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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榜秀才(GL)——七月岸(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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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赐县,于塔等在考场外,对自己的高中早已胸有成竹,就看是第几名了。他逡巡了一下等待放榜的人群,没看到江三言。
    他是考完才从下人那儿收到了罗举人的信,也怪自己为了全力备考,吩咐门房不要打扰,所以才没有及时收到消息。
    于塔不知道江三言为何会中途变卦,但按照记忆里来看,她在此次县试中应该是落榜了的。只是自己从前连童生都没考中,去年却拿了头名,这次又高中秀才,已然改变了许多结果,万一因为他会发生别的改变呢。
    待到红榜贴出来,他暗道一声好的不灵坏的灵,自己竟然排在第九,而最后那个人的名字正是江三言。
    人群中有身着钱府下人服饰的家丁退出来,于塔眼底一亮,心道总算是来了。倏地,他转头又看向红榜上的最后一名,深深吸了一口气,心底有了一些打算。
    钱府。
    小姐,小姐中了。霜儿欢呼雀跃的进了书房。
    钱小乔轻笑,眉眼弯弯间少了平日在外的凌厉之色,略施粉黛的脸上更是明艳动人,她笑道:我中什么了?
    霜儿满脸喜色道:小姐是猜中了,小姐料事如神,那女童生中秀才啦。
    钱小乔勾了勾嘴角又问道:第几名?
    霜儿眨了眨眼睛,调皮道:最后一名,第十名,你说她运气好不好。
    钱小乔笑意不减,似是已预想过这个结果:虽然不尽人意,但也算有所得了,李先生应该就是这几天回来了,你派人去李园送几坛好酒。
    傍晚,风尘仆仆回到李园的李铢,刚看完县令方守信的书信,就收到了来自钱府的一车好酒,她笑了笑对着钱府的下人道:回你们小姐,就说李某回来了,让她明日来喝酒。
    江家村,报喜的官差骑着马刚进村就高声喊到:贺江家村江三言高中红榜第十名。
    一声落,不啻于惊雷响,江林氏手一抖,绣花针就扎进了手指,顿时就滚出了一大滴血珠。她顾不上疼,放下针,随便在衣服上擦了擦手就站起身来往家里跑:他爹,三丫头中秀才了。
    坐在院中的江满正扯了扯衣摆,一边脱外袍一边站起来道:去把我的生员服拿来,再取五两银子给报喜的官差,还要取五十枚铜钱分给乡亲们沾沾喜气。
    生员服乃是朝廷规定制式,只有秀才或有秀才以上功名的人可以穿,也是为了彰显读书人的地位,若是寻常百姓穿了是会被官府问罪的。
    江林氏不满道:凭什么咱们出银子,都断绝关系了还去凑什么热闹。
    江满正眉毛一皱,喝斥道:头发长见识短,少啰嗦,快去拿。
    江林氏纵使心有不满,也不敢说什么了,但她的动作却比平时慢了许多,磨磨蹭蹭了一会才把衣服和银子拿出来。
    所以当江满正走出去的时候,官差已经走了,就剩几个村民站在篱笆院外了,他见江三言站在院内,便轻咳了两声,心底暗骂了一声愚妇误事。
    三丫头此次虽然中了,但切勿得意忘形,要戒骄戒躁,勤学勉励,争取来日更上一层。
    江三言看了眼围观的村民,又看向一脸理所当然说教的江满正,她咬了咬唇,敛眉道:多谢大伯告诫。说完便转身回了房,不愿再虚以委蛇,有些情面不讲也罢。
    江满正被晾在原地,他甩了下袖,强装的笑脸也没了:一朝得志便猖狂,竖子不可教也。
    这一次却没有人像往常那样附和了,两个都是秀才,他们谁也得罪不起,便只能自扫门前雪的各自散开,免得热闹没看到,再惹一身腥。
    县试放榜之后,由县太爷主持的鹿鸣宴在九月八日举行。十个秀才中,除了于塔和江三言外,剩余的八位有四位都已年过三十,还有四位甚至年近五十。
    方守信看向最末名也是最年轻的两位,赐县已经连续五年没有出过举人了,论起前途来,恐怕也就这两位还有搏一搏的机会。
    隐隐地,他觉得这位本应是案首的女秀才似乎受到了排斥,其余九人相互敬酒,言谈相欢,只有她一个人默默地坐在那,不曾与谁有过交谈。
    方守信见此并没有做什么,而是早早地离了席,他倒是有一点爱才之心,却也不想对谁区别对待,更何况江三言是襄北府贾大人点的末名,他不好多说什么。
    县令一走,于塔就端着杯子来到了江三言桌前,他提高音量,别有深意地道:江秀才可真是春风得意啊,在下听闻县试原本只取九名,奈何主考官想讨个吉利才随便在落榜的考卷里抽了一个,听说此人被点了末名,有些人啊,还真是时运好。
    江三言头也不抬的继续小口吃肉,并不打算理会无聊的人,又吃了几口,她觉得差不多饱了,就干脆利落的离了席,全程没有看于塔一眼。
    于塔脸色一黑,望着那径直离去的身影眯了眯眼,他转过身,别有用心的和另外几名秀才传递了一下,所谓来自某一位副考官的内部消息。
    时值秋日,鹿鸣宴过后就是九月初九重九节,钱府也传出了风声。
    密切关注着钱府的于塔,第一时间收到了小厮打探来的消息,他攥紧手里的折扇,牙齿紧紧咬合起来。钱府竟然遣人分别给江三言,还有另外两名三十多岁的秀才递了帖子,意图在这三人中招婿。
    可是于府却迟迟没有等到任何消息,凭什么?他身子后仰,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吩咐道:去江家村打听清楚些,然后按我吩咐的做,再给钱府递个帖子,我要见钱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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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
    钱府,钱父看着自家女儿,心底又是自豪又是心酸,他压了压桌上的纸,上面是两个秀才的详细资料,一旁又单独放了一份,上面的名字是江三言,女。
    你跟爹爹说实话,为何要添上这么个女秀才?
