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落魄亲王的恶夫君——拾途(29)
谢风傻呵呵地笑,临走了还被宋景文要求打包了三份回去给家里人尝尝。
谢超雄同意这桩姻缘后也默许了两人之间的往来,吃着准哥儿婿孝敬的东西心里也怪舒畅的。
唯独谢安气得要死,本来他是看不上宋景文的,但是眼见着宋景文越来越有钱还对谢风这么好后难免心生嫉妒。
谢风却对此一无所知,只觉着自己掉进了蜜罐里,以前的苦难仿佛都是为了让自己遇见最好的宋景文。
酒楼的装修前期是宋景文跟着的,有了雏形后就是宋兴平在监工。一把年纪了还得了个酒楼,几宿几宿的乐得睡不着觉。
酒楼五天内是装修不完了,宋景文索性又盘了件小铺子,先把自行车的买卖做起来,墙上用木板做些凸起,到时候有了新款就挂在上面,整体固定一下做样品。
宋世海点头,心中的激动不比宋兴平小,这间铺子说好了是他和三弟一起管的,这可是在镇上啊!
宋世山按照宋景文的要求去找木匠做了几个支架和柜子,就等着把墙体换个颜色就可以开业了,景文,你说墙上要不要画些什么?难道全都涂成一种颜色吗?
宋世山这么问了定是心里有了打算,宋景文直言道,你想画些什么?
自行车上要画的图案,我们可以在墙上画出来供人选择。不同的人有不一样的看法,文人喜欢的竹兰梅菊,富人偏爱的牡丹都可以画。
宋景文没有意见,反倒觉得这个想法很有创意,但是林石丘只会画些简单的图,搞不来这些复杂的。
宋世山摆摆手,哂笑道,不是还有老四嘛,宋世林读书的那个书院肯定有会画画的。我昨儿去给他送了点儿吃食,发觉这小子在书院混得还不错。
宋景文若有所思地咬了咬腮肉,暗自琢磨着书院的名气也可以利用一下,咱们酒楼开业那天让四叔也过来,单开一间房给他用来宴请朋友和夫子。他以后考取功名之时少不得要同窗做担保,而且咱们家的酒楼既要有平民老百姓,也得有文人雅客撑场子。
贾国推崇文人,骨子里有一种对于知识分子的仰慕之情。如果一个酒楼开业能够请到一大批的读书人,该酒楼的档次就不一样了。
宋景文骑着自行车回到了石坡村,车还没停稳就往谢家的院子里冲过去。
探头探脑地向谢风的房间里张望,小祖宗,忙啥呢?
宋景文说完压根就没给人开口的机会,捻起一颗红彤彤的果子塞进了谢风的嘴里,肚子里憋着坏水,好吃不?我回来的时候在路上看到小贩挑着卖的,又大又红。
谢风酸得睁不开眼睛,呲着牙赶紧嚼了两口吞下肚,好酸啊!这山楂还没熟吧,你买回来干什么?
谢风从桌案前抬起脑袋,放下手里的工具,看到宋景文笑得眼尾弯弯才恍然,这人是故意的!
谢风气得扑上去咬他,桌上的小零件叮叮当当地滚了一地,你
宋景文顺势往前一伸手,将人抱了满怀,亲昵地在他的小脸蛋上啵了一口,狡辩道,哪里酸了,明明那么甜!是你太心急了,我是买回来做糖雪球的。
谢风笑着横了他一眼,抢过他身边的山楂扔到他嘴里,幼稚地报复回去,甜就多吃点!
宋景文也酸得龇牙咧嘴的,谢风笑够了才抓住重点,疑惑地看着他,糖雪球是什么?要用糖吗?
