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后院着火了[穿书] (GL)——七千折戏(
直到她吃出了一小片鸡蛋壳。
不对啊,当时招厨子的时候,便是挑准了那丫头的细心和好手艺,怎么如今连蛋壳都没挑出来?
尉迟离看向了柳罗衣紧紧关着的房门,勾起嘴角。
这个柳罗衣,怎么从来都是说一套,做一套。
用过饭后,尉迟离伸了伸发酸的腿,觉得自己如今应当更加适合躺着,而是不是坐着,于是她蹦跶着来到了柳罗衣门前。
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柳罗衣的声音:公主既然吃过饭了,便请回吧。
这般就要赶我走?我累了,开门。尉迟离懒洋洋地倚着门,打了个哈欠。
公主自己的屋子大多了,何必来我这里。
不是,我今天也没惹你啊,走回去太累了,我今晚在你这里过夜。尉迟离十分郁闷。
一阵沉默。
尉迟离叹了口气,心道这个柳罗衣哪都还好,就是这个脾气古怪得要命,真是难煞人也。
她用手扶住门,打算借力转个身,等柳罗衣这莫名其妙的火气消下去再同她讲今日的事。
谁知道门竟在这时开了,尉迟离一个站不稳,直直地倒了下去,正好砸中了前来开门的柳罗衣。
柳罗衣哪能扶得住她,二人就这么一个压一个,摔倒在了地上。
还好尉迟离下意识单手撑地,另一只手垫在了柳罗衣的肩膀后面,将她整个人抬高了些,这才让她免于直接仰倒,伤到头。
柳罗衣睁开紧紧闭着的眼睛,第一眼便看到了尉迟离纤细修长的脖颈,她被她紧紧搂在怀里,她的手环绕着她的双肩,周身充满着属于尉迟离的独特的味道,这种感觉几乎令她当场昏厥过去。
什么看到她同别人亲昵的气愤,都通通消失不见了,只剩下了失魂落魄。
尉迟离低头看她,笑得无奈:你怎么一紧张,便爱攥别人的衣服。
柳罗衣清醒过来,去看自己的手,果然,它们正紧紧攥着尉迟离的衣领,她脸一红,连忙将手缩回来,却不知放哪好,只能缩在胸前。
我上好的云锦,不知都被你攥皱多少个了。尉迟离摇摇头。
方才还冷得像冰一般,现在就化身成了畏畏缩缩的小白兔,蜷缩成一团躲在她臂弯里,尉迟离只觉得自己心都要被萌化了。
因为搞不懂她为何生气的郁闷,同样烟消云散。
你帮我重新包扎一下吧,我腿上的伤,又裂开了。尉迟离轻轻将她放到地上,然后滚到了一边躺着,疼死她了,唉。
柳罗衣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尉迟离扶到自己的床上,一言不发地低头帮她包扎。
尉迟离靠在身后硬邦邦的墙壁上,总觉得脖子有些不舒服,却也没有说,而是抬眼打量着柳罗衣。
美啊,身边时常有个这般好看的人儿,果然心情会变好。
你这几日,一步都不准离开我的视线。尉迟离突然开口。
柳罗衣看了她一眼,马上又垂下眼眸:为何。
因为你这么个美人儿独自乱走,我不放心啊。尉迟离逗她。
柳罗衣手上稍微用了些力,尉迟离嗷了一嗓子,连忙老老实实道:很危险。
是因为,那日伤你的人?柳罗衣一边轻轻地在伤口上撒药,一边问。
尉迟离点了点头,又道:我怀疑此事与你爹有关,有人暗中知晓了我们要调查柳大人入狱的内情,不想让此事水落石出。
柳罗衣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她犹豫了一下,轻声说:公主,你已经因为我受伤了。
我不想再牵连公主,那人太危险了,这件事,公主就当做不知道吧。
她看着尉迟离的伤,眼眶有些发红,她当然做梦都想救出爹爹,回到从前的日子,但同样,她也贪恋有尉迟离在的时光,她绝不能再看着她出事。
若是真的有那么一天,她定会疯掉。
头顶突然传来一阵温热,尉迟离的手掌轻轻放在她头顶,笑得十分灿烂:你既然已经住进了我的宅子,那便是我尉迟离的朋友。
我的人,必定不能让别人,欺负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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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同榻
柳罗衣手一滑,将大半瓶药都倒在了床上。
尉迟离放下手,看着床上的粉末,摇头惋惜道:这药可贵呢。
公主,上好药了,您是不是该回去了。柳罗衣匆匆忙忙打扫干净,站起身来说。
刚说了你不能离开我的视线,对了,柳玟裳的屋子也在这附近吧?我叫辛然来守在他门口。尉迟离说完,便顺着墙滑到了床榻上,平躺着。
柳罗衣看她这一副准备在此长住的样子,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最后只得咬了咬唇,不管她,转身做其他的事情去。
尉迟离则偷偷睁开眼瞧着她离开的背影,然后得逞地笑了笑,阖眼养神。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很快便到了傍晚,厨房的丫头送来了吃食,一打开门,却被尉迟离吓了一条,慌里慌张地将食盒放下。
她低头行了礼,然后好奇地看看尉迟离,又看看柳罗衣,她虽说只是个平头百姓,但也对这位府中的公主以及柳罗衣有所耳闻。
只是,她们之间的关系向来是个迷,按理说二人应该水火不容,但尉迟公主竟然让她跟着一起住进了府中,这样也就罢了,如今竟睡在了同一间屋子里?
