄了半晌,总算是全都不再闹了。
屋子里的空气闷得人喘不上气来,我站起来要走。
几个女人异口同声问:大官人,你要到哪里去?
我自摇头苦笑:哪儿也不去,就到柜上看看,教他们把鹤顶红都收好,耗子药也都放仔细,谁来了也不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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