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落魄亲王的恶夫君——拾途(95)
要不是贺千恒早早地跟他透了底,他还当真能被贺海霆忽悠过去。宋景文看着搭着肩上的胳膊,细想,这是什么招啊。
挑拨离间?还是扮猪吃虎?
夫君,太子殿下来了。谢风偷摸着去勾宋景文的手指。
这是催命还是救急啊,宋景文嘴角抽了抽,强笑道,太子殿下,六殿下正找您呢。您可算是来了,我就差派人去请您了。
摇扇的太子殿下嘴里还叼着根吸管,站定后直勾勾地看向贺海霆,六弟,我怎的不知我与你的关系这般要好?
宋景文还被贺海霆压在胳膊下进退不得呢,面上带着笑,乍一看保准认为这两人交情颇深。
贺千恒意味深长地审视着两人交叠在一处的肩背,噗地笑了,这是闹的哪出啊,你先把景文放开吧。嗯,我知道你俩也是一见如故。不过人家夫郎都来了,你还把正主压着,不太好吧。
谢风配合地板着一张脸,满心满眼地都在宋景文的身上,倒也没轻举妄动。
这两位都是老皇帝的儿子,哪个都不是好惹的。
贺海霆挥挥手把人放了,笑得虚伪至极,贺千恒同样敷衍至极,一派兄友弟恭的和谐景象。
感情这两王八蛋那我互相试探呢,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宋景文嘀嘀咕咕地骂,一边还能空出闲心捂住谢风的耳朵。
一声巨响,手摇式爆米花机发出一阵轰响,甜腻的香气混着白烟从这地方飘散开来。
谢风还是下意识地一抖,谁让他俩站的最近呢。
贺千恒和贺海霆却是毫无防备地心尖猛颤,吓了一大跳,身后的护卫立马尽职地挡在二人之间,剑拔弩张。
该,吓死这两个龟孙,成天阴阳怪气的!
宋景文用纸盒装了满满一盒的现炸爆米花,转手递给了谢风,这东西的声音就像是炮仗,等我找齐了材料给你放烟花。
谢风抓出一小把爆米花堵住了宋景文的嘴,窃语道,烟花还是算了,万一有人想到用它制造□□,咱们的罪过就大了,我看电视上放的挺恐怖的。
哟,若基终于不是个废物了,还知道世界和平了。
宋景文欣慰地在谢风的额头上亲了亲,没什么意见地同意了,成,那就不放烟花了。咱们也去坐一趟过山车。
谢风抬了抬腿,愣是没提起来,他疑惑地看向腿上,只见多了个小挂件。
奶糖委屈巴巴的模样像是跟谢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宋景文当即把人拎了起来,笑着去捏他肉嘟嘟的脸蛋,你干嘛来了,不是在和初度玩吗?
奶糖巴巴地看向谢风手里的爆米花,蠕动着小嘴巴,小火山要吃爆米花!要嘭的响的!
谢风哭笑不得地将手里的爆米花递了过去,他的儿子他自然是了解的,八成是自己馋了把人家小火山拉出来当挡箭牌。
你别给他,盒子太大了,会撒。宋景文伸手拦了下来,又等了一波的爆米花。
奶糖摸不着头脑地看爹爹将爆米花装进了一个布袋子里,布袋口的绳子一拉,袋子就合起来了,比纸盒还要有用。
宋景文颠了颠手里的分量,觉得差不多了,这个挂在手腕上,要吃了自己扯开。
奶糖傻笑着伸出手让宋景文服务到家了,翻了翻手腕,觉得好看极了。却还是没走,奶声奶气地讨要,小火山还没有袋子,还有小哥哥也没有。
宋景文摇摇头,让人又给准备两份爆米花,眼睁睁地看着儿子拖着三个袋子跑了,笑骂出声,小兔崽子,骗吃骗喝的。
谢风跟着笑,任由其他人围攻爆米花摊子,自顾自地手拉着手和宋景文走了。
两人笑闹着把这游乐场的东西玩了个遍,然后双双坐在碰碰车上不下来了,随便别人怎么撞,咧着嘴傻笑。
贺千恒和贺海霆斗嘴归斗嘴,这些东西倒是屈尊试了试。也是得了趣,难得露出了真正开心的神色。
贺千恒开着一辆碰碰车直奔宋景文而来,撞上柔软的橡胶垫又被弹了开来,乐得不行。
宋景文无奈地后仰着身子,连方向盘都不管了。两人就在喧闹中说着话,嘀嘀咕咕的声响被一群孩童声压了下去。
你觉得云国如何?贺千恒挑起话题,不待宋景文出声又接着道,这个国家成不了什么气候,零零散散的不太方便攻打。
攻打?宋景文觉得谈话往奇怪的方向跑了,他干咳一声,笑着去撞了对方一下,陛下可没有说攻打云国,和平相处也不错嘛,他们那儿的马奶酒味道很是不错,有时间尝尝?
