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落魄亲王的恶夫君——拾途(92)
查玉树在一年前就被调到了宋景文身边,接替季舟的工作,他点点头,需要让他们一并撤离吗?
他们指的是在里奇国经营生意的人,宋景文思索片刻道,撤!命更重要,但是切忌走漏风声,明面上就说是休业整顿。
谢风想了想道,狄竺国那边需要撤吗?
心腹都知道谢风和狄竺国那边的关系不一般,是个亲王呢!
宋景文一噎,瞥了眼谢风,昨晚上两人还商量得好好的,现在这装模作样的正经脸让他想笑,这小祖宗!
他清了清嗓子,说给众人听,狄竺国那边不用,现在是里奇国单方面被围,所以只要担心里奇国的生意就成。尤其是水果方面,一定要多备货,别断了供应。
剩下的尹献和劳厦没什么意见,默默地带上了门。正在和奶糖聊天的贝贝兴高采烈地去牵尹献的衣角,亦步亦趋地跟着人回去了。
徒留下奶糖抱着小狼脖子蹭了蹭,哼唧唧地撇嘴,我看贝贝哥哥肯定是喜欢那,那谁。
小狼:呜
奶糖谨慎地一捂嘴,两只眼睛滴溜溜地转,靠着小狼的飞机耳偷偷道,我明天带你去见个漂亮的小哥哥,嘘!嘿嘿,不能让爹爹发现哦~
小狼无聊地打了个哈欠,枕着奶糖的腿趴了下去。
你怎么回来了?待人走后,谢风才紧张地从客房把人拉了出来,一副消瘦的面容,憔悴不堪。
宋子琛有气无力地搓着手,硬生生地憋着眼泪,硬气地没哭,我,我总觉得他没死,我想回京都找他。
宋子琛从东宫逃了出来,帮他的那个暗卫元十一被太子亲手杀了,他如今只能惨兮兮地躲在边关。后来被宋景文捡了回去,偷偷藏了起来,只有为数不多的人知道他的存在。
贺千恒派人一路追杀,到后面竟是宋景文从别的渠道弄了具与宋子琛身量一般的尸体偷梁换柱,骗过了贺千恒的眼睛。
宋景文无奈地叹息一声,手上转着茶盏,就算是没死,你得到的消息是假的,那又能如何。人若是在陛下手上,铁定是要不回来了。如果被太子藏起来了,那你也没什么本事和他争不是?
这话说得太过直白,谢风气得地踢了宋景文一脚,不忍心道,玖若是没事的话会回来找你的。
宋景文还要继续说,让你在矿场盯进展,你跑这儿来干什么。你若不狠,地位不稳,你那泥人脾气就得磨一磨。再说了,你混在那些难民里才安全,回去吧。
宋子琛失魂落魄地跑了,却是没听宋景文的话,暗地里收拾起了行囊,铁了心要去探一探真伪。
元莫意不可能就这么没了,他不信!
作者有话要说:宋老板日记 元隆历二十年 4.23日
贺千恒这狗东西,蔫坏蔫坏的。死鸭子嘴硬,活该他心上人被撬。我什么都没干!我媳妇要干的!那我媳妇的事自然是我的。
但是我寻思着,一个岛上大多数都是哥儿,我这么个汉子是走错片场了?奶糖这臭小子,三天两头去找小哥哥,忒花心!
