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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后院着火了[穿书] (GL)——七千折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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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尉迟离无力地垂下手,往椅子上仰面一躺,不想动了。
    要不,我就让小柳儿一个人去,我就不去了,不想同这些个老油条打交道。尉迟离仰着脖子,说话一颤一颤的,十分费劲。
    您是公主,又是柳大人的恩人,到时候就往他面前一站,该慌张的是他才对。辛然说。
    也是,尉迟离定了定神,不过是小柳儿的爹,有什么好怕的,她猛地翻身起来,昂首挺胸地大步走了出去。
    柳罗衣就站在她门口,许是等得久了,正仰头看一棵树,她的侧脸被墨绿色的树叶映衬着,再加上纤长的身子和杨柳细腰,看在眼里,惊为天人。
    听到尉迟离的脚步声,她微微转过头,原本神色冷淡的脸上突然绽开了笑意,勾得尉迟离也傻呵呵地咧开嘴。
    柳罗衣没有多说,她同尉迟离还有柳玟裳一起坐上了马车,尉迟离能够感觉到,她今日是真的开心,不只是开心,更多的是轻松,往常的柳罗衣就像是绷紧了的弓,似乎时刻处在一种戒备状态。
    果然,只有家人都没事了,她才能真正轻松起来。尉迟离偏头看着,用眼神去一笔一划描绘柳罗衣的五官。
    谁知还没画完,马车就戛然而止,尉迟离无奈,只得先一步撩开帘子,下了马车,然后伸手去扶柳罗衣。
    柳罗衣站定后,抬头去看写着柳府二字的牌匾,眼眸中一阵恍惚。
    她终于回家了啊。
    这个时常在噩梦中出现的地方,终于被打理干净,清掉了所有暗示破败的秽物,重新变得温暖,和欣欣向荣。
    门突然被打开,一个黄色的袍角露了出来,尉迟离心下一惊,闪身挡在了柳罗衣面前。
    那人走了出来,果然是沈颢,他脸上的表情似乎带着些悲怆,不过只是一闪而过,等看到尉迟离的时候,又是一个威严的大国皇帝。
    尉迟离连忙低头:见过皇上。
    沈颢点了点头,刚想说什么,又停住了话头,目光越过尉迟离的肩膀,尉迟离便抬脚往一边挪了挪,彻底挡住了他的视线。
    沈颢面色微变,他又仔细看了尉迟离一眼,突然笑道:你这孩子同柳家,似乎关系不错。
    尉迟离没说话。
    柳罗衣,柳爱卿已在屋中等你许久了。他这老狐狸,府上有着这么一个聪明机灵的女儿,却这么多年来未叫朕看到过。沈颢说着,自己笑了起来,你作画天分十足,若想要进宫来讨个女官做,便叫柳爱卿同朕说。
    你娘当年,便是如此。沈颢突然没头没脑地来了这么一句。
    尉迟离攥紧了拳头。
    沈颢没再说什么,他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衣摆,然后转身便走,身后乌泱泱跟上了好大一群人,尉迟离松了口气,在他身后行礼。
    小柳儿,你若是想当官,和我回北域,多大的官都可以。尉迟离突然扭过头,憋着一股气说。
    还有一句话,当王妃最好,她愣是憋在嘴里,没好意思说。
    三人一起进了门,只见府中的下人都已经配齐了,不知是何人配的,尉迟离留心看了一眼。
    走过两道门,面前突然扑上来一个身影,尉迟离急忙躲闪,才没叫他抱错了人,只见柳儒一把抱过柳罗衣,沉声道:罗衣。
    后面的柳玟裳也被他一把按进了怀里,三人痛哭起来,其实多半是柳罗衣和柳玟裳发出的动静,柳儒此人毕竟是条汉子,只是默默流泪。
    他长得和柳罗衣有一点相似,同柳玟裳却更加相似些,他身材高大,过早出现了皱纹和白发,许是这场牢狱之灾所致,看上去历经沧桑,但棱角分明的长相还是可以看出来,年轻的时候也是一表人才。
    爹,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柳罗衣流着泪,上上下下检查柳儒的身体。
    爹无事,就是苦了你们两个孩子。柳儒叹息一声,伸手摸了摸柳罗衣的头,眼神中充满怜爱。
    尉迟离看着这一家团圆的景象,心中也不由得有些发酸,她背过身去,不忍再看。
    爹爹,这是尉迟公主,就是她救了我们一家,她不但从陆云奎手里救出了我和阿姐,还帮忙救出了爹爹。柳玟裳擦干眼泪,又哭又笑,他拉着柳儒走到尉迟离面前,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她武功极好,人也极好,还教我武功。
    尉迟离突然被叫到名字,急忙摆手道:不不不,只是举手之劳,柳大人别放在心上。
    柳儒慢慢擦掉眼泪,一步一步走到尉迟离面前,尉迟离看着他,心里有些发怵,于是也往后退了退,然后对着柳罗衣使眼色。
    谁知道下一瞬,柳儒就对着她跪了下来,他猛地抱拳道:柳儒,多谢公主救命之恩!
