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是我的所有物——罄靥(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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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一路上小打小闹的办好了租车手续,和导航设定,才消停了一会儿。
林霁坐在副驾驶上的时候,才瞥见陆允的胳膊刚才被他一时气急给拧红了一块儿。
有点心疼,但想想陆允光天化日之下说的话
林霁思考了一会儿,还是开了口,刚才我是不是下手重了?
陆允忍着没笑。
每次林霁都是,被惹炸毛了也不会使劲儿,用的劲儿比猫还小,闹完还是担心的不得了。
重啊,你可真舍得打。你以前可是让我刷碗都怕我累的陆允故作不满的说道。
我看看拧着哪儿了?林霁以为真的弄伤陆允了,赶忙凑过去,疼不疼?
陆允:帮我舔舔我就不疼
后半句陆允没说完,胳膊上倏地一痛。
回过神来的时候,只剩下一排牙印。
林霁缩回副驾驶继续琢磨着地图,没再去理身边的这个无厘头。
驾驶期间,林霁为了防止晕车,这才放下了手里的地图。
林霁,你变了。陆允故作不满的抱怨了一句。
得了吧,朝夕相处久了,刚开始陆允卖可怜的那点小把戏林霁也识破的七七八八,是你自己时间久了藏不住尾巴,原形毕露了。
陆允没接话,只能安安静静继续开车。
也对,相处的时间久了,林霁也学聪明了不少,很多刚开始还能用来调/.戏林霁的把戏后来一开口就被林霁无情识破。
但对他好还是一如既往的。
陆允敢这么闹腾,就是吃准了林霁再怎么恼怒都不会抛下他,不会真和他生气。
话说,我查了你母亲所在的修道院说是修道院,应该更偏向个人慈善性质的孤儿院。修女和其他神职人员都是要外出工作赚钱来供这些孩子上学生活,并不像某些大一点的修道院要求那么多杂七杂八的,不仅要身心干干净净一心侍奉神明,还要有神学哲学基础,最好还带学位证。是那种不管以前怎么样,只要她们进入修道院之前和家人断绝关系,愿意重新开始生活修道院就会接纳她们,如果外来男性有正当理由找她们也可以安排见面林霁闭目躺着,没看任何东西,尽量避免晕车,你出示信件支票一类的应该就可以进去见你母亲,不一定要蹲点蹲到她们出来工作。
还分这么细吗?陆允只知道之前查阅的资料只知道这种地方类似于国内的寺庙,外人不准进入,所以才想到租房车蹲点这种歪门邪道。
嗯。咱们蹲点蹲在修道院门口反倒危险。她们配备的应该都有槍/支,还不如大大方方进去说明来意。林霁说完,又解释了一句,换位思考就是孤儿院门口要是某天突然来了两个成年男性蹲点,肯定会被认为图谋不轨,报警算轻的,没被当场打残都算好的。
陆允:
这么一说也是。
其实你一路上提这么多假设,就是有点怕和你母亲见面对吧?林霁听陆允叨叨一路各种假设,比如被赶出修道院的可能,被拒在门外的各种方式等等等等。
刚开始林霁还认真帮他查资料,看看能不能消除陆允的顾虑。后来查着查着才发现发现陆允真正担心的问题并不是被拒之门外可以说陆允虽然期待,但同时也忐忑和亲人相认。
陆允:
被一眼看穿的感觉真的不好。
虽然在爱情里面林霁有的时候迟钝的令人头疼,但在家庭关系处理上陆允不得不承认林霁一向看问题准确。
可能这就是从小和父母和谐相处,与没人教养的区别吧,陆允心想。
别怕啊,我陪着你。林霁见陆允没说话,估摸着自己十有八/.九是猜对了,你也说了,你母亲是个很温柔的女人。而且你现在过得这么好,她肯定会高兴才是。
她会不会以为我是为了钱才来的
不会。这么想子女的父母不可能把支票亲手递到孩子手里,越是在意钱的越是攥得紧,生怕孩子拿到手。从她的信件来看,她生怕你拿不到这些钱。
陆允:那她会不会怪我这么多年不来找而且到修道院万一语言不通解释不清
哪儿那么多叽叽歪歪的。林霁一路上被陆允纠结来纠结去的小心思折磨的可以。
最终没忍住,在陆允脑壳上轻轻弹了一下,好好开车。到地方东西给我,我帮你交涉,着总行了吧?
