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后院着火了[穿书] (GL)——七千折戏(
尉迟离猛地闭上眼睛,只差在心中默念阿弥陀佛了。
阖眼之时,才更能感受到心跳之剧烈,她暗暗告诫自己,不准想些有的没的,人家是在跳舞,那叫艺术!自己怎可这般不尊重!
但心中的另一个角落,又开始疑惑自己的反应,为何,独独在看柳罗衣的时候,心会跳,这绝不是简单的紧张。
她之前,似乎一直在逃避这个问题。
若只是心跳便罢了,更为严重的是,她会产生其他的想法,即便她在拼命地压制,却还是会露个尖尖角。
刺得心脏发痒。
柳罗衣看她这般逃避,以为她是厌烦自己这样的接近,心中更加难为情和失望,她猛地停下动作,垂眸坐在了一边。
她不知鼓励了自己多少次,才有勇气当着尉迟离的面跳这样一支自己编的舞,如今却得来这样的结果,心中一时十分难过。
那弹琵琶的女子也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她忙停下来,对着尉迟离弯了弯腰,转身溜了。
尉迟离殊不知暴风雨即将来临,她算是松了口气,睁开眼:这舞美是美,不过你从哪里学来这样的舞蹈?
公主若不喜欢,我往后不跳便是了。柳罗衣冷冷地说。
尉迟离被她挤兑了个哑口无言,她知道柳罗衣误会了,摇摇头,站起身,走到柳罗衣面前弯下腰,严肃道:我自然是喜欢的,只是担心
担心什么?柳罗衣抬眼看她,目光凛冽,随后伸手将尉迟离推开,背对她走到墙边。
你先别生气,好好听我讲话,我只是担心这样的舞,是何人教你的?尉迟离皱起眉头,上前抓住了她的手腕。
柳罗衣见她说话时的语气有些不善,只当是她生气了,心中更是五味杂陈,便用力甩开她的手,一字一句道:自然是我自己编的,这舞只跳给过公主看。若是公主真的不喜欢,我以后便再也不会跳。
她语气冷淡,眼中却逐渐泛起一层水雾。
尉迟离这才发觉自己说话的语气太过强硬,她连忙拍了拍脑门儿,放缓了声音:不是,我真的不是不喜欢,只是
对啊,她生什么气?
方才那无名火,是哪儿来的?难不成是生气,生气这支舞,柳罗衣还给别人跳过?
尉迟离顿时便自责得要命,她不曾想到自己竟然会这般无理,生这种莫名其妙的气,像是一瞬间,自己都不是自己了。
对不起,小柳儿。她轻叹一声,用手去摸柳罗衣的头。
却被柳罗衣打了下来。
尉迟离一把拉住想走开的柳罗衣,将她双手抓住,然后轻轻推在了墙壁上。
你放开。柳罗衣鼓着腮帮子,怒视着尉迟离。
尉迟离无奈一笑:我就没用力。
她双手轻柔地拉住柳罗衣的手,用身体挡住她的去路,柳罗衣想躲就要碰到她的身体,便只能这样被她逼在角落。
我从来不舍得对你用力的。尉迟离又说,她苦笑一声,你向我保证,往后这支舞,只能给我跳。
本来就是的。柳罗衣低声嘟囔。
柳罗衣又红了脸,她好像突然明白了尉迟离的意思,原来她并非不喜欢,而是不喜欢自己在别人面前跳。
太好了。她好开心。
你从来不对我用力?柳罗衣突然起了玩笑的心思,抬眼去看尉迟离,她自己都不曾意识到,自己此时的神情,不再冷漠淡然,反而像是在大大咧咧地撒娇。
这是她从前漫长的生命中,从未出现过的灵动。
嗯。尉迟离点了点头,她长呼一口气,看着柳罗衣纤细的身子。
是啊,就像个宝贝,多碰几下就心痛。
是从何时开始的,这种奇奇怪怪的心理,真让人想不通,尉迟离伸手揉了揉太阳穴,觉得那里一阵生疼。
终于结束了!门突然被推开,尉迟蝶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刚好撞见二人面对面的姿势,和二人明显都红彤彤的脸。
她微微愣了一下,狐疑地打量了她们一番,然后露出了十分难以捉摸的笑容。
就连方才自己孤军奋战,二人竟在这边听曲儿的气也烟消云散。
第55章 五十五 陷害
尉迟离连忙蹦出去老远,坐在椅子上,用喝茶来缓解尴尬。
你说说你们,将我一人扔在那同那老男人周旋,自己在这边风流快活,尉迟离,我这次为了帮你付出这么多,你拿什么补偿?尉迟蝶眉眼带笑地走过来坐在尉迟离对面,伸手去摸她脸。
尉迟离往后一仰,躲开她不安分的手,笑呵呵道:姐姐想要什么,尽管说。
琳琅阁新到了一批宝贝,穿的戴的应有尽有,我上次看了,品相都不错。尉迟蝶说。
尉迟离认命地点头:得了。
