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白莲花上色需要分几步——西呱(52)
呼呼...你...你...
不同于越歌的游刃有余,江画呼吸凌乱,虚弱靠在他手心,只觉得方才被亲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他大脑一片混沌,早就忘了想问的问题,脑中只有一个念头,越歌发疯了!
画画。越歌目光落在他湿润的唇上,哑着嗓子问:你怎么来了?
...
江画竭力翻了个白眼,一口气没上来,险些呛到自己。
嗯?回答我。
说着话,越歌不住拉近距离,再度覆上嘴唇的同时,江画突然回神,打了个激灵,挣扎着抱了上去。
温软的触感从唇边擦过脸颊,随着他紧搂住越歌的脖子趴上肩头,勉强算是逃过一劫。
越歌错愕了一瞬,随即嘴边漾出一抹笑意。
江画咬牙切齿:来亲你,已经亲完了!
越歌不依不饶:不是说了明天再补吗,为什么会来?
...
这下江画被问住了。
实际上,他现在也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越歌发疯,他就不应该心软一时冲动,大半夜跑来这里受罪。
至于为什么会出现这份冲动,其实和今天与系统的对话脱不开关系,系统说,最好努力让越歌更加更加喜欢他,借以在未来保住自己的小命,江画对此半信半疑,所以他就做了个半信半疑的选择。
一半为了让越歌更喜欢他,至于另一半...他主要考虑自己的心意。
画画,画画,为什么?
越歌音色更低,伴随印在耳朵上的轻吻,一路钻进脑海,触动数条敏感的神经。
心脏被一声又一声的呼唤勾得麻酥酥的,江画知道他想听什么,忍了一会儿,终究缴械投降,用滚烫的面颊蹭了蹭越歌的脸。
画画。
...喜欢你。他不情不愿地小声哼哼:因为喜欢你。
......
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江画涉猎极浅,一直以来,他都处于一种懵懵懂懂的状态。
直到他方才得知,所谓的完成任务就是要欺骗越歌的感情,任务完成后,他可能依靠家里的势力毫不留恋地分手,他终于觉出了不对劲。
对于完成任务之后的打算,他有意回避去想,如今被系统直接点出来,他终于意识到了回避的原因。
他竟然不太想分手。
如今,听到系统说要刷越歌好感度,他不愧疚,听出系统要他出卖感情和越歌交往,他也没有多排斥,反而是听到分手两个字,他的不满被放大了数倍。
谁说任务完成之后就非得分手,系统到时候都滚蛋了,凭什么管东管西!
当时他只觉得不爽,直到拨出电话,听到越歌改变后的称呼,在与乔修远和苏闻,以及一众亲昵唤他画画的朋友家人对比后,江画就算再迟钝,也终于发现了这份不同的感情。
一路上,他分析来分析去,确定这应该就是喜欢没错了。
喜欢这个词他曾经糊里糊涂地和越歌说过好多次,第一次说得这般有底气,也不知道越歌听没听出来。
江画想了想,越想越不甘心,之前他不怎么较真的,这会儿他突然发现,除了告白那次,越歌真的就没再明确说过,上次他想问清楚,最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变成自己心虚地向越歌解释了。
等了半天没等到回音,他推开越歌,逼视问:你呢。
我?越歌抿了抿嘴唇,明澈的眼眸不躲不闪:我只对你这样。
江画定格几秒,想起他的所作所为,捂住沸腾的脸,别过头不吭声了。
亲吻完毕,越歌没有马上下车,他坐在一旁,眼眸低垂着,气场突然变得有些消极。
不过,我不确定你还会喜欢我。
这句话将江画从羞赧中拉了回来,他转过头,面露不解。
我可能和以前不一样了。越歌轻声说:可能没有以前那么好。
什么意思?
比起刚刚,越歌脸色苍白了些,他勉强朝江画笑了笑:就是,我可能没有你想的那么好,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变坏了,你还会喜欢我吗?
说完,没等江画回答,他再度垂下头,有些自嘲地说:听上去挺奇怪的,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开始没办法控制自己,总是感情用事。
江画听明白他的意思了。
他第一反应便和苏闻所说的小混混挨打事件联系在了一起,至于越歌的后一句话,他又难免联系到了自己的诱导。
江画什么都想到了,却没想到越歌会意识到自己在变化,看着他无助低迷的状态,他心下一紧,想都没想便抱了上去。
我会的!他期期艾艾地说:我当然会喜欢你!
