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落魄亲王的恶夫君——拾途(91)
顿时营地里发出了杀猪一般的哀嚎,谢哲笑眯眯地不说话,纪云会意,突突地骂道,都滚去跑圈,嚎个屁呢,哭丧着脸,都欠板子收拾。小兔崽子,那二两肉扔出去都没人看两眼,抡起来一枪就给刺没了。屁用没有!
谢哲两手换着捂着奶糖的耳朵,把人架在脖子上快步进了营帐,这崽越看越喜欢。
奶糖眨巴着大大的眼睛,傻愣愣地对着面前的陌生人吐了个泡泡,爹爹,抱抱呀~
宋景文笑着捏住崽子的两瓣唇,笑道,跟你舅舅还客气什么,就在他头上骑着呗。
谢风倒是心疼自己哥哥,顺势把奶糖抱了下来,大哥,外面两车的东西都是给你的。我和景文大概要在这儿待上一段时间了,有空你就多来坐坐,奶糖也想舅舅呢。
宋景文跟着符合,随后贱兮兮地告状,大哥,我可亲眼见着公孙庆进出青楼啊,据说那青楼里还设有赌场。
这话的意思不明而喻,谢哲干咳一声,神色不自然地承认道,这个事,我知道。
军营经费紧张,这不就派了两个脑子的好的去搏一搏。
宋景文恍然,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谢哲一脸茫然,谢风解释道,他的意思是只要运气好,驴车变马车。
但是,大哥,这个赌最好还是别沾了,有的人都倾家荡产了。
这只不过是其中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则是青楼赌场是鱼龙混杂的地方,好打听消息。这当然没必要直接说出来,也跟宋景文说不着。
谢哲敷衍地点头。
校尉,急件!
谢哲面色一凛,进。
传信兵瞥了在场的无关人员一眼,被谢哲一瞪立马明白了,没什么顾忌地直言道。
丁家沟一带又出现大量匪徒,烧杀抢掠,行动有序,周军侯怀疑是他国的士兵伪装而来,现已集结一对人马在外听令。
三天两头就是一阵骚扰,打一枪换一地,谢哲不耐烦地拧着眉头,没绷住温柔无害的人设,咬牙骂道,他奶奶的,吃饱了撑的,天天没事找事。昨天刚来过,今天又来!
谢哲顿了一下,疑惑地摊开地图,他们那边的头儿是不是换了?让人现在去查!周生带队,把对方活捉回来,捉不了就杀了。
传令兵领了命令就退出去了,老老实实地照着谢哲的话去办了。
宋景文和谢风对视了一眼,心知这会儿在这儿也不方便,遂辞别了,嘱咐谢哲有空去他们那儿住几天。
日子过得飞快,贺千恒就像是一阵风,随心所欲,在边关飘荡了一个月,又悄无声息地走了。
临走时,倒是意味深长地定定地看了眼谢风,话却是对着宋景文说的,这边处理好了也该回来了,他晃着手指虚虚地点了点宋景文,至少你得回来。
宋景文把这话当放屁,天高任鸟飞,他才不回去蹚浑水呢。你们父子家臣的斗法,别殃及了他这无辜的池鱼。
相欢在边关火了起来,隐隐有压住当地土著的趋势。然而,这最火的还要数奶糖了,这边关一带没有不认识这位主儿的,尤其是商铺的老板,看见这崽子跟看见财神爷似的。
奶糖有一学一地在小狼的脖颈上栓了一根布条,牵着半个人高的小狼大摇大摆地走在街上。看上了什么东西就直接从小狼后背上的布袋子里拿几个铜板出来,一时间有这么个保护神也没人敢来抢劫这小娃娃。
那可是狼啊!不是狗。那壮硕强健的体格,雪白冒着寒光的牙齿,一口下去,骨头都能咬成渣!
墙角处那些乞丐碰了一鼻子灰,差点被这娃娃身边的狼咬死。佯装无意撞上奶糖的小贼顺势摸了对方的钱袋,还没走出三步,就被暗处冲出的打手胖揍一顿。
你说,连这娃娃都出手阔绰,这家里都富成什么样子。不巧,大多数人不知道宋景文与驻守边关的校尉是什么关系,就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不是,让你抓小孩,你抓个大人回来干嘛?!右眼角挂着一处伤疤的贼头子怒火中烧地抄起手边的木棍就往小弟身上招呼。
小弟捂着屁股嗷嗷地叫,辩驳道,小孩抓不到啊,老大老大,别打了啊啊啊,疼,腿要折了!!
贼头子叫李树,坐拥荒郊的一处小山头,手下跟着四五十个弟兄,最好的就是打家劫舍,绑票来钱快啊,钱拿到手直接撕票。
李树按着阿南伤痕累累的屁股狠狠地拍了几巴掌,让另一个小弟阿忠把人拖了下去,没用的东西,你把这么大的活人弄过来,哪有小孩子好控制,蠢货!我迟早被你们气死!