在山楂外皮上浇上一层糖霜就行了,简单得很。宋景文点头,任劳任怨地将地上的小零件捡了起来。这些都是宋景文按照现代的工具箱常备五金修理用具找人为谢风打造的,扳手钳子螺丝刀应有尽有。
宋景文不禁感叹幸好贾国对铁的管控不是太严,管控铁器制作很大程度上就是为了防止有人大量屯兵,私藏冷兵器。不过,现在饭都没吃饱谁还有心思造反。
宋景文拨弄着谢风的耳垂道,我们去看看宋子琛的糖熬得怎么样了,能提炼出糖的话咱们家的吃食成本又能够进一步降低。
谢风打开宋景文作乱的手,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宝贝收在了床铺下,洋洋得意地抬着下巴道,你给我看的棉花糖机也可以做出来,比自行车简单
作者有话要说:宋老板日记 元隆历十四年 7.18日
宋子琛跟我媳妇还挺玩得来,一个钻研物理,一个研究化学。但是,这哥儿怎么招惹了太子。实不相瞒,我内心还挺复杂的。
注:杜甫有言,黄羊饮不膻,芦酒多还醉。所以芦杆算是早期的一种吸管。
第43章 巨无霸
宋景文哟了一声揽住谢风的肩膀, 歪着脑袋整个人吊在谢风的身上,越发地没了规矩, 小祖宗可真聪明, 那酒楼开业前能做好吗?到时候我给你卷一个巨无霸大爱心。
谢风不禁扶额, 宋景文又开始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了,他别开头问道,巨无霸是什么?
巨无霸就是特别大的意思。宋景文直起身,臭不要脸地瞎扯,你看我在你面前也是巨无霸, 你还得叫我一声哥哥。
谢风摇头撞了他一下, 笑骂道,你才不是哥哥,你是村霸!
宋景文哼了一声,转着眼睛不甘心地去捉谢风,叫哥哥听一下嘛。两人像是稚儿一般在村里肆无忌惮的追逐打闹。
谢风扭头做了个鬼脸, 后退着跑, 要被追上了再一个错身闪过去, 玩得不亦乐乎。
宋大力去赶牛车了, 宋岩在家给弟弟宋子琛打下手。一群小孩子将甜菜根挖出来洗净,宋岩负责给收拾出来的甜菜切段。
宋景文笑着和宋岩打招呼,灶房的烟囱正吐着黑烟, 他好奇道,宋子琛呢,他弄出糖了吗?
宋岩咂了下嘴, 似乎是在回味那种甜味,讪笑道,还没呢,我都吃了几天的甜菜汤了。他今天又熬了一锅,要是不成功今天的晚饭肯定又是甜菜。
宋景文也是一笑,朝盆里的甜菜努了下嘴,甜菜好吃吧,你们之前吃的甜菜叶没有根甜吧。
宋景文拿起一段甜菜喂给谢风,谢风下意识地咀嚼了两下,淡如水的糖汁从舌尖淌过,他舔了下唇,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问道,真的能提炼出糖吗?
宋景文伸出拇指抹去他嘴角的汁水,纵容地指着灶房,你去看看不就行了?