是他把越歌带坏的,就算越歌变了,他怎么会因为这份变化而改变心意,那也太没良心了!
担心越歌不信,江画反复强调,一时忽略了自己的用词:我肯定会负责的!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越歌任由他紧紧抱着,在江画看不见的角度,眼眸闪了闪,声音却依旧脆弱。
真的吗?他问。
真的真的!江画边点头,这会儿还不忘任务:其实我更喜欢坏坏的,你随便感情用事,我肯定不变心!
越歌扬起嘴角,回抱江画,充分感受着怀中温热的体温,满足地喟叹了一声。
好,我努力。
......
回到江家后,江画接到了苏闻和乔修远接连打来的电话,让他有些吃惊的是,两人虽然态度不同,但所说的内容基本都是让他好好去了解越歌的为人。
经历了晚上与越歌的一番谈话,江画假装乖巧地答应了两人的说法,实际心里依旧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打算接下来继续就谈恋爱,顺便完成任务。
两人是周四中午的飞机,年前这段时间是没办法回国了,然而即便耳提面命许久,苏闻还是不放心将江画一个人留在a市。
临走前,苏闻和江母在书房聊了一个多小时。
就目前调查出的资料来看,越歌除了不同于外表的武力值,以及与苏家相关的身世,并没有实际证据表示他为人有问题,与江画谈的这场恋爱目的不纯,所以即便面对江母,性格使然,苏闻只是实话实说,没有在事实的基础上添油加醋。
他和乔修远出国,总要给江家一个提醒。
这场对话进行期间,江画像平常一样,正无所事事地在学校里打发时间。
他要上课,中午不用去送机,只发去短信道了别,对朋友的离开虽有不舍,但更多的却是松了一口气,两人走后,他总算不用再小心翼翼地应对有关越歌的问题了。
发短信时,江画突然想起个成语,重色轻友,好像也不是全然没有道理。
......
十二月中旬,临近期末,恒安中学陷入了老僧入定般的平静。
课间打闹嬉戏的学生少了,各种室外活动被一刀切,只有中午时篮球场会热闹一阵,其他时间,萦绕校园的都是翻动书页和试卷的簌簌声。
太无聊了!
食堂里,江画不止一次哀怨,挑食的毛病被激化到极点,现在看什么饭菜都不顺眼。
在他对面,越歌看了眼手机:还有不到一个月期末,考完就放假了。
江画拄着鼓鼓的腮帮:我想一眨眼就放假。
放假就不无聊了么?
对啊,放假我可以出去玩,我好久没旅游了。
越歌思考片刻,指尖点了点桌面:好吧,到时给你放一个月的假。
...什么意思?
越歌慢条斯理地吃着午餐:忍耐到期末,到了寒假,补习可以暂停一段时间,假期的辅导班很多,我可能会去应聘。
不行!江画想都没想,直接拒绝。
说完后,对上越歌疑惑的眉眼,他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没权利干涉对方的时间。
即便补习正常,越歌每天都只需要辅导他一个半小时,假期里的大把时间,越歌肯定不会任其浪费,要是不用辅导他,那时间就更多了。
想到越歌要带着同样的耐心去教别人,江画越想越不得劲,方才对寒假燃起的期待一下子跌到了谷底,没好气地戳了戳盘子里丸子。
为什么不行?越歌问。
江画张了张嘴,正想说话,嘴里却被越歌塞进一个丸子,他用咀嚼了好一会才吞掉,又要开口,结果嘴里又被塞了一个。
...!
他用控诉的眼神瞪向越歌,越歌已经吃完了,喂给他的都是他盘子里的食物。
你中午什么都没吃,吃完再说。越歌好像看不见他的不满,淡声问:要不要喝水?
江画好不容易又吞下一个丸子,视线开始防备越歌的筷子。
不要,我要喝果汁。
越歌用下巴示意他的餐盘:先吃饭,吃掉一半就给你买。
越歌的语气带着几分不容置喙,江画撇了撇嘴,终是拿起了筷子,慢吞吞地吃了起来。
吃到一半,他突然想起什么,眉眼弯弯,朝越歌狡黠地笑了起来。
你不能去辅导班。他语气笃定:人家不会录用你的。
越歌不以为意:会的。
江画眼梢一挑,放下筷子,手肘支着桌面,双手捧脸看他。
不会的。他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班长,不会有辅导班录用一个染着七彩头毛的学生的?