多谢。柳罗衣从院子走进来,看着她说道。
丫头连忙收起自己充满求知欲的眼神,转身便走,出门的时候还在门框上撞了一下,捂着脑门快步跑出了院子。
她一向是有些害怕这位柳姑娘的,谁叫她总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一看便知很不好相处。
躺在床上的尉迟离忍不住笑出了声,她揶揄道:你看看你,脸上都没个笑脸,看把人家小丫头吓成这副样子。
吓到她的不是我,是公主和我。柳罗衣淡淡地看了尉迟离一眼。
哦?尉迟离挑眉。
柳罗衣自知自己这句话有歧义,她顿了顿,又道:公主还是回去吧,我要沐浴了。
尉迟离点了点头,然后依旧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柳罗衣觉得自己的脸又烫了起来,她急忙往门外走:我去叫辛然来,带公主回去。
尉迟离也不急着回话,等到一脸懵懂的辛然被柳罗衣拖过来的时候,她冲她笑了笑:辛然,去将我沐浴的东西带过来,还有我上好的香料,给柳姑娘也带来一些。
一脸懵懂的辛然更加懵懂了,她点了点头,听话地去拿东西。
柳罗衣这边拉不住辛然,那边又不知说什么好,一时间站在原地,看着尉迟离的眼神多了些埋怨。
你出去。她说。
我腿还伤着呢,况且,我得要你帮我擦身啊。尉迟离一脸无辜。
公主!柳罗衣自己都没注意道,她的语气不再冰冷,而是带有一丝嗔怪的意味。
你出去,好不好。她又说,语气更加软了下来,一双杏眼湿漉漉地看着尉迟离。
尉迟离原本还想多逗她一会儿的,却没想到被她这么一弄,搞得心尖儿直颤,等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抱着食盒,独自站在了傍晚的风中,和刚刚抱着木盆帕子回来的辛然面对面。
公主,您被赶出来啦?辛然嘿嘿一笑。
闭嘴。尉迟离没好气地说。
于是尉迟离就这么放弃了擦身,就着夏夜清凉的风和暴虐的蚊子,极其心塞地吃完了一餐饭。
等尉迟离再进门的时候,满屋子都飘着属于柳罗衣身上的清香,尉迟离一瘸一拐地回到了床上,可怜兮兮地坐了下来。
我可是为救你受伤的,你沐浴怕羞不让我看就罢了,衣服你得帮我脱,总不能和衣睡吧。尉迟离无奈道。
柳罗衣犹豫了一下,听话地走了过来,伸手解开尉迟离的外袍,脱下的时候,不免将身体贴近了尉迟离。
尉迟离一开始没在意,舒舒服服地享受着,只是当她一不小心睁开眼的时候,顿时感觉脸颊像是被火苗燎了一下,烫得吓人。
柳罗衣方才洗过身子,脖颈和手臂上还残留着一些细小的水珠,整个人泛着一股子香喷喷的潮气。
她穿衣时可能急了一些,衣襟有些散开了,一抬手,白嫩的香肩便暴露在了尉迟离眼前。
尉迟离好死不死地将眼睛往下移了移。
她立马心道一声我靠,然后猛地闭上眼,只觉得整张脸都像是被火燎过了一般。
柳罗衣没有注意到尉迟离的反应,她恭恭敬敬地帮尉迟离脱下外衣,然后整整齐齐地叠好,这才站起身来,说:公主休息吧。
尉迟离这才敢睁开眼,她松了口气,连忙问:你不睡吗?
公主先睡,我等会儿在地上睡便可。她低头道。
那怎么行。尉迟离急了,虽说是夏天,地上却也凉得很,你若是受了风寒,谁来照顾我?
