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后院着火了[穿书] (GL)——七千折戏(
你约我出来,却连花城节是什么都不知道。何况那日不是着急帮我寻靠谱男子么,怎么方才不让我自己选?柳罗衣语气颇为不善。
尉迟离知道她心中还气着,般也不再招惹她,而是突然牵过她手,笑道:今日便给你赔不是,你只管听我的,保准哄你开心。
柳罗衣想挣脱她的手,却又留恋那样的温暖,便动了动,任她而去了。
尉迟离一路牵着柳罗衣进了一家成衣铺,里面那看店的男子一见她便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拿出一个箱子,道:公主,这是您准备好的衣裙,都是我们店中最好的料子,最好的样式。
公主,我不需要柳罗衣急忙拒绝,一边说着,一边向后退。
谁料尉迟离横跨一步拦在门口,用身体将她挡住,然后低头道:你别担心,随意一些,我给你的好处不是缘于其他什么,而是单纯想让你笑。
你只要像往常那般信任我,大胆地去做任何事,去跑去笑,去任性妄为,刁蛮也可以,骄纵也可以,只要我在,什么都依着你。
你往常所缺失的一切,我都会一点一点补给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尉迟离将她和辛然研究了两个晚上的道歉词儿,无比流畅地说了出来。
只不过前一句是事先设计,而后一句,是脱口而出。
作者有话要说:迟来的端午快乐,我爱你们~
第41章 四十一 烫伤
柳罗衣冷不丁听她这一番话,心猛然打了个颤,浑身的血似乎都涌到了头上,脚下一阵疲软。
她看着尉迟离,只觉得她的眼神让人心悸。
你没事吧?尉迟离察觉她的情绪不对,忙伸手拉住她手腕。
柳罗衣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在心中告诫自己,切莫失态,却也只能想这一句话,多了便只剩下一片空白。
只能随着尉迟离的牵引,走进了房间,门在身后关上,她这才稍微平静下来。
尉迟离啊尉迟离,你可知你这寥寥几句话,便轻易搅乱了我所打算好的一切。她阖眸,在脑海中道。
她这几夜少有睡眠,一旦躺在床榻上,耳边便开始回响尉迟蝶的话。
你喜欢她。
喜欢吗?她不懂,却不能不去想。
在她活过的短暂的生命中,她不曾遇到过除了尉迟离以外的其他人,能给她以这种感觉,让人心悸,心伤,心动。
她慢慢走到床边,伸手去摸那套衣裙,果真是最好的料子,水一般柔和。依旧是白色,却并不素净,裙摆处用银丝绣着大片的花朵,外面的罩衫轻盈,让人想起阳光下的蝶翼。
她微微勾起唇角。
尉迟离坐在椅子上都快要睡着了,上下眼皮不时打架,面前的门这才打开,微风吹过,她清醒过来。
柳罗衣颇有些不自在地站在她面前,低头看着自己,神情有些羞怯。
她从未穿过这般华丽的裙子,从前在爹爹身边也不曾。
也就你这般好皮相能衬得上它了。尉迟离满眼欣赏,莫说是古代,就算想想她当年在电视网络上见过的那些个美女,也无一人能比得过柳罗衣。
当然,这也有可能是她眼中出西施。
想必待会儿又能收到好多花。
柳罗衣看了她一眼,转身往门口走去,笑道:给便给吧,我都不要。
尉迟离愣了一下,忙追上去,侧脸看她:你笑了?你方才是不是笑了?
柳罗衣懒得同她讲,自顾自往前走。
二人在大街上有一搭没一搭地逛着,时不时有人举着花朝她们两个走来,走向尉迟离的,大多被她的眼神吓了回去,而走向柳罗衣的,也还是大多被尉迟离的眼神吓了回去。
时间很快到了午时,尉迟离带着柳罗衣去往了上次的沁春楼,一进门便看见了几张十分熟悉的面孔。
在一楼大堂靠右边的座位上,正坐着几个女子,里面便有温琼和秋无锦,温琼穿得花枝招展,脚边满满地扔着各种花束。
秋无锦则是一身劲装,活像是刚打了场仗,衣袖还破了个洞,看上去十分惨烈。
她看见了尉迟离,下意识地将袖口的洞挡住了。
尉迟离脚步顿了顿,像是没看见她们一样,引着柳罗衣走了进去,当即便有一年轻小二跑过来,低头弯腰地道:尉迟公主,您留好的位置在这里。
尉迟离冲他点了点头,然后快步走过去,将椅子拉出来,示意柳罗衣坐下,柳罗衣也没推辞。
而一边的小二则摸了摸脑袋,偷偷打量柳罗衣,心道这人是何等人物,能让堂堂公主为她拉椅子?
愣着干什么?尉迟离抬眼看他。
那小二急忙将身子折了个角,转身就跑。
尉迟离撩袍坐在柳罗衣对面,这才凑上前问:怎么样,气消了吗?