第126章 云国
狄竺国与里奇国之间的战乱僵持了一年有余, 差不多该到了尾声。德里克自信满满地派军队围在里奇国的城外,势要将此国覆灭。
与此同时,宋景文正在和云国的牧民们打得火热, 他启唇含下香喷喷的烤肉,笑着将烤架上的烤全羊翻了个身, 说道, 这烤全羊就得是用一到两岁的小羊羔,用些香料腌制入味了再烤。
老爷这话说的,只要是香料和羊肉上乘,还怕不好吃嘛。崔靖笑眯眯地煮着羊奶,旁边还窝着刚断奶的小儿子。
宋景文摆摆手, 觉得叫老爷未免太客套了, 他对这种尊称也没什么执念, 和煦的接过羊奶, 还往里面加了点儿蜂蜜。
又转手递了回去, 让崔靖的儿子吃,甭叫老爷了,叫我景文就成, 实在不行我比你还要小上不少, 我叫你一声老哥呗。要不是碰上你们一家子,我跟我媳妇还得在这草原上绕圈呢。
谢风从小摊上买的红宝石的刀完完全全成了餐刀,一下一下地片着羊肉, 不时地蘸点儿辣椒粉往宋景文嘴里送, 附和地点头,崔老哥,我们也只是百姓而已,你别整得这么客气啊, 别紧张。这儿可没有什么老爷官人的,我跟相公这趟出来就是图个乐子。
天性淳朴的牧民卸下了防备,不再那么紧张了,他咬了口红艳艳的小番茄,诚实道,虽然你们没带下人仆役,但是我这走过不少地方,也见过很多老爷夫人,一眼就瞧出你们不是干惯糙活的,都得是精挑细养出来的。
宋景文笑着揉了把谢风毛绒绒的脑袋,像是挠在心坎上似的,格外戳人,贼兮兮地凑过去,我偷偷告诉老哥你啊,我这是和我家小夫郎的约定,每年都出来玩三次以上。这个时节刚好,微风不燥,身心也舒畅。
这话半真不假,也是边关不安宁,在那边待着心里头总绷着根弦。回去京都又是在太子眼皮子底下,处处不自在,索性将今年的出行日程提上来了。
谢风目不转睛地看着崔靖手上的小番茄,鲜艳的大红色实在是招眼。他没好意思开口,装作不在意地低下头继续切羊肉了。
小茴香的芬芳在口齿间萦绕,混杂着花椒的麻。
奶糖有样学样的,也从怀里摸出了不离身的小一号的红宝石匕|首,一点点地在上面划着羊肉。
他吹了吹口哨,草原上迅捷地跑过一只狼,眨眼间已至众人身前。小狼兴奋地在地上滚了几圈,十分珍惜每年仅有的几次撒欢的机会。
奶糖喂出去的肉渣子还不够小狼塞牙缝的,小狼呜咽着往地上一趴,耍赖似的咬住奶糖的衣摆不撒口。
奶糖转了转眼睛,小手动了动,心思都写在了脸上。
宋灵修,把手缩回去。
宋灵修是奶糖的大名,乃是取自夫唯灵修之故也,寓意钟灵毓秀,聪明伶俐。
奶糖伸出去的手转了个弯,停在了谢风的面前,委屈地翻开手掌,我要吃肉。
谢风抬了抬眼皮,一字一句道,你是想要把整只羊给送到狼嘴下吧,这样是不对的。
宋景文从后面探出头,笑了,我的乖儿子唉,你说你个小哥儿咋那么多想法呢,小狼的饭我都给他准备好了,人家自己抓的兔子,你操什么心啊。
奶糖眨巴下眼睛,雾蒙蒙的一层教人狠不下心来,谢风比宋景文要强硬许多,盯着他教育,别人还没吃呢,你要是把爹爹烤好的羊给送出去了,那姆爹和叔叔他们吃什么呢,等下一只羊的时候就得饿肚子了。
奶糖撇撇嘴,手握一只羊腿,自觉自己的小狼兄弟受苦了,吃一口吐半口的悄咪咪地给对方渡食。
这个举动谢风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左右那是奶糖的羊腿,他也啃不完。
崔靖一家对这绿眼睛的狼也是天然地害怕,羊群一旦遇上狼群,这就是牧民的损失啊。要是碰上了人,狼是要咬人的!
他抱着儿子往后退了退,不去看这狼撕咬兔子的凶残模样,也就能勉强放下戒心。
奶糖不屑地暗地里撇嘴,他的狼兄弟最是和善了,那么可爱,毛绒绒的,怎么会可怕呢?