辛然。
尉迟离闻言摆摆手:辛然那家伙笨手笨脚的,哪比得上你细致。
窗外莫名躺枪的辛然忿忿地踢了墙壁一脚。
上来吧。我又不是登徒子,不会对你干什么。你这屋中简陋,又没有什么其他的地方可以睡,就一晚,明日我就让辛然再拿来一张床榻,这样可以了吧?尉迟离苦口婆心地劝说。
柳罗衣自知方才已经拒绝过尉迟离一次了,她不愿意让尉迟离太难堪,便轻轻地嗯了一声,然后沿着床边躺了下来。
那动作小心翼翼的,就像是躺在悬崖上一般。
尉迟离叹了口气,伸手扯住她衣服,一下子便将她拽到自己身边,这才平躺着,闭上了眼。
柳罗衣猝不及防挨到尉迟离的手臂,心中一颤,忙又扒住床沿,将自己往外挪了挪。
我又不会吃了你。尉迟离嘀咕。
你衣服不脱啊?蜡烛也不吹?过了一会儿,尉迟离忍不住了,又开口。
柳罗衣闻言,这才慌张地坐起来,吹灭蜡烛,坐回床上。她攥紧了自己的衣袖,觉得身体僵得要命,似乎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
对比和尉迟离躺在一张床上,她如今更想睡到大街上去。
外衣脱了。尉迟离闭着眼道。
身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床榻微微摇晃了一下,柳罗衣躺了下来。
里面的衣衫很薄,随着她的动作扯到了后面,露出一小片背脊,接着窗外淡淡的天光,尉迟离看到了柳罗衣后背上隐约露出来的一小节泛红的疤痕。
很浅很淡,但十分惹眼。
尉迟离伸出手去,却没碰,蹙眉道:哪个混蛋干的?难不成是陆云奎哪个王八蛋,看来自己对他的惩罚还是太轻了,改日她须得再去揍他一顿,这才解气。
柳罗衣道:公主忘了,这是我第一天进陆府时,公主赐我的。
姓尉迟的混蛋,陷入沉默。
多么完美的背脊,就这么落了一道伤,被衣服掩盖的地方不知还有没有,尉迟离一阵心疼。
她轻轻将手覆盖在那疤痕上,憋出一句:对不起。你,你不恨我吗?
怎么会不恨。她轻声说。
那我要和你说,这不是我本意,或者,不是我,你会信吗?尉迟离试探性地问。
会。意料之外的,柳罗衣回答得十分干脆。
她突然冲着尉迟离转过身去,睁眼道:公主还会伤害我吗?
尉迟离此生都不会伤害你。尉迟离脱口而出。
柳罗衣看着尉迟离,突然笑了,光线很暗,尉迟离看不清她的脸,但仍然觉得,这是世上最美的微笑。
柳罗衣再次翻过身去,尉迟离捂住了自己的心脏,同时暗中叹息。
真是个傻姑娘。傻得想让人一直保护她。
时间平平淡淡地流逝,尉迟离穿书后的生活没有再掀起什么水花,唯一改变的是柳罗衣对她的态度,虽然看起来仍然冷淡,但偶尔也会笑一笑。
而且经尉迟离观察发现,她从未对除了他和柳玟裳之外的人笑过,这一点让她心中有些小窃喜。
可能是因为身怀内力的缘故,她的腿伤好得飞快,不出半个月便能够在院子里练功了。
那暗中之人也没再出现,但尉迟离却始终没有掉以轻心,她能够感觉到他们二人都在营造着一种不再纠结此事的假象。
实际上,暗潮汹涌。
知道柳儒之事内情的,除了柳儒本人,就是那暗中操控之人,或许还加上一个陆云奎,但尉迟离总觉得那家伙只是个听命办事的。而且也必定问不出什么来,还有可能打草惊蛇。
凭她一个外人,要想得知真相难如登天,只能先迂回调查,人证不行找物证,若是那人真的完完全全滴水不露,她就只能冒险夜探大理寺了。
虽然她不希望有那么一天,这条小命她还想暂且留着。
这日,她拖着刚好的腿,在庭院中指导柳玟裳练剑,便听得一阵脚步声传来,她警觉地按下了柳玟裳手中的剑,大步向门外迎去。
谁知刚出院门,便看见辛然黑着脸,引着一个男子往她这边而来。
那人身着一身棕色长袍,脸却白得发亮,身材偏瘦,脸颊凹陷,戴着一顶明显大了些的银冠,一步三晃地走到了尉迟离面前。
尉迟离还没等说话,那人便兰花指一翘,妩媚地往尉迟离身上靠过来,尖着嗓子道:尉迟公主,皇上宣您觐见那!
第33章 巴掌
尉迟离从脚到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猛地往后退了三步,差点撞到柳玟裳身上。
您是她忍着发麻的头皮,问。
杂家姓李,是宫中内侍,今日奉了皇上之命,特来请尉迟公主进宫,面见皇上。那人低低一弯腰,又朝着尉迟离贴近几步。
尉迟离再往后退,偏头问柳玟裳:你们这的宦官都像他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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