阿忠立在一旁,看了眼躺在地上陷入昏迷的人,实诚道,不老实就打,打服帖了不就不跑了。不给饭吃,想跑也没力气。
李树蹲下身用手指探了探这哥儿的鼻子,暴躁地怒骂道,那不还去办!现在就派人去宋府传信,宋老板的夫郎值多少银子,能不能活着回去,完整的回去,就看宋老板的诚意了!
阿忠呐呐的点头。
这边,谢风才悠悠转醒,脑袋钻心地疼,像是裂了条缝似的吹着冷风,唔。
他显然是反应过来了,在自家院子还能被蒙汗药药倒,顿时一阵心烦气躁。
这他娘的都是第二回 了,谢风试着挣了挣绳子,系的死结!得,又受制于人了。
门外兵刃相接,噼里啪啦好一通厮打。
谢风心头猛颤,不甘心地往光口处挪动身子,募地门开了。他微张着嘴巴,像是没反应过来眼前的是谁一样,愣愣地忘了挣脱。
是你?
待到宋景文杀上山来的时候,不免被漫山的尸体和腥臭的火红染了眼睛,他的眼眶微红,腿脚发软地冲了进去,嘶吼着,小祖宗!谢风!
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谢哲气得险些晕了过去,连夜加派人手去搜山。然而,什么都没发现,他的下巴上布满青色的胡茬,疲累地在宋府的院子里踱步。
两个整宿没睡的男人相顾无言,气闷地饮酒,宋景文兀地将酒坛子摔了,借我一队兵。
干什么?
宋景文敛着眸子,我要把这周围的土匪杀个干净,总有人会知道风儿的下落。你不借我我就去买人,这里最不缺的就是亡命之徒!
谢哲一巴掌拍在石桌上,激得石块儿往下落了落,你急什么!我又没说不借,我跟你一起。
两个大男人就这么仓促地决定要剿匪,百姓们听闻了高兴得直呼英雄。
十日后,众山头的土匪见到这两人具是闻风丧胆,逼得他们都想从良了。
离谢风失踪已逾半月,宋景文的脾气见长,看谁都不顺眼。只有奶糖还能勉强哄一哄他,一边抹着泪包,一边在宋景文的怀里乱蹭,可怜巴巴地要姆爹。
狄竺国?谢哲忙的焦头烂额,还要分出时间来管打游击似的匪贼,谁想这些人竟是狄竺国的兵假扮的,所以说现在领队的是艾德蒙?一个挖去红痣的哥儿?真的搞什么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猜猜风宝贝被谁劫走了,疯狂暗示。
第125章 战
谢哲气急败坏地骑上马飞奔出关, 遥遥地看着河对岸的营帐,这是遮也不遮了,就差明晃晃地竖根旗帜来挑衅了。
他眯了眯眼, 募地转头,对上一处窥视的眼神。在暗处一动不动, 谢哲马鞭一甩, 疾驰而去。
待飞扬的尘土落下,艾德蒙缓缓地从河岸下的岩石处爬了出来,嘟嘟囔囔地踢了块儿石头,非挖了你的招子,沐浴都看!呸!
随手套上的衣衫浸了水, 紧巴巴地贴在身上, 勾勒出盈盈可握的腰身和精壮的胸膛, 白衣下是伤疤错落的肉|身。
艾德蒙披散着酒红色的长发, 大大咧咧地跨上马, 微俯下|身横穿过营帐,直奔城中而去。
如此不守规矩的,却得王上偏宠的除了幸王也没其他人了。
不, 现在还多了个外甥, 刚接回来的。大张旗鼓地封了顺王,在全国发了皇榜。这待遇也是头一个,侍卫神色幽深的想着。
王上真是随心所欲, 谁让他有嚣张的资本呢!
若白宫的随从见了急忙让士兵打开宫门放行, 幸王殿下,王上正找您呢。
艾德蒙敷衍地点点头,目不斜视地下马走了进去。
不过是个没用的废柴王爷,还要咱们陛下亲自去赎人。一名身量颀长的士兵不高兴地议论, 显然是没将艾德蒙当回事。
随从阿笙面色不虞地看了士兵一眼,又打量了一下前方突然停下步子的艾德蒙,心里七上八下的。
幸王殿下,王上着急找你议事,别为些猫猫狗狗的脏了手。阿笙轻声道,这关节莫要惹出些见血的事,那边奴婢替您去做。
艾德蒙笑了,你倒是个乖觉的。
进了殿中,艾德蒙一眼就瞧见了被救回来的谢风,笑着随手挽起了头发,风哥儿,你和大哥在干嘛呢?
谢风露出了两排大白牙,对着这位把他从贼窝里救出来的小舅舅亲近了不少,在画城防图。
艾德蒙闻言与笑吟吟的德里克对视了一眼,德里克不甚在意地挥手,画着玩儿的罢了,我看看风儿有什么高见,好改善一下咱们的边防。不是你说最近敌袭严重吗,现在如何了?