贺千恒不爽地撞回去,喝过,不喜欢。
还有不少水果,好歹是一国的特色。换言之,这叫一国的文化,干嘛闲得慌去打人家。宋景文不认同地转着方向盘。
它弱就该打,就跟我那六弟似的。蠢得像只猪,几年前海上的那伙儿海盗猖狂得不行,结果呢,是这个蠢货在学我屯兵,是不是白痴?
你说我那六弟是不是特别蠢?贺千恒用的是肯定的语气,森然地将碰碰车后退,换了个目标撞击。
殿下这种话就不用告诉在下了。宋景文作势晃着脑袋,我什么都没听到。
贺千恒心情不错的样子,解下身上的玉佩随手抛了出去,你接着装,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
宋景文正经严肃地反驳,我什么都不知道。
贺千恒幼稚地一个劲儿地撞击谢风的碰碰车,半明半昧地学着他的腔调,我什么都不知道,德行!
谢风被撞得往后一仰,反射性地踩着踏板冲过去。宋景文也跟着撞,场面一度陷入混乱。
三人下场的时候头发都有不同程度的凌乱,像是三个神经病。三双眼睛对上了还得笑上一番,毫无体面可言。
谢风贴心地替宋景文重新束了个发,自己的头发随意抓了两下,用一根白色的丝带松松地系住了。
宋景文勾住谢风鬓边的两缕酒红色的卷发,心痒痒地凑近嘴边亲了一口,宝贝,你真美!
谢风故作风流地用指尖抬起对方的下巴,笑弯了眼睛,宝贝,你真甜!!!
观看了全程的贺千恒心情又不好了,怪笑着从旁边掬了捧水朝宋景文的脸上浇了过去,手滑。
宋景文看着跟前的一滩水,直想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好不容易被谢风按了下来。
贺千恒翻脸就不认人,冷着张脸就走了,还故意踩了六皇子一脚。
什么毛病啊,这倒霉蛋!就寝的时候宋景文又把贺千恒拉出来骂了一通,这臭不要脸把自己媳妇作没了还甩脸子,狗得一比。
谢风蹙眉,蒙着被子嗡嗡道,那是子琛的夫君,才不是他的。
这两个哥儿关系是好,都是闺蜜级别了,就差两肋插刀了。也是宋子琛没给谢风机会,不然迟早来这么一场。
宋景文兴起,跟谢风搞了个辩论赛,掰扯道,人家太子是竹马。
子琛是救美!
太子有权有势。
子琛有情有义!
谢风越说越激动,愤慨地一脚抵在宋景文的胸口上,恨恨道,太子亲手把人交出去的,元莫意是在他眼前没了的!
身不由已,不把元莫意交出去,他的太子之位也保不住。宋景文受了无妄之灾,茫然地看着眼前的粉嫩脚趾,立场不坚定地倒戈,不过,你说的对,太子怂得很!
而此刻的宫外大宅,贺千恒原先用来与车老太爷等人会面的地方早已换了新主人,一个在月黑之夜被抬进来的主人,身边照顾的下人全都是又聋又哑的人,一试探便知这些人都有着身手,却整日里伺候一个不睁眼的主子。
作者有话要说:宋老板日记 元隆历十五年 9.10日
太可乐了,不就是脖子上有个草莓嘛。媳妇一看爹娘进来了,吓得直接把枕头挡在了面前,我一开始还没回过神,我寻思这是干嘛啊,穿的衣服也不露啊,咋还不能看呢。
我还去拽了,哈哈哈,他就踹我了。咳,可以说是蚊子咬的嘛,媳妇脸皮太薄,没有办法的哟。
第130章 暗
两个月的时限一到, 季舟就被宋景文拎了回来,他意犹未尽地畅想,小柔的琵琶弹得妙极了, 天上人间独有的一份。要不一块儿去听听?
宋景文嫌弃地砸吧嘴,没意思, 不就是个曲儿嘛, 茶馆的评弹不是一样能听。再说了,烟花柳巷的,我可不想被我家小祖宗一脚把我从上面踹下来。
踹我不是我媳妇!季舟意难平地瞪他,想他清清白白的一个小伙子怎么能被家庭拘住!不可能!
他咬牙切齿地挽救自己的形象,那疯婆娘认错人了, 我是看在她可怜的面上才不跟她计较的。
行吧。
听听, 说出口的话多么敷衍!宋景文的脸上就差写着, 你继续编, 当然信不信在我。
季舟怒摔账本, 在宋景文平淡无波的眼神中又怂唧唧地捡了起来,掸了掸上面的灰,奇怪地嗯了一声, 这账上好像划走了一笔钱。
才看了几眼就能发现他不在的两个月里账目划走了一笔钱, 难怪谢风当年非要把这人留下,脑子好使啊。
宋景文拍拍手,笑了, 称赞道, 拿来开酒庄了,你不是喜欢红酒美人嘛,当时候让你成日里泡在酒缸,开不开心?
季舟狐疑地盯着他, 一眼看出了宋景文的企图,不屑地抖抖手,关我屁事,我只喝酒不管事,你扔给我也没用!