    钱小乔看向桌上的纸,心里了然,她不露声色道:爹爹瞧不起女秀才?
    钱父下意识的反驳道:怎么会,只是这招赘的人选怎能有女子呢?
    钱小乔不答反问道:爹爹以为女儿行走商场容易吗?同理,这江三言考中秀才又是何等的艰难,由此可见,此人心性坚韧,且读书有道,将来极有可能官袍加身,若是招她入府,咱们钱家才能更进一步。
    钱父没有着急回答,他思忖片刻,语重心长地道:不论咱们钱家走到哪一步,我也不会拿你的婚事来作赌,再者女子为官实属罕见,此女未必能踏足官场。
    最重要的是,她与你一样都是女儿身,从古至今就没有招女子为婿的先例,退一万步讲,就算我同意了,你们今后又如何孕育子女?
    钱小乔走上前,握拳轻轻的为钱父敲着肩,她无声地笑了笑道:爹爹如何就笃定她不能踏足官场呢,说起先例,您看女儿从商又是循了哪个先例。
    至于儿女的问题吗,一来我在这上面没什么执念,二来我掌管那么多铺子,若是今后有了子女,弟弟他该如何想,届时万一我们姐弟反目成仇怎么办?
    钱父想也不想就道:你弟弟不是那种人,他这脑子呀,能守住这家财都难。
    钱小乔默默在心底浅叹一声道:可人都是会变的,待士才长大,娶妻生子之后还会对我这个姐姐毫无防备吗?爹爹,女儿知道你是为我好,想让我过上自己喜欢的生活,所以我选的就是我想要过得日子呀。
    钱父心底一紧,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他犹豫道:难不成你是中意这个女秀才?他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也勉强算得上见多识广了。没见过也听过,女子相恋?难道女儿是喜欢那女秀才?
    钱小乔眨了下眼睛,脑海里闪过一个瘦削的人影,还有曾经的惊鸿一瞥,她娇笑一声,弯下身去抱着钱父的胳膊摇了摇道:是呀,女儿中意她,爹爹你就答应吧。
    钱父无奈一笑,长叹一声道:真是拿你没办法,不过你要答应为父先见见名单上的这两个,如果实在都不满意,便自己做主吧,希望你知道轻重,将来后悔了可别怪我没拦着。
    他心知名单上的两个男子改变女儿心意的可能微乎其微,但凡事总有个万一,兴许女儿就满意了呢。
    钱父看着桌上的名单,心里直叹气,夫人去的早,女儿便懂事的也早。他忙着生意上的往来,对儿女虽然上心,但往往心有余而力不足,幸好小乔几乎不需要管教,既聪明又听话,只是这主意有时候太正了,想打消她的心思难比登天啊。
    九月初九,江家村。
    江三言将手中的帖子看了又看,记忆中这张帖子要晚三年才会送来,那是百钺二十六年重九节的事了,当时是堂兄代为赴约,这次她却要自己去了。
    帖子上的时间是巳时末(上午十一点),但她却一大早就出了门,与人相约哪有让人等的道理,所以还是早些去吧,顺便吃个早饭。
    江三言如是想着,脚下不自觉得越走越快,到了县城,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个半时辰。她便在上品茶楼的大厅里找了个座,然后盯着二楼的甲子号雅间。
    她一边喝茶一边想着,待会看到钱府的人来了之后,自己紧跟着上楼去,然后就当是也刚刚到达,或许开场就不会那么尴尬了吧。
    甲子号雅间里,钱小乔坐在一旁不言不语,全程由霜儿来应付那两位中年秀才,几个简单的问题过后,奉上一点谢礼就把人请走了。
    大厅内的江三言,毫无防备地看着甲子号房门从里面打开,她的心猛地一提,却见走出来的人乃是在鹿鸣宴上见过的新榜秀才,手里的茶杯就那么一滑,差点从手中摔落。
    原本提起的心,无端的便凉了一分,而后再见一个新榜秀才走进去,推门走出来,她的心在这个过程中也凉透了。
    江三言心头微恼,又泛着不知名的酸,前世钱府的人再三上门,如今又如期收到帖子,她以为钱大小姐对自己是不一样的,却原来人家只是广撒网罢了。
    雅间内,巳时刚过,钱小乔往紧闭的房门处看了一眼,心道果然还是没有等到人啊,还是?她因为自己突然冒出的感叹愣了愣。
    霜儿,我们回吧,再去请个大夫过府一趟。
    霜儿面色一急,忙关切问到:小姐你哪里不舒服,咱们要不要直接去医馆?