柳罗衣看着她,总觉得她这样的神情很有趣,像是期待得到答案,又似乎胸有成竹。
一半。柳罗衣说。
才一半啊。尉迟离翘着嘴,将脸放在了桌子上。
柳罗衣忍住笑意,故意板着脸道:你方才不是说,要容我任性刁蛮,如今便不算做数了?
那当然是算数的。尉迟离连忙坐正了身体,这不过是个小补偿,待到晚上,还有别的。
她们这边聊得开心,另一边却气氛低沉。
温琼有一下没一下地用竹筷戳着面前的菜,神情十分愤恨:怎么又遇见那个柳罗衣了,简直阴魂不散。
谁让你非要来沁春楼呢,这是京城最大的酒楼,来的自然都是这些个公子小姐的,不看她们便是了。秋无锦一边说着,一边夹了一筷子菜。
眼神却忍不住瞟向了尉迟离。
四皇子他们怎么还不来,说好了午时见面,人又不知道去哪了。温琼继续戳。
一旁的女子看不下去,一把将她手里的筷子拿走,说:我看,四皇子心根本就不在你身上,虽说当初你爹和皇上商议着要将你许配给四皇子,但瞧这两年,四皇子何时对你有过好脸色?我看,就你一人痴心不改。
我当然知道他对我无意,可我又能如何。明明我同他才是门当户对,他却整日就知道围着柳罗衣转。温琼将筷子一扔。
既然都无人记得此事,你便也当做忘记算了,何况四皇子虽然相貌堂堂,人也不错,但根本无心朝政,本就难以托付终身。那女子又道。
我又不是因为他是皇子才倾心于他,无心朝政正好,他是太子殿下胞弟,往后做个闲散王爷,同我一道赏花逗鸟,那才是神仙日子。温琼摇头晃脑地说。
行了你们,莫要妄议这些。秋无锦出声制止。
你还说,方才大庭广众之下突然大打出手,将我们都吓得要命,你若是再这般,以后可就真嫁不出去了!那女子又转过身来,责怪秋无锦。
秋无锦敷衍地点了点头,心中却有些不服气,她身为堂堂关南候的女儿,路见不平就应该拔刀相助。
于是又出言辩解:那两个登徒子趁着花城节出来轻薄女子,实在可恨,我若是不出手将他们扭送到衙门,不知道要坑害多少无辜女子。
知道你秋大小姐嫉恶如仇,但你好歹是个女子,也早已及笄,也该学着温婉贤良些,不然以后婚事都难说。
谁说女子须得温婉贤良,我也可以和爹爹一样带兵打仗。秋无锦说着,又看了一眼尉迟离,但尉迟离此时正笑得前仰后合,根本没往她这里看上一眼。
就你一个小姐,会点三脚猫功夫,方才打两个小贼都喘气,还想上战场?那女子捂唇笑着。
秋无锦懒得再同她说话,埋头吃饭。
诶诶诶,四皇子来了。那女子突然伸手去推温琼,温琼闻言,忙站起身,往门口看去。
沈初手里抱着满满一捧花,只露两只眼睛在外面,蹒跚着走了进来,而他身后跟着个高大男子,生得剑眉黑眸,鼻梁高挺,看上去颇有些威严。
尉迟离也转了个头,然后问柳罗衣:那是何人?
柳罗衣飞快地瞥了一眼,低声道:我也没见过,但看那样貌,应当是太子殿下。
储君。尉迟离多留意了一眼。
二人走到一旁的桌前坐下,温琼立马便迎了上去,笑靥如花地和沈初说着什么。
沈初有一搭没一搭地回了两句,便起身往柳罗衣这边走了过来,一束花还没递到柳罗衣面前,就被尉迟离截住了。
四皇子手滑了。尉迟离微微笑着。
我没有,我是想送束花给柳姑娘。沈初没反应过来,呆愣着说。
那四皇子便是认错人了。尉迟离收起脸上的笑容,将他的手推出去。
沈初还想说话,却被尉迟离一个眼神瞪得不敢言语,他原地站了一会儿,这才讪讪离开,不知为何,他总是有些害怕尉迟离。
场上的气氛变得有些许微妙,沈初和太子坐一桌,一个气得狼吞虎咽,一个颇有兴味地一会儿看看尉迟离,一会儿看看沈初,然后敛去了眸中情绪。
温琼就这么被晾在了原地,她跺了跺脚,十分不甘心地坐回了秋无锦身边,压低声音愤然道:果然,又是柳罗衣坏了我好事,这个狐媚子狐媚子狐媚子!
温琼实在是咽不下去这口气,偷偷唤来了自己带着的丫头,小声吩咐了些什么。
待丫头离开后,她这才扬眉吐气起来,带着笑容喝了一口茶水。
你怎么了?秋无锦有些纳闷儿。
温琼胸有成竹地冲她眨了眨眼。
过了一会儿,那丫头从后厨出来,手里捧着一个盘子,盘中放着一碗汤,小心翼翼地往这边走,然后怯懦地看了温琼一眼。
这才缓步到柳罗衣身边,做出想要上菜的样子。
尉迟离看了一眼,也没在意,低头吃饭时却突然忆起,她何时点过汤?