好。
林霁估摸着陆允就是等他这句话。
答应之后,他忍着没笑。
合着天不怕地不怕,脸皮堪比城墙厚的陆允面对亲子关系居然能怂成这幅样子。
果然每个人情感上都有最最笨拙的一面,林霁是从小被父母亲戚爱着的,在爱情上有所缺失,结果就是经常气的陆允头疼。陆允相反,情场上得意的再久,也弥补不了家庭情感的缺失。
一路上车行驶的还算平稳,林霁睡了不知道多久。
到路况颠簸的时候,林霁才清醒了一点。
等到车彻底停稳的时候,林霁才睁开眼睛。
只见周围漆黑一片,偶尔能看见一两栋房子,但大片的还是农田或者杂草。
他不情愿的坐直,看了一眼导航,发现目的地已经不远了。
陆允很显然,一路上压根就没休息,一口气开了这么远,眼眶都是黑的。
我们是得徒步过去了吗?林霁坐直,看了一眼黑灯瞎火的环境。
好像是,再往前就开不过去了。导航显示还有一公里左右。
林霁只好穿上外套,背上行李,跟陆允一起下了车,拿着导航徒步前进。
走了快二十分钟,林霁才在手电的有限光线里看见了一栋类似教堂的建筑。
虽然是像是教堂一样的建筑,但因为修补的痕迹太多,已经陈旧到看不出最初是哪个时代的建筑风格。
两个人走进,绕了一圈儿,才找到修道院的正门。
守夜的修女看见有人来了,从门里出来。
林霁只能听懂对方用意语问了一句:是路过来借宿的吗?
再往后的句子林霁也不太听得懂,只能用有限蹩脚的意语水平表达了一下他们是从哪儿来,不太会当地的语言,能不能用英语沟通。
说完,林霁看着对方呆滞的眼神,很明显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林霁看见从远处一路小跑来了一位亚裔的女性,和门口的修女沟通了几句,才隔着铁门过来照应他们。
您好,请问你们是路过来借宿的吗?
听到对方还算标准的普通话,林霁舒了口气,抱歉这么晚打扰了,我们不是来借宿的,是来找人。她应该在你们修道院生活,或者,生活过一段时间。
是想领养这里的孩子吗,领养手续只在白天开放,抱歉。
不不不,是找一位修女。姓宁,宁姝和女士。这位是她的儿子林霁说完,拽了一下陆允。
看到陆允的时候,林霁明显感觉到修女的脸色变了,赶忙继续补充道,这是宁女士寄来的手信和支票,请您看一下。
修女看了一眼林霁递过来的信和支票,没伸手接,目光依旧在陆允来脸上,我们这里虽然允许病危时期家属探视,但是
病危?陆允听到这两个字,赶忙抬起了头。
嗯。很多年前她就被下过多次病危通知,不过最后都化险为夷,一直在这里静养,偶尔陪孩子们读读书画画画。直到去年年底有一位和您长得很像的先生,也是拿着这封同样的手信和这张支票,来到我们修道院前,说是宁女士以前的丈夫。考虑到宁女士之前的确有过婚姻,又的确身体日渐衰弱,我们就放他进来了,结果他一进来,姝和就像疯了一样死活不愿意见他,但是那个男人明显是有备而来,带了很多人,有保镖,有打手。最后他大闹了一场,把孩子们都吓坏了,警察加上我们内部人员竭力阻止才没让他拔断姝和的医疗机器。修女说到这儿,眉目蹙紧了不少,从那以后姝和的身体急剧恶化,所以我们拒绝一切拿着这种手信和支票想要见她
不不不,我和那个男人不一样。陆允夺过林霁手里的信,慌乱的解释道,借着幽暗的灯光,陆允才发现邮票上写的寄出日期的确是去年的。
可这封信,今年四月才出现在林霁的邮箱里。
陆允一下子像是明白了什么,当头被敲了一棒似的,懵了好久,才说出下半句,不是的,我,我真的只是想来见见她,我是宁姝和的儿子,是真的想来见
陆允还没说完,只听见大门内传来了子弹上膛的声音。
第65章
不是, 我真的只想见她陆允借着昏暗的光线,看见对面站着的黑衣修女手中握着的槍支已经随时准备好,愣了一下, 赶忙把手里的支票递了过去,她所有财产我都不会动, 我和那个男人不一样,我是真的想见
陆允话还没说完, 感觉到冰冷的金属抵到了肩膀上,火./药的味道在寒风里格外浓烈。
陆允, 要不然明天早上再说林霁见对方手里拿的槍支是真的,生怕走火发生意外,赶忙拉住陆允几乎要挤进铁门的身躯,你先别激动
你可以开槍, 打伤我是不是就能让我进去见她?陆允嘶吼着, 直接无视了林霁的阻拦和抵在身上的槍支。
听到病危两个字的时候, 陆允原本就所剩不多的理智就已经彻底崩溃。
再加上后知后觉的意识到, 这封信之所以千回百转的才到了他手上,是因为有人阻拦,积压多年的复杂情绪, 以及陈年旧伤彻底在这一瞬间混合在嘶吼里迸发,开槍啊!