尉迟蝶敲诈了这么一笔,心中满足,这才严肃下来,回头看了一眼关紧的门,压低声音道:我连续在此地待了几日,那位姓王的清醒之时还心存戒备,可一旦喝醉,套话便容易了些,何况还有我。这几日套出了不少东西,再加上我们的人之前所查到的零碎,当年之事,基本清楚了。
尉迟离也静心听着,顺便用手招呼柳罗衣过来。
尉迟蝶继续说:柳相国之事,当年知晓的人不多,但姓王的主办此案,算是走了个全程。据他所说,当年有乱党多次在晏国国土内作乱,皇帝下令彻查,谁知竟在宫中发现了细作,那细作也是朝中官员,还是个四品,官职不小。皇帝当即雷霆大怒,却忍着没有立刻揪出此人,而是放任他继续同旁人联络,然后在此过程中,发现了柳相国。
柳罗衣在一旁动了动,尉迟离警觉地看向她,伸手握住她的手。
柳罗衣的手攥得紧紧的,掌心已经被汗水浸湿。
她看了尉迟离一眼,勉强笑了笑,装作无事发生一样,继续听下去。
与此同时,有人称发现柳相国通敌,上奏皇帝,并拿出了号称是在柳府发现的未烧干净的,来自于细作的书信,正巧皇帝当晚逮捕细作,下令搜查,在他宅中也搜到了柳相国的亲笔书信。
何人?尉迟离皱眉,心中却早已有了答案。
陆云奎。尉迟蝶说。
柳罗衣的身子轻颤了一下,她猛然回想起当年发生的种种,一阵恶寒,手掌越攥越紧,指甲都差点嵌进皮肉了。
尉迟离担忧地看着她,用力将她的手掰开,然后握在了手中。
果然,陆云奎在这件事中只是充当了一个棋子的角色,他在与柳儒争吵之后,心生不满,大概就是在这个时候被人用升官之名利用的。
他当时刚考过科举,身家清白,又真的去过柳府,简直是当时的不二人选。
尉迟离叹了口气,伸手将柳罗衣往自己身边揽了揽,柳罗衣抬头看了她一眼,无力地笑笑。
当初陆云奎死的时候,尉迟离曾向她透露过,只是她如今完完整整听着爹爹的事,心中的恨意更浓了些。
都过去了,他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救出柳大人,找出那作恶的幕后之人。尉迟离低声说。
尉迟蝶在一旁咳嗽了两声,打量着她们两个。
柳罗衣急忙挣开尉迟离,低头道:抱歉,我无事,大公主请继续。
事情就是如此,原本,皇帝只是派人跟踪那细作之时,发现了细作在偷偷摸摸地同柳相国来往,皇帝由此便心生怀疑。再之后,证据一上,皇帝自然大怒,当即将柳相国关进天牢,之后的事,你们应当都知道。尉迟蝶说完,喝了一口茶。
尉迟离同柳罗衣对视了一眼,柳罗衣突然问:大公主,那我爹爹如今
你放心,我特意问了柳大人近况,据他说,柳大人虽被关进天牢,起初受了些拷问,但如今并没什么皮肉之苦。但是那位细作更惨些,被囚于另一所牢狱中,受过严刑拷打,却什么都没审出来,现在不知是否还活着。尉迟蝶摇了摇头。
尉迟离明显感觉到柳罗衣松了一口气,她同样如此。这些日她们一直在担心天牢中的柳大人,柳罗衣的担忧更甚,只是从未同她提过。
现在准备如何?尉迟蝶问。
姐姐,你可否帮我调查一下那细作具体是何人?尉迟离问。
如今只知道他名为杨铮,被关押在过龙山山脚下,那里戒备并不如天牢严格,但都是些严刑拷打,苟延残喘之人,是个极污秽之地。其余的,我再试试。
尉迟离沉思了一会儿,看来要想帮柳儒平反,那两封信和这个细作就是最关键的了。而这个细作,也应当和那个周青脱不开关系。
身为帝王,时时刻刻担心着自己屁股底下的王位,故而在发现疑似通敌之人后,二话不说将柳儒关进天牢,也正常,更何况,柳儒和皇帝之间还有那样一层关系。
她如今,只能再铤而走险试试。
一旁的柳罗衣突然伸出手来,拉住尉迟离,尉迟离知道她的意思,冲她安慰地笑笑:放心,只是去看看情况,我有分寸。
柳罗衣还想说什么,一旁的尉迟蝶突然把柳罗衣拉向她那边,笑着冲她挤挤眼:我说小柳儿,你就别担心她了,她的命大得很,别说区区一个牢房,皇宫她都闯得。
尉迟离板着脸咳嗽了一声。
尉迟蝶身子一扭,冲尉迟离翻了个白眼,拉着柳罗衣往外走:行了行了,我叫你柳姑娘,不叫小柳儿,免得某人又冲我甩脸色。
尉迟离知道心里的想法被尉迟蝶看透了,无奈地摸了摸脑门儿。
柳罗衣在经过隔壁房间的时候,却突然停下脚步来,将门推开一条缝往里看去,只见那个王大人如今正在里面抱着个酒壶,摇摇晃晃,嘴里还嘟囔着些什么。
她回头轻声道:大公主,你是如何让他知无不言的?
