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落魄亲王的恶夫君——拾途(100)
不一会儿侯青追了上来,邀功似的将晶莹剔透的石块塞到了大刀疤的手里,雀跃道,大哥,这是我捡的,是不是琉璃啊。
你还知道琉璃呢啊,大刀疤没当真,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会让人随随便便地捡到。
宋景文探头一看,笃定,是琉璃,带出岛卖吧。
侯青蹦跳起来,身手矫健地环上大刀疤的脖子,笑吟吟地说道,岸边有好多,我捡都捡不完!我还当是个漂亮的石头,拿来给大哥夸夸的。
宋景文挑眉,对着两人过于亲密的动作不予评价,反倒是对玻璃感兴趣,在哪呢,带我去看看。
侯青精神大振,将藏好的一堆琉璃搬了出来,眼睛亮晶晶地问道,这些都是琉璃?
宋景文捻起一块瞧了瞧,凝神一想,失笑地摇头。
侯青闻言,脸色立即耸耷下来,叹息道,唉,我就知道没那么走运的事情。
宋景文眯着眼睛,挑出其中最大的一块儿,否定道,我摇头的意思是你真的走运了,这都是琉璃。这块儿我就拿走了啊,当作是鉴定的酬劳了。
不等他回答,宋景文就抱着最大的那块儿跑了,望远镜有着落了!回家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他真是糊涂了,硅砂的成分中二氧化硅,遇火产生一系列的化学反应,在偶然的情况下是可以生成玻璃的。他竟是连这个都忘了,宋景文按了按太阳穴,有种立马飞到谢风面前讨赏的心情。
历时三个月,开出岛屿的船终于启程了,宋景文站在甲板上,看着身后的这群来自各地的人一时感慨万千。
多少人已经时光不再,对于回去这件事又激动又胆怯,唯恐已是物是人非,十多年光阴耗在了孤岛上,这类人不免害怕自己融不进去现世的环境,战战兢兢。
宋景文从不亏待自己,他举着酒杯,饮着佳酿,坦言道,这个岛我有生之年还是会回来的,但凡是在外面混不下去的可以回来,咱们也算是共过生死的人,都是兄弟。
大刀疤最先附和,用实际行动来证明,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倒扣杯子,只要你不嫌弃我面丑,我将家里的事儿了了就去跟着你干!
众人不论说什么的都有,胜利的曙光就在前方,他们放纵着自己享受难得的安稳。
宋景文勾着大刀疤的背,早就觉得这人堪用了,忍辱负重,有勇有谋。现下送上门来了,当然是收下了。
船一路行驶,挺过暗礁,抵住风浪,坎坷着冲向了岸边。
我到家了!侯青喜极而泣地抹眼泪,泪汪汪地看着故土。
大刀疤与侯青一同下去了,回了章国。而此时的章国正遭受着贾国的炮火攻击,遍地狼藉。他们兴冲冲地奔赴,又将绝望地看着国土被侵蚀。
最后一站到的是贾国,船上还剩了二十几人,左康依旧是跟着宋景文。
这艘船谁都顾不上了,都被回家的喜悦冲昏了头脑,宋景文理了理衣服,让码头的管事把自己的船看好了,到宋宅领钱。
管事看在半个手掌大的琉璃的面子上笑着将人送走了,脚夫一脸懵地挠着头,宋宅?姓宋的一家不是去了狄竺国吗,听说是找到了宋景文宋老板。嘿,真是奇了,丢了近两年的人还能被找回来。
管事轻飘飘地扫了他一眼,鹰似的锐利眼睛弯了弯,少说话多做事,若当真是那位回来了,那这京都又得掀起一场风雨。不过,宋家的那位夫人是个厉害的,就是非觉得宋老板还活着,也是可怜人。
作者有话要说:断更的后遗症,宝贝儿们都跑了,嘤嘤嘤
第136章 假
你谁啊?门房推攘着宋景文, 轻蔑地打量了他一眼,白眼都快翻上天了,胡咧咧啥呢, 要饭的往自由酒楼的后门走,那里才是你们应该去的地方。
宋景文嘿了一声, 撸着袖子,这是连自己家门都进不去了?
左康忐忑而又没有底气地拽着宋景文的胳膊往外扯,做着和事佬, 走吧走吧,对不住啊小兄弟, 他记错了, 找错地方了。
也不怪门房不拿正眼看他们俩, 先不说穿着一般, 一身皮子黑黢黢的, 怎么看都不像是有钱人, 倒像是两个逃难的。而且宋景文上来就说自己是这家的老爷, 人家没拿棍子出来一通乱打都算是好的了。
宋景文不信邪了, 好笑又好气地转战酒楼,大摇大摆地拍桌子,找你们这儿的掌柜的。
账房将视线挪到眼前这人的脸上, 顶着笑脸敷衍,我们掌柜的不在,您有什么事儿吗?