说时迟那时快,尉迟离瞬间站起身,将那丫头往后一扯,不过动作稍微晚了些,她手中的盘子已经整个向着柳罗衣倾倒。
柳罗衣睁大眼睛,连忙偏头想要躲过,尉迟离却几乎以此生最快的速度,闪身到了她面前,接住了那只碗。
盘子咣当一声掉在地上,尉迟离倒吸了一口冷气,随即抬眼看那丫头,眼神凌厉,那丫头顿时便出了一身冷汗,连忙低头弯腰:对,客官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上菜不小心。
上菜?这酒楼何时要一个丫头上菜了?尉迟离一边将碗放下,一边咬着牙说。
第42章 四十二 报复
一旁的柳罗衣反应很快,她一把抓住尉迟离的手,用一旁的一壶凉茶浇了上去。
尉迟离这才觉得好受了些,方才那只碗竟是滚烫的,里面的汤汤水水还泼洒了出来,正好浇在了她手上。
如今她一双手已经开始泛红了。
公主,你烫伤了,我们先去医馆吧。柳罗衣小心翼翼地捏着她的手腕,急得便要拉她走。
尉迟离无奈地将她捞了回来,又转向那已经吓得站都站不稳了的丫头:有那么蠢的主子,也就不稀奇有你这般蠢笨的婢女。
温小姐,此事你总得说个一两句。她抬眼看向温琼,本公主虽一眼没看你,照样能知晓这是谁的人。
温琼咬着筷子,嘴硬道:我就是要教训她,更何况我只说弄脏她的裙子,谁知道端来的是热水。
哦,那就是这个丫头有意害人了?辛然。尉迟离大声道,辛然打门外跑了进来,顶着一张凶神恶煞的脸,哗啦一下将剑拔了出来。
那丫头本就害怕极了,如今更是惊恐万分,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回公主,小姐确实只让奴婢假意送汤,捉弄一下柳小姐,奴婢是新进府的,不曾做过这些事情,心中害怕,便偷偷从后厨端了一碗来,并不知是刚出锅的。何况我也只想倒在柳小姐的衣裙上,是方才一不小心,又被您一拽,这才冲着身子去了,奴婢该死,公主恕罪。
她那边哭得情真意切,尉迟离这边也疼得情真意切,她不耐地摆了摆手,让那丫头走远点。
本公主不管你们是何原因,即便是恶作剧也不行,你知道柳罗衣是我的人,还敢如此任性妄为,便是在有意打我的脸。尉迟离手上疼着,语气便也十分骇人,弄得整个大堂都安静了下来,往这边瞧。
温琼被这么一看,心也慌了,她想起那日尉迟离一手便捏碎了她玉佩的模样,心中愈发气愤,也愈发害怕。
那你要如何!她不顾秋无锦在一旁拼命拽她衣袖,仍然梗着脖子叫嚷道。
尉迟离摇了摇头,一看便知是被家中宠坏了的小姐,没脑子还敢到处惹事。
谁知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身边飘过去一道白色的影子,柳罗衣手中端着那碗已经不再滚烫的汤,径直走到温琼面前。
然后劈头盖脸全倒了上去。
一时间,周围的人都惊呆了,包括尉迟离。
但她还是很快反应过来,在温琼气急败坏地想要冲向柳罗衣撕扯的时候,横在了二人中间。
另一边,沈初和太子沈升惊愕地对视了一眼,沈升虽没去过府学,但也常在弟弟沈初口中听到柳罗衣的名号,知晓她沉静柔弱,冷淡出尘。
就是这般沉静柔弱的吗?
柳罗衣后退了两步,平静地看着破口大骂的温琼,确实很沉静。
尉迟离这边比较惨,她手还疼着,不能动,只能用一只手拦住温琼,温琼此时又是一脑袋汤汤水水,她不想蹭到,拦得很艰难。
行了行了!秋无锦实在看不下去了,上前来一把扯开了温琼,公主,我替她向你配个不是,如今她也这般了,你便行行好,放过她吧。
另外你的手,我替你包扎,当做弥补。她说话声音莫名低了些。
尉迟离也松了口气,嫌弃地掸了掸衣服。
不必了。柳罗衣突然开口,她伸手攥住尉迟离没受伤的手臂,冷着脸将她往后堂拉去。
替我准备个房间,打些冷水。辛然,去医馆取烫伤药来。
一旁同样呆愣住的小二急忙上前带路,尉迟离好笑地看着她明显发怒了的脸色,任由她拽着。
直到看不见二人的身影了,大堂这才重新热闹起来,甚至更加热闹,几乎所有人都在热烈讨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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