尉迟蝶不自在地挠了挠头,从衣襟里摸出个小药瓶来,悄悄说:我同你说,你别告诉尉迟离,这可是我从父王那儿偷来的,整个北域只有两瓶。他们这些个老姜,只是灌醉,哪能说这么多。
柳罗衣点了点头,然后突然转过身,看着尉迟离。
尉迟离同她对视了一眼,当即便眼尖地看见了尉迟蝶手中的药瓶,于是兴致勃勃地冲过来,挤到尉迟蝶身边,笑道:这是何物?
尉迟蝶被她们两个堵在了中间,脸色黑了黑,索性放弃了挣扎,将药瓶塞进尉迟离手里:指甲大小就够,省着点用。
尉迟离接过药瓶,乐呵呵地往楼下走,心道北域当真是好东西多多,这下心中好歹有了些底。
尉迟蝶在她身后冲柳罗衣道:我就知道,你定会有意告诉她。
柳罗衣莞尔道:大公主若是不想让公主知道,便不会同我说了。
尉迟蝶像是没听到她说的话一般,径直往前走去。
尉迟离这次没有耽搁时间,她回府后,让尉迟蝶迅速查到了杨铮的画像,当晚便带着辛然暗中出了门,准备去往过龙山,谁知刚出门就被一人堵住了去路。
她借着月光,看清是柳罗衣,于是笑着道:这么晚了,还不回去睡觉?你放心,府边有人暗中保护着,还有姐姐在,很安全。
柳罗衣上前拉住她衣袖,看着她的眼睛:我担心你。
直白的,毫不掩饰的担心。
尉迟离愣了一下,随即又绽开笑容。
再然后,怀里突然投进来一个温热柔软的躯体,柳罗衣上前抱住了她,将双臂环在她腰部。
然后仰头看向尉迟离,红着脸说:我等你回来。
她那一双时常雾蒙蒙的杏眼,如今被月光照得透亮,尉迟离同她对视的时候,脸上也猛然红了,她迷迷糊糊地想,若不是今天的月亮太热了,那便是她的心太烫。
怀里的温度没有维持多久,柳罗衣很快就后退几步,她背着手,用那双刚刚抱过尉迟离的手,拼命地揉搓自己的袖子。
每次靠近,都紧张得要命。
一旁的辛然看着这般场景,连忙不动声色地往院外挪,一步两步三步,待远离了她们二人,这才松了口气,拔腿就跑。
她怎么总觉得,自家公主和柳姑娘在一起站着的时候,周围的气氛总是怪怪的呢,像是煮沸了的糖浆,热腾腾,甜丝丝。
尉迟离怀中突然凉下来,总觉得有些空落落的,她看着柳罗衣低着头后退,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勇气,突然快走几步,右手环过柳罗衣纤薄的肩膀,将她直接按进了怀中。
柳罗衣没有反应过来,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尉迟离靠过去,待她清醒之时,眼前是尉迟离的肩膀,周身是尉迟离的体温。
她心中震惊,手又忙不迭地捏住了尉迟离腰间的衣服。
每次都是如此。尉迟离低声笑说,右手往上移,摸了摸柳罗衣的头。
柳罗衣没有反应,也没有动。
时辰不早了,尉迟离抬眼看了看天,不舍地放开柳罗衣,在她耳边用气声道:回去睡一觉,我就回来了。等我。
她最后看了柳罗衣一眼,压抑住了心中的冲动,有些话,还是等将眼前的麻烦事了结了再说。
松开柳罗衣后,她架起轻功,在空中脚尖轻点,无声地越过院墙,很快便连残影都看不到了。
柳罗衣则静静地望着夜空,伸出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像尉迟离常做的那样,这一刻,她开始痛恨自己为何不像旁人那样会武功,这样便可同她一起面对那些危险。
坚强起来,柳罗衣。她喃喃道,只有变得强大,她才能配得上喜欢她。
另一边,尉迟离正在夜色中奔跑,她身后突然跟上来一人,尉迟离下意识道:辛然,你不是先走了,怎么才跟上我。
辛然个头,睁开眼睛看看。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第56章 五十六 疯子
尉迟离连忙转头,惊得差点绊了一跤,她踉跄几步停下来,皱眉道:姐姐?你怎么来了,上次的扭伤还未好透,此去又危险,你
你如今怎么整天碎碎叨叨的,简直像个老太婆。尉迟蝶不耐烦地打断她,别磨蹭,我叫辛然回去守着了。
尉迟离被她一句话堵回来,只得无奈地跟上。
姐姐莫不是担心我?这才不畏艰险地跟来?尉迟离跟在尉迟蝶旁边,美滋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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