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落魄亲王的恶夫君——拾途(89)
谢风似乎被那种左右为难的无力感刺激到了,有些萎靡地在宋景文的怀里蹭了蹭。宋景文的心情好了他就开始失落了,就像是等着对方来哄似的可怜兮兮地咬着嘴巴。
小祖宗唉,甭愁了,福兮祸之所倚。福祸都是躲不掉的,宋景文在谢风的额头上亲了一口,愁也没用啊。
谢风不满地指指嘴巴,这里要。
宋景文慢慢地在谢风的额头上蹭、慢慢地往下嗅,一点一点地吃住了对方软嫩的嘴巴。他的手掌抵住小甜糕的后脑勺,以不容后退的姿势加深了这个吻。
老夫老妻了却还会为一个缠绵的吻扰乱心神,谢风目光闪烁着躲开了宋景文的视线。对上宋景文打趣的眼神时才发觉,他的两条腿不知不觉间盘上了宋景文的腰侧,又是一阵面红耳热。
关于报纸的处理结果让宋景文大吃了一惊,这次召见他的人不是太子贺千恒,而是当今的陛下贺□□!
圣旨是提前两天送到宋宅的,召见宋景文的地方不是大殿,而是陛下的御书房。
宋景文一个穿过来的现代人对着陛下的龙威还是被镇住了,贺□□慈眉善目的一张脸随着年岁的递涨而显得尖锐刻薄起来,面无表情的时候就像是个伺机而动的老猎人。
外界传闻贺□□是个顺从无为而治的皇帝,一生碌碌无为,平平淡淡,倒也让百姓过了几十年的安生日子。也不可谓是一大功绩。
报纸办的不错,贺□□几句闲聊后开门见山道,但是什么东西改写什么东西不该写,这个方面你似乎不太懂得。
宋景文低垂着头,听训,陛下说得是,之后报纸的内容我会先呈上来给您过目后再发出去。
贺□□笑了,浑浊的眼眸动了动,他还未说要怎么解决呢,这小子竟就猜到自己不会强行取缔报纸,是个机灵的。
那不如交给朕手下的学士来办,报纸的宣传效果不错,在民间的影响力很是不错。贺□□和蔼地让宋景文坐,闲聊似的说道,一点儿不像是个夺人所好的强盗。
宋景文为难地颔首,无可无不可地软下语气,报纸的东西太杂了,若是过于官方化就失去了它该有的味道。
滑头!贺□□的眼睛盯住了宋景文瞧了瞧,笑了,意味不明道,难怪太子与你走得近。
宋景文平白地听出了一身的冷汗,不待辩驳又闻,朕也挺看好你,这皇商的名额给你一个吧,省得别人腹诽朕是个不讲理的。不过,每年往宫里进贡的东西得往好了选,质和量都得有所保证。
贺□□看了看宫里摆的不少物件都是由下面这人弄出来的,觉得这人才与其交给贺千恒去慢慢交好,不如他把人攥在手里。
宋景文诚惶诚恐地谢了恩典,心说陛下的驭人之术玩得真的还不错,又惊又吓后给出个甜枣,犹如劫后余生,至此更是死心塌地,安分守己。
果不其然,贺□□警醒道,皇商的名额是朕开的金口,你莫要记错了人。
宋景文既忐忑又欣喜地回了家,还有些恍惚,这是因祸得福了!
搁了几日,却还不见贺千恒有话带到,这才觉得不妙。几番打听之下,才听闻太子殿下做了错事,被陛下禁足了一月。
作者有话要说:接下来开始环游吧!