    尉迟离一下子傻了眼,这可是柳罗衣的爹啊,她不知中了什么邪,突然双膝一软,咣当也跪倒在地,抱拳道:别别别,柳大人,举手之劳!
    第67章 公主抱
    一旁的柳罗衣和柳玟裳见着此场景,都愣住了,一个连忙过去扶柳儒,一个赶快伸手扶尉迟离。
    公主,你这是干什么?柳罗衣在尉迟离耳边问。
    柳儒是个实在人,他睁大眼睛看了看尉迟离,突然长叹一声,便要俯身下去,似乎要磕头,尉迟离见状,来不及和柳罗衣回话,忙伸手扶住他,连连道:使不得!
    二人一时间僵持不下。
    爹,您先起来,公主胆子小,受不得您这一拜。柳罗衣急忙道。
    对对对对尉迟离点头。
    柳儒看了看柳罗衣,又看了看一脸惊恐的尉迟离,终于还是站起身来,上前搀扶:我实在是不知如何感谢公主,公主对我柳家有如此大恩,实在是
    柳大人不必如此,我同小,同柳罗衣关系极好,她的事便是我的事,不必言谢。尉迟离见他起来了,这才敢站起身,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
    尉迟离听到了柳罗衣在她身后的轻笑声,不由得回头冲她皱了皱眉头,柳罗衣这才正色,走到柳儒身边,轻轻搀扶住他,柔声道:爹爹,你在天牢那种地方,那里潮湿阴暗,定是受了很多苦,我们先进屋里说。
    柳儒看着柳罗衣的眼神满是慈爱,还有一丝担忧,他用袖子慢慢擦掉了眼角的潮湿,笑道:好,许久不见,爹爹的罗衣出落成大姑娘了,爹爹却老了。
    柳罗衣被他一句话又惹出了眼泪,她低头擦着,没有说话。
    爹,您不看看玟裳,如今多强壮。柳玟裳适时地跳出来,撩起袖子露出晒黑了一层的手臂,兴奋地弯了弯。
    好,好小子!柳儒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尉迟公主,请。柳儒一伸手,尉迟离冲他点了点头,随他进了屋中落座。
    有婢女来上了茶,尉迟离拿起来喝了一口,然后眼带笑意地看着柳玟裳像个话痨一样冲着柳儒说这说那,她又将目光转向柳罗衣,只见她正坐得笔直,看着柳儒。
    尉迟离突然记起,柳儒对柳罗衣虽然疼爱,但是管教应当是比较严厉的,不然也不会让她这么多年都不怎么出门。如今看着柳罗衣在柳儒面前的局促,正好印证了她的想法。
    也可能是柳罗衣太过懂事的缘故吧,不争宠不撒娇,对什么都不争不抢。
    这些日子,我这一双儿女在公主那里住着实在是叨扰了,一定给公主带去了许多麻烦。玟裳,罗衣,还不快谢过公主这些日子的照顾。柳儒突然道。
    尉迟离连忙一伸手:不必多谢。
    她心里明白,柳儒这话的意思,就是要将这一双儿女要回去了,虽然他这话再正常不过,但听在尉迟离耳中,还是让她有些郁闷。
    小柳儿若是回了柳府,那见面可就难了,更别提带她回北域。
    尉迟离看了看柳罗衣,犹豫了一下,想要将此事向柳儒说清,但是话到了嘴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最终还是暂时放弃。
    而柳罗衣也看着尉迟离,她一双手隐藏着袖子里,自己将自己的皮肤捏得通红,又过了一会儿,她见尉迟离没有说话的意思,眼眸中的光渐渐黯淡下来。
    手也松开了。
    屋中的气氛不知为何,一时冷了下来,柳儒也察觉了些许不对,他看了看柳罗衣,突然道:罗衣,你同玟裳去将爹爹存在后院的好酒取来,我要敬尉迟公主一杯。
    是。柳罗衣温顺地应了,然后同柳玟裳走了出去,在出门之前,她偷偷地回头看了尉迟离一眼,然后垂下了双眸。
    为什么她总是觉得,自己无论怎么努力,都够不到她呢。
    尉迟离当然不知道柳罗衣心里在想什么,她看着柳儒,知道他这是在支开柳罗衣和柳玟裳,定是有什么话要说。
    果不其然,柳儒突然叹了口气,张开口,又合上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柳大人有话请讲,无碍的。尉迟离说。
    公主,对当年的事,了解多少?柳儒问,他的表情十分严肃。
    尉迟离看着他的眼睛,回答:我同小柳儿发现了柳大人床下的东西,所以基本了解一些,但是对于柳大人到底为何被牵扯其中,以及柳大人和周大人之间的关系,并不十分清楚。
    柳儒了然地点点头,叹了口气,沉声道:我同周青,已经是旧话了。我们年轻之时便同在府学,我幼时家道中落,能上府学还多亏了父辈友人帮助。那时因为同窗之谊,周青帮我甚多,于是我便同他义结金兰,情同手足。但是后来,萋萋同我说,她发现了周青的秘密,便是我信中所写那些,但我太过于相信这份情谊,一直不肯,或者不敢相信。
    柳儒说到这里,眼角渗出泪来,眼眶通红,语气也有了变化。
