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为何如此妖艳(穿越 修真)——咕彦(39
他想起来殷惜墨的魔头身份,想起原著里两人的恩怨便感到阵阵恐惧,但当与他相处的时候,又时常在迷恋与气恼间反复横跳,这种时候他常常会忘记恐惧,到了现在,就连想起来的时候恐惧感都越来越浅了。
啊,都怪殷惜墨,丝毫没个魔尊的架势。
殷惜墨眯着眼睛一副半梦半醒的模样,哼哼嗤笑了两声,呆在这冰莲上一会儿,让他的神智冷静了些许。
他打了个哈欠:说吧,来找本尊做什么。
林潇砚一脑门无语,对着这幅德行的殷惜墨,一时之间又不知该说什么了。
他盘起双腿支着下巴,沉默许久,忽然开口:之前说喜欢你,不只是因为觉得你快死了可怜你才这么说,不是为了哄你,是我确实喜欢你。
殷惜墨:!噌的一下,蛇尾甩飞了一片冰雕的花瓣,殷惜墨猛地直起身子看着他,然后缓缓倒下去。
噗!
林潇砚:???
殷惜墨抬手擦擦嘴,奄奄一息道:离开的事情免谈。
林潇砚:
那条半人半蛇的妖精翻了个身背对着林潇砚,身子微微颤抖,即使在寒冷的环境中,身体变得无比迟缓与僵硬,依旧无法让他全然冷静下来。
背对着林潇砚的某魔尊,正咬着自己的手指,用力之大使得鲜红的血流汩汩流下,他几乎要把自己的指骨咬碎。
林潇砚万万没想到告白得到的回馈是这样的,他没好气道:爱信不信!
殷惜墨说不出话来,哼哼唧唧了两声。
林潇砚就在他背后飞快地把接下来的话说完:我仔细想了想,其实你说的对,我也隐瞒了你很多秘密并且不能告诉别人,在这一点上我们彼此彼此。
这个不能告诉,并非主观意愿上的,林潇砚虽然恐惧别人认为自己是什么借尸还魂的邪物,但如果与自己真正的朋友和爱人出现不得不解释的情况的话,他还是会选择如实以告的。
来到这里时间这么久,林潇砚偶尔也会有开玩笑的时候,比如对自己的小师弟说也许大家都是一本书里的角色哦,但他发现,这种时候自己的玩笑便无法说出口。
仿佛冥冥之中自有一道桎梏,让他无法泄露这涉及世界本源的秘密。
殷惜墨说他的秘密天机不可泄露,或许,和自己的情况有些相像,只是殷惜墨瞧着也不像是穿越人士,林潇砚也猜不出他涉及的天机又是怎样的。
殷惜墨依旧没有出声回应,背对着他,林潇砚既有些失落又松了一口气。
这种剖白未免太尴尬,看不到对方的脸反倒好些。
林潇砚道:我这么说当然不代表我已经全部相信了你,殷惜墨,你要知道,我们是不一样的。你是强者,我是弱者,你可以轻易摧毁我的一切而我没有反抗之力。
这一开始就是不公平的,所以注定林潇砚会比殷惜墨更加恐惧怀疑,这是自我保护的一种机制。
林潇砚长吸一口冰冷的空气,压制自己火辣辣的脸颊与承认自己弱小的羞耻:我们不匹配,不对等,我会恐惧害怕逃避因为我承担不起错信的后果,所以就算我喜欢你,也不能立刻相信你的全部。
殷惜墨剧烈地喘.息着,喉咙中发出低哑的声音:什么叫不匹配不对等,那些不过是外物,实力,身份,地位,正邪难道要拿一把尺子,或者列一个表来衡量,才能决定人们是否够资格相爱?
林潇砚无奈道:殷惜墨,你太夸张了。
长长的蛇尾猛地一甩,又甩飞了几片冰花瓣,殷惜墨伏在地上缓缓起身,长发上沾着黑红的血冰屑,他含糊不清地说着,声音仿佛是从指缝中挤出来的:你说这些,是想告诉我什么?
林潇砚不好意思地挠挠脸颊,说:我是想说,我不敢完全相信你,但我决定试着在相信你的情感的基础上,去相信你的解释和行为,直到我们彻底跨过中间的隔阂。
然后,他们就可以在一起了。
殷惜墨缓缓转过身来,唇色艳红,双手背在身后,他眯起眼睛深深地看着林潇砚:你不骗我?
林潇砚扭捏道:我好不容易决定相信你之前的话,你却又不相信我,算了,爱信不信!