第122章 夜深
皇帝陛下让人特意送了牌匾过来, 算是天大的恩典了。
宋宅一时热闹非常,门口围了好些人。羡慕有之,恭贺有之, 红眼有之。众人抱着双臂,讨论得热火朝天,一个平民出身的皇商赚足了人们的注意力, 再加上报纸舆论的有意引导, 狄竺国的事情算是被盖下去了。
宋景文手上抱着奶糖, 亲眼见着牌匾挂在了门口。
他转头说了番俏皮话,一点儿没有老爷的架势。随后起身进了院子, 宋宅的门又合了起来,他侧首对着谢风道, 皇上暂时不让我干什么, 反倒是原先什么样就还是什么样,我怀疑他就是拿这事做个顺水人情,好压下狄竺国的事。
老奸巨猾啊。宋景文大逆不道地来了这么一句。
谢风拧着眉心拍了他一巴掌, 嗔道, 口无遮拦,你先前还说让我不要妄论太子,你却是直接说上面那位的坏话, 你可真行。
宋景文嘿嘿笑,一把将人捞到了自己的腿上,臭不要脸地往上贴,嗐, 小祖宗的脾气见长啊。我说的话也没其他人听见,没什么的,他总不能今日上任明日就要我下任吧, 不至于。
奶糖迷茫地眨巴了下眼睛,似乎不懂自己刚刚还在爹爹的腿上,怎么一下子就掉到地上了。他娇气地哼哼两声,发现没人理他,气呼呼地在宋景文的小腿上撞了撞。
谢风就见着这位小奶包自己把自己撞翻了,不给面子地笑了起来,冲他伸手,奶糖是不是太傻了,快让姆爹瞧瞧,痛不痛?
奶糖才不傻呢,奶糖都会走路了。宋景文感慨地向后一仰,顺势将谢风带到了自己怀里,奶糖伸出的手指刚巧与谢风擦肩而过,两者硬生生地被分开了。
奶糖气得眼睛积满了泪水,骂骂咧咧地站了起来,噗噗叽叽地开始骂人,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撇嘴,巴巴巴巴。
宋景文揉捏着谢风的耳朵,冲着儿子吐舌头,玩心大起,跟爸爸学,阿巴阿巴阿巴。
奶糖学了两句,立时顿住了,直觉这不是好话,气得又将屁股对准了宋景文,叽!
奶糖的叽叽声突然被打断了,门外轻飘飘地滑过一个人影,悄没声地又没入黑暗之中。
门响了两声就没动静了,宋景文心下了然,转身行至窗口,打开窗户将信拿了进来,阅过之后又让谢风看了下便焚毁了。
太子竟然还能传信出来?谢风奇道。
不怪谢风惊讶,宋景文同样是没想到贺千恒没被陛下完全地控制起来,兴许是翅膀硬了,能飞了。
谢风不免忧虑,深觉挂在门上的牌匾像是催命符,控制着人在名利之下做出抉择,太子似乎与陛下的关系并不好,那咱们要怎么办?
宋景文施施然地甩开手中的火苗,眯了眯眼道,咱们与太子的约定自然是算数的,毕竟陛下也老了,怎么也不可能说有长生不老药让他再活个五百年。
他揉弄着谢风的发顶,宽言道,未到时候,再过两年的局势如何咱们也预见不了。总而言之,咱们不论到哪也不会说孤立无援,各处的商铺总能换点银子。人是活的,又岂能被拘泥住。
谢风软乎乎地任他搓弄,格外黏人的抱着宋景文的胳膊,那太子说的月底陛下纳妃,届时舅舅他们回国。商队也得跟着走?怎么就非要你跟着呢,这不是把你放在外面当靶子使吗?
这愤愤不平的语气,真真是气到了。宋景文失笑,胡说八道地,刚好跟你回狄竺国转转呗,到时候我也狐假虎威一把。人家问这谁啊,我说我是你们小王子新嫁的男人!不打折可不行,不打折就打骨折咯。
谢风又气又恼地在他虎口上咬了一口,软绵绵地放着狠话,那我让我舅舅把你关起来,我出门就把你锁在床上,等我回来了你还是得被锁在床上。
宋景文一噎,头疼地扶额,深吸一口气重复道,别跟若基学些乱七八糟的,不用你锁,来,直接来,我躺倒。要是某个混蛋睡了人家就跑,我就把他锁起来,哼哼。
谢风颤颤巍巍地竖着手指,瞪着眼睛飙演技,你就是馋人家的身子!