越歌突然想起什么,表情一僵。
江画得意洋洋地提醒:你忘了吗,你答应我,假期要陪我去染头发的。
第60章 合作 。
越歌难得表情管理失败, 江画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瞧。
他明知故问:你不会真忘了吧?
越歌拿起筷子,作势要接着塞丸子给他, 江画警觉后仰, 捂住嘴说:你忘了也没用,你答应了的, 一放假我们就去。
越歌眼皮跳了跳,那抹僵硬稍纵即逝,很快的,他恢复了浅笑安然的表情。
好,也有适合染发的工作。
对啊,不要教别人了。
一连达成达成两个目的, 江画的食欲都跟着提升了不少。
他眉开眼笑地吃完午饭, 没去细想什么适合染发的工作, 反正既然打算正了八经谈恋爱, 那这个寒假, 他肯定不会让越歌埋头工作的。
再一次,他开始期待即将到来的假期。
......
苏闻和乔修远离开当晚,江画恢复了以往的时间安排,放学之后, 打算跟着越歌去他家里补课。
这几天他无心学习, 功课落下了不少,不过比起他,越歌似乎更伤脑筋, 中午时特意和他说好,晚上补课要专心一点。
结果没到放学,江母便给江画发了消息, 让他晚上早些回家,说是有话要说。
没办法,江画又和越歌请了一天假,越歌听到理由后,怔愣了一下,在嘱咐他不要忘记做作业后,便放他回去了。
回家的路上,江画右眼皮跳个不停,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和一般家庭不同,在江家,江父江母如果特意找江画谈话,那一般都是好事,如果江画闯祸或者惹事了,两人一般私下就摆平了,至于批评什么的,那也是委婉的不能再委婉,能让苏闻等人转达,就绝对不会亲自出面,生怕江画对他们产生厌烦心理。
江母和江父平时最爱攀比的就是谁更宠爱儿子,慈父慈母生涯中,谁都不想留下污点,好在江画身边有乔修远这样的恶人角色,在几个朋友潜移默化的引导下,他不但没长歪,心性端正的压根不像个被宠上天的富二代。
在苏闻和乔修远知道他谈恋爱后,江画已经不抱希望能瞒住父母了。
以他对父母的了解,即便知道他早恋了,除了保护欲会更加旺盛之外,应该不会发生什么勒令逼迫他分手的桥段,包括老妈今天发来的信息都很正常地加了爱心和波浪,但他就是莫名其妙地不安。
想起昨天发生的事,江画探身凑近前排,目光灼灼地盯着司机的面瘫脸。
李哥,你的职业素养呢?
司机李石感觉到后方逼近的气息,手一抖,当下冒出一脑门冷汗。
少爷,我冤枉。
你没跟我妈报信?
李石性格木讷,本人要是不说话,就跟一座摆着的人型石膏没什么差别,摇起头来都很僵硬:我只说送你去同学家里补课,其他什么都没说。
江画眼睛一眯:其他?
...
李石看似面瘫,实则嘴里发苦,车子刚好到了江家,停好车后,他二话不说,掏出眼罩示意。
少爷,我每次停好车都戴这个,最近从不离身。
江画:...
自己都还没防着司机,司机竟然防着他们。
不过这样看来,应该不是李石告的密了,只可能是苏闻或者乔修远。
江画老脸一红,清了清嗓子,落下句算你识相后,尴尬下车进了家门。
和他预料中的一样,江母特意找他谈的就是早恋的事。
江母话里话外的意思和苏闻差不多,一边让他多留几个心眼,小心被人骗了什么的,一边暗示他现在年纪太小,大学里优秀的男男女女更多什么的,总归就是越歌不够好。
如说是在前两天,江画听到这样的话可能都会不以为意,毕竟他清楚,越歌表里不一的根本原因在他,别人调查出这份违和并以此怀疑越歌也正常,可在弄清自己的心意后,明知道正常,江画也不乐意听了。
他全程人在魂不在,脑子里惦记着过段时间染个什么颜色的头发好,直到听见江母无奈说:修远不行,还有苏闻啊,这两个孩子都知根知底的,你要是想谈恋爱玩,身边不就有现成的么,干嘛非找班里的同学啊。
不可能!妈,你说什么呢?!江画猛然回神,完全无法理解老妈的想法,忙甚至吓得不清:这话让苏闻哥听到了,我们以后还怎么相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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