说罢,他便起身往冰莲下面跳,殷惜墨猛地扑过来,一把抓住了林潇砚的后衣领,林潇砚回头,看到他睁大到快要裂开的眼睛和激动而狂乱的神情。
这近距离的冲击,让走火入魔的疯癫迎面,似乎连林潇砚也被感染到,开始情不自禁地发散思维。
殷惜墨急促地说道:这是你说的,不许反悔,不然本尊就杀了你,把你埋在这里永远都出不去!
林潇砚:?!你这样我现在就该反悔了好不好!
殷惜墨一怔,浓艳而张扬的眉眼迷茫地低垂,里面闪动着迷惑而无助的光。
仅仅片刻,殷惜墨便松了手让林潇砚落地,他伏在冰莲上,如冰雪中的妖精探出自己漂亮的脸蛋,引诱凡俗之人落入他的陷阱,从此陷入爱.欲永不解脱。
对不起。妖精轻轻抽泣道。
林潇砚仰面看他,放柔声音:没关系,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你这样说,我好像在做梦。殷惜墨低头,将脸埋到冰上,呓语呢喃,我不是真的在做梦吧,潇砚,你告诉我,你不是在哄我,我不是在做梦。
林潇砚想了想,认为自己确实有义务去告诉殷惜墨他不是在做梦,也应当在屡次逃避与怀疑后,表达自己的真诚。
既然他注定要被他吸引,被他引诱,为他心神不宁,那又何必畏惧再往前迈出一步。
林潇砚猛地跳起身,单手挂在冰莲花瓣上,另一只手捧住殷惜墨的脸颊,他挂在半空中轻轻地亲了他。
殷惜墨长抽一口凉气,宛如骤然受惊一般猛地向后翻倒,他抬起一只手遮在脸上,随着缓缓倒下的身体,颤抖的吁气声与飞舞的衣袍创造了一只美丽而脆弱的蝴蝶。
林潇砚傻眼,没想到自己的一个亲亲威力这么大。
正当他犹豫要不要爬上去给他来个人工呼吸的时候,殷惜墨捂着自己的脸猛地支起上半身,一边颤抖一边说:等我养好伤就去找你,潇砚,先出去,乖。
作者有话要说: 咕咕咕,大家不要忘记睡前给自己洗脑要飞飞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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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寒冷让血液中的躁动平息,寒冷让神智中的浑浊澄明,寒冷让他跌入昏沉的梦乡,如同落入无底深渊去往不该去的地方,重新经历一遍被所有人遗忘的人生。
他睁开眼睛看到了,看到了明媚的光辉从翠绿的枝叶间洒下,身旁的青衣人与他并肩而行,他的笑容真诚而坦然,眼中是惊艳之色。
在下林潇砚,道友叫什么?青衣人看着他笑问,当他扫过他被泥水湿濡的衣袍时,脸上带了薄红,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
又是一个纯洁的,古板的,标准的正道侠士,到一个修真门派里,伸手一抓一大把的存在,乏味无趣。
但无聊的时候,也可以从他们身上解闷。
他的面具已经掉了,来之前为了不暴露身份,换了一身低调的浅紫衣裳。他很满意,并没有人看出自己的身份。
他故意逗这个小侠士,其实那三个字的名字已经过耳就忘。
问我的名字做什么,你脸红了,你喜欢我?
青衣人脸红的更厉害了,却在走出两步之后,僵直着视线扭了过来:我就问问,相逢即是缘。
他便笑着看他,轻佻的眼神一下一下地勾着人。
青衣人正如他所想的,青涩而乏味,只会脸红支支吾吾在他这么想的时候,他却叹了一口气说:很明显吗?
他愣了下。
青衣人似乎有些疑惑,低声道:不过,对美丽的人事物产生好感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追求美好本来就是我们的天性,这样说虽然有些直白,但是我并没有冒犯你的意思,我喜爱你的美丽,想要和你亲近不不,不是那种意思,只是交个朋友,不可以吗?
哦,这样。
在这个茂密的大山当中,他们刚刚将一群可怜的孩子拯救出来,带着狼狈的模样回村庄,这条路上清醒的只有他们两个人。
他是为了调查一个小鬼的动向而来的,却被这个单纯的青年当成了正义的伙伴,并出手相救。
这条路,本是安安静静又无趣。
但现在么,他笑了笑,说:你叫什么来着?
青衣人愣了下,重复道:林潇砚。
他就说:我叫殷惜墨。
于是,他眼睁睁看到林潇砚在顿了几息之后露出了强压震惊的神情,他明明在恐惧什么在惊愕什么,还要努力让自己不露出这种表情。
只是太失败了,失败的让人一眼就看透。
怎么了?他饶有兴致地问道。
林潇砚同手同脚地走着:没、没什么。
不,一定有什么,从这个名字开始他就改变了自己的态度,惊艳与恐惧并存,怀疑与恍惚同行,他一定是明白殷惜墨这个名字代表了什么,于是才会如此。
但是,殷惜墨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绝对没有见过这个青年人,在荧惑宫外,知晓他名字的人寥寥无几。
这个青涩的,初入江湖的年轻人,尚不知道人心险恶,早已把他的底细透了个干净,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里的弟子,又是怎么知道殷惜墨这个名字的?