    钱小乔轻摇了下头道:无碍,只是有些神思不属罢了,先不回府了,去李园。
    当天下午,刚回到家不久的江三言又被来自李园的马车接走了。她一路上忍不住心喜于李铢回来了,且着急与自己这个弟子相见。待见过之后,才知道李铢是听说了今天的事,询问她为何失信没有赴约。
    江三言心底的喜悦顿时散去了一半,她纠结半晌才据实以告:学生以为钱大小姐乃是诚挚相邀,谁料她只是广撒网,而我不过是渔网里的鱼罢了。
    说罢她心里便畅快了许多,不禁感叹一番自己是庸人自扰,如今哪里是烦忧这些事的时候,应该把心思都放在读书上呀。
    待江三言走后,李铢回头看向里间的方向:都听到了?
    钱小乔浅笑着走出来:原来是我行事不妥,让令徒误会了,有劳李先生相助。
    李铢眼底一片幽深,她盯着巧笑倩兮的钱小乔,慢声问道:钱小姐是中意三言?
    钱小乔闻言收了笑,她凝眉仔细思索片刻道:或许是,又或许不是。
    李铢挑了下眉,继续问道:哦?此话怎讲?
    钱小乔偏头看向虚空里,语带犹豫道:只是觉得不同而已。
    李铢把桌上的酒杯倒满:何处不同?
    总觉得她与旁人有些不同,近日来也常梦到她穷困潦倒却不肯为五斗米折腰的样子,那样好看的眉眼太坚毅了,也太凄苦了。钱小乔想起梦中的情景,心里莫名乱了几拍。
    李铢轻笑一声,喝了半杯酒才接话道:像我这傻弟子会做的事,用功是用功,就是这儿,太死板,不知变通,以后是要吃大亏的。她用食指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不再追问中意与否的事,仿佛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钱小乔拿起杯子,轻轻抿了一小口:所以才需要先生的教化啊,有道是玉不琢不成器。
    哈哈,有趣,钱小姐有趣,我那弟子也有趣,英雄所见略同,来,不醉不归。李铢大笑,又给自己斟满酒,似是突然被挑起了兴致,喝了个痛快。
    月明星稀,醉倒的却只有她一个,而钱府的马车,不知何时已经离去了。
    翌日一早。
    霜儿拿着一张拜帖来到自家小姐书房里,语气愤愤道:小姐,那于二公子脸皮太厚了,咱们拒了几次他的帖子,他还不知羞,竟然亲自来府里递帖子了。
    钱小乔从书桌前站起来,接过拜帖看了看道:去前厅,我们去会一会于二公子到底有何要事相谈。
    等候在前厅地于塔,见钱小乔出来忙向前迎了两步,脸上带着讨好的笑意道:在下恭候钱小姐多时了,若非情况紧急,也不会贸然来访,还请不要责怪。
    何事?钱小乔走到一旁和他面对面坐下,语气疏离道。
    于塔捏了捏扇柄,笑意减了两分道:事急从权,还请恕在下失礼了,听闻钱小姐昨日邀江三言江同窗与另外两位秀才在上品茶楼相见,不知可是为了钱府招婿一事?
    是与不是,与于二公子何干。钱小乔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看来此人不得不防了。
    于塔心里一慌,急忙道:既然是在新榜秀才中选,我于府为何没有收到帖子,再者说那江三言的功名乃是侥幸所得,如此小人,安能入钱小姐的眼。
    钱小乔看着面色急切的于塔,心底满是疑虑,此人到底所图为何,她定了定神道:据我所知于二公子似乎已经娶妻了,冒昧再问一句,你与江三言可是有什么过节?
    我并没有明媒正娶,且且她一直无所出,若你在意,我写封修书就是。至于江三言,此人品行不端,我只是不忍见这等宵小蒙骗钱小姐,所以才会仗义执言。于塔面上一喜,他就说自己怎么会收不到帖子,原来是家里的黄脸婆坏了事,既然知道了症结所在,事情就好办了。
    钱小乔冷笑一声,此人行径简直令人作呕,她起身给了霜儿一个眼神便走。霜儿作为知晓内幕的大丫鬟,早就气的眼里夹刀子了,她朝着厅外喊到:来人,把于二公子请出去,今后不许再放些什么闲杂人等进来。
    于塔脸上的喜色尽褪,事情超出了他的预想:钱小姐,那江三言的功名是假的,你招女子为婿,有违天道啊。"只是他这些话注定只能说给自己听了,钱府的下人伺候主子这么多年,哪能没有这点眼色,当下直接把人拖出去扔到了府门外的大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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