两年间,账房也换人了, 就不知道这原本的颜掌柜还在不在。
宋景文摆摆手,掏出一块儿琉璃,笑眯眯地忽悠, 当然是好事了,但是这事儿还得你们东家出来才有用,我去府上找了,结果又说不在府上。这不,只能来这儿碰碰运气了。
宋景文拿出的是一块儿混了颜色的琉璃,掺杂着几粒碎金子,又贵气又好看。账房都看呆了,伸手要去接。
哎哎哎,这可不是拿出来抵押的。宋景文使了个眼色,左康立即会意,从破旧的衣兜里拿出一颗金珠子,跟着笑,这才是吃饭的钱,我手里这个是要送给你们掌柜的大礼。
金珠子是左康这老小子从乌梅的闺房里翻出来的一串项链,乱拆一通扯断了线,也就留了这一把金珠子。不到非常时刻是不拿出来用的,左康地心尖这会儿还在滴血。
账房转着眼睛琢磨,这跑一趟也不亏啊,还能在掌柜面前落个好。当即客气地将二人领上了二楼的包间,这二楼的客人要吃什么,直接有伙计替他们去取,吃饭的档次又是升了一级。
左康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菜碟,不住地咽着口水,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咕噜一声,他憨憨地瞥了宋景文一眼。
似在询问,宋景文也不急了,先填饱肚子,老哥哥,快开动吧。愣着做什么,你把这酒楼搬空了都成。
有几个老伙计瞧着宋景文眼熟,嘀嘀咕咕地议论,我瞅着那位怎么那么像宋老板?
确实像,我觉得就是一个人,不然他怎么这么巧就来这里吃饭了。
另一个人狐疑地探头,不得不承认好像除了黑了点儿壮了点儿是没太大变化,他谨慎地说道,那可不一定,去年的时候来冒充的人可不少,谁知道这个是不是真的。
二楼还是太安静了些,左康自然也听到了,越发不确定了,晕乎乎地没有实感,一口面包卡在喉咙处,差点被噎死。
宋景文听了一耳朵,沉默了片刻,转手递了杯水给左康,笑得慈爱极了,淡定,我早告诉你我是首富了,嗐,你们愣是不相信啊。
一个嗐硬生生说出了心中的万般无奈,还带着那么点儿欠欠的装逼气息。
颜玮登上二楼,瞧着对方的背影,一阵恍惚,他摇摇头将这种奇怪的感觉甩了出去,腹诽自己眼花了,怎么会是同一个人。
宋景文似有所感,回首正对上颜玮的目光,缓缓地露出一个微笑,嘴角微微上扬,颜掌柜的,别来无恙。
语调轻快地不像话。
颜玮微张着嘴巴,三两步跨了过来,确定鼻子嘴巴都没错,试探道,宋景文?
宋景文勾着他的脖子将人带了下来,拍拍对方的肩膀,家传的玉佩在颜玮面前一晃而过,是我,甭怀疑了,跟我说说这两年发生了什么吧,一个个的见了我都得怀疑上好一会儿,我差点儿以为自己多了个孪生弟弟。
颜玮失神了一瞬,又很快地调整好了,客观地诉说着谢风是如何艰难维持宋家的产业,宋景文留下的产业又遭了多少方面的打击,真的是客观得不加一点儿修饰,听得宋景文心里五味杂陈。
宋景文眼尾隐隐有些泛红,坐立难安地抓起酒坛子喝了起来,那我家小祖宗怎么跑去了狄竺国,他舅舅让人送信来的?
颜玮也正纳闷呢,放下手里的酒杯道,我说你们俩怎么没有一道回来,你原来不是从狄竺国过来的啊。夫人去接您了啊,亲自带人去的狄竺国。
???宋景文挑眉,看向左康,还真不是,淦!这都叫什么事儿啊。你把季舟找过来,我家那门房不让我进门了。
颜玮十分有眼力见,刚刚就让人去请了,季大哥也是不容易,您刚失踪那段日子,他忙得脚不着地,连养着的几个小情人都顾不上。
宋景文毫不吝啬地送了块红色的琉璃给颜玮,迫不及待地问起了谢风的境况,那谢风现在咋样,这京都有没有不长眼的欺负他?
左康心疼啊,那眼神直勾勾盯着颜玮的手,深觉这是富家子弟的做派,不可取!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他凉凉地说。
奈何声音太小了,没人听到。
这个,也没谁吧。
吧?宋景文幽幽道,那就是有了,算了,还是等季舟过来吧,那小子肯定一笔一画地给人记小本本呢,这还正合我意。
说话间,季舟就来了,眼眶是红的,下手是黑的,一掌拍在宋景文的后背上,直接把人拍得趴向了桌子,你个老不死的,还知道回来啊。我真以为你死在外面了!
宋景文接下迎风劈来的一拳,讪笑着往后退,连叙旧都省了,我命大,死是不可能死的。哎哟,别是你还哭了吧,快让我瞧瞧。
去你大爷的二祖宗!季舟又喜又气,忍不住地和宋景文当场对打起来,一边骂一边踢,我就知道你没死,祸害遗千年,能让你个大祸害跑了?