气抖冷!
宋景文笑翻过去了,在床上滚了一圈。床帘一勾,直接让某人见识了一把什么叫馋身子,他贱兮兮地捂着谢风的嘴巴,在对方惊得红了的眼眶中找到了自己的身影,奶糖可在外面呢,咱们家崽聪明得很。
这话里的意思不明而喻,谢风急得推他,宋景文俯身在他脖颈处舔吻着,亲昵得好似他不是罪魁祸首一般,轻点哦,别出声,万一把崽引过来可就不好了。
因着宋景文的流氓行径,谢风气哼哼地带着奶糖跑去了丽贝卡那边,没事就出门去桌球室聊聊天打打球,惬意得不行。打算将腰养好了再回去,叫某人也知道着急。
宋景文眼巴巴地守在谢风的身边,跟只大型狗似的,但是火气是愈发的大了,具体体现在毒舌更严重了,看什么看,没见你的眼睛都长斜了,吊着眼睛像是个翻了白眼的死鱼。
被无辜牵连的路人是个性子软的,不就是多看了这两人几眼就被抓出来了,他气闷。好在宋老板的夫郎是个讲理的,赔礼道歉还外加免费的午饭。
一顿骂换一顿大餐,其余路人表示自己也可以!腆着脸地往宋景文的枪|口下送,谢风无奈地跟人回家了。
他轻叹夫君太黏人也是个病啊。
两人闹归闹,对于奶糖的去处还是没有定下来。再过三天就出发了,奶糖死活不愿意被送回石坡村,一提这话就哭个不停,还是那种哭到打嗝的状态,叫宋景文和谢风两个新手爹爹心疼不已。
丽贝卡看不过去了,提议道,就把奶糖带着吧,左右你们去忙你们的事儿,我跟你爹带着他也成。奶糖那么可爱,谁不喜欢呢。
在谢超雄的不懈努力、死缠烂打下,两人重归于好了。谢超雄也是打算跟着丽贝卡去狄竺国待上一阵子,等对方倾诉完思乡之情再一起回来。
奶糖不吱声,抿着嘴巴,眼里还积着一汪的泪,可怜兮兮地抽泣。两个家长不发话,他就还哭,连个笑脸都没有,一幅被摧残颇深的样子。
谢风平时对着奶糖严厉那是因为宋景文太纵着孩子了,说到底,谢风还是不舍得奶糖,他妥协地蹲下|身,冲着奶糖招手,过来,来姆爹这儿。
奶糖哭成了个泪人,却依旧没松口,举着小手要强地给自己抹了把眼泪。
这场景又可笑又可怜,屁大点儿的小人还知道要面子。
谢风再接再厉道,姆爹带着你一起走,奶糖跟爹爹出去玩,不把你丢下了,快过来!宋景文砸吧下了嘴,也跟着往地上一蹲,头一次败在了孩子的手里,他握着谢风的手,勉强地点头,爹爹也同意了,别撅着嘴巴了。哭得像个猴屁股,那嘴都能栓牛了,直接拉到地里都能耕田了。哭得丑兮兮的,别人的小朋友要嫌弃你了。
奶糖面色一凝,迅速地用两只手捂住了脸,别别扭扭地扑到了两人的怀里。
他竟然变丑了?奶糖几欲落泪,又记起哭会变丑,一张小脸都快抽抽了。
谢风一眼看出了儿子的小心思,夸了好多句才叫这宝贝喜笑颜开。
出发前的一天晚上,宋景文让人将后门留着了,所有守夜的人都安排到了正北的院子里看货物了。整个宋宅都静悄悄的,直到后半夜的时候宋宅才进了人。
宋景文房内的灯一直亮着,像是在等人一般。
来了,宋景文耳朵一动,将房门打开,侧身让了一下,一下子进了两人,他疑惑地盯着贺千恒的脸看,怎么也没看出端倪,你不是被禁足了吗?