谢风迟疑地看向半蹲在地上的汉子,宋岩笑着点头,你去吧,说不准还能给子琛提提意见。
谢风进去有一会儿了,灶房依旧没有动静,两个汉子在院内怅然地拔着甜菜叶。
宋岩将手里的刀交给丁飞舟,大手温柔地罩在小孩的发顶,叮嘱道,小心点儿,慢慢切,不要着急。
丁飞舟接过刀,老成地低垂着头,放心吧。
宋岩说罢也和宋景文钻进了灶房,就见宋子琛站在锅台前挥动着铲子,锅中咕噜咕噜地冒着泡。
子琛,你熬出糖了吗?宋岩上前给弟弟扇风,宋子琛在灶房待了一天整个人都像是放在蒸笼上过了一遍似的。
宋子琛有些懊恼地抿着唇,可怜兮兮地摇头,汗水顺着发丝滴在了脖颈上,还没有,熬出的这个好像是水。
宋景文接过铲子,在锅里摆弄了两下,挑眉笑道,再熬一熬,能熬出糖稀。做糖的步骤不对,需要澄清蒸发再煮成糖膏。
宋子琛闻言瞪大了眼睛,迷惑地看着锅内的糖水。
在场的只有谢风听多了宋景文的现代话能勉强解其意,他好笑地接着翻炒糖水,亲爱的,你说点儿别人听得懂的话。
他接着转头对着宋子琛说道,宋景文的意思是煮糖的步骤有些像煮盐,只不过盐需要晒,糖要用火烤。
宋景文要出口的一堆理论知识被堵了回去,这么说好像更易懂。他不能自已地盯着谢风看,啧啧赞叹道,嗐,宝贝儿你太聪明了。差不多是这个意思,糖稀也有用,一定要存起来啊。
宋景文亲自上阵熬了一锅糖稀出来,顺走了宋岩家的一只碗,还顺带着哄走了人家的弟弟。
宋子琛屁颠屁颠地跟着宋景文和谢风回了谢家,落在后面羡慕地看着两人成双对的身影。
宋景文将糖稀加工一下,又回锅煮化浇在去核的山楂上,放凉后让两个哥儿先去吃着。
这个糖雪球先将就一下,不太正宗,正经糖雪球可是裹着冰糖衣的。我回家画张图,把提炼糖的具体步骤写出来,看懂了就能提炼出糖了。对了,宋子琛,你识字吗?
宋子琛不好意思地揉搓着衣服,自卑而又怯懦道,我只认识几个字,看不懂书的。
场面一时尴尬起来,谢风隐秘地觑宋景文,宋景文又回看过来。
宋景文挑了个糖霜最厚的糖雪球扔进谢风的嘴里,随即装作没见到宋子琛的窘迫,若无其事地将方才的事一笔带过,笑嘻嘻地说道,不认字没关系,可以学嘛。没人生下来就懂天地玄黄,宇宙洪荒的大道理的,这些都是靠后天的积累与学习而得来的。
宋景文身上有一种魔力,他对谁都笑着,可以轻而易举地融进别人的圈子,把控住全场的节奏。
谢风心满意足地鼓了鼓脸颊,又咂摸了下嘴里的甜味,好心地拍了一下心情低落的宋子琛,应和道,没事,我教你认字。一开始不认识字我可以读给你听,不用担心。
宋子琛心头一暖,没想到之前在村子里存在感极低的谢风为人这么好,他不禁抬眼瞥了谢风一眼,那双眼睛可真温柔啊。
谢风实在是太贴心了!宋景文腆着脸地去亲谢风,小祖宗唉,你可真是我的小心肝。我观你俩骨骼惊奇,我这儿有一本宝典可借你俩翻阅一番。咋样,有兴趣不?
谢风横了他一眼,有些别扭而又生疏地拽了下宋子琛的衣袖,你别听他的,他在开玩笑。
宋景文嘴上跑火车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谢风都习惯了。
宋景文不知是未将宋子琛当回事还是心太大,直接在人家面前谈论对方的未来,小气地拉过谢风的两只手攥在一起,你掌握着制造自行车的方法,我就想甜菜是他发现的,教他提炼糖。如果成了,说明他的头脑不笨,以后其他的东西也可以交给他来做。
宋子琛迟钝地嗅到了被重视的味道,他赶忙点头,我可以的,不会的我也可以学。
家里没钱的人家哪有闲钱送孩子去学堂,认识几个字已经很了不得了。
现在有了学习的机会,宋子琛自然不想放过,而且听宋景文的话应该是要教自己很多东西的意思。
宋景文泼凉水道,你别高兴得太早,要是没能提炼出糖的话,你就失去了这次机会。
宋子琛郑重的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决。他得了宋景文的图纸后一刻不停地向谢风请教,直到把上面的字和图画都理解清楚之后才开始动手。
谢风的屋子似乎成了两人的研究基地,两个哥儿没日没夜地窝在里面,除了吃饭就是在鼓捣那一堆东西。
宋景文看着自己挖下的坑后悔不已,他为什么要那么懒,非要培养什么人才,明明他自己就可以把糖搞出来!