宋景文笑骂着踹了他一脚,后仰着身子大爷似的数落他没上进心,威逼加利诱,酒庄不用你管,会员制,又不是牛饮,大家都是文明人,自觉自立。你把你院子里养的姑娘安排一个出来,放酒庄装点门面就成。别的不说,单说这酒就是现在市面上买不到的,想喝只能来酒庄。
我养的姑娘,季舟憋红了一张脸,闷头灌了一大杯茶水,我才没养姑娘!那些是杀手,是刺客!
就是看上了盘顺条靓还会拳脚才要的,不然宋景文从牙行买就是了,何必张这个口。
不过送你一个倒也成,要哪种类型的,温婉可人,娇羞妩媚,乖巧听话。季舟梗着脖子,八卦地探听,不过你怎的想起来开酒庄,是不是打算金屋藏娇?
宋景文呸道,你当谁都像你似的,花花肠子一堆,就那种清心寡欲款的来一个。酒庄当然是用来喝酒的,不过具体干什么用的你就别管了,少说话多做事。
季舟脑子飞快地琢磨,抬起的步子顿了顿。只听宋景文的语气中不无艳羡,唉,真羡慕你这种什么都不知道的,吃喝玩乐就是一天。
神经。季舟转着眼睛哼了一声,果真没让宋景文失望的暗戳戳地调查起酒庄的事儿了。
季舟的逆反心理使得他对于露头不露尾的事儿特别放不下,不把一件事儿搞清楚,食不下咽,寝不安。
宋景文贼得很,半搂着喝多了变得迷糊的谢风,嘀咕道,季舟这小子现今不想下水也不成了,谁让他好奇心那么重。
嗯,谢风摇摇晃晃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似乎还有些不清醒,熏红的脸颊与嫣红的眼尾连成一片,软乎乎地蹭了蹭,困,要抱抱。
认识我是谁吗?宋景文失笑,也是没想到自己随手调的一杯酒后劲这么大。
谢风歪头,不解地咬着嘴唇,傻呵呵地笑。
夫君。宋景文捏着他的脸蛋教他,我是你相公。
谢风撇撇嘴,乖巧地将双手掌心向上摊在膝盖处,眼眸中流露着天真,一板一眼地复述,认识,我的夫君。
真好糊弄,是一点儿意识没有了。宋景文勾着嘴角,如同奸计得逞一般坦荡荡地描摹着谢风的五官,亲了一口,真乖。
他黏糊糊地把人裹进了被子里,掖了掖被角,对着水嫩的唇瓣咬了一口,宝贝再睡一会儿,相公陪着你。
谢风眨巴眨巴眼睛,犯规地撒娇,还要亲亲,要揉一揉。
宋景文差点儿招架不住对方的热情,又喜又急,两腿夹住对方乱动的腰肢,毫无心理负担地甩锅,是你主动的啊,明天可不准赖账!
谢风依旧笑着往宋景文的怀里钻,一幅全身心依赖的模样,极大地满足了后者的占有欲。
疼谢风冒着雾气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身上的这人,不论他怎么叫对方都不停下动作,他气恼地在宋景文的肩上撕咬着。
宋景文面不改色地重复着顶撞的动作,生猛而又让人面红耳赤,他喘着粗气,咬着两粒红缨扯了扯,嬉笑着加深了力道,不疼的,很舒服,对不对?
谢风被顶得发出哼哼唧唧的小奶音,哭得打了个嗝,软绵绵地骂他,才不是!你个臭,臭王八,你欺负我!我要找,找景文打你!
宋景文哭笑不得,屈指勾住了谢风时隐时现的舌头,把这幼稚的叫嚣堵了回去。
翌日,谢风睡了整整一个上午,他小小地挪着步子,一动就是浑身酸疼,又羞又气地揉腰。
玉轩很有先见之明地把大夫寻了过来,这大夫不是旁人,正是学成的叶言司。本来玉轩请的只是京都最大的医馆里坐诊的大夫,愣是没想到被这人给截胡了。
叶言司自来熟地往谢风面前一站,上下打量着对方,笑了,宋老板去哪了,自己种的因怎么不来接这个果。
谢风顶着一张熟透的脸蛋,眼神飘忽地就是不好意思看叶言司,房中事哪需得劳烦大夫。这实在是让人难为情,再则,这种事在熟人面前越是放不开。
他拖着沙哑的嗓子,言简意赅道,去谈生意了。
叶言司温和地打开自己随身携带地药箱,戏谑地支着下巴,要不给你再把个脉?
一身的红青紫哪好意思叫别人看了去,谢风呛咳一声,手忙脚乱地推拒,不用,我本来都没打算看,这个,没必要的。
他说着斜睨了玉轩一眼,后者无辜地耸肩,诚实地翻开小册子,老爷说了,先喝红枣菌汤,然后再请个大夫看看,接着我还得给您按按呢,老爷说了我的技术有长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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