贺千恒多日前来信就是要了一个同形的名额,说好的一个人怎么变成了两个,而且来的其中之一还是贺千恒?
谢风的目光却是一直放在另一个人的身上,渐渐地蹙起了眉,觉察到了什么不一般的东西。
他心里一惊,直盯得对方受不住了往旁边闪了闪身。
谢风何时做过如此无礼的事?宋景文纳闷地在谢风的掌心挠了挠,询问道,怎么了?
贺千恒意味不明地对着蒙着面的那人笑了笑,单纯,恶劣,都是老朋友了,不见见吗,莫意哥哥?
蒙面的人身形微不可察地颤了颤,愣了半响才将面纱揭开,露出一张谢风再熟悉不过的脸。
元莫意的脸色微微苍白了一瞬,他对于贺千恒的命令从来都没有违抗的念头。唯一的一次大抵就是在碰上宋子琛的事儿上了,他握着拳头,憋屈极了,气自己的无能无力。
谢风恶狠狠地质问道,宋子琛呢?你若是早点儿出来,他也不至于跑没了影,你把人藏哪儿了?
最难堪的一面被撕了开来,元莫意的眼睛不自在地落到了贺千恒的身上,不语。
宋景文看明白了,敢情这两人,哦,不,这三人演的是部狗血大剧。他似笑非笑地拉着谢风,客气得不行,太子殿下,宋子琛呢?我的胳膊被您老给扔哪儿去了?
贺千恒很高兴的样子,看着元莫意的眼神就是找到了失而复得的玩具,怎么都看不够似的,听闻这话脸上还是带着笑,愉悦道,在宫里啊,放心吧,他现在的待遇就跟太子一样。孤只不过是和他打了个赌,他输了,当然得还完债才能出来了。
元莫意的心头颤了颤,别过脸谁都不看。他怅然地动了动嘴唇,与太子斗怎么会都得赢,宋子琛,太傻了
知道人还活着就成,但是谢风欲言又止,问起宋子琛的情况,元莫意也是用他很好来替。
几波人相继出发,宋景文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太子太不是个东西了,难不成是把宋子琛压在东宫当替身了?还是把他当做人质了?
宋景文牙痒痒地瞪了贺千恒一眼,关上窗户躺在了谢风的腿上,在马车的颠簸中数着日子过。
作者有话要说:
宋老板日记 元隆历十九年 9.12日
我真的不是什么情感专家啊喂,我都快混成哥儿之友了。我媳妇咋那么能捡小可怜呢,他变了,他变得爱管闲事了!嗐,硬生生地成了无数哥儿的偶像。淦!
第123章 壕气
太子殿下藏得深, 一路上竟也没让其他人发觉自己的存在。他与元莫意两人就像是两只影子,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消失了。
宋景文刻意与舅舅他们拉开了距离,好显得不那么熟络。但是再严密的墙也有透风的时候, 更何况是贺千恒这种深宫里长大的,身边还有一堆的可用之人。
他半眯起眸子,指使着元莫意给自己剥葡萄, 懒洋洋地动了动嘴, 有趣的事情永远不会少, 有意思,谢风, 丽贝卡,这两人是母子, 难怪长得像。你觉得丽贝卡和那个侍卫有什么关系?
元莫意出神地剥着葡萄, 腿上一痛才清醒过来,对上贺千恒冷飕飕的眼神顿时吓了一跳,像是在哄着他似的挠了挠下巴, 怎么了?
这动作一点儿不像是会出现在下属身上的, 然而,在两人之间倒是没有产生违和感。就如同这动作已经演练过千百遍了,他们就是一对亲密无间的竹马。
贺千恒不满意他心不在焉的样子, 语戚戚地威胁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对宋子琛太好了?碰了我的东西,结果现在胳膊腿都是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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