结果现在连看谢风的时间都被强制缩短了,他刚待了一刻钟就被晾在了一旁。
宋景文哼哼唧唧地扒拉过谢风的胳膊抱在怀里,无理取闹道,你都不理我,我不比这堆冰冷的铁块温暖吗?是我宋太阳景文不能普照你的心灵了吗,你都对我使用冷暴力了!
谢风敷衍地亲了他一口,像是个霸总一般抽出自己的胳膊,皱了皱眉,我没有打你啊,怎么能叫暴力。你去镇上看着铺子啊,你待在这儿我都分心了。
谢风和宋子琛较上了劲,两人比着谁的速度快,是先造出糖还是先造出棉花糖机。
时间真是一刻都耽误不得。
原来自己待在这儿会让谢风分心啊,宋景文心里偷着乐,面上却不显,板着脸索够了吻才不舍地放开了谢风。
宋景文回到宋家搬出了四个土陶制成的小缸,一个缸只有五十公分高。他用筷子搅了搅,一股葡萄发酵的味道冲上鼻尖。
葡萄酒还没到日子,宋景文只能又将酒坛封了起来。
酒还没有酿好,但是酒楼就要开业了,他得找些其他东西代替一下。
宋景文这两日开始带着宋宇几个小孩频繁地往山上跑,从山上摘了不少果子,鲜榨的果汁绝对甜!
不甜就加点糖,只要糖度不将本来的水果味遮掉就没问题。古代糖反而值钱,所以宋景文此举倒是算不得奸商。
酒楼走的是大众路线,但是也必须做到精致美观。
因而宋景文花了大价钱买了一批瓷器,陶瓷做的杯子,有七种不同的颜色。每种颜色的杯子对应那种果汁的颜色,上面还配了一根陶瓷做的吸管。
我做出来了!谢风风风火火地找到宋景文,急忙拉着他去谢家看成果,与他分享自己的喜悦,手摇的棉花糖机。
谢风快速地摇动着把手,铁皮箱里的转盘快速运转起来,宋景文撒了一把糖在盘子里,细密的丝陆续地从盘子中间飞了出来。
宋景文拿起一根长竹签,一边撒糖一边挑起糖丝。宋景文拿着竹签冲谢风笑,再快点儿,我给你表演个空中拉丝。
谢风听话地扭动着手腕,不知疲倦地动作着。渐渐地,他的动作慢了下来,他真的看到了宋景文扯下了一朵云,这朵蓬松的云越来越远,越来越大。
宋景文又拿起了一根竹签在原来棉花糖的圆滚滚的形状上压了几下,一颗歪歪扭扭的心诞生了,他举着棉花糖一步一步走向谢风,笑道,送给你,我的小祖宗。
谢风愣住了,在衣服上擦了擦手才去接棉花糖,那么白那么软,一不小心就会脏掉。他的绿眼焕绿,折射出了一层雾气,说话的语气轻轻的,生怕将棉花糖吹走似的,他问,这就是巨无霸吗?
宋景文摇头,也轻柔地说话,气流扑在谢风的耳畔,染红了小男朋友的耳朵,不够大,后天酒楼开业,我要给你做一个真正的巨无霸。这是我的真心,你看看里面有什么。
谢风眼皮微微撑大,透过棉花糖看到了糖凝成的水珠。
谢风茫然地看着宋景文,宋景文低笑一声,犯规地说着腻死人的情话,里面住着一个灰绿色眸子的小可爱,他一哭一笑我的心也跟着乱颤。你说,他是不是个小坏蛋?
谢风羞的没边了,五脏六腑狠狠地纠缠在一起,猛地扎进宋景文的怀里左右蹭着脑袋,没有底气地否认道,才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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