陆林霁怕对方真的开槍,想拉回陆允。
然而他低估了陆允生气时的力气, 他那点儿劲儿, 根本就没有任何影响力。
让我进去!求求你了,打伤我也行,把我打到丧失行动能力让我去见他也行,我陆允还没吼完, 只见修女放下了手中的槍,卸下弹夹插好保.险栓,没再说话,只是转头朝着修道院内径直走去。
喂!陆允见对方一声不吭的走了,一时间愈发着急。
但除了着急,只能无奈的砸着铁门。
等等,求求你们,让我进去陆允一边嘶吼着,一边从草丛里捡修缮时落下的一截生锈的钢筋,试图朝着门锁敲砸。
陆允!林霁见此赶忙拦腰从后面抱住陆允,试图阻止陆允的行为。
在这个国度私闯教会,还是用这种砸抢的方式,遣返算轻的,运气不好真要面临牢狱之灾。
你冷静一点,他们手里有武器你刚才也看见了。你砸门只会招来警察,到时候遣返坐牢都是有可能的。你先冷静下来让我再想想办法林霁一边大声吼着,一边试图上手夺陆允手里的棍子。你让我怎么冷静!我妈就在里面!我找了她二十多年啊!要是换做你你冷静的下来吗?
林霁见根本拽不住陆允。
心一横,手心攥紧那根锈迹斑斑的钢筋使劲往下一划。
撕裂的疼痛让林霁大脑短暂的麻木了一下,紧接着,也不知道是血腥还是铁锈的味道弥漫在两个人中间,的确,换做我我冷静不下来,林霁看见鲜血流在陆允肩头,成功让陆允短暂的呆滞,所以把棍子给我,我来给你砸门,警察来了我一人揽着,你进去找你母亲,行吗?
你陆允没说完,伸手摸了一下肩膀。
厚重的外套已经被血浸透了一块儿,呆滞的松开了攥着钢筋的手。
是林霁的血
让开。你不是要把门砸开吗,我来。林霁见陆允终于松手,一把夺过棍子,咬牙松开桎梏住陆允的手。
不是陆允的脑子还是一片麻木,但仅存的理智还是没让他从门锁面前移开。
两个人正争执着,只见不远处传来刺眼的车灯,一时间晃得人失明。
林霁眯起眼睛。
等适应光线的时候,林霁才发现车上已经下来了好几个人。
除了刚才的修女之外,还有其他几个神职人员,神色严峻的站在门内。
抱歉,刚才吓到你们了。请示之后我们决定允许陆先生进去见他的母亲,不过为了以防上次的意外,和确保陆先生真的是她的儿子我们还决定只能他一个人进去。修女说完,看了看林霁一手的鲜血,手里攥着钢管,你们
我刚才和陆先生发生了一点争执,挂彩了,打不过。林霁抱歉的笑了一下,顺手扔掉了手里的那截钢筋,他能进去就好,拜托你们了。
林霁说完,看了一眼陆允,我都说了让你别冲动待会儿你你自己千万别冲动,在修道院里闹事儿他们真的会让我们吃不了兜着走的。
陆允这才稍微回过神来一点:抱歉。
林霁看着陆允跟着神职人员上了车,车辆缓缓朝内部驾驶,林霁才松了口气。
刚想往车上走,寻思着从行囊里找点药出来,就被里面的修女叫住了。
进来吧,你现在需要护士。谢谢,不了,林霁抱歉的笑了笑,是我们这么晚冒犯了,我自己回去
只要是路过的旅人,无论是落难贵族还是平民百姓,亦或者是从事偷盗等边缘职业者,我们都有义务救死扶伤。你的手被生锈的金属划破了,需要护士的帮助,这附近没有医疗站的,进来吧。修女重复道。
林霁迟疑了一会儿,还是跟着她走进了大门,打扰了。
没关系。待会儿进入医务室穿过前厅的时候稍微安静一点,有生病的孩子在前厅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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