殷惜墨感到一阵兴奋,没有什么比探索秘密还要有意思的了,他从不惧怕世间任何,无论别人想要讨好他还是伤害他,在他看来都是一样的。
他会慢慢品尝揭开秘密的过程。
但林潇砚似乎已经决定远离他,他越想走,殷惜墨越舍不得。
他清楚自己的脸是一张利器,便故意表现出近乎喜欢的亲近,这种亲近本是林潇砚会感到惊喜与受宠若惊的,但现在他的反馈似乎只有惊。
林潇砚有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师弟,晚了几天过来。那孩子对林潇砚的喜爱藏都藏不住,他们似乎还有着藕断丝连的过去。
那种反反复复纠缠不清的情感,殷惜墨不明白为何会产生,所谓人类的深情与轻浮的好..色难道本质上有很大的区别吗,他向来搞不太懂这种近乎于荒谬的感情,但他格外想要探究感受。
他离开沉睡已久的荧惑宫,就是因为算到了自己情劫将至。
这劫难,若能提前理解,岂不是更好渡过么。
林潇砚对温玉泽似乎有些苦恼,又十分疼爱,他主动找到自己说:殷兄,其实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就是玉泽啊!所以咳我是不会喜欢上别人的。
放弃吧。
殷惜墨笑道:既然喜欢,又为何要拒绝他?
林潇砚:你不懂,我这都是为了他好啊!
殷惜墨叹息:我确实不懂,林兄可以为我详细解释一下么。
林潇砚道:感情这种东西,本来就很复杂,我喜欢他胜过喜欢世界上的一切,因此,即使我自己受伤,也要把最好的都给他!
说这话的时候,他眺望远方神情复杂,紧攥双手心痛难忍。
殷惜墨赞同:确实很复杂。复杂到听他这么解释了,还是不太懂,他忽然又有些好奇被这种崇高的无私的深情包围是什么感受。
林潇砚似乎有些惊讶:你信了?
殷惜墨歪歪头:我不该信吗?
那一刻林潇砚似乎想笑,但忍住了:不不,该信,这件事我只告诉你,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千万别告诉玉泽!你一定要相信我。
蠢动的轻浮,殷惜墨见过太多,如此深情,却过于少见了。
殷惜墨想知道,林潇砚那么深爱温玉泽,这种感情是否可以被破坏,如果被破坏掉,他可以移情到自己身上吗?
光是想想就让他感到兴奋,更何况,林潇砚身上还藏着一个谁也不知道的秘密。
他越发的吸引他了。
这种吸引越来越强烈,到后来,带给他的不仅仅是趣味与喜悦,他似乎品尝到了焦虑的,心酸的,厌烦的种种。
当他看着林潇砚对温玉泽各种关怀,看着他对自己几乎掩饰不掉的想要甩开的样子,看着他面对别人时的爽朗笑容,再看看他对自己的谨慎与恐惧
殷惜墨就如同溺入了荧惑宫外的千川水中,他渴求沉静而不能。
于是他干脆不装了,林潇砚似乎更苦恼了,但能让他苦恼也是好事一桩。
这个人藏着很大的秘密,他竟然知道妖族和鬼族的阴谋,并提前将这阴谋引爆。他好像心怀天下,又有些随遇而安,他关心很多人,甚至偶尔也会关心一下正邪不两立的对头。
在这种时候,殷惜墨会感到喜悦的情绪,当林潇砚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关心的人的真实身份的时候,会露出有些窘迫和后悔的神情,他明明知道自己不该被迷惑,却一次又一次来关心他。
太好了,他会被自己吸引。
有一次,殷惜墨和林潇砚进入了一个秘境,那里只容许至高金丹期修为的人进入。
那里面很冷很冷,就好像现在一样冷,殷惜墨的血脉带给他超越常人的天赋,但再厉害血脉也存在一点小缺点。
他怕冷,昏昏欲睡,反应迟钝,以致于险些落入冰川的无限深渊里。
林潇砚抓着他的手腕把他拉了回来,他跌入了他温暖的怀抱。
积雪当中,他们缩在雪窝里,看着外面的天空黑沉恐怖如同末日来袭,狂风夹杂着鹅毛大的雪花肆虐了整个世界。
林潇砚抱着他,紧紧地抱着他,多么温暖。
酷寒当中,唯有那人怀中的柔软与温暖,黑暗当中,只有篝火余烬的一点点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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