宋景文咯咯地笑,用五百两的银子把这功臣安抚好了。
几人有说有笑,又哭又骂地在酒楼里发疯,宋景文最后是架着左康回去地宋宅,门房下巴都快接不住了,吓得一激灵。
季舟指着这个门房道,新来的不懂事,他没见过你。这是你主子,这孙子回来了,再认错了,他能疯给你看。
门房呐呐地点头,看着这群人的背影一阵后怕,自己竟然把主子拦在了门外!要死了!眼睛白按在眼眶里了!
宋景文看着熟悉的院落,一点儿不像喝醉了的人,他平稳地坐在石凳上仰头看着月亮,那股子思念不可抑制地弥散出来,红豆的手串都快盘出包浆了。
他悠悠然地起身,在院落里走了一番,一脚一脚地循着谢风可能走过的足迹印上去,披着月光自言自语,西瓜藤,还有草莓,都在呢。
一滴滴的水珠毫无预兆地落了下来,顷刻间变成了瓢泼大雨。
宋景文急匆匆地去杂物间找了块儿布出来将嫩苗都罩了起来,当真是醉糊涂了。
房间的格局都未曾改变太多,宋景文泡在热水里,光溜溜地从浴桶中爬了出来,水珠顺着他的背脊向下滑隐入沟壑之中,他大咧咧地往床上一躺。
半阖着眼睛,到底是没忍住操了一声,翻了个身将下面硌得慌的东西抽了出来。
他眯了眯眼睛,虎头鞋?奶嘴,他妈的肚兜?一股子奶香味儿。
宋景文想了想,肯定是奶糖又乱扔东西了。半响,他的眼睛倏地睁开了,不对啊!奶糖都能走能跳了,这奶娃子的东西是谁的!!!
翌日,宋景文顶着大大的黑眼圈,天没亮就把季舟提溜了起来,一脸颓废地将酒坛子怼到他脸上。
正宿醉头疼的季舟不耐地揉了把脸,又干嘛啊你。
宋景文瞪着他。
我已经让人千里加急,保管把你媳妇接回来。咱别闹腾了成吗?
宋景文冷哼一声,一副正房抓小三的样子,我房里怎么那么多小孩的东西?
季舟瘫在凳子上,无语道,你是脑子被海水腌坏了吗?!!除了你儿子的还能是谁的。
宋景文不信,义正言辞地反驳,奶糖没用过这些。
你另外两个儿子的。季舟淡淡道。
???啥玩意?宋景文磕巴地动了动嘴唇,风儿领养的?
领养个屁,你亲儿子。季舟奇怪地审视了他一眼,啧啧地摇头,似真似假地讥讽,渣男!自己儿子都不认。
哦,我想起来了,他俩出生的时候你失踪好几个月了。
宋景文的房子塌了,被震得墙灰直掉。
所以,这几日,京都的一小部分吓得没敢出门。那只疯狗又回来了,逮谁咬谁,但凡是前几年在宋家低谷时期加注压力的,对着谢风冷嘲热讽的,都胆战心惊地怕这位找到自己头上。
宋景文一回来就搞事,先是出售了大批的琉璃,又开设了拍卖会,两日才出一件商品。最高的一件可以拍到两千两的地步,何其恐怖!军部的长官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富商将望远镜拍走了,气得牙痒痒!
那可是号称千里眼的望远镜啊!
这些资金又流转了回来,被宋景文用来对付别人。对付的方法,明着砸钱,按着套麻袋。
套麻袋的活儿,左康干得十分得心应手,眉飞色舞地问宋景文,咱们今晚去逮谁?
宋景文摆摆手,纯良无害地撇撇嘴,咱们都是守法的好公民,歇歇吧,这卡拿着自己去放松放松。
左康还没缓过劲,没听明白,不绑人了?
季舟一针见血,他媳妇明天就到了,搁这儿装好人呢。你安心玩你的,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啊。这就是宋某人说的员工福利,我们都有。
左康这才发现季舟手里还有一沓的卡片
宋景文翘首以盼,将整个宋宅布置成了火红的模样,像个难耐的毛头小子,不一会儿就要出去看一眼。
然而,他的表情却在看见谢风身边那人的时候彻底垮掉了,宋景文气恼地上去就是一脚,这他娘是谁?怎么跟我的脸那么像!
谢风茫然地看着跟前一黑一白的宋景文,心情复杂地揉着太阳穴,泪腺瞬间停止工作了,原本的感动被冲散些许,他梗着一口气,怎么又来一个?
第137章 想
季舟临出门前还良心未泯地替宋景文澄清, 这一个绝对保真。
谢风头疼地支着下巴,腿上坐着幺儿,左手一个刚从舅舅那儿领回来的宋景文一号, 右手一个自己送上门的宋景文二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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