入夜,崔靖又搭了一个毡包,让宋景文一家暂住在里面。打算明日再带他们去找其他牧民,跟上大部队才安全。
毡包很大,一看就是牧民平时用的居家型的,这种崭新的程度应当是崔靖拿来备用的。
奶糖自觉地抱着自己的小被子滚去了一边,小狼抖了抖耳朵,留念地看了眼遮住夜色的帘账,乖乖地被奶糖抱在怀里取暖,蹭了蹭对方的脑袋。
宋景文见儿子睡着了,这才从身后摸索了一番,一只手捂住谢风的眼睛,别动,我给你要了个东西。
谢风眨眨眼睛,纤长的睫毛挠在宋景文的手心里,当真乖巧地坐直了,严肃得不行。
很快,嘴里被塞进了一个圆滑的东西,他楞楞地张着嘴巴,合也不是,不合也不是,不知所措地滚了下喉结,唔。
宋景文失笑地松开手,趁机用柔软的双唇盖上了对方的嘴巴,一股力道由外向内的挤压,逼得谢风惊慌失措地咬破了番茄。
清爽酸甜的果实在味蕾上跳舞,裹挟着微弱的颗粒感。
谢风惊喜地舔了舔嘴巴,看向宋景文手里的番茄时竟有点儿鼻酸,你什么时候弄来的,跟崔老哥要的?
宋景文亲昵地贴着他的额头,伴随着他的笑扑出一口热气,还不是看某个小馋猫想要吃,自己又脸皮子薄,不就只能我这个脸皮厚的上了。要几个果子罢了,明日多从他这边买几只羊就是了,做成奶制品也有的赚。
成亲多年了,宋景文却还是能将他的喜好记得清清楚楚,对什么东西表现出渴望了,多半那东西就会出现在自己眼前。
谢风的眼眶微红,哼哼唧唧地环住了宋景文的腰身,洁□□嫩的脚丫子有意无意地推开对方的衣物。
宋景文神色一暗,翻身将人压住了,笑吟吟地擒住对方的嘴巴吃了个够,又慢吞吞地在谢风的锁骨上舔|咬啃噬,你撩着火了,灭一灭?
虽是商量的口气,宋景文却不容推拒地握住谢风的双手,自己一点点儿地滑了下去。
谢风从上至下地看着宋景文挑眉,慢条斯理地像是在拆礼物,他难耐地扭动身子,嘤咛地喘息。伸出的脚趾不痛不痒地在宋景文的身上翻腾,他的眼尾染上了绚丽的绯红,打情骂俏地哽咽,你是还没没断奶吗?磨磨唧唧的,唔
宋景文一把堵住喋喋不休的嘴巴,依旧不紧不慢地往下寸寸进攻,像是存心与谢风作对似的,不着急,慢慢来,今天吃了那么多棒棒糖,也让我看看你甜不甜。翌日,宋景文神清气爽地接过谢风的衣服,心情愉悦地替他揉了揉腰,咬着耳朵道,今日要进城了,我问过崔老哥了,他说城里有比番茄还要甜上许多的水果。番茄是因为容易栽种并且产量大,一般都是他们吃的,城里的有钱人都吃红心果。
严格意义上来说,昨日的番茄跟圣女果差不多大,可能因为这儿的番茄个头小,在城里人看来吃着不大气。
谢风迷迷糊糊地张开臂膀,任由宋景文折腾,等到洗漱完后才迟钝地反应过来,轻飘飘地为了自己不堪折磨的腰踹了对方一脚。
宋景文玩闹地往旁边一让,嬉笑着去捉他的脚踝,一拉一扯就把人带到了怀里。
崔靖在一旁直呼宋景文会玩,年轻夫夫可不都是这么有活力的嘛。
谢风踮起脚尖,看向尘土飞扬的地方,疑惑道,好像有人冲着我们这边来了。
崔靖收拾好毡包,闻言头也不抬地笃定道,肯定是我那些兄弟,还记得我昨晚上放烟不,圈一块儿地儿,烧得火光冲天,他们就知道我是有事找他们。
他喝了口宋景文递过来的奶茶,有滋有味地砸吧嘴,接着道,嘿,这也是我们这群游牧民族特有的传讯方式,不然那么老远,大家放羊放牛的,在这一望无垠的草原上压根找不到人。