    再后来,萋萋生下玟裳,生产那日突然出了状况,难产出血,叫了多少个大夫来都无用,我眼睁睁看着她柳儒哽咽了,一个大男儿数次落泪,尉迟离听着也心酸,忙拿出手帕递给他。
    柳儒冲她笑笑,接过手帕,又道:至此之后,我便一直以为萋萋是因难产而死,直到有一次,我无意之中发现了真相,原是当年那个产婆被人买通,故意害死了萋萋。萋萋此人生性善良,从未同人结仇,故而我才意识到,萋萋说的是真的,周青真的是那通敌卖国之人,但当年那产婆也被害而死,我苦于找不到证据,便只能暂时忍气吞声,同周青疏了来往。打算装作并不知道此事,待一双儿女有了归宿,再为萋萋报仇。
    无奈周青此人善于隐忍又心狠手辣,他早已对我起了疑心,只是一直未曾动我,正巧那时皇上彻查细作,周青已经不能容忍有我这样一个知情人存在,便指挥那个细作陷害与我,我百口莫辩,又怕他对罗衣和玟裳下手,只能在被捉之前,哀求他无论如何也不能伤害他们。柳儒说完,便像是脱力了一般,靠在了身后的椅背上,大声咳嗽起来。
    尉迟离听着,心中也十分难受,她默默为柳儒递上茶水。
    这样说来便有了解释,为何周青派出的人,全部都是在针对她,而坚决不动柳罗衣。
    此人确实心狠手辣,老谋深算,但还算顾念旧情和讲信用。
    抱歉,让公主见笑了。柳儒喝了口茶水,带着歉意道。
    尉迟离摇摇头,她想了想,开口试探:那皇上和夫人
    柳儒眼神一变,下意识地看向了柳罗衣离去的方向,然后说:那都是旧事了,不提也罢。
    那,柳罗衣和夫人,是不是长得十分相似?不瞒您说,我方才在外面正巧碰上了皇上,所以在想,皇上是不是,同您说了什么?尉迟离索性一不做二不休,逼近他问。
    只见柳儒闻言,攥紧了双手,过了会儿,缓缓点了点头。
    我有个提议,不如,让柳罗衣,同我回北域。尉迟离犹豫了一下,试探性地说。
    柳儒突然皱眉看向尉迟离,眼神突然变得如同刀子一般锋利,不过马上便和缓下来,然后摇了摇头:公主已经帮了我们甚多,便不劳烦公主了。罗衣已经到了年龄,早该寻一门好亲事,也可让我不再担心。
    况且柳儒说着,看向尉迟离。
    尉迟离心里咯噔一下,心顿时沉到了谷底,看来柳儒知道,那细作是北域的人,那么周青,也应当来自北域。
    看这样子,这位柳儒柳大人虽然嘴上说着感激,但其实并不打算让自家女儿同她混在一起。
    而且寻一门亲事?尉迟离将这话在心里品了品,想撞墙的心都有了,看来沈颢确实同柳儒说了些什么,所以柳儒才这么急着想要为柳罗衣寻个好人家。
    若是那样,她该如何?
    柳儒突然笑了一声,站起身来,道:这屋中刚收拾完,还有些气味,总坐着不好,尉迟公主,我们不如到外面走走,好过一直闷着。
    尉迟离干巴巴地笑了笑,没什么心情,但也只能跟着他出去。
    来到院落里,正好迎面撞见走回来的柳罗衣和柳玟裳,柳玟裳大声道:爹爹,后院空荡荡的,哪有什么好酒,老鼠倒是有不少!
    哦,那大概是爹爹记错了。柳儒笑道。
    柳罗衣慢慢走过来,去看尉迟离的眼睛,尉迟离冲她微微笑了笑,表示自己没事。
    柳罗衣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然后转身坐上了一旁的秋千,对柳玟裳道:玟裳,推我。
    阿姐,那秋千都多久没坐人了,万一坏了怎么办?柳玟裳走上前,仔细看那绳子。
    没事,推我,越高越好。柳罗衣说着,眼神冷淡,似乎并不太开心。
    柳玟裳也看出了她心情不佳,于是挠了挠头,也不违抗她,伸手便推了起来,柳罗衣坐在秋千上来回飘荡着,衣角在风中翩跹,衣袂鼓起,像一只随风的白蝶。
    柳儒见状,满眼都是担心,他沉下声音,严肃道:罗衣,多大了还像个孩子一般,还不快下来。若是摔了,爹爹可救不了你!
    柳罗衣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却在飞到最高处的时候松了手,她闭上眼睛,听着耳边的风声,忍着不叫出声来。
    一旁的柳玟裳和柳儒则吓得差点失了魂,叫出了声,但是却来不及上前,眼看着柳罗衣就飞到了半空,往下摔落。
    但其实柳罗衣心里却并没有多少害怕。
    果然,同她料想的一般,她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尉迟离眼疾手快地窜了出去,一把将她抱住,缓缓落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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