德里克虽然是个皇帝,却是个特立独行的,并不会自称为朕。
敌袭又来了?谢风担忧地蹙眉,景文怎么还没有过来,要不我再给他写一封信吧。
德里克笑着打趣他,已经送了三封信了,就那么想他啊。
谢风的整张脸连同脖子,唰地一下爆红,舅舅!
没有德里克的指示,艾德蒙哪敢真的把信送给宋景文啊,三封报平安诉思念的信早就被烧的一干二净了。
但是这话不能这么说,艾德蒙也跟着说道,想写就写呗,小舅给你送。要是那小子故意不来,我就把他绑来!
吱呀一声,椅子在地上拖曳着,谢风站起身急忙道,不用不用,景文肯定是在忙,我自己回去也行。不一定要他来接,我想奶糖了。
那小崽子是招人稀罕,德里克夸了一句,大方道,那让你小舅送你回去,有空再来玩。
丝毫不记得自己阻挠谢风和他夫君见面似的,十足的长辈姿态。
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等我把那些不长眼的滚蛋清理干净了。
德里克说放人就放人,艾德蒙亲自把人送了回去,光明正大地走在街上,一点儿没把驻守的士兵放在眼里。
宋景文一把搂住谢风,眼白上爬满了血丝,多日的焦虑忧心使得他开不了口,声音嘶哑地吐了个啊出来。
谢风的下巴支在对方的肩膀上,满心的喜悦在这时如同被一桶水浇灭了,他伸出手回抱住宋景文,心疼地蹭了蹭,解释道,亲爱的,我回来了,我,我给你送了信的。我以为你知道的,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儿回来的。
宋景文平缓了心情,一手搭在谢风的头上,摸他的头发,耳朵,下颚骨,两指捏住他的下巴吻了上去,像是要吞吃入腹。
谢风的舌头被吸得发麻,委屈地蹦跳到宋景文的身上,从袖口滑出了那把红色的匕.首,其实我自己也能跑掉,我身上带着匕.首呢。只不过小舅的人来得太快了,没给我发挥的机会。
宋景文不想讲话,自责又后怕地兜谢风的两条大长腿往后院走,心里酸唧唧的,你在自家院子里也能被绑走,还被别人救了,气死我了。我还当你个小没良心的跑了呢,扔下我和奶糖孤儿寡爹的,好不凄惨。
瞎说什么呢,谢风倾身堵住了对方喋喋不休的嘴巴,瞪着眼睛快要溢出泪水了,我才没跑,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晕了。
你睡一会儿吧,谢风进了镇子就听闻了宋景文寻人的一番大动静,心脏攥得发疼,睡一会儿吧,我抱着你。
乞求似的口吻,怜惜的表情。
宋景文把人按在怀里牢牢实实地亲了好几口才安下心来,困倦袭来,说着话就眼皮一合睡着了。
谢风同样没放开手,埋首吸了口熟悉的气息,眨都不眨地盯着宋景文,慢慢地描绘对方的眉骨,眼睛,挺立的鼻梁,红润的嘴唇。
这一觉似乎睡了很久,宋景文闭着眼睛往一旁摸索,被子里还夹着余温,他笑着勾起嘴角,将散乱的衣服系好。
媳妇真的找回来了!心情倍儿好!
他咂巴下嘴巴,要看看这小祖宗又跑哪去了。
推门而见的景象就是谢风在给奶糖晃着秋千,其乐融融的场面。
打眼瞧见宋景文出来了,谢风就毫不犹豫地把奶糖从秋千上拎了下来,乖巧地奔向宋景文,我怕你醒了找不到我,所以就在门口哪都不去。
宋景文垂首在他嘴上吃了一口,畅快地笑了把他的脑袋,乖!
至于那几封不翼而飞的信,也没人继续追究。
在这之后,谢风和宋景文不时地就会带着奶糖穿越关口去狄竺国住上一段时间。
宋景文手痒痒地将商铺开到了狄竺国,还外加了一个新型的驿站,名曰酒店。各种不同形状的床,不同的房间类型,不同的房间主题,比起睡觉更像是一种拆盲盒的乐趣。
不想要被随意安排的客人也可以选择自己挑房间,可爱型的,粉色的,浪漫型的,硬汉型的
以至于客人进了这酒店还以为走错了地方,一些会玩的甚至带着家室有家不住来住店。
咳,不足为外人道也。
装修完毕的时候,宋景文陪着谢风将房间都住了一通,儿子丢给了丈母娘带着,小两口跟度蜜月似的黏糊糊地腻歪在一起。
两年间,狄竺国与贾国的关系还算和谐,在敏英公主的促成下,贾国的皇帝开了通商之路,两国之人互通姻缘的不在少数。
本以为狄竺国与贾国会是最先有利益冲突的,谁想会是里奇国率先对狄竺国发动了攻击。
德里克立时进行强有力的反扑,组织军队以正当理由进军里奇国。派最受宠的幸王领兵覆灭里奇国,局势紧张。
宋景文敲着桌子,对着一屋子的心腹道,里奇国那边的生意抓紧停下,一应商铺关门,尽可能的减少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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