说罢,崔靖露出了寂寞的神情,倒像是被一杯奶茶醉倒了,朝着远处的媳妇招招手。崔靖的媳妇常年生活在草原上,黝黑的皮肤上还晕着两坨红,憨厚地朝两人点点头。
谢风大方地送了两人一箱子茶叶还有俩罐糖,含糊不清地将奶茶的方子带过了,我看崔老哥挺喜欢喝奶茶的,要是想喝奶茶了,就拿茶叶和奶一起煮,法子是没错的。还有这个棒棒糖给你儿子吃,留着当小零嘴。
崔氏使劲在衣服上搓了搓手,这才去接,难为情地想往回推,不用这么多的,就一罐就行,茶叶肯定是好茶叶,我们消受不起的。
崔靖拧着眉,拿下了那罐棒棒糖,显然也是过意不去。
宋景文冲崔靖抬了抬下巴,笑道,拿着呗,我们隔断时间还要过来的,你养的羊那么肥,刚好可以给我的酒楼多添点儿吃食。水果的事也得劳烦你牵线呢,咱们兄弟就别见外了。
崔靖笑着叹了口气,动了动指尖,拿了三个棒棒糖塞进了眼巴巴张望的三个孩子的手里,媳妇,好了,就收下吧。
激昂的尘土扑倒几人脸上,距离逐渐缩短。崔靖这才发现不对劲,站在石墩上瞧了瞧。随即脸色大变,冲进车里拿了把砍刀,不好,这是章国的那群土匪!宋老弟,你赶紧带着媳妇儿子藏起来。柳娘,快把孩子带走,把烟燃起来。
宋景文神色一凛,匆匆地与谢风对视一眼,纷纷从马车上拿了两只弓|弩出来,就连奶糖的手里也持着一把小型的弓|弩。
这个关节,谢风冷着脸把奶糖撵走了,等到外面没动静了再出来,乖,千万别乱跑。这个还记得怎么用吗?
奶糖晃神地捏紧了弓|弩,吸着鼻子点点头,发出小鹿一般哼唧的奶音,会。
谢风心安了不少,又演示了一遍才把奶糖连同崔靖的几个孩子放在了一处,要是有坏人靠近,你就拿着个射他。打不过就跑,跟着小狼跑。
外面传来了兵刃相接的声响,谢风忧心那边的情况,念念不舍地疾步走了出去,一箭就射倒了鬼鬼祟祟的贼寇。
嗖地一声,谢风身后的人应声而倒,宋景文三两步跨到他的跟前,攥住了他的手腕,小心点儿,刀剑无眼,程光瓦亮的大刀要是落在你身上,这不是要我的命嘛。
谢风板着脸,略微数了下周围的匪徒,还有十个,死了两个。
这么多人,有把握吗?
宋景文特显摆地甩了下头,一脚踢翻了冲过来的精瘦汉子,右手翻出一把匕|首,毫不留情地插|进了汉子的肩胛处,立时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
两人都不是第一次杀人了,谢风到底还是心软,不忍心再听。越是这样他的脸越黑,手上的弓|弩都是对准了,从不乱放。
崔靖也是被骚扰得有经验了,一把砍刀使得虎虎生威,常年食用奶制品,以至于身材魁梧力气大,和崔氏配合得十分好。
我们只要财不要命,你们是不是反应太过了点儿!嘴角一颗痣的汉子气急败坏地冲最弱的崔氏甩鞭子。
崔靖伸手去挡,你们作恶多端,不取命这话你自己信吗?老李头!
老李头摸了把自己的脸,嘿嘿一笑,没想到我还那么出名。成,今儿个,你们都别走了。
他指了指宋景文和谢风,狠厉地甩了个空鞭,把这两人绑了,这马车截了,要是不合作直接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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